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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1 / 2)

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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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常委会结束,葛建明率先走出了会议室,有意无意间,葛建明朝黄海川看了一眼,而后离开了会议室,组织部长段昭华,纪委书记唐成杰,秘书长赵鑫等葛建明一系的干部也都先后离开,最后是副市长贾正德,贾正德看向黄海川的眼神略带嘲讽,由于搜索不出来,请亲们直接输入网址访问, 或者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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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做的更好。捏着肩膀的小手慢慢的滑了下去,从后面抱住了赵楷,两人是什么关系不用想也知道了。

“你这个马后炮,就知道说好听的话讨好的欢心。”赵楷咧嘴笑着,嘴上如此说,但宋艺玲的话偏偏听得他心花怒放。

“赵局,打今儿起,您外面那副局长的牌子可就要变成没副字的了,您打算怎么庆祝一下。”宋艺玲吐气如兰,在赵楷耳旁吹着热气,声音媚得很。

“还用说嘛,当然跟我的小宝贝儿到酒店里庆祝一下,就咱俩人,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你看如何。”赵楷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意,后仰着看着宋艺玲那格外吸引他的脸蛋,赵楷就特别喜欢宋艺玲嘴角边那颗美人痣,宋艺玲的长相不是那种让人一看就会觉得很漂亮的,但胜在耐看,乍一看不觉得有什么,但越看越有味道,都快四十的女人,赵楷愣是被对方迷得神魂颠倒。

“真的假的,赵局,你可小心被你媳妇逮到现行了,到时候我是不打紧,赵局您回去不会要跪搓衣板吧。”宋艺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娇媚的样子看得赵楷咽了下口水。

“哼哼,你看我像是妻管严的人吗,我在家说一不二,家里那婆娘敢顶嘴半句看我不收拾她。”赵楷冷哼一声,将宋艺玲拉到身前来,大手从那裙底下滑溜的钻了进去,嘴上调戏着,“我在家好歹还有个媳妇可以抱,你这孤家寡人的,每天晚上的是不是都寂寞难耐,辗转难睡呀,会不会经常偷偷的想着男人自己解决生理需求。”

“赵局,你好坏,哪壶不开提哪壶。”宋艺玲不依的轻轻捶打了赵楷几下,她是离异的人,已经离婚有两三个年头,一直都没再重新找对象,家里就她和一个儿子,像她这种在机关单位里工作,又有个一官半职,就算是离异又带有小孩,其实依然是吃香得很,这两三年给她介绍对象,劝她再重组个家庭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宋艺玲甚至碰到有人给她介绍一个刚博士毕业的男士,三十岁出头,还没结过婚,对方表示一点都不介意她离婚又有孩子,愿意和她组建家庭,类似这样的对象也不知道有多少,宋艺玲都没同意过,不是她太会挑,而是宋艺玲担心再碰到像前夫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那又是多遭一份罪,再加上宋艺玲也害怕给儿子找个继父会不疼儿子,这事也就一直拖着,但她这个年龄的女人却正是生理需求极其旺盛的时候,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就算宋艺玲能够做到清心寡欲,但架不住晚上夜深人静时的空闺寂寞,有时候也会半夜自己解决生理需要,这事刚和赵楷在一起的时候曾说过,眼下赵楷拿这事调侃,宋艺玲颇有些不好意思。

“我要是不坏,能把你骗上床嘛。”赵楷贼笑着,感觉到在宋艺玲下身活动着的手指头有些湿润,赵楷得意的笑笑,没再挑逗对方,常委会那边的结果刚出来,等会肯定会有人到他的办公室来,局里的人也得到他这个新局长这里拜码头不是,赵楷可不敢在这时候将宋艺玲就地正法了,等下收拾现场都来不及。

从桌上拿了一张手抽纸擦了擦手,赵楷拍了拍宋艺玲的,“去把办公室门打开吧,免得等下有人来影响不好。”

“咱俩经常关在办公室里,别人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一点都不知情。”宋艺玲白了赵楷一眼,仍是听话的走去关门,她和赵楷的结合是利益和生理的双重需求,一来有助于她的仕途,二者,她毕竟是有生理需求的女人,在不需要重组一个家庭的情况下既能对她的工作有利,又能适当的解决生理需要,在这样的前提下,宋艺玲在赵楷的主动下,终归是投入了赵楷的怀抱。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句话放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赵楷不知道他这个局长是黄海川意外成全的,相对于他的兴奋,黄海川的心情并没好到哪去,路鸣那边,黄海川多少有些愧疚心理。

从市委离开后,黄海川并没回市政府去,而是给路鸣打了电话,随后来到了何丽的咖啡厅,在二楼何丽给他设的专用包厢,黄海川坐下来等着路鸣过来。

“市长,您也是刚开完会吧。”路鸣过来后,脸上仍和往常一样带着笑容,没有表现得失落沮丧,那样无非会更加给黄海川添堵,从溪门就开始和黄海川共事了,路鸣认识黄海川的时间一点也不短,他了解黄海川的为人和脾性,今天的结果,路鸣相信黄海川也是为他尽力了,既然是不能成,路鸣也不会对黄海川有什么埋怨的心思,人总是要朝前看的,况且兼任市局局长的是政法委书记廖东华,他能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不错,刚从市委离开。”黄海川笑着点头,看到路鸣的样子,黄海川欣慰的同时,也不无遗憾的说着,“路鸣,看来你这个副局长还得继续干着了,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提拔了,当初我许诺你的,倒是食言了。”

“黄市长您要是这样说的话,我老路就不乐意听了,咱就说句大实话,要是没有黄市长您在溪门工作时就开始提携我,我老路现在说不定还窝在溪门县局里当着个说话都不顶用的窝囊副局长,今天能走到这个位置上,那已经是我老路以前想都不敢想了,和黄市长您这么熟了,我老路也不说虚伪矫情的话,是人都想上进,这次没能当上局长,我老路心里也有不甘,但再想想以前,我老路又很知足,没有黄市长就没有我老路的今天,这句话我以前也说过很多次了,今天还是要说一次。”路鸣正色道。

“路鸣,你这么说,那还真是我说错话了。”黄海川笑了起来,路鸣豁达的态度让他心情好上不少,不管路鸣是不是真的这么看得开,但就凭他表现出来的态度,黄海川也足感欣慰,嘴上也是认真的说着,“来日方长,路鸣,大好的前程还在前边,大浪淘沙,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的英雄,咱们有的是时间。”

“对黄市长您,我是有足够信心的。”路鸣笑着点头,这种时候,他可不敢多说别的,免得给黄海川添堵,要说时间,黄海川是有足够的时间熬资历,三十岁出头,如今已是正厅,背后又有邱家强硬的背景,黄海川将来的仕途肯定是一片光明,而他,比黄海川整整多了十几岁,到现在也不过是正处,年龄决定了他将来能达到的高度已经十分有限了,不过这种话他是不能在这时候说的。

两人相对笑了笑,黄海川也没再婆婆妈妈的说些纠结的话,路鸣突然想起一事,道,“黄市长,这几天江海省公安系统组织了一批干部到咱们南海省来交流学习,有几个正好是我认识的,晚上还约了一起吃饭,都是老家的人,黄市长要不要一起过去”

“哦,咱们江海省的”黄海川微微惊讶,很快笑着点头,“既然是咱们江海的,那就一起凑个热闹。”

和路鸣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黄海川便回到了市政府,黄海川的车子刚停下来,正好也碰到了外出的曾高强回来,对方的车子也刚好开到一旁停下,两人下车时碰上,曾高强明显一怔,他并没注意黄海川的车子刚进来,这会碰到,总不好装作没看到,曾高强脸上不太自然的挤出一丝笑容,“黄市长。”

黄海川轻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办公大楼走进去,彼此并没有多交流,走在后头的曾高强脸上明显带着几分悻悻然,好死不死的回来就碰到黄海川,早知道他就晚回来一会,一想起刚才方婉华那股子浪劲,曾高强这会还有点兴奋,不过下半身是爽了,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头疼事,方婉华的丈夫马江被撤职,到现在还无所事事,因为之前是黄海川亲自过问这事,现在也没人敢用马江,说是马江自己去应聘城管协官员,那边一见是他,立刻就拒绝,方婉华刚刚跟他提了这事,希望他帮马江解决一下工作的事,说是马江想到城管那边当个中队长,不需要编制的那种,曾高强那会被方婉华伺候得舒服得不得了,一张口就应下,这会想起来,却也是颇有些头疼,答应的事总不能食言。

曾高强碰到黄海川觉得浑身不自在,黄海川同样是没有好脸色,曾高强走在后面是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黄海川脸上多多少少表现出了些许厌恶,他前些天还听杨红说曾高强这个新上任的副市长跟前任张辛军都是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东西,张辛军在位时就没少撩拨她,常借工作之名叫她到办公室说些骚扰的话,后来就算张辛军点名叫她去汇报工作,杨红也索性称病不去了,而这曾高强也好不到哪去,大年初一那天值班的市领导是曾高强,曾高强特意跑到教育局去慰问检查,愣是让局长马朝安把放假在家过年的杨红叫过来,在当晚的聚餐上还暗示马朝安让杨红坐到他身边,而后没少在桌底下对她动手动脚的,杨红差点就没将一杯酒泼到曾高强脸上去,最后是跟别人换了位置,远离曾高强。

回到办公室,黄海川立刻就叫来陈江华,“给成检察长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陈江华点头离去,很快出去便又折回,“市长,检察院那边说成检察长这几天因为家里有事请假了,没来上班。”

“请假”黄海川一愣,成容江请假,这倒是稀罕事,想起他上次看到成容江神色有异时,交代肖远庆的事,黄海川又是吩咐道,“那你让肖主任过来一趟。”

等到肖远庆过来,黄海川指了指椅子,随意挥了下手,问道,“年前让你去了解一下成检察长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样,有什么消息没”

“呀,瞧我怎么忘了这事。”肖远庆猛的拍了下额头,苦笑道,“我让媳妇去找那些打麻将的牌友打听过了,确实打听到了消息,但这大过年的,一忙起来就把这事给忘了,瞧我这记性,都没及时跟黄市长您汇报。”

“没事,现在说也不迟。”黄海川笑了笑,打探到消息总比没有好。

“成检察长有个儿子去年刚大学毕业,在京城上班,黄市长,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我哪里会知道成检察长的家庭情况,你问的都是废话,把你了解的直接说出来。”黄海川笑道。

“黄市长,那我就说了。”肖远庆点了点头,“我那媳妇去打听到的情况,说是成检察长的儿子在京城处了个对象,两人感情挺好,但人家女方家长不愿意,硬是要拆散两人,成检察长的儿子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愣是跑到女方家里去找女方父母说理,结果被人家赶出来了,赶出来也就赶出来吧,那晚小伙子去酒吧喝了不少酒,原本喝酒也没什么,借酒浇愁嘛,小年轻在感情上碰到了挫折,想喝酒解闷也能理解,但小年轻就是小年轻,容易冲动,再加上感情上的事,估计人正暴躁着,在酒吧和人吵起来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小伙子被人打受伤了,好在伤势不要紧,但他自个没多大事,另一方却是有事了,小伙子用碎啤酒瓶直接扎人家,都扎进肚子里去了,送到医院抢救了,幸好没什么生命危险,要是能赔点医疗费,事情就这么完了的话,也就不打紧了,但偏偏那被扎的那人也是挺有来头的主,家里在京城也是属于挺有办法的那种,据说人家不要赔偿也不要道歉,愣是说要把成检察长的儿子送进监狱去,成检察长家那小伙子的女朋友听说也是到医院哭得死去活来,但很快被家里长辈带走了,临走时,人家长辈还放下了狠话,说是不同意两人交往,当场还训斥起成检察长来了,让成检察长两口子作为父母,好好管教子女,别一点都没有教养的冲到别人家里去撒疯,可怜成检察长当时估计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而他家那小伙子,又因为这么一档子事,直接自暴自弃了,没体谅父母的辛苦,自己说着要坐牢去,一了百了。”

黄海川听着肖远庆诉说这事,眼睛就一直盯着肖远庆没移开过,到肖远庆讲完,黄海川眼神仍然盯在肖远庆身上,这下轮到肖远庆被看得不自在,以为自己讲的哪里出了问题,连忙又笑着补了一句,“黄市长,这都是我媳妇借打麻将的时候打听的,我家那婆娘一打起麻将来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认真去打听,又或者是随便道听途说来糊弄我的,所以这事有几分真实性,咱就姑且听听就是了,也不能尽信。”

黄海川听到肖远庆后面解释的话,知道肖远庆想偏了,笑着摇了摇头,“老肖,这事能不能信姑且不说,不过我倒是突然又发现了你一个长处。”

“什么长处”肖远庆愣愣的看着黄海川,黄海川这前后不着调的话一时让他反应不过来。

“我发觉你要是去说书,那估计也能博得满堂彩。”黄海川自个说着,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肖远庆被黄海川说得一愣,反应过来黄海川在说他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黄市长,您这么一说,那我以后估计还真能去当个说书先生,兼职赚个外快。”

两人说笑了两句,黄海川便摆了摆手,示意言归正传,“你觉得你媳妇打听的这些,有几分靠谱”

“其实应该还是挺靠谱的,我媳妇说跟她打麻将的一个牌友就是住成检察长对门的,这事不离十是真的,对了,过年那几天,成检察长的家门都紧闭着,听说是成检察长和妻子都赶到京城去处理儿子的事了,现在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那估计是真的了,刚才我让江华给检察院那边打电话,成检察长今天还没来上班,看来是在为儿子的事奔波了。”黄海川摇头笑了笑。

“成检察长今天要是还没来上班,那可能还真在京城没回来。”肖远庆跟着点了点头,“不过也能理解,成检察长就那么个儿子,要是有点啥事,成检察长两口子还不知道要多悲痛,两人为儿子多操心也是正常的。”

肖远庆说着,又是感慨了一句,“哎,这年头,小年轻找对象,说是恋爱自由,不再像以前那样讲究门当户对,但说到底还是得过父母这一关,现在当父母这一辈的年龄,又有几人能真正的打破门当户对的成见说来说去,这门当户对的思想不仅没有随着思想的开放而消失,其实反而还通过越来越多的形式扎根于人们的心中。”

“很正常的现象。”黄海川笑了笑,“当父母也有当父母的苦心,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要是把儿子培养到大学毕业,儿子最后找个小学毕业的对象,那父母能同意吗当父母的肯定也是希望儿子找个同样是大学毕业的,其实这也是一种变相的门当户对的观念。”

黄海川和肖远庆聊起这种话题,不可避免的就想起了自己的经历,肖远庆说的成容江的家事,跟他以前却是有诸多相似之处,黄海川心里感触颇深,这会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去看待当时张然的父母,也许他们固然有让人生恨的地方,但为人父母,他们要让张然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似乎也没有错。

苦笑了一下,黄海川不再去想这事,谁对谁错难以说清,事情已经过去多年,纵使分出个对错又有什么意义

“市长,您打听成检察长的家事是想”肖远庆好奇的多问了一句。

“没什么,多了解一下而已,要是有能帮上的地方,那就伸手帮一下,大家都是同僚,帮一帮也没什么。”黄海川笑着道。

“哦。”肖远庆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对黄海川的心思,多少猜出了一些。

两人聊着,可以说是说曹操,曹操到,只见陈江华又走了进来,“市长,成检察长来了。”

“嗯”黄海川诧异的望向门外,脸色难掩惊讶,刚才还和肖远庆讨论说成容江可能还在京城,要不然不可能打电话到检察院说是还没来上班,这会成容江就到了,黄海川十分意外,亲自迎了出去。

“容江同志来了,请进,请进。”黄海川热情的对成容江笑道。

“黄市长客气了。”成容江点了下头,脸上满是疲惫,仍是对黄海川挤出一丝笑容。

“才过个年没看到容江同志,容江同志似乎憔悴了许多,休息不好还是怎么回事,可得多注意身体。”黄海川关心的说了一句,说着这话,他和肖远庆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又对打听到的情况信了几分。

“多谢黄市长关心,我今天刚回来,还没到单位就接到电话说黄市长您找我,我就直奔您这里来了,黄市长不知道找我什么事”成容江在黄海川的邀请下坐了下来,而肖远庆和成容江点头致意后则已经离开了黄海川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就剩下黄海川和成容江两人,成容江心里其实知道黄海川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年前黄海川才给他下了通牒,要求邓锦春的案子在年后必须有突破性的进展,今天大年初十了,黄海川找他过来,不是为了这事又能有啥事,成容江清楚是什么事,却是没有主动提起,这个新年,他着实是过得身心疲惫,心力交瘁,工作上的事都快顾不上,黄海川交代的事,他吩咐给下边,到底办到什么程度,成容江也不知道,他心里其实也不太愿意主动去办,家事已经够让他操心的了,还要被迫参与到那些领导的斗争当中去,成容江根本不想掺和进去,他内心深处,多少有些消极对待的想法,当这个官,累。

“容江同志是从哪过来,我听说容江同志已经请假好些天了”黄海川不谈工作,而是笑着问道。

“刚从京城回来,有些私事要处理,所以只能请假了。”成容江实话实说,脸色却又是黯然下来,妻子还在京城,他是独自一人回来的,妻子也在单位上班,但只是普通的科室干部,可以请假请长一点,但他毕竟是市检察长,作为单位一把手,要是长时间请假也不行,成容江这才匆忙回来,但京里的事,却是让他牵肠挂肚,儿子捅伤的那人,对方家里坚持要将他儿子告上法院,听他们的口气,非要让儿子坐上几年牢才甘心,而这件事也的确是他儿子理亏,虽然是酒醉伤人,但对方是要以故意伤害的罪名起诉,看他们的样子,在检察院法院都能吃得开,可叹他自己也是堂堂的市检察长,但在京城,成容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官小,他这下面地级市的检察长在京城根本就没人买他的面子,连京城法院的一个小科长都敢给他甩脸色,成容江心里的苦涩可想而知。

“是什么私事看成检察长好像很疲惫的样子,要是碰到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听一听,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力量大是不是,大家可以一起想想办法。”黄海川笑道,虽然大抵打听出是怎么回事,但他要是当成容江的面直接说出来,那味道就不一样,搁给成容江看来,指不定就认为他是有意调查对方了,黄海川不想造成这种误会。

“没什么,个人家事,就不说出来让黄市长您见笑了。”成容江摇了摇头,还是跟年前黄海川问他时,他回答的答案一样,成容江并不想主动提自家的事,一来多少有些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二者,成容江知道黄海川一直要拉拢他,所以他对黄海川多少也是带有一些戒心。

“既然如此,那成检察长自己还是多多注意身体,不要因为烦心事而闹出病来。”黄海川瞥了成容江一眼,成容江说到底还是有意要跟他保持距离,黄海川也不着恼。

“黄市长,谢谢关心。”成容江勉强笑了一下,沉默片刻,主动道,“黄市长您找我来是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我听说容江同志请假了好多天没来了,所以就打电话问一下,想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黄海川笑着摇头,本来想问邓锦春的样子,现在也不打算问,“容江同志都回来了,那也没什么事了。”

“哦,原来是这样。”成容江微微惊讶的看着黄海川,他没想到黄海川会这么关心他,虽然知道黄海川带有目的,但比起葛建明的作风,黄海川这样做却是更容易让人生出亲近感。

“容江同志,我看你这么疲惫,等下还是别去单位了,直接回去休息吧。”黄海川又是关心的说了一句。

“没事,我先回单位,中午稍微午休一下就好了。”成容江笑了笑,见黄海川真的没什么事,成容江也就站起身,“黄市长,没什么的话,那我先走了。”

“好。”黄海川站了起来。

“黄市长,您请留步,不用送了。”成容江见黄海川又要送出门,连忙说道。

黄海川笑了一下,没有坚持着将成容江送到门外,成容江前脚刚离去后,肖远庆后脚就又过来,看到黄海川还站着,肖远庆走进来笑道,“黄市长,是不是跟我媳妇打听的一样”

“没问,成容江不想说,我也没追问。”黄海川淡然道,眉头微皱着,随即又舒展开,成容江越是如此,那反倒是越值得他拉拢。

“是嘛。”肖远庆有些意外,黄海川背景深厚,在京城也不是没有关系,成容江儿子在京城闯了祸,要是选择向黄海川求助,未尝不能将事情摆平,他没想到成容江竟会这么倔。

“远庆,你让你媳妇去打听一下,成容江儿子叫什么名字。”黄海川转头对肖远庆道。

“嗯,等下我就打个电话给她,那婆娘一大早就跟我说今天又要出去打麻将,我还好生骂了她几句。”肖远庆笑了起来,“现在打电话给她,要是她正好跟成检察长对门那家邻居打麻将,倒是能直接打听打听。”

且不说黄海川和肖远庆在办公室里议论成容江,成容江出了黄海川办公室,见电梯还没上来的他就直接走楼梯,才刚要下楼梯,电话就响了起来,见是妻子打来的,成容江心头一颤,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赶紧接起电话,“什么事”

“老成,不好了,思明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成容江的妻子庄彩霞带着哭腔说道。

“什么,思明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成容江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自己刚回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公安局的人说什么了”

“他们说思明的伤养好了,医院已经出具伤愈报告了,受害家属也已经向公安局报案,思明是犯罪嫌疑人,他们要带走。”庄彩霞满是悲苦的说着,她和成容江就这么个独子,辛辛苦苦培养,眼看着儿子毕业了,工作也不用他们操心,他们两口子平常还自个开玩笑说要赶紧给儿子找个对象好抱孙子,没想到到头来会这么一档子事,过年这些天,别人家是欢欢喜喜过大年,他们两口子则是在医院陪着儿子,还得为儿子伤人的事奔波,想向那伤者家属道歉,人家不接受,他们苦口婆心,低声下气的哀求也没用,最后又不得不四处去找关系,找人帮忙说情,但都不管用,再加上儿子那女朋友的事,两口子真的是操碎了心。

“怎么怎么会这样。”成容江有些失神,喃喃自语着,他作为检察长,其实在知道伤者家属那一方不愿意和解的情况下,儿子被公安局带走是早晚的事,但他心里终归是存了一些侥幸的心思,除了希望对方不会真的做的这么绝外,成容江也是打算继续找关系托人去说情,但没想到事情发生得这么快,成容江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

“老成,你说怎么办,儿子被公安局抓进去,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看那家子人也不是善茬,人家在京城手眼通天,儿子被弄进去肯定要遭罪,你快想想办法,你好歹是个检察长,不要说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庄彩霞在电话里催促着,已然失了分寸。

“彩霞,你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成容江无力的靠着墙壁。

挂掉电话,成容江有些失神的站着,到了这份上,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办法,该去找什么人,为了摆平儿子的事,初二那天,他厚着脸皮找上老领导,省检察院的副检察长曾亚军,老领导也对他很不错,更是在初二当天就跟着他到京城走了一趟,并且帮忙找了几个检查系统认识的朋友去说项,但也于事无补,连老领导出马都没用,成容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他这个市检察长在南州市管用,但在京城那不小心扔个砖头都能砸到省部级干部的地方,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这屁大的副厅能干什么。

成容江失神落魄的走下楼,离开市政府,他也没想过去向黄海川求助,已经变相拒绝了,成容江也不会再回去,他的性子就是如此。

成容江走下楼时,却是没注意到走廊边露出个人影来,那是黄海川的秘书陈江华,陈江华这是到楼上去送一份文件,看到成容江在打电话,没想过偷听的他听到什么被公安局抓走了,便悄然停住了脚步,一直听到成容江打完电话,看着成容江下楼,陈江华琢磨了一下,把文江送到楼上去后,就第一时间来到了黄海川办公室,“市长,我刚才看成容江在楼梯那打电话,不经意间听了几句,好像他的什么人被公安局抓走了,我看他都着急得不行了。”

陈江华说着刚才听到的情况,黄海川和肖远庆则是面面相觑,只见肖远庆道,“该不会是成检察长儿子吧”

黄海川也是若有所思,看了肖远庆一眼,道,“不管是不是,你先去打听一下他儿子叫什么,知道名字,又是被公安局抓走的话,那就很好办了,要找很容易。”

“那好,我这就去打电话。”肖远庆点了点头。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黄海川工作到五点半就离开了办公室,昨天还欠着宋致一顿饭,小丫头下午就打电话来催了,黄海川晚上不想请客都不行,要是赖掉不请的话,黄海川毫不怀疑宋致会直接杀到市政府来缠着他,今天晚上更是别想安生。

“你这臭丫头,昨天给我找麻烦,今天还好意思叫我请客。”黄海川一看到宋致,就没好气的说道。

“喂喂,昨天那本来是你放我鸽子该补偿我的,谁让你春节没去我家呀,要不然我爸妈至于把对象都给我介绍到家里来嘛。”宋致理直气壮的说着,“这事可以说是因你而起,所以你也有责任帮我摆平。”

“没理的话到了你嘴里也成有理了,我看你除了胡搅蛮缠也不会别的了。”黄海川瞪了宋致一眼,跟这小丫头在一起,他总也忍不住要跟对方呛起来,看似绷着脸在生气,但心里却是格外的放松。

“谁说我是胡搅蛮缠了,海川哥,你就这么看我的嘛。”宋致再次睁大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黄海川,那眼神很是委屈。

前头开车的李勇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黄海川轻咳了一声,李勇才赶紧止住笑,眼观鼻鼻观心的专心开车,经常看到黄海川在宋致面前吃瘪,李勇对宋致端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不知道黄海川哪来的这么一个活宝朋友。

车子到了金都酒店,黄海川看了下时间,晚上路鸣说要跟江海省公安系统的朋友一起吃饭,请他一起过去,黄海川上午答应了下来,也没打算失约,下午他还特地给路鸣打了电话,让路鸣就将饭局定在金都酒店,这样他也省得再多跑一趟,让路鸣等人先吃着,他晚一会再过去,这之前的时间,陪宋致吃个晚饭也是绰绰有余了。

黄海川在金都酒店也有专用的包厢,他一来,卢小菁也立刻知道了,笑着迎了下来,新婚燕尔的她脸上多了几分少妇的妩媚,眼神在宋致身上打量了一下,颇有些奇怪的看着黄海川,“黄市长,带朋友来吃饭”

“卢总,赶紧给这小祖宗介绍几道你们酒店的招牌菜,把她伺候好了,今晚我就得感谢你。”黄海川苦笑了一下。

“是嘛。”卢小菁颇为惊奇的望着宋致,黄海川开玩笑的话,却是让她一时对宋致的身份大为好奇,笑道,“黄市长,要不我让厨房将所有特色菜都上一份”

“不用,就这么两个人,你上那么多菜干嘛,摆明了就是浪费。”黄海川笑着摆了摆手,转头对宋致道,“桌上有菜单呢,要吃什么就赶紧点,晚上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瞎折腾。”

“我不会点菜。”宋致两手一抱,跟着坐了下来,老神在在的道,“海川哥,晚上可是你答应请我吃饭的,既然是你请,那点菜肯定是你来了,你好意思叫我这客人点菜嘛。”

“啧。”黄海川咂了下嘴,看着跟地主老爷一样坐等着享受的宋致,恨不得给这小丫头来两个爆栗,他可是记得以前最喜欢敲宋致的头,每次宋致都嘟着嘴抗议,现在想起来,黄海川还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