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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二更)(2 / 2)


  秦海瑶看着段子的脸色,“恢复的还可以。”

  段子不吭声。

  秦海瑶拉开椅子坐下,“还能说话么?”

  毕竟是秦家大小姐,他只是个家奴,段子模糊不清的:“可、可以……”

  “呀,快别说了。”秦海瑶像是受了惊,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段叔,你这个样子,怕是该退休了吧?”

  这句话,简直是就把刀子往段子胸口插,他跟了秦沁大半辈子,跟她一起去圆那个报仇的美梦,步步经营,眼看着就要实现,这个时候离开,他并不死心。

  可秦海瑶说的是实话,不管秦沁背后有什么,她在人前都是万众瞩目的南阳的秦总,怎么可能身边跟真他这样不人不鬼的一个人。

  小海笑眯眯的拿起旁边的一个苹果削皮,用谈天气一样再普通不过的语调和段子聊天:“叔,我妈还问我来着,你这事儿是不是我干的呢。”

  段子一下抬起头,凶狠的眼神蔓延,死死的盯着小海。

  她居然敢主动提。

  其实段子也怀疑过,在那样敏感的时间,敏感的地点,做出这样缜密的事儿,秦海瑶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秦海瑶的技术很好,一把刀子,能削好一整个苹果保持皮不断,她看着段子:“你觉得呢?”

  段子盯着她。

  秦海瑶将削好的苹果放在一边,看着手里的刀子:“我今天来呢,就是想跟段叔澄清一下。”

  段子看着她,怎么也想不到,短短的时间,之前那个一见到他和秦总就唯唯诺诺的孩子,怎么变得如此残酷,可以用最温柔的笑说出最残忍的事。

  秦海瑶眼眸一变,她盯着段子:“自然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做的——”她盯着段子脸上的疤:“我还不如杀了你,省的让叔你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海还在笑,妩媚又危险,她的手一翻,那刀子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砰”的一声扎在了桌子上。

  刀子“嗡嗡”的还发着声音,刀柄晃了晃。

  段子的脸色苍白,秦海瑶的眼睛像是揉了寒冰,“只是我很期待,你跟了我妈这么久,知道她这么多秘密,现如今落得这么个没用的下场。以她的性格,会不会——”她的眼睛看着桌上那把刀:“杀人灭口呢?”

  段子身子一抖,身体像是被扔入了地窟,冰冷入骨。

  小海起身,对着他微微笑:“就这样,不打扰叔了。”

  她来的利落,走的干脆,就好像真的是单纯的来看望一个生病的叔叔一样。

  门外。

  鹰迪叼着烟进来了,他坐在段子床边,目光低沉:“哥,大小姐说的对,秦总那样狠辣的人,我们不能不防。”

  他不像是段子,很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秦沁,他是段子一手提拔起来的,说是效忠秦沁,他更任他亲哥哥一样存在的段子。

  段子不说话,浑浊的眼眸盯着天花板,半响之后,他看了看鹰迪,“还、还记得你答应过、答应过哥什么吗?”

  鹰迪眼睛通红。

  他自然记得,当年段子把他带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他曾经发誓要效忠秦家,永不背叛。

  段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翕动了下唇,鹰迪了解他,弯下腰去,将耳朵贴在他的嘴边,段子沙哑呜咽不清的说:“老房子地窖下,有、有……东西,如果真的到……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拿出来保命。”

  鹰迪身子一僵,眼圈立马红了:“哥,你以为我会扔下你么?”

  段子摇了摇头,他的喉咙像是火烧一样痛,“我……这就是我的命,你、你永远不能背叛。”

  他的眼睛像是钩子一样盯着鹰迪,呼吸急促,一直到鹰迪点了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简单的动作,一身的汗已经打湿了衣服。

  人,有的时候被击溃的并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精气神儿。

  精气神儿一没了,再想要恢复如初,难于上青天。

  门口,角落里,一直偷听的刚子深吸一口气,贴着墙缓慢的离开,不发出一点声音。

  ……

  阮漪涵晚上的时候,有一些应酬,她原本最讨厌这些的,现在却不得不挂上虚假的笑,在酒桌上迎来送往。

  有些事儿,在这之前,她认为自己从来做不出。

  可人一旦把自己逼到倔强,就会突破底线,一而再的向前。

  阿离站在一边,她心疼的看着阮漪涵,阮漪涵的酒量她是知道的,现在已经到了要醉的边缘了。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裙,千姿百媚,一颦一笑之间,像她,又不像是她。

  一直到宴会结束。

  阮漪涵踩着高跟鞋,一手拿着包,披着外套在门口迎来送往,等人都走了,阿离过来:“阮总,你……”

  阮漪涵一下子推开了她,快速跑到对面的花坛边,蹲下,吐了一个昏天黑地。

  阿离吃了一惊,她知道阮漪涵的性格,是不想让她看见的,她只能去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阮漪涵接了过去,安静的漱口,手捏着太阳穴。

  阿离在旁边,好几次想说话,她最后就只是翕动了唇,没有敢。

  阮漪涵扭头看着她:“要说什么?”

  阿离小心翼翼:“很难受么?”

  她感觉阮漪涵已经不是之前的阮漪涵了,她之前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要是喝这么多酒,早就嘟囔阿离给她买甜的东西吃了。

  阮漪涵没有回应,她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安静的吸了一口。

  难受么?

  身边没了那个让她柔弱依靠的人,难受说出来又给谁听?平白的惹人笑话么?

  阮漪涵吐了一口烟雾:“我让你安排的人怎么样了?”

  阿离回答:“费了周折,之前够不着什么,最近凭着伸手和胆量,贴近了。”

  阮漪涵点头,“有被怀疑么?”

  阿离摇了摇头:“这些年来,秦总手下的人都是靠段子维系的,他一下子倒下了,底下的人都乱了,跟无头苍蝇似的,他又是鹰迪的同乡,目前还没有怀疑,只是不能频繁联系,说那边盯的很紧。”

  其实阮漪涵安排她做这一切的时候,阿离一直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又不敢开口问。

  只是这段时间,她也明白了。

  阮漪涵对秦沁是带着敌意与抵触的。

  阮漪涵眯了眯眼睛,“告诉他小心点。”

  “是。”

  上了车,阮漪涵靠着窗户缓和了了片刻,风吹的头越发的难受,止疼片吃了却不管作用,她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秦海瑶那边怎么样?”

  阿离看了看她,小心翼翼的回答:“去了一趟医院,去了一个茶馆不知见什么人,那边保密性很强,跟着的人进不去,出来后,她又去了一趟银行。再那之后,她似乎很谨慎,在街上绕了圈子一样,坐了地铁和公交,咱们的人跟丢了。”

  呵。

  阮漪涵的眼眸卷了一丝火,见了什么人之后有了钱去银行么?见的是她的未婚夫吧,“去绿洲家园。”

  阿离看着她:“老夫人那——”

  阮奶奶知道阮漪涵最近心思在工作上,多少收敛了一些,可是对于她的时不时不回家出去鬼混的行为非常不满,叮嘱阿离要看着她。阿离很为难,现在的阮漪涵可不是之前的大小姐,稍一个不顺心,喜怒无常,阿离哪儿敢多说。

  阮漪涵看着窗外:“就说我加班。”

  她这样回去,也肯定被骂,浑身酒气不说,她现在胃里也难受,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她暂时不想要听奶奶念经絮叨。

  “她血压正常了吗?”

  “嗯,楚医生每天都在测量,已经好多了,看着一日三餐的在吃药。”

  “她还找宋总问过什么吗?”

  “没有,就是最近私下去找了她系统里的朋友喝了喝茶。”

  ……

  阮漪涵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她看着阿离:“哪个系统的?”

  阿离握着方向盘:“海关。”

  阮漪涵不再说话,她闭上了眼睛,靠着抵挡一波又一波的眩晕。

  到了地方。

  阿离去扶阮漪涵,阮漪涵推了她一把:“你别管我,自己回去吧。”

  那怎么行?

  阿离不敢走,怕她出现什么意外,偷偷的在后面跟着。

  绿洲小区绿化不错,虽然不像是阮家的别墅那样富丽,但也是个高档小区,进出要么刷卡,要么指纹,私密性比较强。

  到了单元楼门口。

  阮漪涵开始敲门,她明明是有钥匙的,可就是不去开门。

  许久之前。

  她也会偶尔的喝多,阮漪涵就这样站在她们家的门口,她会一边拍一边喊:“小海,开门啊,好难受啊,快开门。”

  那时候,她总是故意喊的悲惨一点,很快的,她就会听见匆匆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打开,秦海瑶紧张地盯着她看,“怎么才回来?”

  阮漪涵总会一个“不小心”跌进小海的怀里,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小海的身子那么香,那么软,就连责备起来都是如此的温柔:“怎么又喝这么多,是不是难受了?快进来,我给你准备好了蜂蜜水。”

  喝蜂蜜么?

  阮漪涵会笑着掐住小海的腰,将她抵在墙壁上,看着她惊讶的眼眸:“等不及了,现在就先解解酒。”

  往事越是甜蜜,内心的仇恨就像是潮水一样奔涌而来,挡也挡不住。

  黑色的戾气再次将周身席卷,逼的她眼角发红,阮漪涵已经告诉自己好几次了,绝对不能再流泪,在没有报仇雪恨之前,她不会再让秦海瑶看到她的泪。

  可当门被打开,秦海瑶走出来,当她看着阮漪涵两眼满是担忧,轻声的问:“阮总怎么喝这么多,是不是难受了?”的时候,心底巨大的悲哀夹杂着恨意奔涌而来,将阮漪涵掩埋。

  阮漪涵话也不说,一手抓住秦海瑶的手腕,整个人把她从门里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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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离:(⊙o⊙),怪不得不让跟着。

  哎,有一句话叫自己吹过的牛皮,哭着也要完成。

  叶子真的被掏空了,你们就是再拎着脚抖也抖不出来了……捂嘴,快,表扬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