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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节(1 / 2)





  但那时,是他想靠近,却碍于弟弟而无法言明。

  张瑾离开时,神色莫名发冷,梁毫猜测他是见到灼钰了,一边小跑着追上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大人先前让下官不许陛下去后宫,也不许这些侍君来求见陛下,本来陛下这儿很清净的。但这几日,大人不是没管着嘛,下官也不好私自拦着了,就让侍衣趁虚而入……”

  张瑾脚步猛地一顿,回身冷冷看着他。

  “你说什么?”

  梁毫一阵发懵,不知是哪句话失言,就看到张大人近乎生怒般地冷笑了一下,“趁虚而入?”

  “是、是下官失言……这怎么能叫趁虚而入,这最多叫他白捡了便宜,大人这么安排定是有大人的道理……”

  张瑾用力握掌,黑眸沉浮,抿唇不言。

  趁虚而入。

  又何尝不是。

  不过,是灼钰趁虚而入他,而他,在今日想起阿奚的刹那,惊觉自己也是趁虚而入。

  趁着弟弟不在,就用了些手段趁虚而入,得到了弟弟喜欢的人。

  得不到时,日日都想要。

  看到弟弟和她恩爱,他何其嫉妒,于是逐步靠近,送了坛酒而不被讨厌,就让他高兴许久。

  可那坛酒,都是阿奚提醒他送的。

  他占的也是阿奚的。

  现在自以为得到了被辜负,却被梁毫这句话震得惊醒,想起一开始,她并不属于自己。

  张瑾忽然沉默。

  “大人……您怎么了……”梁毫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总觉得司空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张瑾迅速转过身,“没事。”

  他能趁虚而入,那自然别人也能。

  与其说是她假意迎合却翻脸杀他,也许仅仅只是……他的趁虚而入并没有得逞,没有让她喜欢他。

  就是如此。

  她根本没有喜欢他。

  是他自作多情。

  真荒唐。

  一个天生的孤寂之人,妄图与他人一样拥有情爱,去抢,去争,以为得到了,还未沾沾自喜,却被捅一刀。

  张瑾回到府中,坐在卧房里试图冷静,看到那件衣服还挂在衣架上,上面的酒渍已经干了。

  那日客栈他穿的衣服。

  那天,她就伏在他怀里颤抖,忍着他笨拙的侵—犯,没有任何反抗。

  张瑾那一刻何其高兴,活了三十年,第一次与人有肌肤之亲,学会了疼惜一个女子,哪怕过程不满意,手段不光彩,地点也见不得人,他也还是得到了,把阿奚的阴影彻底摘掉,让她只属于自己。

  他抱着她,就像普通男人抱着心爱的妻子,想起掌柜说他们是夫妻,沉溺在幻想出的温柔乡里。

  伤口可真疼。

  前车之鉴无数,却依然要靠受伤来清醒。

  深夜,有人急急敲响张府大门,周管家连忙过来叫郎主,本以为他该睡了,却发现男人衣衫完整地坐在黑暗中,也没有点灯。

  周管家不禁愣住,“郎主……您这是……”

  “什么事?”

  男人抬起冷冰冰的双眼。

  周管家忙道:“是之前您被行刺的幕后真凶,调查有了进展。”

  突破口是一个可疑的铁匠。

  据说那铁匠过城门时,包裹不小心散开,露出许多银两,太过可疑,就被城门郎扣留了。

  那刺客刀剑上的标记是刑部指认赵氏一脉武将的证据,但张瑾知道,那标记应该是刻意为之,就是为了栽赃。

  同时要对付赵家和张瑾的人,希望他们能互斗起来的,小皇帝嫌疑最大。

  张瑾亲自来到那铁匠铺子跟前。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刀剑,仔细放在手中端详,冷声问:“怎么回事。”

  那铁匠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惶恐道:“官爷明察……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那天,有人拿着一个图纸过来,让我去给一批刀剑上打造那样的计划,那人给的银子很多,小的也没想那么多……就照办了……就是事后让小的远离京城……”

  “图纸呢?”张瑾问。

  一边连忙有人递上,张瑾仔细审视,冷声问:“什么时间。”

  那铁匠战战兢兢道:“就是……除夕那晚……”

  “让你打多少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