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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应与故人看秋色2(1 / 2)





  “什么人?”叶无澜蹙着秀眉:“怎么古古怪怪的?”

  忽然,马车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重重的颠簸了一下,叶无澜没准备,这马车里的空间很小,她骤然往前一倾,好巧不巧的直接跌到了长孙憬焕腿边,喻飞白刚要扶住她,长孙憬焕便已就势将她拉起,更也顺势让她坐到他身旁:“有没有摔伤?”

  “没有。”叶无澜尴尬的嘿嘿一笑。

  喻飞白眸光微滞,他记忆中的叶无澜,仅仅十岁便已武功卓越另人惊奇,她身手也极为敏捷,不该因为双眼看不见而说跌到就跌到,除非……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喻飞白顿时脸色难看的揭起马车前的帘子,朝外说了一句:“朗修,快点儿。”

  “是,公子。”

  马车的速度加快,不出一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地方,喻飞白率先走下马车,直到三人走到一处客栈,喻飞白对朗修使了个眼色,朗修点点头,走到门外去守着。

  三人进了客栈,他却并不急着让她见那个人,叫了小二上些酒菜,而喻飞白看起来是这里的长客,那小二对他毕恭毕敬,完全不像是对一个客人,而像是对自己的主子。

  而长孙憬焕虽然平日里并不多话,今天更是安静沉默的有些奇怪。

  “四个月前,我在奉月城内救下一个人。”终于,喻飞白说到了正题,他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其实我本该见死不救,他也没说让我救,以那人的本事,逃过那场大劫本该是绰绰有余,可是,他却将这块玉佩交给我,所以我最后才出了手,帮了他一把。”

  叶无澜伸手拿起桌上那块玉佩,因为看不见,只好在手里仔细摸了摸,顿时,她眼里多了几分了然。

  这玉佩是在奉月城遭难当日,她与鹤离在南北酒楼喝酒时,她迷迷糊糊间交到鹤离手里的。

  而这块玉佩正是当年在雪谷里她从喻飞白身上强行搜刮下来的那一块,鹤离曾说这玉佩是扶图国太子宫的通行令牌。

  “本来那时我还在犹疑,在南北酒楼里我惊鸿一瞥的那个有些眼熟的姑娘究竟是谁,而当我看见这块玉佩时,我便知道是你。”

  “你救下的那个人,他现在怎么样了?”叶无澜轻声问。

  “他没什么大碍,至少没有你伤的这么严重。”说时,喻飞白冷不丁的又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不过我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件事,他说,你在找我。”

  叶无澜挑眉一笑,握着手里的玉佩,笑着说:“我要找的是这块玉佩的主人,不是找你。”

  “废话,这玉佩的主人不就是我,这是你当年在……”喻飞白顿了顿,脸色一黑:“扒光我的衣服之后在我身上拽下去的。”

  说话的瞬间,坐在对面被视如空气的长孙憬焕举着茶杯的手貌似停滞了那么一下,眨眼间便已恢复如常。

  “嗯?”叶无澜歪着头摸了摸手里的玉佩,挑起秀眉,双眼虽然看不见,“望”着喻飞白的方向时,依然犀利如常:“我怎么听说,这块玉佩是扶图国太子宫的通行令?你一个商贾之子怎么会有这东西?”

  喻飞白嘴角一抽:“臭丫头,想套我的话?”

  “不然呢?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真当你叶姑奶奶我是个十岁的黄毛丫头那么好骗?”叶无澜满脸的鄙夷。

  “鬼丫头。”喻飞白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面前的碗里,须臾放下筷子,不轻不淡的说道:“既然你都已经打定注意要去扶图投奔我,又怎么会猜不到我的是谁?你不过是想要我亲口承认,好进你的圈套以你唯命是从罢了,你不好骗,我又何曾好糊弄?你说是不是?”

  “我这叫向你借力,请求支援,跟投奔是两个概念,你别混淆视听把自己端的像个救世主一样。”叶无澜斥道。

  “救世主是什么?”喻飞白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

  叶无澜抬手抚额。

  事实证明,喻飞白这厮果然是扶图国太子白暮辰,但他至今没有解释当年为何会潜入雪谷。

  当然叶无澜目前专心之事也跟雪谷无关,每个人行事都有他的理由,与她无关的事她自然也不会像个多嘴的长舌妇一样问那么多。

  喻飞白,哦不,是扶图国稳坐东宫之位的太子白暮辰虽然对长孙憬焕很客气,但客气的十分奇怪,一顿饭吃完,叶无澜分明察觉出那两人之间像是有一层没有捅破的纸,有一种特别悬的感觉。

  而当他问清楚她的眼睛究竟是因何而瞎,武功又为什么会废掉之后,她明显又感觉到白暮辰这厮的火气在蹭蹭上涨,却又不知在忍什么,而后在两人的越聊越热络谈话间,白暮辰有好几次暗暗示意长孙憬焕去楼上的客房歇一歇,或者让朗修陪他出去走走,分明是想要支走他,这么明显,连偶尔神经大条的叶无澜都听出来了,结果长孙憬焕今儿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竟然厚着脸皮装没听见,一直坐在两人对面碍眼。

  对面时不时传来喝茶倒茶的声音,叶无澜心下泛起了嘀咕,照长孙憬焕这样没完没了的喝下去,他的肚子就算是无底洞也总该有个限度吧。

  可他楞是没走,就坐在那儿,在白暮辰仗着叶无澜看不见,而对他露出毫无善意的眼神时,他仅是微微一笑,气定神闲的一坐到底。

  叶无澜自然是没看见这一幕,直到白暮辰忽然拉住她的手说:“去我房里给你看样东西。”

  “哦,好。”叶无澜正要站起身。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澜儿,别忘记分寸。”结果长孙憬焕放下茶杯,一脸风轻云淡的说道。

  叶无澜僵了僵,她叶无澜什么时候有过分寸了?

  可长孙憬焕这一句话,却还是让她迟疑了一下。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长孙憬焕的每一言每一语都这么在意。明知这种感情应该收敛,可本能使然,她竟乖乖的坐了回去。

  见她竟然坐了回去,白暮辰眸光一凉。

  长孙憬焕缓缓抬眼,看向白暮辰眼中的火光,又是对他不轻不淡的扯了扯唇角:“两位多年不见,纵有思念之心也当适可而止,澜儿大病初愈,眼疾却也未愈,白兄再怎么样,也该给她时间休息,你说是不是?”

  “长孙兄话虽不假,但却言重了。”白暮辰似笑非笑:“不过是看样东西,何须这诸多阻拦?难道,长孙兄还怕这臭丫头跟我走之后,不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