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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弃妇第31节(1 / 2)





  门房摇了摇头:“郡主说,这几日谁来都不见,你们回去罢。”孟禾鸢惊诧的拦着他关门的动作:“为何不能见,人命关天的大事还请小兄弟行行好。”

  门房却坚决不开门:“郡主有令,除非陛下传召,否则任何人不得打扰颜大公子,您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人家啊正同未婚妻风花雪月呢。”

  风雪落满了她的墨发,鬓发凌乱,冻的鼻头、眼尾都泛了红,一双水眸引含泪光,扒着门框愣愣的看着他。

  暗卫也没有办法,他只是个底层暗卫,被派来看着孟禾鸢不得出颜府的门罢了。

  门在孟禾鸢的眼前砰的一声被关上了,王妈妈举着伞,尽力的遮挡孟禾鸢的周身。

  第37章 (修*)

  孟禾鸢站在门外,手脚似是陷到了冰里,极致的寒冷刺过厚实的大氅,无措着打着哆嗦,春缇劝她:“姑娘,我们先离开罢,这么冷的天,别冻坏了。”

  这大雪封路,大爷和郡主他们大约也得等雪消得差不多了才能回去,照这么看,他们是见不着人了,孟禾鸢执拗的站在台阶上:“再等等,兴许他们都睡了,等天亮就出来了。”

  王妈妈急得不行,差点要把身上的袄子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这天寒地冻的,别说是身子骨弱的,就是身子骨强硬的也得撑不住。

  郡主在,他们姑娘是决计见不着大爷的。

  她看了眼那个默默站在风雪中的暗卫,视线一对,暗卫上前几步在她后脖子上劈了一下,孟禾鸢一愣缓缓闭上了眼,身子歪了下去,王妈妈和春缇及时的接住了她,春缇哆嗦的看着这个暗卫:“姑娘、姑娘没事儿吧!”

  暗卫面无表情,冷硬吐露:“无事。”

  别庄处没有任何客栈和酒楼,没法子他们只得往回赶,暗卫没放他们回霁月居,而是悄无声息的把人带回了抱朴居,王妈妈稍一思衬便明白了过来。

  夜色靡靡,暗卫身上背了一道身影,身侧两个女使帮扶着,怀夕燃了等,撑着竹伞开了门,暗卫把人交给她拍了拍雪便又守在了屋外。

  怀夕叫人赶紧去烧热水,熬姜汤,三人把孟禾鸢放置到床榻上,脱了她湿掉的鞋袜和外裳,她小脸煞白,发丝和长睫的雪粒已然化成了水珠,怀夕扯过被子裹在了她身上,暖阁烧的地龙她怕还不够旺盛,便又命人端了火盆子来。

  王妈妈和春缇也冻的打哆嗦,怀夕赶紧叫二人去换衣裳。

  “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副样子了?”怀夕蹙眉问,大爷才刚走,人就成了这副模样。

  春缇哆哆嗦嗦的说了前因后果:“怀夕姐姐,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见到大爷。”

  怀夕叹气摇了摇头:“郡主这般说,想必也有颜阁老的插手,先前阁老误以为大爷去喝花酒有别的相好,生了不满,郡主大抵是知道了,才会瞒着大爷,别想了,瞧这天气怎么着回来也得大半个月后。”,颜阁老和郡主有意把大爷留在别庄,想必是不大会让他先离开的。

  王妈妈闻言又问:“那……我们将军会如何?”

  怀夕无奈笑笑:“大爷有意帮姑娘翻案,如今那位将军又有证据在手,若是大爷回来自然会事半功倍。”若是不回来,她没说,颜韶筠背后之人乃是扮猪吃老虎的小官家,自然有自己的手段,且是听天由命罢,太后势大,不想叫孟逸寒活,可若是去求那位小官家……

  能跟在颜韶筠身边的人,自然都不是普通的女使小厮,都是有自己的几分通透和本事在,她默默的瞧着床榻上虚弱的人儿,娇弱无依,根本就撑不到见小官家。

  孟禾鸢半夜发了高热,整个人如在火堆里炙烤,疼到眼泪滑落,怀夕和春缇守在床边。

  “姑娘本就身子不好,又郁结在心,这次又受了大寒,倘若日后不能解开心结,好生将养,怕是没几年好活了。”大夫把脉后忧心忡忡的说,春缇当即就捂着嘴哭了出来。

  而后,怀夕不时的用水沾湿她的唇,王妈妈在后头的小厨房熬着汤药。

  药好了,却喂不下去,怀夕只得叫春缇把人摁着,王妈妈张开嘴,把药灌了下去。

  颜韶筠第二日打开屋门时庭院内结的冰霜覆盖了枝头,果园的枇杷树大抵都结了冰,冻的都掉到了地上,寒气呼啸涌来,庭院玉树琼枝,墨竹覆雪,他摁了摁眉心,面上都是疲色。

  他昨夜一宿都没有睡好,辗转反侧,耳中俱是风雪拍打纸窗的声音,胸腔跳动也愈发的快。

  怀安拿来大氅给他披在身上:“大雪封路,近些日子大约是出不了别庄了,往后几日可能还会下雪。”

  颜韶筠淡淡颔首:“祖母呢?”

  “这天气冷了,郡主身子不大舒坦,索性别庄有大夫,翠竹姐姐已经方才去叫过大夫了,现在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颜韶筠:“我去看看祖母。”

  这别庄大的很,男客是男客的院子,女客是女客的院子,中间处有不少小厮和女使守着,防止走错,颜韶筠在小厮的引领下寻到了郡主的院子,恰巧碰上了翠竹出来,屈膝行礼:“大爷。”

  “祖母如何了?”

  翠竹:“犯了腿疾,还睡不大好,捏了一宿的腿,刚醒。”

  颜韶筠撂下一句我进去瞧瞧,便进了屋。

  屋内药味浓重,郡主头上带了抹额,正靠着床边盖着厚厚的皮毛毯子,六角铜庐里燃着袅袅安神香,颜韶筠待身子在炭盆前烤热了才走了过去,娴熟的隔着被子替郡主按摩。

  郡主叹气:“老了,动不动就各种毛病。”

  颜韶筠:“祖母定会长命百岁。”

  郡主一哂:“若是在活着的时候看着你成婚生子也算了却我的心愿了,”

  颜韶筠面不改色:“会的。”

  郡主面色淡淡:“但愿吧。”

  出了屋门后,怀安躬身说:“大爷,东西收拾好了,车夫说大约三日后可以启程。”

  颜韶筠:“先不回去了,祖母身子不好,我在此处陪些日子。”

  二月二十八日,孟逸寒被关押在诏狱内无人问津,他也意识到了会面临这般境地,那些伪造的书信,虚伪的亲情,太后早就对他忌惮已久,但他从未想到最后的推手是他血缘上的弟弟。

  他有没有通敌叛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死,这样任何摁上来的证据都死无对证,太后一心要他死妄图笼络兵权,可惜了。

  他手上的证据不知道能不能打动那位“卧眠”的天子。

  孟禾鸢烧了一天一夜后才从高热转为低热,醒来时便已经是颜韶筠离开的第三日了,她浑身无力,喘气儿也艰难,咳的要命。

  沙哑着嗓音问:“几时了,大爷回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