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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拳灵感少女 2(2 / 2)


(你想我是不是该抽里出来比较好?我想以同类的立场说明的话,田村也比较容易理解。)



『说的也是。而且我根本无法有条有理地向他解释。』



脸上的肌肉浮动,我知道是美果姊在微笑。



(好的!包在我身上!那我先出来啰。)



一股寒气徐徐地抽离身体,现在我的知觉恢复敏锐,便觉得周遭热度急速上升。从路面缓缓升起的热气让人莫名不快。当我跨骑在坐垫上、视线转向两人应该在的方向时,一股寒气轻轻搭上我手肘附近。



(我边走边跟他说明,八重你可以先回去。)



是美果姊的声音。



『嗯,就这么办吧。而且天气又那么热。』



于是我点了点头,接着踩下踏板。当我迎着暖风踩着脚踏车时,我心里真的庆幸幸好幽灵的触感不是温热的。



【回家的路上、美果与十郎】



当我说明完我与八重的过去以及现在的关系后,我给了他一点思考的时间。跟在我身旁的田村时而惊讶、时而困惑、不然就是感到奇怪或快哭出来一样,脸上的神经忙碌地变化。因此我认为有必要给他时间,好让他在心中整理一下发生的事情。我说的话都已经事先整理过,应该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我们两个就这样维持片刻沉默,漫步在铺着黑色柏油的路面上。不论是直往上冒的热气,或是伴随而来的淡淡焦油味道,如今我们都已经感受不到了。即使如此,刚才透过八重身体而感受到的鲜明知觉,仿佛仍残留在体内似地令我感到开心。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感觉都会跟着一点一滴地消失,然而我至少明白今晚是酷热的。



(大致都能理解吧?还是要用更浅显易懂的方式来说明会比较好呢?)



我走在柏油路旁的护石上,回过头去看时,田村正以小跑步跟上来与我并行。他看起来比踩在护石上的我还要矮一些,我的身高还不到一七〇,所以他应该有一七五或一七六公分吧?



(谢谢你说得这么简单明了。我果然已经死了啊不对,当初看到自己的遗体时,我的心里就该有底了才对。)



(让你彻底明白是这么回事会很痛苦吗?)



他边走边抬头注视在护石上的我并点了点头。他的头发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长度微妙的黑发随着他的身体摆动而轻柔飘动。八重之前说他长得像西伯利亚哈士奇犬,但他其实还满有型的,虽然不是我喜欢的菜啦不过八重竟然说他像西伯利亚哈士奇,她的比喻总是怪得令人噗嗤一笑。



(我已经死了的事,还有你和刚才那女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过为什么选我?)



(我的任务是先告诉你事前的必备知识,至于你的问题等回去之后直接问八重吧,还有)



由于护石间断的缘故,我跳下来和田村并肩而行。我用左手把垂落的长发往后拨了一下。.



(你以后要叫我「美果小姐」,知道吗?)



(是可以啦不过,一般人称自己会加「小姐」吗?)



田村说完后笑了出来。我也不禁露出笑容啊~~或许他真的有点像小狗。大概是他身着薄薄的短袖卡其衬衫配上刷白抓皱的牛仔裤,这身像学生的打扮实在教人看不出他是个知名乐团的吉他手,反而像这附近的大学生。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为什么美果小姐穿着那么厚的衣服啊?)



田村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了我这种只要稍微想想便会明白的问题.



(看看你现在这身衣服也知道吧?给你个提示!我是在冬天死去的。)



(莫非就这样维持死去时的模样永不改变吗?那我就算到了冬天也还是会穿着短袖啰?没办法换啊?)



为了抄近路,我们走在一条昏暗的小径上。而田村的身影就仿佛站在白天艳阳下般鲜明,看起来就像是硬把黑暗往一旁推开似地。



(要是能换的话我早就换了。更何况我死后已经过了四年,早就用尽各种方法验证过了。)



自己死亡时的瞬间状态也会一直表现在身上,服装如此,连色彩也不例外。所谓的色彩举个例来说,因为田村是在白天死亡,所以他身上的色彩特别鲜明。而我是在傍晚时死去,所以整个人散发出偏橘色系的色调。如果是在夜里或黑暗处死亡的人,就算在大白天,也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身处黑暗似地全身昏黑。简面言之,自己死去时的颜色将会直接成为灵魂的颜色。我的时间仍停留在「二十二岁的冬季傍晚」,同理,田村则停留在「二十四岁的夏季白昼」当我注意到这点时还一度感到后悔,早知道就选一套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穿,但事到如今也莫可奈何。



听过我的说明后,田村比较起他的身体和我的身体。当他发现色彩有明显差异时,就表示同意似地欣然点头。



(早知道这样,我就挑一件更喜欢的衣服穿了)



(每个人想的都一样啊。)



看到如小孩般沮丧的田村,我意外地发现自己或许能和他相处得不错。



走过昏暗小路,当园原家的围墙出现在眼前时,田村突然停下脚步。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附近,可能就在那道围墙里。)



他的视线笔直地瞪着前方的围墙。那里是绢代女士八重她外婆的名字就是她工作室的所在方向,而石野大师应该在里头。所以说好像有什么在里面的推断是没错的但是从这里到工作室还有好大一段距离,以直线计算的话,应该也有五十公尺左右吧没想到个人的差异竟然会这么多。



(放心,那是八重家,在里面的人是和我一样同住在这里的灵魂。)



(是喔。可是那感觉和美果小姐不太一样我也不太会形容。)



那或许是男女之间的差别吧,因为石野大师是个三十七岁的男性。



(我把这种感觉称之为「感应」,其中包括了许多种类。有男、女、小孩、老人、动物,此外还有会令人产生极度厌恶的东西。再过不久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感应」啊刚才美果小姐是利用那女孩的身体跑来我家的吧?当时我就觉得她好像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所以跑到外面看看究竟是什么原来还分成那么多种类。)



竟然连那种细微的差异都能分辨出来看来他恐怕不只是感应范围,就连精准度也相当高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如此大的差距可能与生前的某种因素有关



我们边走边谈论着关于「感应」的话题,然后我把手扶在终于抵达的园原家围墙上。稍一施力,我的手便轻松地穿透围墙,再往前整个穿过围墙后,随即来到园原家宽敞的庭园。当我回过头时,正看到田村停在半边身体穿透围墙的状态由于石野大师经常外出旅行,不常待在家里。就算偶尔回到家里,也几乎全部时间都窝在工作室。所以我甚少有机会看到灵魂像这样穿透物体的画面感觉还满思心的。



(不管看多少次,都很像是在看很棒的CG画面,这种触戚也让我觉得好怪。)



完全穿过后,田村一下子把手贯穿围墙,一下子又抽出来。这动作让我想起我刚死不久的时候,也常像他那样享受着穿越的乐趣。



成为幽灵后最令我感到震惊的事,是触觉极度钝化的改变。不,这程度不只是钝化,不论我触摸何种质感的物体,都只有一种「摸到某种东西」的感觉。不管是触摸水泥墙还是羽绒被,都只有东西确实压迫手掌心的感觉。而且若是稍微施力,就能轻易地!仿佛手陷入果冻般似地穿透触摸之物。刚洗好的毛巾、从指缝间漏下的细砂、夜里电线杆的冰冷、以及秋千的铁链完全失去这些自己曾喜欢的触戚是件令人悲伤的事,然而我现在每天所能期待的就是借用八重的身体,好让我仍能体验自己失去的所有知觉。



(喂,田村。)



当我们走过铺设草坪的庭园前往正厅时,我叫住了田村。色彩鲜明的他站在漆黑深夜里的草坪上,这模样宛如一幅极不协调的画。



(田村你是个能够帮助八重的灵魂,所以你今后或许将会和我一同待在八重身旁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请你要好好珍惜八重,因为八重她就是我五感的全部。)



白天听到关于他的事时,我就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预感。觉得他一定会与八重产生很深切的羁绊。



(帮助?啊,只要能够借用那女孩的身体让我再弹吉他,那么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她的,也会珍惜她不过用这种语气,好像是在谈论令人难为情的话题耶。)



看着爽朗开怀大笑的田村,我的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因为我觉得他一定会和八重成为很好的拍档。



【时间稍微回溯、再次以八重的视点叙述】



一打开大门,外婆和老妈就露出一副满怀期待的眼神渴望我说明。我来到餐桌旁,一面喝着老爸为我准备的冰咖啡,一面聊着与田村十郎碰面的经过,以及托美果姊向他说明并带他回家的事。



「做得太好了!」



外婆露出几近嗯心的笑容对我这么说,老妈也微笑地点了点头。



「这下子,八重也能从十几岁就开始享受收版税的生活呢。」



这点倒是颇令我动心的。版税生活是个多么怠惰又美好的字眼啊!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老妹调低电视音量,然后转头看向我们。晚餐时并没有看到她,她似乎是在我外出的这段时间里回来的。



「要是找个帅哥幽灵附身的话,八重就更不可能交到男朋友啰。」



老妹她小我一岁,名字叫做七重。遗传到较多外公血统的她长得像法国娃娃一样迷人可爱,瞳孔和头发也是我们家族里颜色最浅的茶色,皮肤也非常白皙。拥有这般的美貌,她当然自小时开始就在男生百般奉承的环境下长大,这使得她的性恪变得有些早熟。她才国中一年级,交往过的男友总数就超过三十人,别说是全日本了搞不好找遍全世界也只有七重有这样的纪录吧。



「就算交不到男朋友我也无所谓!更何况我根本就不觉得那个家伙有多帅。」



我想起刚刚见到的脸孔。我们明明在一条没有路灯的漆黑巷子里,却只有田村十郎看起来就像是站在日光下他肯定是在白天死亡的吧。



「八重的审美观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不懂得欣赏十郎的魅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哪。」



我一点也不觉得需要附和老妈的想法啊,对了,老妈好像说过田村十郎是她喜欢的类型。



「妈,不是这样的啦。因为八重她从懂事以来就看着我长大,所以早看惯了美丽的事物。这都是我害的!」



七重用像是演戏般的夸张动作把手按在胸前。老爸则笑着说「不可以这样捉弄姊姊喔」。



由于七重已经自恋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听起来反而感觉还好不过或许真的是看惯了七重的关系,我就算见到美型男也不会有多么心动的感觉。不,与其说是不会心动,还不如说我的脑海里早已有了所谓「美型性格恶劣」的概念,所以一看到外表美丽的人反而会心存警戒。



「我要去睡了,熬夜对皮肤不好。」



「咦,你不等十郎吗?」



老妈对关掉电视正准备离开客厅的七重说道。七重一边忍住呵欠一边摇头。



「我只对活的男生有兴趣。我先去睡了,晚安。」



说完后她便离开客厅在七重的字典里大概没有「陪家人」这个字眼吧。只有外婆将双手交叉胸前,以认同的语气表示「多情肯定源自于遗传吧」。



「先把男人的话题暂时搁在一边,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用田村十郎来赚钱啊?」



听到这个问题,外婆和老妈一脸惊讶地看向我。



「当然是要他作曲呀!虽然十郎死了,但AUBE可还没消失喔!」



「妈妈说得对极了。八重,AUBE已经站稳了舞台,很少会碰到像这样容易赚钱的市场呢。」



虽然说要靠作曲



「就算要作曲,但要怎么让其他成员采用那些曲子?他们怎么可能随便采用一个素未谋面的国中生做出的作品啊?」



这是田村十郎借用我身体所作的曲子就算这么说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



「八重啊,音乐的力量可是远比你想像中的还要大喔。」



外婆用力点头,回应着老妈像是晓以大义的说明。



「你实在是太小看音乐了!他的乐团成员像是小晃,应该一听便能马上察觉那是十郎作的曲子!一定可以的!」



「真的吗」



虽然我无法完全理解,不过还是暂时先点头同意吧,毕竟要怎么做还是得由本人决定。



这时老妈说了一声「好像快到了」之后便走近窗边。



「啊,围墙附近有两个灵魂,一定是美果和十郎。」



看得到灵魂还真方便啊。



老妈稍微远离窗台边。从她视线的移动来看,便明白好像有某种东西穿透墙壁后走了进来。



「十郎,欢迎你。我是园原亚美,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老妈凝视着窗前的空间露出微笑,田村十郎好像就站在那里。就在外婆兴奋地打招呼时



(我回来啰~~我已经跟他说明清楚了!)



「嗯,谢谢你。」



向美果姊道谢后,我接着往田村十郎应该在的方向手心朝上伸出右手。



「摸我的手。你不接触我的话,我就没办法听到你的声音。」



伸出去的右手掌心突然一阵寒气碰触。



「哎呀!」



「呵~~还真是可爱呢。」



老妈和外婆同时笑了出来。田村十郎相当疑惑的问(咦?怎么了?)于是美果姊



就充满笑意地回答。



(不是把拳头放在上面啦,通常不都是把手张开叠上去吗?)



手握拳放在我的掌心?啊这是狗狗的「握手」。



(握手?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啦!)



田村一说完,放在手心上的那团冰冷气体就缓缓地扩散开来,直到完全超出我的手掌。哇~~好大的手



「你这家伙是不是觉得我的手太小,所以才握拳放上来?」



(居然叫我这家伙是没错啦不过你与其用这家伙来称呼我,不如叫我十郎好了。)



听到这里,老妈突然站了起来。



「十郎真是一个亲切的孩子。妈妈,接下来让八重自己一个人解决也没问题吧?」



外婆点头后也跟着起身。



「没错,接下来让你们三个人好好聊一聊。」



老妈和外婆两人心满意足地走出客厅。当她们走到门前时,外婆突然回头问道:



「啊,对了!十郎,小晃他应该会去参加你的葬礼吧?」



又是这件事,外婆她还真是喜欢美型男啊。



(我想团员们应该是不会出席的他们一来我家一定会陷入骚动,然后场面就会失去丧礼应有的庄严)



「听到了没,外婆。真是可惜哪。」



看到外婆露出极度沮丧的表情,十郎开口问道(不要紧吗?老奶奶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而我告诉他『如果你把她当成老人家看待的话,你一定会倒大楣的。』



「既然这样,八重你说什么也要和其他成员取得连系,总有一天一定要把小晃带到家里来喔!听到了吗?就这么说定啰!」



接着外婆就故意做出拭泪的动作走回房间。那个老太婆竟然乘乱单方面做出对她有利的约定!



(不可以生气唷,八重。当今的日本就是靠她那种充满活力的老人家在支撑的。)



美果姊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旁的十郎也露出笑容。



(真是个孩子气的老奶奶看来刚刚把她当老人看待确实是失礼了。)



就在十郎莫名感动之际,老爸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刚才好像在洗东西。



「妈妈和亚美已经回房间了吗?」



老爸用毛巾擦干手后,举起双臂伸了一个懒腰。



(这是你父亲吗?)



听到十郎这么问,我回答『嗯,没错。』接着便向老爸指出十郎所在的位置。



「老爸,现在田村十郎就在这个位置上。」



「这样啊。十郎,欢迎你来。我是八重的父亲,叫做友人,请多多指教。」



老爸很有礼貌地向对方鞠躬行礼,这大概是以前在店里工作时养成的习惯吧。看到老爸的举动,我感觉到十郎也同样回以鞠躬礼。



(我是田村,打扰您了。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十郎他跟你说今后也多多指教。」



老爸眯起了眼睛,露出一副怀念的模样看着十郎的位置。



「你一定不记得,你小时候我们曾一起玩的事了吧」



老爸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早上看新闻时老爸好像也曾提过这件事。



(我小时候啊!莫非你就是那位做甜点的大哥哥?)



「甜点?老爸,十郎问你是不是那位做甜点的大哥哥。」



老爸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承认地点点头。



「那时我虽然在餐饮学校上课,但是在学校里一直都没机会做甜点所以每次回到家就拼命试验,那时几乎每天都有作品,最后都请十郎帮忙吃掉。」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缘故,导致我那时很胖)



十郎是夹杂着叹息声说出这句话的,所以我觉得这段往事对十郎而言,应该不是太美好的回忆,于是决定帮他结束两人的谈话。



「原来如此啊,我还没时间洗澡,老爸你先去洗好了。」



听我这么说,老爸便回答「是吗?那我先去洗好了。」之后便离开客厅。十郎则是还在喃喃自语(甜点是很好吃啦,不过每天吃的话还真的)虽然这不是我的错,可是不知为何,我却有种对他感到歉疚的感觉。小时候的十郎,对不起。



『十郎,关于我家的事,我想美果姊都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我们来谈谈今后的计划吧。』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餐桌前思考着。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或许会觉得静静凝视着前方不发一语的我很诡异。



(今后?你希望我做什么事?)



『十郎你想做什么呢?我会尽可能地尊重你的意思。』



如果不是建立在互利的关系下,我们之间肯定无法长久。就好像我提供读书与散步的时间交换美果姊的知识一样。和他之间,我也想建立出一个约略的互惠模式。



(我想弹吉他。我想要再体验指尖拨弄着琴弦的感触。还想要作曲我仍有很多想待在乐园里完成的事情。)



这这样岂不是正好如我所愿?



『没问题啊。除了我要上学的时间外,我都可以把身体借给你。但相对的,全部的版税都要归我所有。』



等版税汇进户头后,我就可以到乐雅乐点所有种类的蛋糕吃了。也可以狂买陈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