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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妻第20节(1 / 2)





  姝晚屈膝了很久,徐氏才不紧不慢的叫人起来,闻锦茵时不时的瞧徐氏一眼,出言打圆场:“姝晚,很好听的名字,你见过我的,是那日买你绣品的娘子。”

  闻锦茵很和善,笑起来如沐春风,“娘,姝晚的绣活儿还不错,您这几日头疼的说不好,不若叫姝晚缝制一草药枕,就绣您最喜欢的寿带月季海棠如何?”

  徐氏淡淡的喝着茶,姝晚不安的瞧着她。

  “站在做甚,坐罢。”徐氏放下茶碗对她说,寒露便把姝晚扶着坐了下来,便是坐姝晚也挺直了腰背,不敢松懈。

  “既要做,怎好只做我一人,老太太年岁大了,近几日又天凉,做一双皮子暖手套,或者围脖。”徐氏与她说。

  闻锦茵一顿,委婉道:“我听说姝晚风寒未好,这…”

  姝晚赶忙接话:“不碍事,不碍事,我能做。”声音有些虚,不自觉的泄露了一丝紧张之意。

  闻锦茵叹气,怎的这般胆小。

  徐氏目视前方,架子端的稳,“既如此,那就交给你了。”她话音沉,不怒自威,像是给姝晚立规矩,又像是不怎么高兴。

  “寻个日子去见见老太太,老太太平日里不轻易出门,只待在暮霞院内吃斋念佛。”徐氏又说。

  姝晚乖乖的称是。

  说不了几句,便挥手:“走吧。”,姝晚呐呐的起身:“姝晚告退。”,犹犹豫豫的退了出去。

  刘妈妈摇头,果真是乡下村妇,空有外貌,礼仪规矩粗糙的很,连几句漂亮话都不会说,徐氏的脾气本就跟闻时砚一个样儿,吃软不吃硬。

  若是姝晚软着态度说几句好话,徐氏未必不对她另眼相看。

  姝晚出来后才发觉手心一片湿润,膝盖因出了汗又隐约疼了起来,她低声问一旁的寒露:“我……我方才可惹大娘子生气了?”

  寒露摇头:“自然不是,大娘子一向不喜形于色,娘子手摸起来凉的很,回去得喝一碗热热的姜汤才是。”

  姝晚乖乖点头,那般乖软模样叫寒露瞧了心软的很,“对了,大娘子方才叫我绣枕头,是不是要布料皮子。”姝晚问道。

  寒露点头:“等下午我去库房走一遭。”,这库房自然不是国公府的库房,而是闻时砚的私库,国公府的库房姝晚是没资格去挑东西的。

  回去后,姝晚果真被寒露苦着脸灌了好几碗姜汤,最后被辣的直咳嗽。

  芸姐儿在一旁坐在,蓦地明荷进来:“娘子,世子来了。”

  姝晚一顿,恍惚了起来,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五日,明荷小心翼翼地瞧着她。

  本以为姝晚会露出难怪伤心色,却不料她平静异常,放下了碗:“走吧。”

  经过那一夜的谈话,姝晚已经彻底死心了,她不再对这个男人抱有幻想,高门勋贵的公子哥儿,本身便是朝三暮四,左拥右抱之人,自己村妇出身,叫人瞧不起也很正常,她一向不是拖拖拉拉之人。

  当过往的爱意变了质,姝晚瞧着闻时砚便也不在忐忑不安,甚至心生了些许厌烦。

  明荷一愣,说不出话来,姝晚瞧着她的模样则不解:“怎么了?不是要出去见礼吗?”

  明荷赶紧点头,随之暗暗松了口气,姝晚站在庭院里等着,闻时砚穿过月洞门,便瞧见了她,姝晚撩起裙子,端端正正跪在了地上。

  “奴婢,见过世子爷。”

  第26章

  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 明荷侧目探寻姝晚的神色,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且对自己身份的转变适应的非常快。

  隔着一段距离的闻时砚脚步一顿, 一向平静没有波澜的面庞出现了一丝裂痕, 随后他又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姝晚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翘头皮靴,随即一双大掌稳稳把她扶了起来,掌心的温热透过衣衫传遍了四肢百骸。

  闻时砚裹住了她的手,皱了皱眉:“怎么手这么凉。”

  姝晚反射性一躲, 把手抽了出来,她极为不适的攥了攥衣袖,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姝晚泰然自若的收回了手,“无事,爷累了吧,奴婢叫人摆饭,您用饭后便洗漱歇息罢。”姝晚做好一个通房的职责, 分寸感拿捏得当。

  以往的爱意与依恋好似一夜间被藏了起来, 姝晚浑身都裹满了不安与警惕, 似是被他碰一下也难受。

  闻时砚拧着眉头,有些不悦, “你在闹什么脾气?”他声音低沉,含着淡淡的威压, 似是故意在对姝晚低呵。

  姝晚不解:“奴婢不敢。”, 说完低着头站在一旁,一副任打任罚的模样, 闻时砚对她一时有些无奈, 仿佛认定了她在耍小性子。

  他缓缓靠近过去,想给她一个安抚吻, 姝晚只觉温热的气息骤然扑面而来,她一惊,条件反射的避了开来,叫闻时砚僵在原地。

  姝晚好似什么也未发生过般,落后一步跟在身后,她低头算着步伐,严苛保证自己不会触犯规矩,正走神着,就听闻时砚背着她传来了话语:“寒哥儿想见你。”,言语间满满的烦躁和冷意。

  姝晚一愣,这才想起了寒哥儿,是啊,她没有跟寒哥儿打一声招呼便搬离了甜水巷,寒哥儿还不知她现在的处境,但听闻时砚的语气,寒哥儿应当是晓得了的。

  “他在何处,我…”姝晚声音有些急。

  “我已经把他安置好了,你不必担心,至于见面,府上家奴每隔半月会有一次出府见娘家人的机会,算算还有几日,再等等。”闻时砚未转身,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却叫姝晚浑身一冷,家奴?原来她已经是家奴了,连妾都不算,只是个奴婢,还是签了死契的那种,是寒哥儿以后科考、做官都摆脱不了的污点。

  姝晚死死的攥着手掌心,咬着牙瞪着他,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嘲翻涌在心间,已经平静的心扉骤然又堵塞异常。

  “是,谨遵世子……命令。”姝晚的声音沙哑艰涩,叫闻时砚心下复杂,平心而论他对这样的姝晚有些不适应,明明才不过几日,她眼中的爱恋已然瞧不见了踪影。

  但她一向乖觉,闻时砚只道自己应是想多了,姝晚定然还在气头上,待他成婚后好好待她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