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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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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冰原。



举目皆是如剑刃一般刺穿地面的冰柱,倒映着蓝天的颜色,闪耀着水色的光辉。



这里是无限宽广的白与青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之中,一个银发的少年孤独地伫立着。那通透的翡翠色眼瞳,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前方。



吼吼吼吼吼吼——!!



突如其来的咆哮。



刚才的蓝天瞬间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开始降下雪花,被狂风卷起,飘落到寂静的冰原上。



但是哪怕被暴风雪吹乱了头发,少年也依然一动不动。



“我的名字,叫目番谷冬狮郎!”



这是不会被风声所掩盖的勇敢的声音。



而回应着他的声音,在少年的头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冰龙。



龙将暴风雪视若无物.拍打着巨大的冰之羽翼,缓缓地降落在冰原之上。巨大的灵压使得地表的冰块现出了放射状的龟裂。



其中一道裂痕渐渐地快延伸到了少年的脚下,最后停止了。



但是少年依然一动不动。



“…………我名为冰龙丸……“



这是让人无法联想到是在说话的,如同地震一般的声音。深红的眼瞳紧紧地将少年捕捉。



“小子……你便是拥有我的人吗……”



随着龙的话语,周围的空气如同在拒绝少年一般地迅速地变冷。



少年的头发与衣服,保持着被风吹起的形状冻结了。



“没错。”



少年依然没有动摇。



在暴风雪之中,少年与龙对视着。



“服从于我,冰龙丸。”



在这如同要冻结一般的空气中.少年迅速地伸出了右手。



1



空座町。



虽然早有预报说今年是暖冬,但是在进入了十二月后,依然不可避免地寒冷起来。为了迎接圣诞节的到来,空座本町站前矗立起了一棵被彩灯装饰起来的大圣诞树,让来往的人们多了一丝乐趣。



而在空座第一高中的深处,有着一个树木繁茂的小山丘,没有名字,居民们都是叫它“一高的后山”“一高里之森”等等。但是现在,在这森林之中,集中了一群穿着死霸装的死神。他们是隶属护廷十三队十番队的队员。队员们隔开了一定距离,警戒着四周。



然后,一位有着蜂蜜色头发的美丽死神,以瞬步出现在此处。



她正是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



“事情怎么样?”



有两位队员向乱菊奔来。



“松本副队长!”



“没有任何异状!”



乱菊点了点头,说了声“是吗”,然后看着两人的脸。



“这是很重要的工作,千万不能松懈。”



“是!”



两人刷地一声把背绷直地回答到。而乱菊则是手搭凉棚看着天上,两人也如此模仿着。



三人的眼前,是在那浅桃色的云上行走着的一群人。



走在前面的一人,双手捧着一个金色的香炉。炉中焚烧着净香,让四周弥补着弥漫而出的浅桃色的烟,让一行人看起来如同在云上行走一般。



并排着的旗手们,配合着那有规律的铃声一步一步地前进。乐师们奏着雅乐,而舞者们穿着极尽鲜艳之能事的衣装,优雅地舞动着。



而在行列最中心前进着的是一个庄严的白木神舆。那表面细心装饰着的金与银的装饰反射着眼光,显得闪闪发亮。而抬着神舆的是体格健壮的鬼道众。旁边还有着咏唱着言灵的鬼道众。光是在神舆的旁边,就已经有着百多个鬼道众。



而这次,十番队要担任警备的,正是这壮丽的行列之中所运送的神舆之中的东西。



与王族有关的秘宝——“王印”。



“不过这也太豪华了吧。”



乱菊的声音显得有点无奈。眼前的这番景象队于流魂街出身的她显得有点无法理解。



“嗯,是啊。不过说起来的话,王印究竟是什么东西啊?要我们担任警备又要不露面……”



一个队员看着行列说道。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森林之中,是因为有上头的人交代“千万不要太过显眼”。



“所谓的王印,就是王族以外的人都不能看到,从不曾出现于人前的秘宝……至于使用方法与能力,我们就更无从得知。不过……”



乱菊看着空中耀眼的神舆,眯上了眼睛。



“每隔数十年,像现在这样迁移着保管地,移动的能力……这就是王印。”



然后乱菊对着那两个毕恭毕敬地听她讲话的两个人露出了微笑。



“开玩笑的啦。虽然我们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的,不过反正是非常厉害的宝物就对了。”



而看着乱菊的两人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总之,这是我们十番队分配到的任务。不要放松警惕,好好地监视。”



两人应了一声“遵命”。目送着乱菊远去,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而接下来乱菊出现的地方,是行列附近的空中。



她向那个在空中静静看着神舆的银发死神,叫了声“队长”。



“松本吗。”



在空中飞舞的队长大衣上,赫然写着一个“十”字。



回过头来的他便是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各个地方都没有异状。”



听了乱菊的报告,日番谷轻轻地点了点头,再次把视线投向神舆。



“这么近的地方来看的话,显得越发庄严了呢。”



乱菊站在他旁边说道。



“……因为权威总是需要装饰一下的。”



“说这种话会惹人生气的哦!”



乱菊一边婉转地责备说着讽刺话的日番谷,一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哎!还不知道过一两个小时后能不能回得去。有名誉的任务是不错,不过太过辛苦让人家肩膀都僵硬起来了。”



乱菊一边敲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如此说道。



“对了!喂,队长.这个任务结束以后,去看看圣诞树吧!”



“……圣诞树?”



“是‘圣诞节’这个现世的祭典上需要的东西,在一棵大树上弄上一大堆装饰品什么的……队长?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话的时候,看着突然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天的日番谷,乱菊歪着头问道。



“有什么要来了!”



就在日番谷感觉到街弱灵压的下一个瞬间,混合了红与白的芏专如同箭一般朝神舆射去。



然后是闪光与爆炸声。



因为冲击,抬神舆的人有半数被吹走,神舆发生了极大的倾斜。



“松本!包围!”



“是!”



接到日番谷的命令,乱菊以瞬步朝队员们赶去。



从神舆上剥落的木片与金银碎片在森林中飞散着。



“副队长!请下命令吧!”



队员们都集中在乱菊的周围。



“包围袭击者!互相配合好,不要落单!”



接到命令之后,队员们同时向上空飞去。而乱菊也以瞬步回到现场。



袭击神舆的光再次分为红与白。向一行人发起了攻击。



白色的光变为球状,向为了支撑神舆而再次向袭击地点集合的鬼道众们袭来。



“别让神舆倒了!”



“保护王印!“



而带着电光的光球,进发出无数的雷电,打入那些在奔走呼喊的鬼道众体内。



接触到球的人,全身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化为了飞灰。



“三个方向同时进攻!”



十番队的三个队员从三个方向用斩魄刀砍向光球。



然而。



光球之中伸出了缠绕着青白色电光的鞭子,一挥就打中了三个人的身体。



“呜啊啊啊啊!”



三人虽然因为身体强于鬼道众而不至于瞬间灰飞烟灭,却也失去了战斗力,掉进了森林。



“都退下!让我来!”



以瞬步出现的乱菊制止了想阻止光球的队员们,拔出了斩魄刀灰猫。



就在光球伸出的鞭子卷上了灰猫的同时,



“呜叫吧,灰猫!”



随着乱菊的话语.刀身在一瞬间如同飞灰一般四散。



失去了可缠绕对象的鞭子缩回了光球。而变成雾状的灰猫如同爬行般地前进着,在与它的表面发生接触的那一瞬间,发生了极大的爆炸。



光球因为这个冲击被重重地弹飞了。



……在爆炸的浓烟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在人影在烟中消失的同时,灰猫在乱菊的手中再次恢复为刀身。



“给我站住!”。



而乱菊也为了追人,闯进了烟雾之中。



而在另一边,红色的光变化为火球,无情地焚烧着好不容易起来的抬舆人。’



而神舆也因为失去了抬舆人而横倒在地。火球做了一个大回旋正欲冲入其中之时,日番谷以瞬步出现在它眼前,用斩魄刀冰轮丸将火球挡下。



“什么人!?”



冰轮丸放出的灵压,将火焰熄灭。



火球之中出现的是一个女人。



刚到下巴的赤红短发,白色的无袖上衣在腰上打了一个结,穿着赤红色的超短裙,脚上穿着像是一双黑色长靴一样的装饰品。看到自己的短刀从与冰轮丸接触的地方开始冻结,女人微微睁开自己那淡水色的瞳孔,迅速往后飞退。将短刀注入灵力,刀身再次燃起火焰。解放了被冻结的手腕。



“应该不会是虚吧……?”



被日番谷这么一问,女人不由得皱起眉头。



“不要把那种下等生物与我相提并论。”



女人淡淡地回答着,从她的额头到后脑,有着和破面相似的残缺面具。



“……破面吗?”



“不对。”



“那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一定要告诉你的义务。”



留下这么一句话,女人迅速地一翻身,消失于爆炸的烟雾中。



“站住!”



追着女人进入烟雾中的日番谷.看到了从翻倒在地的神舆中飞出的人影。



那灵压不由得让他咽了口唾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灵压……)



他认识这灵压是谁所特有的。



……不。



是在很久之前曾经认识。



尽管心底有迷惑.但是身体却依然条件反射地朝人影追去。就在他在那焚香的浅桃色与燃木的灰黑色所混杂着的烟中穿行之时,一阵风从他身边穿过。



“呜!”



在一瞬间之后,腹部传来了剧痛。日番谷的肚子已经有了一道深深的刺伤。强忍剧痛向上方看去,在上空有一道人影。



日番谷用瞬步一口气拉近距离,与那背对太阳俯视下面骚乱的人影对峙着.架起冰轮丸,茫然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



面前是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



包裹全身的老旧斗蓬,被风轻轻卷起,现出了身上穿的死霸装与所带的斩魄刀。



这个男人,是个死神。



“呼……真是怀念。”



男人眯起了隐藏在面具内的眼睛,如此说道。



而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日番谷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个人的脸。



“日番谷!”



声音呼唤着他名字。



那令人怀念的笑容。



(…………不对!)



他握紧了冰轮丸。



(………不对!)



日番谷皱紧眉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突然掀起斗蓬,一刀朝日番谷砍来。随着一声尖锐的声音,两人的刀刃接触了。



落于下风的人,是日番谷。



日番谷使尽混身解数,才能勉强接下男人那间不容发的斩击。



跟丢了光球里那个人影的乱菊,重新回到了神舆的旁边。



“王印呢?”



一个鬼道众捂着额头上的伤口回答“不知道”。



“副队长,看那里……!”



负责给受重伤的舞者做急救处理的十番队队员指了指天空。



“队长……!?”



乱菊看着在上空与日番谷交战的那个男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这个男人……好强……!)



在这场快得连眼睛都难以捕捉的战斗中,很明显的日番谷落于下风。



男人的力度与动作的敏捷度全都不下于日番谷……或者应该说,都在他之上!



就在乱菊把手伸向灰猫打算出手帮忙的时候。



日番谷将男人的刀强行压下,朝面具伸出手去。



“现出真面目吧!”



男人以身上穿着的斗蓬作障眼法,瞬步逃离了现场。



“站住!”



日番谷毫不犹豫地直追而去.但是乱菊的一声“队长!”让他停下了脚步。



转过头来的日番谷的脸上,是乱菊至今从未见过的表情。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那就是,肯定发现了什么对日番谷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



面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乱菊.日番谷再次转过头去。



然后他就和那个面具男一样消失了。



队长大衣上的“十”字,如同烙印在眼中一般。



“副队长!”



哪怕队员在呼喊,乱菊还是依然仰望着天空。



“实在对不起!包围失败!多数负伤!……松本副队长!”



乱菊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



受伤的队员已然集合起来,等着她的指示。



“联络护廷十三队!确认受害状况!”



乱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代替不在的队长发布着命令。



黑崎医院。



身为代理死神的高中生黑崎一护正呆在自己家。



“咦?哥哥你要出门吗?”



看到在门口穿着鞋的一护,妹妹游子不禁出声问道。



“是啊,稍微出去下……”



“外面很冷哦。好像快下雨了,带伞了吗?”



系好鞋带,站起身来。



“不用,我马上就回来。”



“是吗?那一路顺风!”



“嗯,我走了。”



游子一边挥手一边目送着一护出了家门。



从昨天开始,空座町里就一直有种不对劲的感觉。虽然那微小得如同一滴墨水渗进一泊宽广的大湖一般……但是在刚才的一瞬间,那不对劲的感觉迅速膨胀,达到能被他明确感知到的程度。



他停住脚步,看着头上那阴暗的天空,绷紧自己的神经。



(这个方向……一高的后山吗?)



一护凭着自己的感觉开始奔跑。



明明只是下午三点,然而被层层乌云笼罩的城镇已经变得晦暗起来。空座第一高中后山的森林也是如往常一样更暗上一层。一护踩着沙沙作响的杂草,一直往里面走去。然后到达给他不对劲感觉最强烈的地方。



一护朝空无一物的地方伸出手去,指尖碰到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伸开手掌摸去,既不坚硬也不柔软。既不热也不冷,在眼前的只是一道看不见的墙壁。是别人所设下的结界。



“真是的,干嘛要在我家附近搞这种东西……”



一护一边搔着头一边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义魂丸。他把药轻轻地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吞下,变为了死神。



肉体空壳先由改造魂魄——魂所暂时控制了。



“晤哦哦哦!好久没玩过了!”



为了等待这个时刻一直藏身于狮子造型的毛绒娃娃的魂,用他难得享受到的肉体发出了欢乐的呼喊。



“真是吵死了……”



一护无可奈何地自言自语。



“呜……因为人家感觉最近都没什么机会可以出场啊……!都是你啊,一护!多用几次会死啊!我想要出场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还不行吗!给我让开一点!”



将一张哭脸地扯住死霸装的魂一脚踢开,一护拿起斩魄刀斩月。解开缠绕着的布条,露出毫无装饰的刀身。



然后他向着不可视的结界挥动了几次斩月。



空间被切开了一个四角形的洞口,慢慢地朝里面倒下。



“哇哇!这怎么回事……!?”



退到一旁的魂这时候才发现有结界的存在,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而跨入结界的一护所看到的景象,让他说不出话来。



与外界刚好相反的晴朗通透的蓝天中,染成一片血红的旗帜在无力地摇动着。



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烧得一片焦黑看不出原来是什么东西的残骸。



让人想要呕吐的血的味道。



“……魂,你先回去。”



一护直直地看着这凄惨的现场,对魂说道。



“啊?人家才刚出来而已啊!”



“你先回去再说!”



被这么强硬地要求,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嘛……也不用吼这么大声吧!?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魂从一护旁边往里面窥视了一下,马上他就后悔了。



“哇!”



不由自主地后退好几步的魂和一护对视了。



那眼睛里分明地说着“回去”。



“……我回去啦!回去就行了吧!”



魂一边喊着“一护是白痴!”一边跑下了昏暗的小山丘。



一护手里拿着斩月,一边警戒着周围一边朝结界中走去。



“真是严重……”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下一个瞬间,他就被一群黑衣人所包围了。



不过是一瞬,包围就完成了。



“你们是……隐密机动?”



没有人回答一护的问题。隐密机动第一分队刑军的成员,以毫无空隙的布阵.向一护步步逼近。



“等等!我是代理死神黑崎一护!”



但是他们对一护的话置若罔闻,一齐握上了自己的斩魄刀。



“慢着!”



在黑色的人群后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是……)



成员们立刻左右分开,为他们的长官让出道路。



在那里站立着的,是一个个子娇小的黑发女性死神。



“黑崎一护……你在这里干什么?”



死神以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盯着一护。



“你是……”



“二番队队长兼隐密机动总司令官碎蜂。结界……”



碎蜂一边朝一护走来,一边往他背后看去。



“……应该有设在那里才是。”



看到被切开的结界,碎蜂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子……”



一护把斩月收回背后,看着四周。



碎蜂也看了看周围说“本来这种事情是没必要对代理死神说明的……”。但是还是向他说明了事件的经过。



不知何人的袭击。



被带走的王印。



不知所踪的日番谷冬狮郎。



“怎么会……不是吧……!?”



就在一护呆呆地自言自语之时,一个军团成员对碎蜂耳语了些什么。碎蜂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一护说道。



“你有发现的话,马上通知我们。”



然后她双手迅速结出几个手印。



“喂,等等……!”



就在一护出声的同时,周围的风景化为粉碎。设下的结界被解除了。碎蜂与军团成员,还有那凄惨的现场都同时消失,变回原本那个阴暗寂静的森林。



呆立着的一护头上,渐渐地落下雨滴。



雨滴越来越多,最后化为了冰冷的大雨。



“发生什么事了……冬狮郎……”



一护的独白,被雨声所吞噬。



两小时后。



告知下午六点的音乐声在城镇内响起。



(不好,太晚了。游子她会担心的吧……)



打着蓝色雨伞的黑发少女急急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正是一护的妹妹黑崎夏梨。本来是想趁着天还亮的时候回家的,但是在朋友家玩游戏的时候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下来了。



“……咦?”



在穿过空座第一高中的后道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脑海中浮现的,是以前来当那个足球比赛外援的银发少年。



“冬狮郎!你在这里吗?”



夏梨一边喊着,一边离开朝着森林里走去。不顾自己喜欢的球鞋被弄脏,慢慢地朝深处前进。



微弱的气息渐渐强烈。



“好冷……”



随着气息的强烈,气温反而越发地低。握着伞柄的手也颤抖起来。



“……找到了!”



日番谷抓着从面具男身上的披风撕下来的碎片,如同埋在草丛里一样倒在地上。周围的积水被他流出的血染得一片赤红。



夏梨顾不得还在下雨,丢下伞跑到日番谷身边摇着他的肩膀。



“冬狮郎!你怎么了!?”



没有反应。



夏梨把俯卧着的日番谷翻过身,手伸到他的鼻下。



(还好……还有呼吸)



夏梨吃力地背起这个还没有自己高的少年。小心地走下容易摔倒的斜坡。日番谷的死霸装已经结成了冰块,夏梨每走一步,就会发出冰裂的声音。



就在快到黑崎医院的时候,她身上的日番谷动了一下。



“草…冠…”



“……草冠?什么意思?”



面对夏梨的问题,日番谷却再也没有回答。



2



尸魂界。



一番队队舍队长会议场。



一番队队长兼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山本远柳斋重国面前,站着各队的队长。在分偶数奇数分列的队伍里,有四个不自然地空出来的位置。其中三个是在叛乱同时不见踪影的三、五、九番队队长的位置。剩下的一个是本应站着日番谷的十番队队长的位置。



“我们详细搜索过周边地带,但是没有发现王印的痕迹,想来应该是让袭击者抢走了才是。”



碎蜂正站在两列的正中间对现状进行报告。而乱菊则俯首单膝跪在她身后,等待着接受王印护卫任务失败所应有的处罚。



“另外,有报告说声称去追踪有关人物的护卫队责任人日番



谷十番队长,是自己掩藏了自己的灵压。”



本来低着头的乱菊闻言迅速抬起头来。



“请等一下!这不就是说日番谷队长是放弃职务吗!”



“不然的话。为何要这么做呢?”



面对碎蜂的质问,乱菊回答不出,只是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这是很明确的违反法规的行为。”.



“但是我……!”



“全都住口!”



元柳斋的制止让乱菊再次低下头去。



碎蜂结束了报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而处分结果也出来了。



“十番队所有队员禁足。根据情况有可能会废队。”



听到元柳斋的话,乱菊瞬间站了起来。



“废队……?您是说要把整个十番队的编号取消吗?”



面对着没有回答的元柳斋,乱菊又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没有必要去处罚队员们!责任让我这个副队长来……!”



“你要慎言,松本。”



这平静但是强势的口气,不由得让乱菊浑身颤抖,看着元柳斋。



“这种事态是你一介副队长的命所能担当的吗!搞清楚自己的分量。”



“……是。”



乱菊接近崩溃一般地再次单膝跪地,深深地低下头去。



“现在最优先的事情是在全力找出王印并回收的同时,确保事件的主要关系人,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元柳斋的声音在会议场回响着。



“这是紧急特令。”



在点头受命的队长们中间,乱菊那接地的拳头,在轻微地颤抖着。



十番队队舍。



各队舍的一楼,为了满足队员们的集会用途。都是那种足以让全队队员列队的大房间。



然而现在,以乱菊为首的十番队全体队员都集中在一起,与以一番队的副队长雀部长次郎和几十名队员对峙着。



“从现在开始,十番队暂时呆在队舍内反省!另外,直到逮捕日番谷十番队队长和事件解决为止,为了防止串通,全员的斩魄刀都予以没收!”



这话马上引来了十番队队员的骚动。



“怎么会……这是为什么!”



“你要我们在解决之前都乖乖呆在这里吗!”



“至少得给我们洗清污名的机会吧!”



乱菊张开双手,制止了背后的队员们。



稍稍转过头来,用唇语向队员们传达了这么一句话。



对不起啦。



那悔恨自己无力的表情,让一直高声反对的队员们一齐安静了下来。



乱菊取下挂在腰上的灰猫。交给走上前来的一番队队员。房间里寂静得能够听到交刀时发出的那一阵轻响。



“嗯,反正就是这样了……”



乱菊一边看着队员们的斩魄刀一个接一个地被收走,一边和隶属十三队的朽木露琪亚和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说明事件的经过。



“这不就是说什么都还没搞明白吗!既然如此……”



“就是说明被夺走的王印,有着如此大的价值了。”



乱菊向露琪亚回以无力的笑容,这么说道。



“日番谷队长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面对着以真诚的眼睛鼓励自己的恋次,乱菊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地说着“是啊……”



“永别了,乱菊。”



明明已经抓住了的。



“对不起啦。”



自己的手,被那耀眼的光芒所弹开。



“真是的……为什么大家都这样一声不响地消失了呢……”



看着如此自嘲着的乱菊,露琪亚想起来她和反叛者市丸银是青梅竹马的事情,一时无语。



相对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露琪亚,恋次倒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日番谷队长和市丸是不一样的!”



听到这么直接的安慰,乱菊稍微露出了点笑容。



“斩魄刀的回收已经完成!现在开始移送到保管库!”



“嗯。请各自谨言慎行,等待处分的下达。”



随着一番队队员和雀部的声音,三人再次把视线转回房间中央。



交出斩魄刀的十番队队员仿佛都松了一口气一样集合整队。



“关闭队舍门!松本副队长请回到自己房间!阿散井副队长,时间到了!”



“知道了啦!我马上走!“



恋次一边回答着队员们的声音一边和乱菊告别。露琪亚也轻轻地对乱菊点了下头,转过身去。



“等等!”



乱菊突然抓住了正要走的恋次。



“有件事希望你们帮忙调查一下。”



她低声说道。



“关于队长所追踪的那个男人……应该和我还有队长有些什么关系才是,不然的话,队长也不会……”



“……我知道了,会调查看看的。”



看到露琪亚与恋次点了点头,乱菊放开了恋次的手。



“请赶快离开!”



再次被催促的两人离开乱菊向门外走去。乱菊一边看着被渐渐关上的门与两人的背影。祈祷着事态能够好转。



在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露琪亚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她看着乱菊的眼睛,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



“呐呐,阿剑啊。”



十一番队副队长草鹿从在暗夜中疾奔的队长更木剑八的背上露出头来。



“阿狮怎么会变成迷路的小孩的呢?”



“天知道。”



“不过难得能玩了呢!”



听到这活泼的声音,剑八不由得嘴角上扬。



“是啊。我对王印没有兴趣,不过对日番谷和袭击日番谷的那个人可很有兴趣。”



随着一个大跳。两人溶入了黑暗之中。



技术开发局,局长室。



被稀奇古怪生物的解剖样本和多种多样的实验器材塞得满满的房间正中央,站着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局长涅茧利。他正以异常的速度翻着一些旧资料。



“茧利大人,相关的文献在这里。”



茧利毫不客气地一把拿来,开始仔细地翻阅。



“王印啊……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呢?制作过程又是怎样的呢?”



茧利让音梦将读完的书收拾好,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真是难得啊,我的脑细胞又要沸腾了……l”



茧利开始翻阅起新的材料,不断地吸收着新的知识。



三番队队舍前。



三番队副队长吉良井鹤在做好出发往现世的准备走出队舍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九番队副队长桧佐木修兵。



虽然各队队长都是各自往不同的方向搜索日番谷,但是这两位都是代理队长权限却又没有队长级的力量,因此是一起行动的。



“真是麻烦啊,吉良。”



“是啊,真麻烦……行李好重。”



“队长权限代理这种东西真麻烦……什么时候能交出去啊。”



“我不也是一样……不,我比桧佐木前辈你更不安啊。”



两人看着对方苦笑起来。



“穿界门准备得如何了?”



“现在鬼道众正在进行开门的处理。”



两人收到的命令是“从三番队队舍前的穿界门走”。三番队的穿界门比起其他队的要小,但是相应地也有开门时间短这个优点。



“……走吧。”



桧佐木握紧斩魄刀,朝穿界门踏出大步。



“是。”



井鹤一副神妙的表情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八番队队舍。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在队舍的屋顶上一边赏月一边喝酒。



冬天的月泛着青白色的光芒,不由得让观者心静。



“你在这里啊,京乐。”



轻轻落在屋顶上的是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



“哟,浮竹。要喝吗?”



京乐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问道。



“不了,不必费心。”



当京乐看清楚在他旁边坐下来的浮竹身上穿的东西,他当场把刚在喝的酒全喷了出来。



“我说你啊,怎么裹了这么多层围巾?”



仔细一看。从浮竹的肩口到鼻子,都被围巾紧紧包裹着。



“清音与仙太郎说不能让我得感冒,然后就给我包上了。”



敬仰浮竹的十三番队第三席虎彻清音与小桩仙太郎两人抢着给浮竹包上自己围巾的结果,就是浮竹身上裹了两条围巾……



然后,两人无言地一起赏月。



京乐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道



“云飞得好快……会下雨吗。”



“是啊……”



浮竹皱了下眉头,眺望着快要被云所隐藏的月亮。



进入真央灵术学院后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凡的人总是孤独的”。



日番谷的成绩,斩拳走鬼中的任何一项都是极为突出的。



再每月的成绩优秀者名单贴在布告栏里的时候,总是能在第一名那里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后自己在班上就越发地被孤立。虽然他不反感独处,但是被排除在大众之外的滋味,要说不难过那是骗人的。如果说自己不羡慕那种有着可以幻想开玩笑的同学,那也是骗人的。



日番谷,总是孤独一人。



总是孤独地坐在靠窗的座位,呆呆地眺望外面的景色。



他第一次和|日番谷说话的时候,正值第三次发表成绩优秀者名单的那一天。



蓝紫色的头发与紫色的眼睛,比日番谷高了两头的瘦高男生站在日番谷的座位面前,如此说道:



“我叫草冠宗次郎。想和你交个朋友。”



日番谷有些发呆地看着爽朗地笑着的宗次郎。



被以前从来没有交谈过的人这么~说,会感到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



“请多指教,日番谷!”



草冠迅速地伸出了手,握住感到困惑的日番谷的手。



“啊……嗯,请多指教。”



看着似乎被吓呆的日番谷点了点头,草冠似乎打从心眼里高兴地笑了。



不管是使用木刀的模拟比赛。还是步法课程其中一环的超长距离跑。又或者是使用人工虚进行的演习。有时两人全力切磋,有时候又彼此帮助地战斗。



不管在何时,两人都在一起。



“其实没有人讨厌日番谷的。应该说大家都很想和你交个朋友才对。”



这句话是草冠什么时候说的呢,已经不记得了。



“谁知道呢……”



“喂,就是这个!“



草冠突然指出撇开眼神的日番谷的眉头。



“总是这样皱得紧紧的话,谁都会认为他不好接近的吧?”



“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对吧?”



草冠向旁边的同学问道,大家都点头同意。



“……我会注意的。”



看着因为害羞连回答也变得小声的日番谷,草冠露出了笑容。



空座町黑崎医院。



当日番谷在一护房间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眨了几下眼睛,视线慢慢地清晰起来。



(这里是……黑崎的……)



天花板,灯光,窗户,桌子。



这里是在日番谷当先遣队来到现世的时候,曾经看过的房间。



因为房间的电灯没有亮,只有走廊的灯光从门缝里漏进来少许,因此显得很是阴暗。



呜……



日番谷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表情都扭曲了。



在他查看腹部伤口的时候,发现队长大衣被脱掉,从死霸装的袖口和胸部可以看到白色的绷带。



“哟。”



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一看,一护正站在门外。



“黑崎……“



“真没想到你出现在现世后第一次见面居然是被夏梨给捡回来的。”



一护一边说一边走进房间。拉过带轮的椅子坐下看着日番谷。



“你带来的那块破布还有那件队长大衣,都叠在那里了。刀就搁在那里。”



日番谷顺着一护指点的方向看去,大衣和斗蓬叠在桌上,而冰轮丸则放在桌旁。



“是吗……麻烦你了。”



日番谷的侧脸因为大量失血,在黑暗中显得越发苍白。



“隐密机动正在找你呢。”



“……嗯。”。



“嗯你个头啊。就这样?”



日番谷静静低下头,不与生气的一护对视。



“你隐瞒了些什么事?”



他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



“那伤是谁打的?”



——依然没有回答。



“你倒是说句话啊!”



日番谷瞟了一眼发脾气的一护:



“和你无关。”



“你说什么!”



“我要拿回来。”



一护气得后抖,然而日番谷依然低着头。



“被盗走的是王族的宝物。就算为了我自己的脸面我也绝对会拿



回来。“



日番谷看着一护的表情,比以往更加严肃。



“这不是你一个代理死神可以涉足的事情。”



话一说完,他又迅速地把视线移开。



“你还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啊!”



日番谷刚要回答开口说话,突然表情扭曲地按着肚子。



“喂。没事吧?”



一护本来想要站起来帮忙,然而日番谷只是说了一声“没什么大碍”就转过身去。



“抱歉……让我再睡一会儿。”



日番谷如同要抱紧腹部一般蜷缩起来,再次睡到了床上。



“真是的……明天我叫井上过来。你先给我老实呆着哦。”



一护无奈地对那如同要拒绝他一般蜷缩着的日番谷说道,走出了房间。



窗外渐渐地亮了起来。



即将迎来日出的微光中,日番谷看着放在桌上的队长大衣。



犹豫了片刻。



日番谷没有拿起大衣,而是拿起旁边的斗蓬。披在了身上。拿起冰轮丸,打开窗户。迎面扑来的清晨寒风,吹得斗蓬轻轻飞舞。跳出窗台,落在大门前,转身行了一礼。



“……实在抱歉。”



恐怕连日番谷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向谁说的。



他的表情被黑暗的记忆所笼罩,向着微亮的城镇迈开脚步。



才踏出一步,全身的伤就在抽痛。



“干嘛要偷偷摸摸的。”



声音从正面传来。



他停住脚,抬起头来。



死神化的一护叉着手站在路的正中央。



“想走的话堂堂正正走正门不就好了!干嘛要搞得好像是要去做亏心事一样?”



“麻烦你照顾了,实在多谢。”



日番谷垂下眼睛,没有做出回答。



“为什么你要一个人去?为什么要如此钻牛角尖?”



一护毫不在意地问道。



“草冠是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日番谷惊讶地抬起头来。



“你从哪里听来的……”



“夏梨说的,她说你在做恶梦的时候提起过。”



这是昨天背着日番谷,搞得满身血、雨,还有泥的夏梨在累得睡着之前告诉一护的。



“草冠到底是什么?人的名字吗?与袭击你夺走王印的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面对接踵而来的问题,日番谷只是静静地低下头去。



“是一个被杀的男人的名字。”



“被杀?被谁?”



没有回答,再次迈开脚步。



“冬狮郎!”



就在两人要交错而过之时。一护伸手想去抓住日番谷的肩膀。



响起了刀刃滑出刀鞘的声音。



白刃与斗蓬一起闪现着白光。



一护反射性地飞退。险险地避开刀刃。他很不可思议地看着拔出冰轮丸在手的日番谷。



“你想干什么!?”



“不要妨碍我。”



日番谷将冰轮丸的剑尖指向一护。



“有完没完!我会让你这样子出去然后被人放倒吗!”



一护也握紧了斩月的柄。



但是在看到日番谷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肩膀,他又放开了手。



(难道刚才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一护想得没错。虽然看不到,但是在日番谷的死霸装下——包裹着腹部的绷带,正在渐渐地渗出血来。



一护刷地伸出手。用中指和食指做了一个V字



“是要联络隐密机动。还是回我家去,自己选一个!”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几秒。



(这家伙是绝对不会让开路的……)



日番谷联系一护以前的行动这么想道。



只要决定下来就会贯彻到底。



黑崎一护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如此。



日番谷架起冰轮丸,向前跃去。



“等等……!”



他仿佛没有听到一护的声音一样砍下。不得已,一护也拔出斩月挡下了冰轮丸。



刀刃相交的瞬间,有什么东西流入了一护的脑海。



那是浮现出的一个画面。



染满鲜血的男人的脸。



紫色的眼睛失意地睁开。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未来得及想清楚是怎么回事,日番谷的下一次攻击又到来了。



“混蛋……!我不是说过等等了吗!”



“我也说过不要妨碍我了吧!”



锵。随着一声刀剑相交的巨响,两人被反作用力分开。



“你这伤还想干什么!”



日番谷没有回答,只是坚决地看着一护。



但是他的气息已经紊乱,看起来光是站立就已经用尽全力。



“你连站都站不稳了啊!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



“呜……!”



就在日番谷痛苦地重新握紧冰轮丸之时。



上空突然出现巨大的灵压.让两人反射性地看向天空。



浮现而出的是两个女人。



一个是袭击王印队伍的红发女。



另外一个是如同红发女把身上红色的部分全部替换成蓝色一样的蓝发女。



虽然颜色不同,但是两人就如同镜中映照出的一般相似。



“你们是什么人!?”



面对一护的问题,蓝发女回答道:



“我的名字是银。”



而红发女也跟着回答道



“我的名字是炎。”



蓝与红,银与炎。



不只是外表,连声音也很相似。



“把曰番谷冬狮郎交给我们。”



银无表情地说道。



“你说什么……!?”



一护吃惊地看向日番谷,日番谷看起来也有点经验,看着上空的两人。



“如果胆敢妨碍的话。”



“便予以消灭。”



两人手上的短刀,随着灵立的注入,开始变化为不同的形状。



银的短刀噼啪地放着青白色的光芒,伸长为缠绕着闪电的鞭子。



炎的短刀从刀把开始燃起火焰,变为了火焰的长剑。



“她们是怎么回事!?你认识吗!?”



一护看着日番谷说道。



日番谷背对着一护走出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看来他是要到银和炎那里去。



“不要走!!”



一护那直率的话语让日番谷的心动摇了。



回过头来的日番谷的眼睛,显现出他内心的动摇。



“冬狮郎!!”



一护的呼唤,仿佛是在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一般。



但是。



日番谷如同要斩断迷惘一般挥起冰轮丸,斩向一护。



这一记斩击的气势如同日番谷的整个身体都要撞上来一般,一



护虽然以斩月接下。但是身体却依然向后滑去。



“冬狮郎!住手……”



“黑崎!”



日番谷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一护。



那眼睛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求你了……!”



如同祈祷一般。



如同忏悔一般。



用那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看到日番谷的表情而退缩的一护,没有接下日番谷的第二击。



直直地向后方飞去。



飞在空中的一护看到了天空。



此时,银与炎正准备放出对一护的攻击。



“等……!”



正要调整好姿势的一护眼前,燃烧着的火球与缠绕着雷电的光球,呈螺旋状回转着落下。



两发同时直接击中了快要着地的一护。



爆炸音和震动,还有浓浓的烟,从着弹地点升起。



银与炎确信了自己的胜利,俯视着地表的火光,脸上浮现出了微笑。



“呜……!”



日番谷一边用手挡住爆发的热浪,一边凝视着着弹地点。



在火焰与浓烟之中,有一个身影摇晃着站立起来。



“居然……”



“还活着吗……!”



银与炎那如同玻璃球一般的水色瞳孔,惊奇地睁大了。



一护的肩膀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着。



额头流出的鲜血划过脸颊,在下巴上一滴一滴地掉落到地面。虽然在被击中之前用斩月防御住,避免了致命伤。但是身体已经遍体鳞伤。



银与炎互相看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么这一招!”



炎挥下火焰之剑。



“又如何!”



而银也同时挥动着雷电之鞭。



炎的火球与银的光球交缠融合,形成了一个进发着如龙一般闪电的特大火球。



“去死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放出了合体技。



一护看着迫近的雷炎球,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灵压一口气窜升.将周围的火焰扑灭。



低低地架起斩月,呼喊着。



“月牙天冲!!”



白色的斩击从自下而上挥出的刀身中飞出。



两人的合体技被贯穿,消失于无形。而且之后威力丝毫不减,直朝银与炎袭来。



两人以与瞬步相似的步法瞬间移动到了远处。



“居然能破解我们的招数……”



“好强大的力量……”



两人看着那消失在泛出朝霞的天空的斩击,轻声说道。



银与炎无言地对视了几秒,以超高速移动离开了现场。



“站住!”



日番谷朝两人追去。



“……冬狮郎……!”



然而又因为一护的叫喊而停下来脚步,转过身来。



一护的体力与灵力都已被剧烈地消耗,只是靠着斩月的支撑,才勉强能够站起来。



“你到底……”



拼命地维持着快要断绝的意识,看着日番谷。



然而日番谷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然后以瞬步离开了这里。



沉入黑暗的意识渐渐地恢复过来。



一护慢慢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红发死神的脸。



“露琪亚!他醒过来了!”



听到恋次的声音,正在调查四周的露琪亚马上赶了回来。



“振作一点,一护!”



露琪亚支撑着一护站了起来。



“你们怎么…呜!”



他按着左肩呻吟起来。



因为银与炎的攻击,全身上下都受了伤。然而最严重饿地方还是左肩的伤口。



“别动得太厉害。虽然做过应急处理了,但是以我的鬼道修为是无法完全治愈伤口的。我叫魂去把井上找来了,先忍一忍。”



就如露琪亚所说,虽然血是止住了,但是疼痛依然不减。



而井上织姬所拥有的盾舜六花的能力,可以将受到攻击这个事实拒绝,回复到受伤之前的状态。



“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恋次的问题,一护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位于黑崎家附近的四层楼房的楼顶。



为了搜索日番谷赶往现世的露琪亚与恋次本来打算先问问一护所以就先找来黑崎医院。



然而在途中。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露琪亚之所以会感到惊愕也不奇怪,离医院两百米远的路上,



有着刚刚才战斗过的痕迹,围满了警察与看客。



“喂露琪亚!那边!”



顺着恋次所指点的方向看去,进入了一护肉体的魂正在一栋楼房的屋顶上向他们挥着手。



“大姐头!”



魂张开两手朝刚降落在屋顶上的露琪亚奔去。



然而在得逞之前,



“哇!”



屁股上就被人用脚尖踢了一脚。



“你小子是魂吧!?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什么事啊!”



魂一边摸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对露琪亚哭诉起来。



“太阳还没出来就被人塞到这个身体里,还说,如果时间到了我还没回来,你就帮我去学校……”



“露琪亚,过来,一护啊!”



从水塔的阴影那里传来了恋次的声音。



赶过去的露琪亚看到了躺在那里遍体鳞伤的一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我把他带到这里来的。”



魂对坐在一护旁边开始为他用鬼道治疗的露琪亚说道。



“呆在房间里的时候,感觉到一护的灵压突然弱下来了。然后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道路就变成那种样子,一护他浑身是血地倒在那边……”



露琪亚一边听着魂的话一边用手掌来确定伤势情况。



“很严重啊……”



“怎么样?能治好吗?”



在后边一起看着的恋次问道。



“……不行。以我的力量只能帮他止下血。把井上叫来让她治疗吧。?



她抬起头来看着魂。



“魂,你赶快去学校!把事情告诉井上,让她放学后来浦原商店街。听到没有?”



于是魂去了学校,而露琪亚与恋次则留在这里。



“可恶!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一护捂着额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昏迷过去。



“冬狮郎那家伙,到底去了哪里……”



一护的低语,让两人的表情为之一变。



“等等!你刚才说的‘冬狮郎’是……”



“难道你遇到了日番谷队长吗!?”



一护看着探过身来的两人问“你们也在找冬狮郎……?”



“就是这样!”



“正是如此!”



两人如此回答道。



黑崎医院。



随露琪亚与恋次回到房间的一护在进门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留下来的大衣。



“那家伙……”



看着大衣上的那“十”的文字。低声地自言自语。



在后面的露琪亚与恋次也看到桌上的东西。



“那大衣,是日番谷队长的……”



“你这家伙,干嘛不阻止他啊!?”



恋次激动地抓住一护的右肩把他转过来。



“我阻止了啊!”



一护把他的手挥开。



“但是他还是走了啊!去追那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了!”



“……女人?”



“看起来又像假面军团又像破面的家伙……我也不清楚。“



一护叉起手轻轻地坐在桌子上。



“那日番谷队长为什么会这么做?”



露琪亚站在他旁边问道。



看着若有所思的一护,她又问道:“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他有说过要取回王印,不过不只如此,还有……”



想起来了。



日番谷的表情,行动,话语。



“……对了!草冠是谁你们认识吗?”



露琪亚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反问了一句“草冠?”



“他说是一个被杀的男人的名字,不过那时候他……“



回想起日番谷低下头去的时候那复杂的表情。



“草冠……不认识啊。你呢?”



恋次也摇摇头表示不认识。露琪亚低头沉思了几秒,抬起头来说道:



“恋次,你能不能先回尸魂界一趟,调查看看这个叫。‘草冠’的人?也许和松本副队长说的袭击者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



“这倒没关系,不过为什么要我去?”



“我这个无席是不大可能见到松本副队长的。还有……”



露琪亚拿起桌上的大衣。



“把这个拿给松本副队长。”



把它递给恋次。



恋次唠叨着“真是讨厌的差事啊”,但还是接过了大衣。



在昏暗的洞窟之中。



在那被挖出一个穹顶形状的空间正中央,穿着真央灵术院制服的日番谷与草冠站了起来,一脸困惑。



随着嗡嗡的轻响,两人被立体影像所包围。



映照出的是中央地下议事堂的实景。



坐在那里的是四十个贤者与六个裁判官——中央四十六室。



即尸魂界的最高司法机关。



“不需要两个死神。”



一个人说道。



“必须做出决定。”



另外一个人说道。



“必须做出选择。”



又是另外一人。



“选出一个死神。”



另一个。



“选出正统的持有者。”



另一个。



日番谷呐喊着。



“那我就舍弃冰轮丸!”



但是。



这不能打动四十六室。



“不得违抗。”



“不得怀疑。“



“我等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至高无上。”



“你只可接受。”



“你只能服从。”



一个又一个。



一遍又一遍。



“我们的”



“决定”



“至高无上”



如此说道。



声音在穹顶空洞里回旋,震动着听者的大脑。



突然。



眼前的景象被暴雨所替代。



日番谷浑身湿透,在陡峭的山坡上如同要滚落一般奔跑着。



他要寻找的男人,半身浸泡在小河中,俯卧在地。



河下流的水已经被血所染红。



日番谷用尽全力呼喊着他的名字。



空座町。



跟丢了银与炎的日番谷藏身在废弃工厂中休息。



闭紧的眼睛又突然睁开。



“睡着了吗……”



摇了摇头,赶走睡意,站起身来。



但是脚却用不上力。只是走了几步又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呜……!”



然而即使如此,他依然用冰轮丸当拐杖,向日落的城镇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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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尸魂界。



十番队队舍内-副官室前。



乱菊关禁闭的房间门前,恋次与二番队队长大前田希代,正在就能否进入其中的事情在扯皮。



“不行!命令禁止与松本乱菊的会面!”



“这有什么嘛!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啊!”



“不行不行!这是总队长和碎蜂队长的命令!”



“什么嘛……不懂变通的家伙!石头脑袋!”



“你小子敢骂我!”



“没骂。”



“少给我装傻了!你说我是石头脑袋了吧!”



“我?不?知?道!”



这样子看来,已经没必要再继续扯下去了。



“真是热闹呢。”



这个胶着状态直到拿着酒壶的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与副队长伊势七绪的到来才被打破。



“京乐……队长。”



尽管大前田还在生闷气,可依然还是保持着礼节向京乐敬礼。



“我也一起进去好了。这样就行了吧?”



面对着一脸不满的大前田,京乐稍稍抬了下笠沿说道。



“还是说,我这个八番队队长不值得相信?”



京乐的声音虽然平静,却有着让人无可反驳的强势。



草冠?



乱菊在走廊里与京乐和七绪一起听完恋次的报告,轻轻地用手抬着下巴低头思索着。



经过了数秒的沉默后,她开口了。



“……不认识。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是吗……京乐队长您呢?”



面对恋次的问,.京乐也只是无言地摇了摇头。旁边的七绪也摇头答道:“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明明是副队长.却对队长什么都不了解呢……”



看着乱菊那寂寞的笑容.恋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是默默



地低着头。而七绪则推了推眼睛.替恋次总结现在的情况。



“现在还有几个不明白的地方。日番谷队长和那个叫草冠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和事件究竟有何关系。



“如果有的话,那又是什么关系。”



“……全都不得而知啊。”



乱菊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就去调查一下吧。”



听到七绪这么说,其他三人不由得朝她看来。



“一个人不可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过去。但是不知道的事情就去调查资料.虽然要花点时间,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和认真地听着的乱菊与恋次相反,京乐看着认真起来的七绪不由得笑了起来。



而察觉到的七绪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有什么事吗,队长!?”



京乐连忙把笠沿拉下,把自己那忍不住笑的脸隐藏起来。



“没什么,只是在想‘不愧是我的七绪啊’。让七绪你来干的话。我相信一定会有成果的!”



京乐重重地点着头。



“咦?那个……”



“拜托你了!”



恋次深深地行了一礼。



“咦?”



“谢谢你,七绪。今后会报答你的。”



乱菊微笑着。



七绪终于发现他们把调查的事情都推给自己了。



“……我知道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京乐。



“但是,队长你也要来帮忙!”



“咦?我也?“



“那是当然!”



看着两人的对话,乱菊笑了。



到底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发自心底地笑呢?



“那个……乱菊小姐。”



恋次好像很为难地插了进来。



“什么?”



“这个……”



他从包裹里拿出大衣,递给乱菊。



“现世的露琪亚和一护要我交给你的。”



乱菊无言地接过大衣,把它展开。



大衣上有着几处染血的痕迹。



“他受伤了……?”



“……是的。从一护的话来看,很严重。”



“即使如此他还是丢下大衣走了吗……”



乱菊的手指抚摸着血迹,脸上浮现出悲伤的笑容。



“我是该为他活着而高兴呢,还是为他丢下大衣的事情生气呢……”



“那个……”



京乐拍了拍说不出话来的恋次的肩膀。



“真是的,大家都这么担心你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夕阳静静染红了乱菊那低下头去的侧脸。



滞灵廷图书馆。



出了十番队队舍后直奔图书馆的七绪和京乐花了几个小时,把桌子堆的那一大堆名册全部看过了一遍。



“已经调查了最近五十年的名册……似乎没有叫草冠的队员。”



七绪看着自己写的记事本说道。



“灵术院那里如何。“



“那里也调查过了,没有这个名字。”



“那到底该怎么办呢……”



七绪翻着记事本。



日番谷队长毕业那年,名册上的人数与名字并不一致。不符合的学生是……北流魂街出身的人。”



“那个地区有记录的人名里有姓草冠的吗?”



京乐坐起身来。



七绪说了一声“我去调查”。就站起来拿起桌子上一本名册翻了起来。



“……找到了!就是这个。”



她翻开写着“草冠宗次郎”的那一页,放在京乐面前。



上面附地的照片.是个有着细长眼睛的英俊青年。



“他就是草冠啊……死亡吗……”



“灵术院的名单上汐萄啊……只是漏记吗?”



京乐合上名册交给七绪:



“不,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吧。尤其是死亡这种原因,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除去的。”



“不过这样一来.事件的袭击者就是草冠宗次郎这种可能性也被排除了。”



“嗯……”



京乐交叉双臂,闭起眼思考着。



“如果没有确认到灵压已经消灭的话,是不会记载为死亡的。应该是已经死了……”



“但是……为什么?”



京乐没有回答七绪的问题,站起身来。



“我出去走走。七绪你去调查下死亡原因。”



“啊,队长!”



京乐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走出了图书馆。



他走在月下的小道上,在脑海中整理着情报。



“草冠宗次郎吗……”



他一边走一边喃喃地说着。



就在月光被挡住,京乐被黑暗所吞噬的瞬间。



白色的刀刃向他袭来。



空座町,浦原商店。



就在恋次在尸魂界与乱菊见面的时候,放学的井上织姬、石田雨龙、茶度泰虎三人和一护、露琪亚、浦原喜助围着桌炉听着状况说明。



一护已经被织姬的能力完全治愈,回到了肉体。?日番谷队长进入真央灵术院是在我被朽木家收养之后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而且虽然同是流魂街出身,但我是南流魂街的,而日番谷队长是西流魂街的人……”



露琪亚手上端着茶杯却不喝,只是一直在看着杯子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抬起头来。



“说起来……我记得五番队的雏森副队长与日番谷队长从小亲如姐弟。”



“那就和那个雏森打听一下吧。”



茶渡也点头同意雨龙的提议。



“……很不巧,雏森副队长正在养伤。”



一线希望又再次消失.大家的表情阴暗下来。



“而且据我猜想……恐怕日番谷队长是不会对雏森副队长说这种重要的事情的。”



“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吗……”



浦原看了一眼露琪亚说道。



“嗯。我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



“冬狮郎他好坚强呢。”



织姬不由得说道。而此时一护开口了。



“什么坚强啊!”



如同在责怪一样。



“真的坚强的人,怎么会让身边的人悲伤啊!”



一护看着自己交叉的手指恶狠狠地说道。



大家都沉默下来。一时间,房间里回响的只有浦原倒茶的水声。



浦原慢慢地把茶喝完,放下杯子。



“……再呆在这里想来想去也无济于事。”



然后他站起来。



“我们这里先去做一些调查。你们先去搜索日番谷队长的下落。”



浦原走过去打开旁边的一扇纸门。



“夜一小姐!要走了哦!”



化为黑猫的四枫院夜一沐浴着夕阳睡在暖和的座垫上。打了个大哈欠爬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跑向浦原爬上他的肩膀。



夜一她趴在肩膀上对房间里的五个人说道:



“你们要好好干哦。”



然后就走了。



五个人都很想吐槽她:“那你自己直到刚才还在睡啊!”



“分头去找吧。”



出房后,雨龙这么说道。



一护点了点头看着大家。



“我和露琪亚往北找。石田与井上去东边。茶虎你往西去。”



“不管有多小的线索也好,找到了马上通知大家。”



露琪亚补充说道。其他三人都答应下来。五人一起出发。



第一个岔路只有茶渡一人和大家是不同的方向。在分开的时候,茶渡走到一护的身边。



“……一护。”



“嗯?”



“别太勉强。”



一护笑了。



“谢了。”



茶渡对大家挥了挥手,走上另一条路。



四人走向下一个岔路口-



“抱歉了井上,硬要你帮我们的忙。”



一护看着前方对旁边的织姬说道。



“没事。毕竟冬狮郎也是我们的朋友。”



“……也对呢。”



织姬抬头看了看一护的侧脸。



“黑崎你呢?为什么要对冬狮郎那么地……生气?”



“我生气了吗?”



“啊,不是的,对不起!是因为黑崎你的表情很可怕……看起来很像是生气了。”



一护看着不安地盯着自己的织姬不由得苦笑起来。



“我也许真的是在生气吧……”



织姬不可思议地看着一个人点头的一护。而一护这么说道:



“以前的我,和他是一样的啊。”



最喜欢的妈妈握住自己的手,好温暖。



水渐渐涨起的河岸边,站着一个穿雨衣的女孩子。



很危险。



想去救他。



放开牵着妈妈的手。



奔跑着。



向着那快要掉到河里的女孩子努力地伸出手去。



伸出自己那小小的手掌。



听到后面传来妈妈叫自己“一护!”的声音。



回过头来的女孩子。



似乎在笑。



附近的铁道桥传来行驶的电车声。



雨。



扑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昵。



毛衣被鲜血染红。



动弹不得。



雨。雨。



雨。



我在老妈去世的那段时间里……总是很自责,沉溺其中无法解脱。但是我认为将这些全都自己一个人承受是我的义务。



要让家人看到自己的笑容,所以绝对不能哭。



因为认为母亲的死是自己的责任。



“但是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痛苦才是让周围的人悲伤的原因。”



九岁的自己在河边呆坐着。



水中映照出的脸,与今天早上看到的日番谷的脸重合了。



“冬狮郎和那时候的我表情一模一样。所以,不去骂他一声笨蛋我是不会甘心的。”



织姬眼中的一护,那愤怒的里面,隐藏着一丝温柔。



“……是啊!”



织姬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地笑了。



跟在两人之后的露琪亚与雨龙只是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一护有着不错的朋友啊……)



露琪亚看着那在昏暗之中特别显眼的橙色头发想道。



4



空座町,镇守之森。



在枯萎的森林中,一个古老的神社孤立其中。装饰的金具布满了锈蚀,从森林外面通向神社的石阶上,石与石的缝隙中长满了杂草。似乎是在叙说着来访者的稀少。



而日番谷就在这神社之中,躲避着晚上的寒风。



日番谷手持的是冰雪系最强的斩魄刀,因此对寒冷的抵抗力比较强。但是因为从昨天的白天开始就什么东西都没吃。再加上大量失血,现在连维持体温都很困难。



呵了一口气,温暖自己的寒冷麻痹的双手。手指间的空隙泄露出白色的气息。



一阵强风吹来,发出呼呼声响。



日番谷突然抬起头来。



“啧……”



他感觉到了接近而来的许多死神的灵压。



(七……八……十二……)



镇定心神,确定方向与人数。



(……被包围了吗?)



所有方向都有人迅速接近,将神社包围起来。上空也感觉到了几个人的灵压。觉悟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的日番谷握紧立在身旁的冰轮丸,调整自己的呼吸。率领三番队和九番队队员包围神社的是吉良井鹤和桧佐木修兵。



“日番谷队长!”



随着桧佐木的喊声,神社的门突兀地打开,日番谷走了出来。



本以为会遭到抵抗的桧佐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这是紧急特令!请火速回到潦灵廷!”



井鹤踏前一步说道。



以不稳的步伐走出神社的日番谷静静地看着两人。



“我不想听从。”



斗蓬底下的手握紧冰轮丸。



就在两人感觉到日番谷骤然提升的灵压而不自觉地想回避的瞬间,冰轮丸已经向两人斩来。



井鹤拔出斩魄刀?佗助,接下了挥下的冰轮丸。



“请住手吧……!这会被当成谋反的!”



井鹤的手在颤抖着。



尽管对方已经负伤,然而队长与副队长之间依然有着压倒性的力量差距。



“退下,吉良……会死的。”



日番谷的视线里满是杀气。



井鹤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趁着他胆怯露出破绽的瞬间,日番谷的又一次斩击将他打飞。



在旁边压阵的三番队队员中两个人将他的身体接住。



井鹤微微点头向他们表示感谢,慢慢地走上前去看着日番谷。



“……日番谷队长,我们要逮捕你。”



握紧斩魄刀。



“抬起头来……佗助!”



本应是直刀的佗助突然吱吱地从刀尖开始弯了两个直角,变成了一个。“夕”字形。



(那就是佗助吗……)



在蓝染反叛的时候曾经与井鹤交战过的乱菊向日番谷提起过这把斩魄刀的能力。被砍中的东西,会随着每一次被砍就增加一倍的重量,中个六七次的话,就连剑都挥不动了。



“我来了!”



井鹤压低重心奔来。



而日番谷为了避免刀被砍中而飞退。



被砍中的石阶,现出微微的凹陷。



“……您应该知道了吧,佗助的能力!”



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砍来。



在日番谷躲避不知道第几次的斩击而往后大跳的时候,因为着地的冲击,伤口又再度裂开了。



“呜……”



表情扭曲了。



而井鹤没有放过这个微小的破绽。



日番谷不得已用冰轮丸接下了攻上段的一击。



“……总算中了。”



虽然马上弹开助拉开距离,但是刀已然变重。



而井鹤的攻击接连不断。



“还没完呢!”



因为变重而导致动作迟钝,马上又受到第二击。



然后身体又更加迟钝,第三击,第四击。



在日番谷气喘吁吁地将已经难以挥动的冰轮丸拄在地上之时,井鹤抬头大喊。



“桧佐木前辈.就是现在!”



上空的桧佐木已经开始咏唱起言灵。



“缚道之六十二!”



那伸直的两手之中现出了光棒。



“百步栏干!”



将棒握紧,向地上的日番爸掷去。



光棒在空中开始分裂,化为光雨向日番谷的头上撒去。



虽然日番谷挥舞冰轮丸挡下了一些,然而重量增加的冰轮丸对受伤的身体是极大的负担。



“呜……”



避无可避的光棒贯穿了日番谷的死霸装,将他钉在了神社的阶梯上。光棒没有伤害到他的身体。而是穿透了衣服与斗蓬让他无法行动。



“请您安分一点。”



井鹤走上前去对几乎已经无法动弹的日番谷说道。



日番谷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正坐于霜天。”



周围的空气突然急速冷却下来。



“吉良,快躲开!”



听到桧佐木的喊声,吉良连忙向后飞退。



“冰轮丸!”



光棒消失了。



从刀身解放而出的冰龙如同龙卷风一般蹂躏着周围。



就在这漫天风雪之中,日番谷站了起来,消失于夜晚的城镇之中。



同时刻,尸魂界?综合救护所,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和同队第三席伊江村八十千和抬着一副担架在长长的外廊下小跑着。



担架上的人是一脸苍白的京乐春水。



“队长……队长……”



伊势七绪陪在担架旁,脸色铁青。



担架被送进了上级施术室.早已等候在此的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伸出手放在京乐的身体上开始诊查。



她的脸色随之严峻起来。



“准备清静结界!马上开始术式!”



随着卯之花的指示,身着施术用白衣的四番队队员们马上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看到对周围视而不见站在担架旁的七绪,卯之花把伊江村叫了过来。



“把她带出去。”



伊江村应了一声,把失神的七绪带到外面去。



大门紧闭,术式开始了。



“请在这里稍等片刻。”



被伊江村带到施术室前的长椅上坐下的七绪抓紧下摆,全身颤抖。



对比起以往的冷静.此刻显得激动又狼狈不堪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地令人痛心。



“……卯之花队长亲自出手治疗了。请你安下心来。”



伊江村试图劝劝她。



“都是因为我疏忽于队长的贴身警戒,都是因为我……”



当时七绪正在调查文献想找出草冠宗次郎的死因,突然感觉到京乐的灵压紊乱起来,便马上奔出灵廷图书馆。



但是京乐已然受到了袭击。



“这并不是你的责任。”



听到走廊另一头传来的声音,七绪不由得抬起头来。在她眼前出现的人是浮竹十四郎。而身后跟着的人是虎彻勇音。



“浮竹队长!”



浮竹让低头行礼的伊江村不必多礼,弯腰对七绪说道:



“虽然京乐会被打败是因为对方趁他不小心的时候偷袭,然而实



际上对方的力量有可能比他更强……对吧?”



“但是……”



浮竹看着七绪的眼睛。



“我再说一遍。”



将手放在她的肩上。



“这不是你的责任。”



浮竹那温和的言语让七绪稍微平静下来,低低地回答了一声“是”。



“现在六番队正在现场进行鉴证。很快会抓到刺客的。”



浮竹站起身来说着,让大家都安下了心。



另一边,灵廷图书馆附近,京乐春水被袭击现场。



在进行现场鉴证的六番队队员之中有阿散井的身影。



“真严重……”



京乐似乎是在进入一条小路的时候被袭击的,而现在以这条小路为中心。半径五十米内的建筑物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



而且这附近一带变得无比地冰冷。



瓦砾之中残留的大块大块的冰,昭示着敌人是个冰雪系的能力者。



恋次向站立在现场中心的一个人影跑去。



“队长!”



应声回头的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那是……!”



白哉手上拿的是从京乐一直穿着的外衣被砍下来的一部分。



白哉的手微微用力,它就变成了一块块碎冰。



“绝对没错……是冰轮丸。”



白哉的声音显得如此平静。



而恋次喃喃地说着“怎么会……”,也沉默了下来。



再次回到综合救护所。



“队长!浮竹队长!”



小椿仙太郎向在走廊中等待术式结束的一行人跑来。



跑到浮竹的面前跪地向他报告了六番队的鉴证结果。



“冰轮丸……!?”



浮竹难以置信。



“日番谷队长他……”



在旁边听着报告的七绪也惊愕地圆睁双目。



“……这边好像也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浮竹察觉到了微弱的气息而转过头去,站在那里的是隐密机动第五分队里挺队的队员。他无声地走到浮竹面前,屈膝半跪。



“报告。代行队长权限的三番队吉良井鹤与九番队桧佐木修兵与日番谷冬狮郎在现世遭遇。遭受抵抗因此负伤。”



说完后他就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剩下的人相对无言,陷入了沉默之中。



空座町?镇守之森。



因为日番谷将冰轮丸始解,结果导致在自己周围张开的消除灵压的结界被破坏。因此在城镇中四处寻找的一护他们也马上察觉到了日番谷的位置。



但是当一护一行人感到之时,日番谷已经不在那里了。



露琪亚马上与尸魂界进行联络,其他的人则开始救助被压在冰柱下的队员们,负责帮四番队收容负伤的队员,不知不觉天已经快亮了,东方现出了鱼肚白。



“冬狮郎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织姬靠在身边的大树上喃喃自语。



日番谷始解的时候,织姬是距离最近的一个。



早一步到达现场的织姬因为一直在用双天归盾治疗受伤比较严重的队员,因此比其他四人还要累得多。



走到一旁用传令神机打听尸魂界的露琪亚结束通话,回到其他四人旁边。



“京乐队长似平也被打倒了。而且似乎负了重伤。”



她用沉痛的表情说道。



“京乐先生……?”



茶渡难得开了次口。



曾经在尸魂界与京乐交过手,知道京乐有多么强大的他对这个事态显得难以接受。



“恋次说,调查了现场的大哥……断定袭击者的斩魄刀是。‘冰轮丸’”



沉默降临在五人身上。



过了几秒,一护首先抬起头来。



“石田!你很擅长追踪灵压不是吗?”



雨龙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



“……灵压完全消失的情况下,是无法搜索的。”



“可恶!那个消除灵压的技巧就没法破解吗!”



这次他看着露琪亚。



但是露琪亚和雨龙一样摇了摇头。



“那个技巧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那是只有能够长时间放出一定量灵力的人才能做到的,极其高度的结界术。因此可以说是几乎毫无破绽的……”



沉默再次降临。



很意外的,这次打破沉默的人是茶渡。



“太阳……升起来了。”



他看着东方的天空缓缓地说道。



太阳初升的光芒,温暖地照耀着一脸疲惫的众人。



“……大家先回去吧,下午再开始找。”



对于一护的提议,露琪亚点头说:“这样也好”。



“就算再怎么急,也不一定能马上找到。”



露琪亚的话让大家不由得点了点头。



黎明的天空显露出复杂的颜色,天空下的五个身影互相告别,各自走上回家的道路。



5



尸魂界。



一番队队舍?队长会议室。



“基于日番谷冬狮郎的谋反嫌疑,将紧急特令变更为护廷大命。”



山本元柳斋重国充满威严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回响着。



“总队长。”



卯之花烈向前一步。



“恕我惶恐,但这是不是太过仓促了呢?”



她直视着元柳斋进言道。



“事态已经不容再发展下去。若不及早做出决断,必然会牵连到更大的事件。””但是……”



“不准有异议!”



卯之花的发言被堵住,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原来位置去。



元柳斋看着站着的几个队长的脸说道:



“王印的搜索要继续下去。日番谷冬狮郎的事情则是要以逮捕为最优先。如果他胆敢反抗,便即刻处刑!”



元柳斋的脸上,不见有一丝犹豫。



综合救护所。



在写着“京乐春水”的个人病房面前,虎彻清音与小椿仙太郎在忧心忡忡地转来转去。



而在病房内。



伊势七绪,浮竹十四郎,朽木白哉三人围着病床站着。



床上趟着的是还未恢复意识的京乐。虽然施术平安结束,但是要恢复意识还得等一段时间。



七绪至今未曾睡过,一直站在床头。虽然很多人都劝她到椅子上坐会,但是她却执拗地不肯。



“这可反过来了啊,京乐。躺在床上被人照顾的人一直都是我啊。”



浮竹一脸惆怅地看着沉睡的京乐。



“……我一直很在意一件事。”



白哉踱到离床稍远的地方低头沉思后开口说道。



“从调查中得知,用冰轮丸犯下罪行的时刻,和现世的搜索队负伤的时刻……”



他抬起头来看着浮竹。



“这两个时间……间隔实在太短了。”



浮竹和七绪惊愕地抬头。



白哉语气平淡地继续讲述。



“从尸魂界前往现世的话,哪怕是用瞬步,也不只花这么点时间。”



“如果两边都是真正的冰轮丸的话……”



浮竹低声地说道。而白哉也缓缓地点头同意。



“……也就是说,冰轮丸其实有两把。”



技术开发局?电脑室。



这个房间中放有一台能收集、分析、记录尸魂界与现世所有事象的巨大机械.只有现任的技术开发局局长才允许对其进行操作。



“哎呀呀……真是稀客。”



涅茧利坐在转椅上转过身来。



浮竹与白哉出了救护所后就直奔此处。想要借助茧利所拥有的那近乎无限的知识。



“……你说双生的斩魄刀?”



茧利听完浮竹的说明,一下睁开了眼睛。



“斩魄刀是自死神的灵魂所生。与两人都结下契约那是不可能的。真有这种东西的话,那它已经不是斩魄刀了。”



茧利一边用右手中指的指尖轻叩太阳穴一边说道。



“那么,你能证明它并不存在吗?能够拿出冰轮丸不可能有两把的证据吗?”



“冰轮丸?”



茧利的指头停止了动作。



“如果有两把的话,那么其中一个持有者就……”



“原来如此。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了!”



茧利打断浮竹的话,兴致勃勃地说道。



他转过去面对操作面板.如同演奏音乐一般在面板上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