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的眼泪都吓得止住了。

  这样的林则简直比之前那几次见到的还要恐怖，像是在蜜糖中藏着绵软的刀子，稍不留神就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清清在害怕么？”林则的指尖逐渐后移至俞清的后脖颈，在那片光滑细腻的肤肉上反复摩挲。

  林则弯着眼眸，像是在说稀松平常的体己话：“见到我不开心么？”

  感受到林则的指尖逐渐用力，俞清赶紧开口：“没，没有不开心。”

  俞清的手指蜷在一起，林则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

  他还能见到裴喻吗？

  “骗人。”林则的语气像是在控诉，“清清分明抖得这么厉害，一点也不像开心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清清在看见裴喻的时候这么开心？”林则稍稍用力，将俞清拉得更近，二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难道我不比裴喻好么？”

  俞清甚至连话都不敢说了，他的眼睛还湿润得厉害，只能无措地咬着唇，看上去好不可怜。

  林则看着俞清的模样，浅淡的瞳孔翻涌出不一样的色彩，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清清，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单纯呢。”

  虽是疑问，但语气间确是实实在在的肯定和陈述。

  俞清愣了一下，一时间不太明白林则为什么会这样说。

  林则勾起唇，眸中却没有半点笑意，语气间反而稍显冷淡：“pity是我，你的男朋友也是我。若不是裴喻突然跑出来，也不会突然生出这么多事来。”

  话音落下，俞清蹙起眉尖，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线索，喃喃问道：“什，什么意思？”

  林则弯着眸：“清清这么聪明，总会能明白我的意思。”

  俞清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林则的突然出现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让他更加头昏脑涨。

  偏偏系统还不愿意回答他，像是铁了心要将裴喻清除。

  等等……

  系统！

  俞清顿时睁大双眸，愕然又可怜地看向林则。

  林则轻笑了声，语气间是难得的真诚：“我就说清清聪明，这么快就明白过来了。”

  今天下午pity的信息再次浮现在俞清的脑海中。是了，原本pity是不准俞清和裴喻一起过来的。

  是因为后来……后来发生的那些事，裴喻还是跟过来了。

  难道说，是林则在保护裴喻吗？

  林则很快便洞察了俞清的心思，悠悠开口：“他会不会死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根本不在意。”

  “怎么说也是同事，若非他自满又不肯相信我，被反将一军，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下场。”林则弯着眼眸，“毕竟，我的心里只有清清一个人。”

  这样吗？

  俞清咬着唇，犹豫了很久，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死裴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