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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 历‧茶(2 / 2)


不只是血型占卜。



例如我会在元旦到神社参拜,祈祷今年身体健康,但我不认为将五圆硬币投进香油钱箱合掌许愿,我这一年就真的会健康。



我没有这么虔诚,但还是会在新年前去参拜。



类似这样。



「在血型个性诊断里,B型的待遇差到让月火不以为然。」



「别用名字自称啦,你是小朋友吗?」



「明明抚子这么自称就不管……实际上,我觉得很多B型或AB型的人,内心会因为那种个性诊断受伤。虽然只是隐约,不过少数派容易被讲坏话,这是相当好懂的机制。」



「唔~~」



总之,讲A型坏话的个性诊断,现在应该没那么流行了。



「记得叫作『标签效应』?因为从小就被灌输血型个性的分类,所以会培育出符合各自血型的个性……」



「不对,『标签效应』是说,A型的人看起来很容易像是A型。要是预先知道这个人是A型,看起来就像是A型。但我觉得这已经不只是贴标签,而是戴帽子的程度了。」



「嗯……慢著,不过在这种状况,问题不在于血型占卜或血型个性诊断的对错,大部分的人也不相信,即使如此,还是拿这种话题当成一种娱乐吧?这么做不会造成什么问题就是了……」



存在于其中的,就是娱乐性。



当成一种游戏。



所以,像这样乐在其中的人们,听到「只有日本人这么相信血型占卜」,只会觉得对方不识趣……依照状况还可能视为一种嘲讽。



不只是血型占卜,包括星座或手相,只要是占卜大多如此吧。又不是古代的政治,真的拿占卜当成人生指标的人,我认为不会很多。



「没错。包括妖魔鬼怪或幽浮都是这么回事。如哥哥所见,我是理性的女生对吧?是具备中性魅力的理性女生吧?」



「我不认为你具备中性魅力。」



「中性魅力究竟是什么样的魅力啊……既然形容成『中性』,我觉得就已经不是异性了。难道是要当男生或女生都可以的意思吗?」



月火说著这种完全无关的话题。



「我是理性的女生。」她接著说。「我看到大家嚷著说闹鬼,就反射性地觉得一定要平息这场骚动,大家好像也希望这样所以帮忙调查,但我真的找出答案之后,大家却一脸窃笑或苦笑……就是这种感觉。」



「没反驳,而是无视……后来大家依然拿『第八人』当话题闹著玩?」



「没错。」



月火不满地说。



总之,月火并不中性,看她平常容易起伏的情绪也很难说她理性,不过就我对她个性的认识,她对此应该无法释怀。



无法释怀。



不对,或许也是因为自己的努力完全被忽略而不悦,但她更感到无法理解。



为何?



为什么?



明知这件错误的事情不正确,不是真相,为什么还是不改变想法与解释?



为什么没改变立场,和往常一样继续乐在其中?



相对于站稳立场的旁人,月火现在确实是轻飘飘没踩稳立场的感觉,这我可以理解,不过我想再问一次,我应该以何种态度陪她商量这件事?



这是实际的问题。



这个怪异奇谭──这个鬼故事,已经由她自己的才华与器量解决。



就算这么说,她总不可能要求我去栂之木第二中学的茶道社,说服月火以外的六个社员吧?我妹妹阿良良木月火明明是茶道社社员却总是强人所难,但她肯定不会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件事应该会闹大吧。



高三学生闯入中学,对六个国中生讲得滔滔不绝试著说服,一副孩子气的模样……没错,这才是不识趣的极致,是具体的恶整。



到时候我肯定会被臭骂一顿,月火之后在茶道社的立场,也会成为她人生中的谷底吧。



可能成为不是拥有怪兽家长,而是拥有怪兽哥哥的妹妹角色,成为传说。



火炎姊妹的风光事迹也到此为止。



这么一来,她虽然以商量为名义,其实并不是想得到答案,只是想发牢骚?



那我的职责应该已经结束了……但实际上又如何?要是我现在离席,月火会拿起三色原子笔的锐利尖端指向我吗?



我会将原子笔的尖端形容为「锐利」,只限于月火以及昔日的战场原吧……



「我说小月……」



我决定豁出去切入核心。我手上当然没有原子笔,我的武器只有话语。



「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做?」



「咦?这是什么问题?哥哥,你没听我说话?」



「慢著,就算你露出意外的表情……露出意外的表情讲得像是责备我……」



「喝!」



她再度以三色原子笔攻击。这次我也勉强躲过,但我的皮肤差点被涂成三种不同的颜色。



不对,三色原子笔基于构造,不可能挥一次就涂满三种颜色……我只是觉得突然离席可能很危险才率直这么问,不过很遗憾,我在这个游戏似乎已经走投无路,无论讲什么都注定会遭受攻击。



「哥哥,要是你乱讲话过头,我就用三色原子笔蚕食你喔。」【注:日文「三色」与「蚕食」同音。】



「我不是食物,不会被三色原子笔蚕食。小月,别讲得拐弯抹角,也别讲得这么恐怖,给我讲清楚吧。你希望我怎么做?」



「哥哥这样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有啦,所以我想徵询意见,想做个调查。哥哥,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了。



应该说她一开始就是问这个问题。我以为这是带入话题的开场白,看来并非如此。应该说,她似乎一开始就进入正题了。



即使后来讲得拐弯抹角,也讲得很恐怖,但是从一开始就进入正题。



后来,我以直觉说中话题的具体内容,就聊得越来越复杂了。不过原本是更单纯的话题。



这个妹妹在询问我的立场。



「嗯……」



这么说来,我虽然在心里想了很多,却没有开口回答这个率直的问题。



因为这果然是难以回答的问题。



不能贸然回答。



要是配合妹妹随便敷衍,不晓得会被谁听到。俗话说「隔墙有耳」。



隔影有吸血鬼。



「什么嘛,哥哥,为什么答不出来?只要回答YES或NO就行吧?」



「不不不,小月,世间的问题出乎意料不一定都能以YES或NO解决。」



「是吗?不然我就以YES或NO解决哥哥吧?」!



月火以三色原子笔摆出架式。



也可以称为「蚕食原子笔」。



怎么回事?这是预告如果我的回答令她不满意,原子笔就会挥过来吗……那我就只能配合月火的话题回答NO了。



唔~~



总之,既然茶点快吃完了,茶杯则是早就见底,我就摇头之后离席吧。



毕竟我还得用功备考。



我回答月火的问题。



「NO。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幽灵。你以外的茶道社员都错了,我保证你是对的,别在意这种事。你就维持现有的立场,贯彻你的正道吧。」



月火这个妹妹诞生至今十几年,我从未如此肯定她,不过,总之我在这时候这么说。



对此,被吐槽「你是拿破仑吗?」的阿良良木月火是这么回应的。



「就是说啊。但我会在意耶。」



「…………」



即使保证她是正确的,她也不改变意见。



那你不就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吗?



004



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任何人确实都具备这一面。如同世间的问题出乎意料不一定都能以YES或NO解决,人的感受或情感不一定都能归类为正确或错误。



有时候,正确与不正确的事物会同时摆在面前,而且即使知道哪一个是不正确的选项,依然会刻意选择。



我想,月火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在意无须在意的事」也肯定是正常活在世间就无法避免的事。



说穿了,我对月火的建议,就是要她实践「在意这种问题也没用,所以不要在意」这个想法,世间或许有人做得到,但基本上一般人应该做不到吧。



后悔一些就算后悔也没用的事情。



老是讲一些就算讲了也没意义的事情。



人生就是反覆做这种闷闷不乐的事情。



我想起上个月火怜找我商量的事。悄悄竖立在道场后方的老树。现在回想起来,不晓得满心觉得那棵老树很诡异而害怕的道场学生究竟有几人。



他们的内心某处,或许也觉得自己要求砍倒老树的反应过度,知道这样做得太过火吧。



即使如此,这种心情一样止不住。直到以羽川的提议止住,都无从按捺这份心情。



要切换心情,按下内心的切换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或许乾脆说不可能比较好。



「……不,虽然我这样讲很夸张,不过这真的很常见。比方说鬣狗的形象很差吧?大家都觉得鬣狗会等狮子抓到猎物之后吃剩的甚至直接抢走,是一种奸诈的动物吧?不过实际上,鬣狗是会自己狩猎的动物,反倒是有鬃毛的公狮子懒得狩猎……不,我不是想炫耀杂学。我的意思是说,类似这样的事情只是常识,用不著刻意调查,知道的人都知道,却没有普及、没有波及。植入一次的印象、贴上一次的标签,即使厘清真相也会一直存在。即使得知真相是真相、知道错误是错误,依然假装不知道,过著一如往常的生活。为什么会这样?」



「阿良良木学长,人们不会正视不利于自己的事喔。」



神原学妹回答我的疑问。



这里是隔天的神原家。



将状况说明得详细一点吧。隔天,我来到神原房间打扫,现在正在将她再度化为混沌的领土复原。今天也完全不想帮忙的她,在走廊如此回答我。



「该怎么说,我之前听战场原学姊提过……忘记叫作什么偏误了。人们即使在紧急状况,也会忽略不利的情报,一直认定『只有自己没问题』……」



「不,这应该不太一样吧?因为在这种状况,茶道社的社员就算继续相信幽灵──『第八人』的存在,也不会得到心灵慰藉或任何好处。」



「不过,比起以理论否定幽灵,有时候无视于理论肯定幽灵会比较轻松吧?虽然这件事和鬣狗的形象不太一样……但应该是这么回事吧?」



神原和月火不同,她对于怪异的认知和我相同,我们都拥有关于鬼、猿猴与蛇的认知,所以我可以对她说得深入一点。



「我想,战场原说的应该是『正常化偏误』吧。」



「又来了,阿良良木学长居然用『战场原』称呼学姊。在我面前完全不需要这样爱面子吧?和平常一样称呼『黑仪儿』不就好了?」



「我不想对当事人以外的地方用这种称呼……不对,我也没这样称呼过当事人。」



「咦?不是『黑仪儿』?不然是『内搭裤妹』吗?」



「她又没穿内搭裤,为什么要这样叫她?总之,重点好像也不是好不好玩,就我所听到的,茶道社的人并不是那么把『第八人』当成有趣的传闻。」



「具体来说是怎样的传闻?既然月火妹妹已经查出真相,现在问或许也没意义,但我听过内容或许意外可以接受喔。」



神原在走廊这么说。



说真的,在走廊双手抱胸看学长整理房间,究竟是何种心情啊……



还是说有钱人不在意这种事?要说这是王者的风范好像也很适当。



「像是阿良良木学长之前说的,火怜妹妹那间道场的事件,只要当成『守护神』的怪异,大家不就接受了吗?这个『第八人』会不会也这样?茶道社的……这个『第八人』社员,其实是茶道之神……」



「茶道之神……」



会是谁啊?



如果是茶神或茶妖,我倒是略知一二。



「不,好像不是这样喔。我只是一知半解,又不是那间学校的学生,所以无法说得很确定,不过这个鬼故事反倒该归类在毛骨悚然的类别。」



「嗯,详情说来听听吧。」



「…………」



架子摆真大。



大概是篮球社王牌时代的习惯没改掉吧。明明现在不是王牌或明星,只是一个受欢迎的女生啊!



…………这当成摆架子的理由已经很够了。



「就说了,我只是一知半解,没有知道得很清楚……感觉就是把原本存在的『学校鬼故事』套用在茶道社。可以说套用,也可以说适用……」



「那么『原本』是怎样的鬼故事?」



「记得……对,就是多一个同学的鬼故事。班上明明是三十人,却不知何时变成三十一人……要是察觉这件事,就会和这个人对调……自己成为『第三十一人』的学生……而且得一直看著『前第三十一人』和同学和睦相处……」



「嗯,对调型啊。也算是神隐型?确实恐怖。」



神原嘴里说恐怖,却没有害怕的样子。也是啦,虽然这是「恐怖故事」,高中生却不会当真吓到。



「学长认为是应用这个鬼故事,营造出『第八人』社员似乎存在的气氛吗?那就不是了。」



「不然你觉得是什么状况?」



「没有啦,就算不是『守护神』,既然是茶道室,有个座敷童子之类的怪异也意外合适吧?如果『第八人』是座敷童子,那我就能理解为何月火妹妹再怎么否定,再怎么以逻辑否定,大家依然继续坚信下去。」



「原来如此。」



若是座敷童子就有可能。



如果真的有座敷童子,那就不只是有趣的程度,因为传说赶走座敷童子的住家会毁灭。然而现在不是这种状况。



「第八人」可能会和自己对调,导致自己消失……鬼故事主打的这个重点,要是有人照单全收,肯定会想要否定。



因为对自己来说,否定比较有利。



「那么与其说是正常性偏误,或许更像是同步现象。这也是听战场原学姊说的,只要十人有九人赞成,即使是不正确又不合理的事,也会觉得正确又合理,觉得剩下的这个人是错的。这么一来就难以翻案,算是少数服从多数的压力。」



「少数服从多数啊……」



战场原这辈子未曾参与任何表决,不过或许正因如此,所以才熟悉这种理论吧。毕竟那个家伙总是位于全体通过的幻想之外。



「但我觉得这样也太极端了。要是茶道社员之中,至少有一个人赞同小月的意见该有多好……」



只要有一个人赞成,感觉事情就简单了。茶道社员共七人,如果现在表决,就是六比一的状况。



六比一终究有点不利,但如果变成五比二,应该可以稍微抗衡吧。只要组成派系,组织肯定难以忽略这个派系的存在。



如果两入还是不够,就再多一人,这样就是四比三,肯定足以对抗。



「……不过,就是因为没变成这样,小月现在才处于不利的立场,才会一直累积压力。」



「月火妹妹现在是什么想法?虽然不是『全体一致的错觉』……但她是不是觉得烦了,开始想配合大家的意见?」



「没有,这就是那个妹妹厉害的地方。」



也可以说她在这方面的角色特质和战场原重叠。不过那个家伙和战场原不一样,喜欢集体行动。



「感觉那个家伙是战场原的廉价版。」



「别说自己的妹妹是廉价版比较好吧……」



「不过,这次的事件没有小怜那时候紧急。无论大家是否肯定这个『第八人』的存在,这个『第八人』的存在是否被否定,茶道社也不会因而废除,友情也不会受损,不是这么严重的事情,只不过是碰壁罢了。」



「碰壁?」



「对于标榜正义的小月来说,无视于正确性的环境令她不自在。」



不对。



任何人待在这种环境都不自在吧……



「不合理或没道理的一方反而强势,而且是毫无意义地强势,这种状况其实挺常见的。小月要学习这个道理或许还太年轻了。」



「居然说太年轻……阿良良木学长从刚才就只提到月火妹妹与火怜妹妹,但学长您自己呢?」



「嗯?」



「在这种状况,阿良良木学长站在哪一边?」



「不,在这种状况没有敌我之分……小怜那时候,我站在小怜那边,不过该怎么说,当时是话题朝著不太好的方向进展,我才斗胆挺身而出多管闲事。」



「嗯……不过真正挺身而出的是羽川学姊啊……」神原说。「就算进入第二学期,那个人依然诸事缠身呢。毕竟还发生过虎的事件……」



「…………」



「总之就我听学长说明之后的一知半解,无论要不要相信、要不要肯定『第八人』的存在,这件事也不会因而改变,只是心情上的问题。」



「……说得也是,这是心情上的问题。无论如何,我还是觉得我两个妹妹的意志都很坚定。虽然不是要站在哪一边,但如果我是当事人,如果我是茶道社的社员,我大概会随便附和大家吧。」



「呵呵,原来如此。所以『第八人』茶道社员是阿良良木学长。」



「不,这就完全是两回事,不要越讲越混乱。总之……」



我像是在做总结般说。



虽然对不起月火,但这种对话终究是闲聊,不是想一直讨论的事,我差不多想进入下个话题了。



「经历这种不讲理的状况,也是为了将来好吧。」



「不讲理啊……但我觉得道理已经讲够多了……所以我个人会想站在月火妹妹这边。」



「因为你总是站在可爱女生那边啊……」



「不,可不可爱在这种场合无关。要是这么说,说不定茶道社另外六个社员也很可爱啊?」



「…………」



这是什么想法?



明明没见过那些茶道社员,你却预设他们的长相讲这种话?



「究竟是月火妹妹比较可爱,还是其他的茶道社员比较可爱,这就是所谓的『薛丁格的小猫咪』理论。」



「我没听过这种所谓。你所谓的时候给我正经一点。」



「不过,阿良良木学长其实也是这样吧?因为我和阿良良木学长……」神原看向自己绑绷带的左手,再看向我还在解决中的影子。「知道怪异。我们知道什么是不讲理、不合理、没道理。正因如此,我这次想站在月火妹妹那边。站在想要否定怪异,为现实牺牲的月火妹妹那边。」



「…………」



「啊,没有啦,我这么说并不是在否定小忍哦?小忍的可爱程度难以用笔墨形容,简直是薛丁格的小小鬼。」



「不准说她是小小鬼。这是哪门子的简直?你给我稍微简直一点。」



「简直一点?」



「哎,没错,听你这么说就觉得或许如此,不过就算这样也做不了什么吧?再怎么样也无计可施吧?」



「如果阿良良木学长坚持的话,我不介意闯入栂之木二中的的茶道社喔。」



「我没坚持要这样。」



如果由你出马,或许可以顺利用甜言蜜语迷倒女国中生们……不过这样明显做得太过火了。



不要做得过火,也就是要妥善行事。



有什么办法能顺利安抚月火呢……



「慢著,其实有喔。」



「嗔?」



「如果阿良良木学长只是想讨好月火妹妹,其实有方法喔。」



「我并不想讨好她……不过有方法吗?」



「嗯。总之,我也和阿良良木学长一样,觉得月火要正视这种现实还太早。不过这个解决方法有唯一的问题。」



「有问题?有问题的话不太妙吧……是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以结果来说,将会欺骗月火妹妹。阿良良木学长,你会抗拒对妹妹说谎吗?」



「哈哈哈!」



当然不可能抗拒。



005



接下来是后续,应该说是结尾。



不对,就说了,在月火解决这个怪异奇谭的时间点,就足以当成结尾,所以这不算是结尾,应该算是附录。



我接受神原的提议,说服月火。不知道该说是说服还是安抚,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月火以外的茶道社社员──另外六人为何坚信「第八人」的存在?为何就算提出正确的逻辑,他们在情感上依然继续相信?总归来说,只要说明这一点,只要以合理的方式说明不合理,月火就会接受。



所以神原以道理解释。大家是为了月火而相信「第八人」的存在──以这样的道理解释。



如同之前找我商量这件事的时候一样,月火经常擅自拿走社办备用的茶叶或茶点。这种事不用视为问题,不过严格来说不值得赞许,要是闹上台面,社团可能又会再度勒令停止活动。



所以,大家肯定「第八人」的存在,藉以掩饰月火这种奔放的行径。



以这样的道理解释。



认定「第八人」存在,备用消耗品减少的速度就合理了。



虽然绝对没有串供,但是大家为了袒护月火,承认「第八人」加入茶道社。



「原来如此!大家是为了我!」



呆子瞬间上当。



「我却不识趣地说什么世界上没有鬼……原来我这种心态才有鬼!」



这种双关语一点都不好笑。



总之,虽然真相应该完全不是这样,这个谎言依然具备率直的特性,令人觉得就算这是真相也能接受。



「好,就让你骗一次吧!」



就让你骗一次吧。



就让你搪塞一次吧。



月火这么说完,似乎就完全忘掉这件事了。



我将这个结果告诉神原。



「嗯……」她说。「茶道社的社员们,以及阿良良木学长。月火妹妹是自愿被哪一边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