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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01 大好人,施展不杀的杀戮魔法



谒见厅。



我接到临时召见来到王宫,按照贵族的礼仪朝皇帝伊莉莎白行礼以后,抬起头来。



皇帝──不对,伊莉莎又变得更美了。



从九岁多长了一岁变成十岁的我,肉体几乎没变仍是小孩子,但伊莉莎在这一年却变得更加成熟美丽。



「我应召前来参见,陛下。」



「别拘束放轻松。以你和余的关系,不需要过度低声下气。」



虽然我不知道皇帝和副帝的关系正常是怎样,但我知道讲话可以更自在一点。



「我知道了,陛下。」



「唔嗯。」



伊莉莎满意地点头。



「欢迎你来,亚历卿。」



「紧急叫我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错,有件事希望你赶紧去办。」



皇帝伊莉莎白以眼神示意,仆人们就搬了东西过来。



张贴在板子上的那样东西,是描绘帝国版图的巨大地图。



「这……难道是叛乱?」



「这么快就理解,不愧是亚历卿。」



伊莉莎又满意地点头。



仆人搬过来的地图上,在北方边境一带有一部分涂成黑色。



在表示统治地带的略图中,涂黑的部分。



那是一眼就明显看出是「叛乱」的标示方式。



「既然晓得是叛乱,应该也晓得余想说什么。」



「虽然晓得,但为什么是我呢?」



我停顿一下,花一次呼吸的时间放眼环视谒见厅。



有官吏、仆人以及警备士兵在,但没看到我想要找的那个人。



我转回视线,问伊莉莎。



「我认为这时候派遣帝国最强武人,豪森•桥西比较适任。」



「卿的话一半正确,一半错误。」



「此话怎说?」



「此次叛乱的规模很大。」



「很大吗?」



「是余即位以来最大规模。」



原来是那样吗……



「因此也为了展现帝国坚决的意志,必须投入最强王牌一口气了结才行。拖拖拉拉会导致民心动摇。」



「嗯。」



我完全赞同那点。



「然而最强王牌不是桥西卿。而是你,亚历卿。」



「……我?」



「唔嗯。不仅是帝国最强,而且是余以外地位最高的人,副帝亚历山大•卡莱尔。你是帝国最强,最能显示余有多么郑重其事的王牌。」



「原来如此。」



那么一说的确是那样没错。



「你愿意出动吗,亚历卿。」



「嗯,包在我身上。我会为了陛下努力。」



理解缘由的我爽快答应。



只见伊莉莎满意地微笑──不知为何脸稍微红起来。







我率领讨伐军出阵。



为了镇压而编制的讨伐军,数量是一万。



一万军队,只是移动就相当壮观。



在中心,超巨大轿子在军队保护下行进。



只是坐在那个五公尺见方的轿子上,就会产生豪情壮志,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差不多要看到了。那就是反叛军的根据地,第七堡垒,瑶光(Alkaid)喔。」



「是吗……先不管那个。」



我面向正旁边。



和我坐在同一顶轿子,向我「报告」的人是伊莉莎。



她装扮成将军的仆从。



我压低声音──不对。



我使用消音魔法,问伊莉莎:



「为什么伊莉莎一起来了?」



「我想亲眼见证一些事。」



「既然如此伊莉莎出阵不就好了吗?皇帝亲征比副帝出征更能显示郑重其事吧。」



「那样是不行的。我这个皇帝出马会导致事情演变得太大,反而会提高对方的身价。」



「……意思是这是出于政治判断?」



「就是那么回事。」



伊莉莎眨眼回答。



和皇帝伊莉莎时不一样,充满魅力很可爱……但是。



「而且,万一皇帝出马,出了什么事就不妙了吧。对方也会死命挑皇帝下手。」



「嗯,这点我懂。」



皇帝是帝国绝对无上的存在。



万一战死,帝国将一路走向崩坏。



除非事态严重,不然「皇帝」不能上战场。



最极致的分类就是「皇帝」和「非皇帝」,皇帝的「地位」就是如此悬殊。



「既然如此明明大可以不来就好……伊莉莎是想安全地亲眼确认情况吧。」



「你都知道嘛。」



伊莉莎更加高兴地拍了拍我的背。



唉,既然是那样就没办法。



「而且……我想看帅气的亚历嘛……」



「嗯?你刚才说了什么?」



因为伊莉莎直到前一刻都情绪高昂,害我遗漏了突然降低声调的伊莉莎的话语。



「没~什么。我说发生万一时要让我逃走喔。」



「我知道。我会赌上生命保护伊莉莎。」



如果皇帝发生万一,全国将发生战乱,造成许多人不幸。



绝对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呵呵呵。」



伊莉莎似乎满足了,低头微笑。



我将视线从伊莉莎身上转回原本的方向,也就是瑶光堡垒。



「那么,得思考攻陷那个的方法才行。」



「不,那要留到最后。」



「最后?不,但是──」



我往下移动视线看向手边的地图。



那是这个地区的扩大地图,相当于反叛军最前线的地方,清楚标示著「瑶光堡垒」。



「不攻陷这里就不能继续进攻吧?」



「正常是那样没错,但是对方搬出了北斗结界。」



「北斗结界?」



「是大魔法之一。趁一百年一次七颗星星重叠的时机,利用那股魔力施展的超广域结界魔法阵。」



「具有怎样的效果?」



「你有发觉堡垒有编号吗?」



「嗯。」



如伊莉莎所言,地图上的反叛军堡垒分别加上编号。



名为天枢(Dubhe)的堡垒是1。



天璇(Merak)是2,天玑(Phecda)是3,天权(Megrez)是4,玉衡(Alioth)是5,开阳(Mizar)是6。



然后,眼前这座瑶光是7。



「这个数字有什么意义?」



「得按照这个顺序攻打才行。」



「咦咦?」



「正确说法是,只要比该堡垒编号小的堡垒还留著,该堡垒的士兵不管怎样都不会受伤。会变成无敌。所以必须先攻陷1,接著攻陷2,再攻陷3──得像这样按照顺序才行。那就是北斗结界。」



「真是棘手的魔法。」



「就是说!因为一百年只能用一次,根本无从留意。」



伊莉莎愤忾不平,我懂她的心情。



不过话说回来真的很棘手。



我重新看地图。



数字愈小的堡垒,配置在叛乱地区愈靠内的地方。



唉,听到刚才伊莉莎所说的效果,是我也会这样配置。



「所以首先必须攻陷靠内的一号,天枢才行。」



「是吗……」



为了慎重起见,我问随身携带的贤者之石。



从贤者之石获得的资讯和伊莉莎说的完全一致。



即使以我SSS级的魔力,也伤不了瑶光堡垒士兵一根寒毛。就是这样。



「事情就是这样,要迂回了。」



「啊,等一下。」



「咦?」



伊莉莎吓了一跳,我站起来,跳下轿子。



「全军停止,在接获下一个命令以前在这里待命。」



附近的传令兵听到我的命令,将命令传达下去。



命令如波浪传开,一万军队戛然停止。



「亚历!?」



「在那里等我。」



我转头对伊莉莎这么说完后,走上前。



我站在一万军队中明显突出的位置,正面面向瑶光堡垒。



我凝聚魔力,变出七色魔力球。



并让七色魔力球互相碰撞,合而为一。



魔力球彼此冲突,接连改变颜色。



七个颜色全部混合在一起之后,形成的是无色的魔力球。



虽然透明,但和透明不太一样的「无」色。



我发射那个魔力球。



魔力球扭曲变形,变成一道光束瞄准堡垒飞去。



「无」色光束──这是我会使用的魔法之中,破坏力最高的攻击魔法。



根据贤者之石的知识,那是分类为战略兵器级的广范围魔法。



下一瞬间,堡垒被挖掉。



就像滚烫的铁棒放在冰块上那样,堡垒按照光束形状被完整挖掉。



连瓦砾都不剩,原本是堡垒的建筑物完全消灭。



背后一阵哗然,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士兵尽管是友军却心生动摇。



「亚历!」



伊莉莎慢一拍从轿子上跳下来,站到我旁边。



「刚、刚才那是?」



「无色光束──哎呀,是非常厉害的破坏魔法。」



「那太奇怪了,堡垒明明受到北斗的魔法阵保护──」



「那是人类受到保护。堡垒没受到保护。」



「咦?」



「你看。」



我对伊莉莎施展望远魔法。



「这是什么!啊,看得见远方……咦,大家都光著身子!?」



「虽然人类不会受伤,但似乎除此之外的东西都不受庇佑。所以只要炸飞整个堡垒,就会剩下毫发无伤的人类,武器和防具全部消失光著身子。」



「……」



伊莉莎说不出话。



「嗯?怎么了?还是无法接受吗?」



「……不是那样,说起来很奇怪。」



「咦?」



「将堡垒整个炸飞的魔法,不是可以那样轻易使用的东西吧?」



「……在意那个吗?」



「我自认已经知道亚历很厉害,但我的认知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伊莉莎半是傻眼,半是开心地那么说。



02 大好人,识破敌将是冒牌货



我用三发无色光束完全消灭了瑶光堡垒。



那不是比喻,原本是堡垒的建筑物名副其实从地表消失。



「感觉好像看了奇怪的表演。」



「为什么?」



打完第三发以后,伊莉莎在我旁边几分傻眼地说道。



「堡垒中不是应该有兵舍、武器库、粮仓等等设施吗?」



「我想有吧。不然就只是空城。」



「明明连那种东西都一并炸飞,却只有人类全员平安无事,而且光著身子。」



「那种怨言去对北斗结界说。」



对,不是我的错。



我只是因为北斗结界导致堡垒中的人类绝对无敌,所以提高魔法威力将人类以外的一切炸飞罢了。



因为人类无敌,所以我炸飞人类以外的一切,人类虽然没事但全部全裸。



就只是那样。



「算了。来,副帝大人,发出下一个命令。」



伊莉莎语带戏谑,这么催促我。



这么说来我都忘了。



炸飞堡垒是很好,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我重振心情,大声下令。



「全军突击!对方都没拿武器,可以安心俘虏。」



命令传下去,因为堡垒消失而目瞪口呆的一万士兵终于回过神来,开始突击。



武装的一万帝国正规兵,对手则是数量不明但所有人光著身子失去一切武器的反叛军。



胜负从开始之前就已经分晓,我军只是逼近包围,对方就完全投降。



以下题外话,因为连能够当成白旗的东西都炸飞了,对手花了一点时间才成功表达投降之意。







「伤脑筋呀。」



「伤脑筋啊。」



在瑶光堡垒遗址,三千敌兵前。



我刻意让俘虏的敌兵依旧光著身子坐在地面。



并没有捆绑他们,这是因为没必要。



完全没受伤,不到山穷水尽的敌兵。



虽然因为堡垒被炸飞都露出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的表情,但所有人的神智都还十分正常。



神智正常的人,在全裸状态首先会遮掩。



只是让他们光著身子放置不管,他们的动作就会大幅受到限制,实质就像是遭到捆绑。



在三千裸体前,我和伊莉莎反而困扰。



事情始料未及──不对,因为所有人全裸以致始料未及。



「再说一次,这里的负责人,总大将请出列。」



「名字叫坎佩利•伏朗托的人。」



伊莉莎在旁边补充。



坎佩利•伏朗托。



第七堡垒的守将,据称是反叛军总大将的男人。



因为堡垒内的人类受到北斗结界保护处于无敌状态,那名男子应该也在这群裸体之中。



鸦雀无声。



没有人对我和伊莉莎的呼唤起反应。



遭到俘虏的人用手遮住下体,有的愤怒地瞪我们,有的转开眼睛,有的心浮气躁……



众人反应不一,但没看到疑似指挥官的人。



「伤脑筋啊。」



「因为地位和权威大半是依靠服装。老实说所有人光著身子根本无法分辨。」



「如果是伊莉莎就很容易辨认。在女人之中即使裸体依然最引人注目。」



「你──你在说什么呀!」



咦?啊,糟了。



我不小心说出想法,但这是性骚扰。



「对不起,是我没神经。」



「是、是无妨。」



……



「问、问你喔。」



「咦?」



「即使我在同样裸体的女人之中,真的会很显眼吗?」



「呃……」



我犹豫起来,该怎么回答才好?



算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



既然如此只能为自己的发言负责。



我回答诚实的感想。



「嗯,很显眼。一定一眼就认得出来。因为伊莉莎漂亮到耀眼的地步。」



「是、是吗……哼,那当然。」



伊莉莎从鼻子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要不要紧啊……不要紧吗?



就看起来的感觉,至少她已经不生气了。



既然如此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



我重新看向光溜溜的俘虏们。



伊莉莎也重新转换心情的样子,同样转回视线。



「要从这之中找出要找的对象很累人吧。要一个一个拷问吗?」



「……不,不要紧。我用魔法想办法。」



「那就交给亚历处理。」



伊莉莎一派轻松地说完,摆出完全交给我的态度,进入看戏模式。



我凝聚魔力,使用之前学会的魔法。



不用问贤者之石,这是早就学会的魔法。



我举起惯用手,从食指指尖出现一道光像丝线一样延伸。



丝线轻飘飘地指著某个方向。



「那是?」



「跟著这个走。」



依据光的丝线指引,拨开人群在俘虏之间前进。



我们拨开人群,随后帝国兵开路,我和伊莉莎就这样前进。



光的丝线找到某名男子,指著那名男子。



那名中年男子看到我们来到眼前就抖了一下。



他慌张撇过脸去,但伊莉莎上前抓住他的脸,要他面向这边。



「和我听到的长相特徵一致。你就是坎佩利伏朗托吧。」



「哼!既然被发现就没办法了。」



「害我们花了不少工夫呢,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不能接受这种羞辱,杀了我!」



「坎佩利大人!」「伏朗托大人!」



周围的士兵发出近乎惨叫的呼喊。



伊莉莎听到士兵的呼喊,更加确信眼前的男子就是她要找的坎佩利。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如你所愿──」



「诶,叔叔你是谁?」



「「咦?」」



男子和伊莉莎的声音完美重叠。



疑似坎佩利的人物露出宛如看见非常可怕的东西的表情。



「你、你在说什──」



「叔叔你不是坎佩利这个人对吧。」



「这是什么意思,亚历!?」



「这个人是冒牌货──替身喔。」



「你怎么会晓得?」



「这个。」



我动了动手指。



光的丝线指著这个男人飘动。



「颜色依然和最初一样吧?这个只要找到正牌货就会变成红色。」



「是那样吗?」



「嗯。为了在发生万一时从伊莉莎的替身找到本人,我学会了这个魔法。当然如果本人在附近就会过去那边。虽然伊莉莎发生万一时会传送到阿撒兹勒那边,但或许会有例外。」



「为了我……」



伊莉莎脸上泛起红晕。



但是她随即转换心情,乾咳一声。



「不仅找出堡垒的总大将,还当场识破那是冒牌货……」



「怎么了,伊莉莎,为什么突然陷入沉思。」



「依亚历的本事,就算这个男人完全不回答也找得到正牌货吧。」



「嗯,是啊。」



没错,有办法找。



这是用来寻找伊莉莎的魔法,不管替身处于什么状态都能够发现。



我在心中默念以后,放开光的丝线。



丝线进入男子体内后,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跑出来,摇摇晃晃地飞向别的方向。



只要追著光的丝线就能够找到正牌货。这就是那种魔法。



「真不愧是亚历。」



伊莉莎把这当成自己的事一样笑得很开心。



03 大好人,不折损一兵一卒攻陷要塞



我们在追踪魔法指引下,继续进军。



来到的下一个堡垒是──



「天枢,对吧。」



「嗯。第一堡垒,天枢。」



「我记得编号好像是1。」



「对,可以正常攻陷的堡垒。」



我和伊莉莎在轿子上互看点头。



为了保险起见,我向随身携带的贤者之石确认。



北斗结界,在编号比设定编号小的堡垒存在的期间,该堡垒会处于无敌状态。



第一堡垒,天枢。



编号最小的堡垒虽然是结界的一部分,但实质是普通堡垒。



伊莉莎没提到,而是从贤者之石追加获得的资讯显示,北斗结界还有其他几项功能,但不管怎样这座天枢都是可以正常攻击的堡垒。



「坎佩利就在那里面对吧。」



「嗯,不会错。」



「那么要下令攻击吗?」



「……嗯。」



我点头,在轿子上站起来,走到最前面的边缘。



「全军突击,攻下天枢堡垒。第一个攻进堡垒的人和捉到坎佩利的人另有奖赏。」



命令立刻传下去,士气扶摇直上。



留下保护轿子的本阵士兵,几乎全军都涌向天枢堡垒。



我深呼吸,为了发动魔法,在脚下展开魔法阵。



「要发射那个吗?」



「不,这次不使用无色光束。既然攻击会正常生效,会连对方的将士都一起炸飞。」



「这么说也是。」



「我想要稍微支援大家。」



伊莉莎表示理解,而我没有回应她,更加提高魔力。



用姆帕帕特式感受魔力的波动。



极限是最高点的百分之一百二十,我抓到那一瞬间,发动魔法。



魔法阵扩张,大地一瞬间闪耀光辉。



「刚才那是?」



确认魔法发动的伊莉莎问我。



「一点支援,为了让我方占上风。」



「意思是辅助魔法?」



「就是那种东西。」



「是吗?」



伊莉莎这么说完,确认我方攻占堡垒的战况处于优势,满意地点头。







天枢攻略战花了半天终结。



确认堡垒升起帝国的旗帜后,我命令士兵让本阵,也就是轿子前进。



「禀、禀报殿下。」



我一来到堡垒前,数名队长级士兵就冲过来在轿子前跪下。



「结果如何?」



「堡垒攻陷,俘虏了疑似坎佩利•伏朗托的男子。」



「嗯。」



我点头,眼角余光看到伊莉莎在旁边稍微摆出握拳庆祝的动作。



「我方的损害呢?」



「这、这个……」



士兵欲言又止,我意会过来。



「我不会生气,可以老实报告。」



「啊,是。」



尽管我那么说,士兵仍欲言又止。



过了半晌,士兵终于下定决心。



「是、是零。」



「呼咦!?」



伊莉莎在旁边发出怪声。



「嗯,我知道了。」



「不不不不,什么我知道了。不觉得奇怪吗,亚历?是零喔?不管怎么说零太离谱了,这样马虎地拍马屁报告的人得处罚才行。」



听伊莉莎这么说,士兵发出呜的一声。



对,这就是他欲言又止的理由。



正常来说绝对不可能零耗损。



「你记得我刚才施展了魔法吗?」



「咦?啊,嗯。」



「严密而言那不是魔法,而是强化北斗结界。」



「强化?那样不可以吧。」



「强化分成很多种。北斗结界的功能之一,就是一旦效果提升到极限,也会对敌方军队发挥效果。」



「敌方……这个情况就是指我方吧。」



「对。如果是无敌的堡垒,效果就是攻击堡垒的敌兵会变弱。相对的──」



我停顿了一拍,接著说:



「──如果是编号最小的普通堡垒,敌方就会变无敌。」



所以当初才没启用那项功能吧。



那项功能如果和地形并用固然可行,尽管如此,效果会导致一座堡垒沦为比弱点更危险的包袱。



不管张设北斗结界的人是否知道这点,都不会那么做吧。



而我强行追加那项功能。



虽然无法破坏北斗结界,但可以事后追加效果。



因为追加那个效果,编号最小的第一堡垒天枢弱化,帝国军变得无敌。



结果损害为零。



「零、居然是零……」



攻击堡垒方的损害为零。



这在战争是最离谱的战果,似乎就连应该很瞭解我的伊莉莎都因此惊讶过度,说不出话。



04 大好人,解除百年的诅咒



我从第一堡垒的城墙上目送讨伐军的分遣队。



「拨出一半兵力,不要紧吗?」



在身旁的伊莉莎这么问我。



「我想不要紧。只要服从命令按照顺序攻占堡垒,北斗结界就会让我方无敌。」



「这么说也是。那么,接下来是事后处理。」



「坎佩利是首谋,所以要押送到帝都交给伊莉莎,至于其他敌将士的处置要怎么办?」



「交给亚历。」



伊莉莎对我寄予全面信赖。



为了回应她的信赖,我得好好事后处理才行。



因为表面上我们是副帝和仆从,所以我带著伊莉莎走下城墙。



留下的士兵看守俘虏的敌将士。



首先是首谋坎佩利,我秉公处理下令将他押送帝都。



接著放眼环视剩下的将士。



好了,该怎么办──



「一族之仇!」



「受死!!」



突然传来伴随杀气的怒吼声。



只见俘虏的一部分敌兵扯断反绑的绳子,朝我扑过来。



几乎半裸,只穿著缠腰布,脸上刺青的战士们。



在敌兵之中也显得异样的一群人。



「保护副帝殿下!」



士兵有所反应,几十名士兵一齐介入我和对方之间。



但,随即遭到驱散。



我感觉对方全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他们轻而易举地驱散一般士兵继续逼近我。



他们最初赤手空拳,但从我方士兵夺取武器之后战意更加高昂。



「亚历!」



在伊莉莎的叫喊声中,我用魔障壁防御敌人的攻击。



趁他们停住不动的时候,我变出风之魔力球,粉碎他们持有的武器,反击他们所有人。



袭击我的对手,不管是战斗方式还是外表,感觉都是某个少数部族。



「死、死不瞑目!」



「祖先之仇明明就在眼前!」



「杀了我!但是这个憾恨会永远阴魂不散诅咒你吧!」



与其说是杀气,不如说已经是怨念。



打倒的人都纷纷对我投以诅咒的话语。



这显然……有隐情啊。



我对他们施展治愈魔法。



因为我本来就多少有手下留情,他们都是轻伤。



我反而要调整魔力以免过度回复,让他们恰好完全恢复。



「你、你是什么居心!」



男子之一,刺著最复杂──不对,在他们的文化大概是最高地位的刺青,对我怒吼。



「战斗结束了,我已经不是敌人了喔。」



「胡说八道!」



「更重要的是告诉我原委,你们的话有很多地方令我在意。祖先之仇是怎么回事?」



「将我们涅查一族赶到边境,还赶厚颜无耻说那种话!」



「赶到边境?」



「不许说你忘了!一百年前,当时的皇帝将我们赶出故乡的圣地滋然。从此以后我们无法回到故乡,不得不在北方边境生活!」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吗?



我稍微思考以后,说:



「我知道了,那就让你们回故乡。」



「……嗄?」



男子们愣住了。



这家伙突然说什么啊?他们的脸上摆出这种表情。



「我说了让你们回故乡。我知道滋然是什么地方。」



与其说知道,应该说刚才用贤者之石查到。



因为不需要说出那件事,就当成我本来就知道。



「滋然地区在我的……亚历山大同盟的领内,我可以自行裁决。」



为了慎重起见我瞥向伊莉莎,她以其他人看不出来的程度轻轻点头同意。



随你高兴──获得皇帝保证的我继续说:



「既然称为一族,还有其他人对吧?可以带其他人一起去喔。」



我使用给对方方便的说法,但涅查一族的男子听了却大发雷霆。



「又厚颜无耻说那种话!甚至把我们当笨蛋吗!」



「那是什么意思9」



「当时的皇帝在我们子子孙孙身上下的诅咒。明知道那个诅咒还戏弄我们!」



「我们一族的血脉受到诅咒。我们已经只能活在极寒边境了!」



「身体极端怕热,不对,连『温暖』都无法承受!」



所有人都朝我怒骂。他们眼睛激动充血,声音几乎声嘶力竭。



感觉就像是一百年份的积怨一口气爆发。



「意思是,全身变得像猫舌吗?」



「你还要愚弄我们吗!」



男子之一抓起碎掉的武器的刀尖,顺从愤怒驱使作势扑过来。



「那已经解除了喔。」



「──咦?」



正要扑过来的男子停住不动,其他男子也都呆住了。



「你、你在说什么。」



「我刚才帮你们疗伤对吧。那时我发现你们中了某种诅咒,觉得不可思议。但既然是诅咒,我就顺便解除了。」



「怎、怎么可能……」



「帝国的人做那种事?」



「不,在那之前,我们一族花了一百年都解不开的血之诅咒,居然被你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开……?」



「无法相信?那么──」



我环视附近一圈,发现一个装了水的桶子,就顺手拿起那个桶子。



我变出小的火之魔力球,放进桶子里。



火之魔力球将水加热。



确认水温适中以后,泼向他们。



「烫──咦,不会烫?」



「好温暖,这、这就是热水?」



「有生以来第一次……原来这就是温暖吗?」



淋到热水的男子们有的惊讶,有的瞠大眼睛感动。



因为诅咒导致连热水都不敢碰到,出生到死都无法洗热水澡,也无法吃热食的一族。



族人终于脱离血之诅咒,最后感动和惊讶都转变为感谢。



他们感谢我。



「我、我们的救世主啊!」



「「「神啊!」」」



一族的战士,近三十名男子一齐五体投地跪拜我。



我猜到他们会感谢我,但没料想到他们会叫我神。



05 大好人,用时空间魔法取回重要事物



我反向操作北斗结界,率领攻陷七座堡垒而毫无损伤的讨伐军,凯旋回到帝都。



从帝都数公里外,就已经看得见帝都居民几乎全部出动守候。



可见居民蜂拥来到帝都入口,有多么引颈期盼大获全胜归来的讨伐军的凯旋游行。



顺便一提,伊莉莎不在我乘坐的轿子上。



在凯旋之际,她先回来帝都,准备以皇帝身分迎接慰劳讨伐军。



那么,首先应付沿途的观众,前往王宫吧。



就在我这么心想时──



──喔喔喔喔喔!



沿途守候的观众发出如雷欢呼。



欢呼不只有单纯的喜悦,还包含不少惊讶和不知所措。



就在我心想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很快就晓得答案。



围绕帝都一圈的城墙,城门开启。



皇帝伊莉莎白从城门另一边现身。



观众是对她的出现产生反应。



没想到……皇帝竟然亲自出迎。



我立刻跳下轿子,反过来由我主动过去,在皇帝面前流畅地跪下。



「亚历山大•卡莱尔,班师回朝。」



「辛苦了,亚历山大卿。余已经接到你的功绩的报告。多亏你除去狮子身上的虫子。」



「陛下过奖了。」



没有人妨碍我和伊莉莎的对话。



因为大批观众几乎所有人都紧张地屏住呼吸,关注我和皇帝的互动。



我忽然想起这次讨伐,伊莉莎说过的另外一个目的。



显示帝国的郑重其事。



也就是说──需要营造效果。



我跪著仰望伊莉莎,以严正断言的语气扬言:



「我是陛下的剑。帝国的敌人,我亚历山大•卡莱尔会全部粉碎。」



我蕴含「今后亦然」的意思,对伊莉莎这么说。



瞬间,原本紧张的观众的情绪一口气达到最高潮。



「酷毙了!好帅!!」



「无敌的副帝殿下的宣言喔。」



「生在这个时代真是太好了……」



「皇帝陛下万岁!副帝殿下万岁!」



在称扬我们的欢呼之中,我和伊莉莎一起坐上轿子,以直接凯旋游行的感觉入城。



在沿途欢呼声中,我一边挥手致意,一边小声问伊莉莎: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伊莉莎会来到这里迎接。」



「这也是营造效果,你懂吧。」



「嗯。一般皇帝会在谒见厅等候,就算立下较大功绩也顶多来到王宫入口。印象中──」



「嗯,豪森那时就是那样。」



「皇帝出城门来到帝都外出迎,这太破格了。」



流畅的对话,简直就像对答案一样。



和皇帝没有关系,普通家庭也是这样。



不管是迎接还是目送来家里的访客都一样。



在家里,和出来外面,两者差很多。



沿途观众符合伊莉莎的预期,反应非常热烈,气氛沸腾至极。



「这就表示我有多么认真。」



我感觉伊莉莎的话好像有其他意思,但我更在意她戴著的耳环。



「怎么了吗?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伊莉莎的那个耳环……是奥利哈钢制?很少见啊,用奥利哈钢当装饰品。」



奥利哈钢是贵重金属,但贵重在于硬度和魔法传导性很高──也就是战斗的实用性很高。



至于王公贵人的首饰,一般会使用宝石或黄金这类美术价值高的东西。



皇帝是贵人中的贵人,就更不在话下。



皇帝的正装本来不可能会使用奥利哈钢。



而且──



「感觉形状歪歪的喔。」



「因为这是你随便融化掉的那个的残骸呀。」



「那个?」



「初次见面那天,你防御了卡莱尔卿的攻击吧?」



「喔喔,父亲大人的『有机可趁!』吗?」



她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



我全部想起来了。当时用魔力球融化的父亲的大剑的残骸吗?



「何必用那种东西当饰品。要不要我帮你修整成更好看的形状?」



「不用了。」



伊莉莎向大批观众挥手致意的同时,依然面带微笑委婉拒绝。



「这是和亚历初次见面那天的纪念。这种东西,『保持当时的样子』才有价值。」



「原来如此。」



自己没有那种想法,但她那么说我就能够接受,就是那种感觉。



既然伊莉莎那么说,我就没意见。



我就这么和伊莉莎一起凯旋游行。







亚历山大同盟领地,滋然地区。



涅查一族,妇孺会合以后暴增到近五百人,我带著一族来到这里。



「这里就是……我们的圣地滋然……?」



一族的年轻人感到困惑。



这也是当然的,因为带他们来到的这里乍看是废墟,是空无一物的草原。



「没错……就是这里……」



一族的长老,几乎像木乃伊的老人这么说道。



长老的声音沙哑,但是具有分量。



「那座山、那条河,这里毫无疑问就是滋然,祭祀我们神明的祭坛所在的地方。」



「唔!该死的帝国,破坏得面目全非!」



「不只赶走我们而已──真是猪狗不如!」



涅查一族纷纷痛骂帝国和一百年前的皇帝。



「那果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听我这么问道,刺著最高地位刺青的战士长•威伊稍微压低声调回答:



「是,那是我们的祖先,一族的历代祖灵沉睡的地方。」



「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吧……好。」



我问过随身携带的贤者之石以后──



「威伊,还有大家。稍微离远一点。」



「咦……我、我知道了。」



威伊虽然显得疑惑,但听从我的话。



威伊一下令,战士也好、一族的女人和小孩也好。



所有人就鱼贯移动,和我拉开距离。



确认大家都离得够远以后,我使用魔法。



我伸出手,在感应到的那个地方展开魔法阵。



隔著魔法阵看得见下方的地面扭曲变形。



片刻之后,从扭曲的地方像植物一样「长出」建筑物。



发出轰隆隆隆隆的地鸣声长出来的东西,是不管谁看了都会称为「祭坛」的建造物。



等到魔法阵的光芒消失的时候,那东西完全显现在地表。



简直就像从一开始就在那里。



我转头看涅查一族。



「祭坛是这个对吧。」



「您、您帮忙重建了吗?」



「喔喔,外观和听过的说法一样。」



「这就是……我们灵魂的故乡……」



涅查一族近半数的人感动不已。



但是,那主要只有年轻人。



像战士长威伊这样有点年纪的人,都不约而同露出五味杂陈的表情。



「怎么了吗?」



「你帮忙重建祭坛,我们对你只有满心感谢。但是,我们一族断绝的历史并不会因此回来──」



「不,这并不是重建喔?」



「──咦?」



至今露出五味杂陈表情的威伊目瞪口呆。



「不是重建,这是原本的祭坛。」



「原、原本的……这是什么意思……?」



「时空间魔法之一。将过去曾经在这里的东西直接取出来。所以这是原本的祭坛。」



「……」



「『保持当时的样子』,那很重要对吧?」



「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那种魔法……」



就在威伊无法接受这个说法的时候,一族的长老颤颤巍巍地走向祭坛。



长老在祭坛前念念有词,接著缓缓取出小刀割破自己的手心,「献上」鲜血。



随后,从祭坛中出现人形的物体。



半透明、只有上半身的人形物体。



那纷纷冒出来。



「喔喔喔!」



「我们的祖先大人!」



「是真的!是原本的祭坛!」



涅查一族所有人一齐跪下,无不感动得流下豆大眼泪,跪拜祖先。



06 大好人,挽回失去的部分



我从稍远处静观涅查一族膜拜祭坛和祖先。



只是稍微看一下就明显看得出,在他们心目中,这个历代祖先之灵长眠之地相当重要。



所以,我决定静观到他们满意为止。



「奇怪?」



一回过神来就发现,一族开始举行仪式。



起初所有人只是情绪激动地感动膜拜而已,但不知何时,他们以一族长老为中心井然有序地行动。



宛如舞蹈的动作、宛如歌曲具有节奏的呢喃。



那是在精灵信仰会看到的原始仪式。



『力量』呼应那个仪式集中在祭坛。



就在我好奇地看著他们要开始什么的时候──



「呃啊啊啊啊!」



突然有一名男子发出痛苦大叫,吐血倒地。



「怎么了!?」



「没事……这是必要的事情。」



长老以沙哑的声音回答。



虽然没有男子那么严重,但长老也显得很难受。



脚步不稳,好像随时会倒下。



「必要的事情?」



「将一族代代相传的『血』、将失去的『血』再度迎入一族的仪式。」



长老简直就像谵语般重复同样的话。



既然是那样就不能阻止。



我观察仪式,以及呼应仪式集中过来的力量。



我不懂仪式,但我懂力量的流动。



一族的人召集大地的魔力,召集存在于大自然的力量,一心同体成为一个媒介,要行使那股力量。



总而言之,那就像是全族总动员集合大自然之力发动魔法。



我明白了这点,同时明白另一件事。



就是「容器」明显不够大。



相对于大自然的庞大魔力,一族的人数不够。



人类的容许量有限,也有个人差异。



一族是靠著某个程度的人数──靠著和姆帕帕特的并联类似的原理,想要强行增加容量进行仪式。



但是那……不够。



人数相对于集中过来的力量明显不足。



不仅是倒下的男子,一族的男男女女、大人小孩。



所有人都从头到脚全身涨红,血管快要爆裂,显得很痛苦。



看就知道,力量太大随时会爆炸。



我仔细观察魔力的流动以后,加入涅查一族的圈子。



「啊……」



「咦?」



「感觉变轻松了……为什么?」



一族的人之间到处发出惊呼。



「继续。」



我简短但语气明确地主张。



以长老为代表,脑筋转得快的几个人立刻理解状况。



因为我介入,让容器变大了。



通过我身体的大自然之力,和SSS级发挥到百分之一百二十的魔力几乎相等。



考虑到转生时的事情,那换言之就是等于神的魔力。



也难怪一族的人会承受不住。



但是我承受得住,所以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