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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妻第39节(1 / 2)





  闻时砚瞧着他的背影,正要去清帛坊,却闻背后声音响起:“冠冕堂皇。”

  他眉目一挑,回头对上了寒哥儿淡然的视线。

  “你别以为说的天花乱坠的我阿姐就能原谅你。”寒哥儿冷声道,按理说,他这般对比自己品级高的官员说话,算是大不敬了。

  闻时砚却没生气,或者说他并不在意,“我并不希望她原谅我,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再如何也无法抹去,我只希望她能向前看,看到我的好,重新接纳我。”

  尹书寒哼了一声,态度罕见的没以前那么排斥了。

  绣屏已经快要绣好了,姝晚正在收尾。

  周遭的绣娘们窃窃私语:“你瞧,真好看啊。”

  “是啊是啊,这副绣屏定能在寿宴上大放异彩,我们清帛坊要名扬天下了。”小环兴高采烈道。

  闻时砚凑过去瞧,绣屏上十三位寿仙,或脚踏祥云,或手捧灵芝,或两两对弈,辅以青松翠柏,浮岚暖翠,青山远黛,近水含烟。

  确实是一副极为精美的绣屏,闻时砚侧过头去认真同姝晚说:“真的很厉害。”

  姝晚自觉总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瞧出他心中所想,正如现在,他的眸色中俱是欣赏与赞叹。

  姝晚别过脸去,扬起下巴:“付钱吧。”

  闻时砚短促而低低的笑了声,笑意染上了清朗的眉眼,犹似绣屏中的青山远黛,叫一旁的平静的姝晚看晃了眼,姝晚从未见过他笑的这般明朗,一时怔在原地。

  待其他绣娘瞧得呆在原地时他已然收敛了神色,昙花一现的笑意叫姝晚心如擂鼓。

  闻时砚掏出了两个钱袋,把余款给姝晚:“合作愉快,天下第一绣娘。”他罕见的语带揶揄,姝晚闹了个不好意思。

  夜幕低垂,姝晚与寒哥儿搬着绣屏回了家,闻时砚说要在这里先放着,若是带回国公府,太过惹人注目,恐生事端,姝晚便把东西放在自己房中,亲自照看着。

  只是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出了岔子。

  深夜传来打更声,屋内传来清浅呼吸声,姝晚躺在被中,水纹纱帐垂在地上,遮掩住那道无所察觉的人影。

  夜风四起,吹着小火苗逐渐增长,摇曳的艳色充斥在房子周围,入目已然是一片猩红火海,浓烟冲天,很快便叫人警觉起来。

  第46章

  姝晚白日累极了, 夜晚便睡得格外沉,是以直至浓烟四起时才被熏醒,她睁眼时周身炙热不已, 浑身都是汗, 口鼻熏的话都说不出来,待她发觉不对劲时,门口已然烧成了一片火海。

  她费力的磕着,慌忙想呼唤:“救命啊。”寒哥儿的院子在隔壁, 她大声的叫着:“寒哥儿,寒哥儿。”,幸而寒哥儿听到了,他瞧见隔壁浓烟滚滚,一片殷红时便暗道遭了。

  披着衣服赶来时,目呲欲裂,“阿姐。”

  姝晚捂着口鼻道:“我出不去了, 快去叫人灭火。”

  寒哥儿竭力保持冷静, 赶紧跑去隔壁敲醒了邻居, 叫对方去唤军巡铺,而他回到院子里, 提着水去灭火,幸而芸姐儿住在偏房, 偏房因离着主房过近, 芸姐儿也被热醒了。

  寒哥儿没空管她,芸姐儿好似被吓懵了, 随后便跑着出门去了, 寒哥儿大吼:“去做什么?”

  芸姐儿一句话也未说,寒哥儿没办法, 只得继续灭火,姝晚呛得坐在地上,她眼尖的瞧着花几旁边的绣屏已然烧起了一点,她当即扑过去,把绣屏抢了出来,用袖子扑灭了上面的火苗。

  幸而绣屏没有多大损伤,一角只是有些泛黑,只是姝晚的袖子却破破烂烂的,掌心被火潦到了,火烧火燎的痛意后知后觉的蔓延上来,掌心起了些燎泡,她虚虚的抖着,心生绝望。

  芸姐儿中途与军巡铺的撞到了,“官叔叔。”,她急急的喊。

  为首的秦贤叫下属去救火,他蹲下问:“怎么了?”

  芸姐儿:“能不能帮我去找个很厉害的人,他姓闻,是世子爷。”因着跑太急了,额角的汗水濡湿了她的发,脸上被火熏着黑漆漆的。

  秦贤大惊:“小姑娘你去寻世子爷做什么,我可没办法进国公府。”

  芸姐儿冷静又聪明:“你只管去寻,他肯定会来,你就是姝晚有难,速来,我有很多银子,事成之后我会给你银钱的。”

  秦弦犹豫一番,还是去了,说不准这姑娘真与世子爷有什么关系,若他帮了这忙,岂不是世子爷便能记他个好,仕途什么的也有了着落。

  他不敢耽误,拉了匹快马便向国公府而去,大门应当是进不去的,他便去了侧门狠狠的敲了几声,很快有人开门。

  守夜的是个小厮,睁着困乏的双眼不耐烦:“谁啊,大半夜的。”

  秦贤一拱手:“在下是军巡铺的,有事要寻世子爷。”

  小厮莫名其妙:“有病吧,灭火的寻世子爷做甚,找错地方了吧。”说完就要关门。

  秦贤闻言一急,上前把胳膊伸进去:“我受人之托,烦小哥通报一声,就说姝晚有难,速来。”

  小厮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恐怕真是世子爷的故人有难,自己来不了,特意托人来寻,他迟疑的放开了门:“成吧,我去通传一声。”

  秦贤是个上道儿的,掏出身上的一点碎银塞到手里:“烦请快些,人命关天。”小厮果断转身,不敢耽误般匆匆往墨砚堂而去。

  秦贤双掌合十,天爷啊,这旬就这点儿银子了,全搭进去了。

  闻时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怎的今夜有些心绪难安,过了许久,他神志迷糊了,却听闻外面传来禀报,是葛忠的声音:“爷,出事儿了,尹姑娘身陷火海,托人来寻您了。”

  闻时砚嚯然起身,套入鞋子,抓上披风就走,头发都未束。

  “怎么会着火,人怎么样了?”闻时砚大步流星,面色冷硬,周身气势骇然。

  葛忠随在他身侧:“具体情况还不知,只知道一位军巡铺的小哥来瞧国公府的门,托小厮进来唤您,说,姝晚有难,速来。”

  闻时砚瞳孔一缩,大声吼:“赶紧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