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24节(2 / 2)


  “万岁爷肯定没毛病。”孙起行摸着脑门儿也不生气,“只是吧,您也知道男人总有点……咳咳,您懂的。这越是暂时不能吃的,它越招人惦记不是?有盘儿大菜搁前面吊着,谁还想吃碗里的呢。”

  瞧见孙起行那个大逆不道的贱字儿口型,罗礼若有所思:“怎么个意思,要等那位病好了?”

  罗礼想的还更多些,这可有点不大对苗头,可别闹出个专宠来。

  孙起行显然也知道罗礼在担心什么,偷偷翻个白眼:“您老心肠塞回肚儿里去,万岁爷幸她都担心害了她,还能叫她成为靶子?且等等吧,估摸着该是用不了多少时候。”

  等太后和容妃那头觉得安贵人能用了,要让马儿跑,自然得先喂点草的,咳咳……万岁爷就是那上好的嚼口。

  罗礼闻言更担心了,不能叫当了靶子,那就是鸟悄打骨子里护着?

  诶哟个娘咧,大清皇帝可是好出情种,先帝虽然不好这个,可爱道也算是爱不是?那叫一个深沉……

  万岁爷可千万别跟着学啊!罗礼带着满心忧愁,将盘子掐腰间走了,因着年纪,背影颇有些苍凉。

  第32章  ”没吃过猪肉还没……

  北方春秋日子都短, 冷飕飕的西北风没过多少时日就刮进了紫禁城,待得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丽景轩才刚把份例里的炭火领回来。

  刘福带着小苏拉取炭回来, 半夏站在廊庑上, 远远瞧见就皱眉。

  按说进了冬,贵人份例里该有黑炭二十五斤, 红罗炭五斤,煤炭两筐, 这么着都不够烧呢, 毕竟只有红罗炭是没有烟的, 其他都不能在屋里多烧。

  至于更好的银丝炭那得妃位以上才有供应, 半夏从没想过,可这领回来的份例打眼一瞧就都是黑炭, 够不够三十斤都不好说,煤炭也就半框,红罗炭影子都见不着。

  “也不知这整顿内务府是整治他们还是整治咱们, 奴婢怎么瞧着膘肥体圆那几个谙达还是原先模样,咱们这日子倒清苦呢。”半夏掀开帘子, 等刘福将炭盆子端进来, 跟在后头嘟囔, “前头炭没给够就算了, 冬里可怎么过呀?”

  刘福嘿嘿笑:“那你可是问错人了, 我在那几个腌臜货跟前, 面子还没半夏姐姐大, 不然你去问问他们怎么养的膘?”

  杜若本来正跟静嘉讨论着时兴的描花样子,闻言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儿来。

  “不用担心,咱家小主有的是银子, 刘福没面子该有门路吧?到时候买些也就是了。”杜若与静嘉对视一眼笑道。

  她这会子想起园子里最后一天时收到的赏赐,才真心感叹一声,万岁爷真是个体人意的,这时候真金白银可比那些首饰布匹来的有用。

  半夏噎了一下,见刘福还嘿嘿笑,悄悄翻了个白眼没说话,可心里也是又踏实下来。

  自打被分派进丽景轩,半夏和刘福都是做好了苦日子打算的,宫里那些不得宠的小答应常在私底下苦成什么样儿,但凡是个奴才都有点子数。

  在这西配殿打扫时,他们心里也凉嗖嗖的,半新不旧那都叫好听的,稍微日子好过点的答应宫里都比这里强。

  可没想到这苦巴儿心肠只挺了一日,第二天小主就连作带打将慎嫔给折腾禁足,到处都敢不再刻意欺负丽景轩,虽还是不冷不热,到底好过不少。

  她们家小主说了,态度不冷不热不要紧,看见银子眼热就够了。半夏和刘福就麻木看着小主往外出银子,生生将各处起码砸出个暗地里的笑脸儿来。

  这不,杜若受了那么重的伤,只在炕上躺了大半个月就能身,虽然伤筋动骨一百天,可缓着些做些不要紧的活计是没事儿了的。

  至于静嘉那里,收到乾清宫送过来的肉灵芝,她特别平静叫半夏给熬了汤,时不时还淘换点燕窝渣子回来,直将自个儿瘦削见骨的身子硬生生养出点肉来。

  别看刘福和半夏在外头不受待见,如今却对静嘉真正死心塌地,别人不搭理并不打紧,谁吃上肉谁知道。

  就刘福这才十六半大的小子,前几日刚求了半夏给他把衣裳放出一寸哩。

  等刘福出去提膳,半夏带着云芝去廊庑上给杜若煎药时候,杜若慢慢挪动着伸脖子往外瞧了眼,这才问——

  “小主,奴婢听半夏说咱这儿份例一直都不全,质量也堪忧,您说……太后和容妃到底什么心思啊?”

  “急什么,清淡日子不好吗?”静嘉笑着反问。

  她没说太后估计还在观望当中,至于容妃,想起这些时日去请安时,容妃眼神的躲避,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这是想要立牌坊还是拈酸吃醋呢?

  不过她也不着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都得稳妥着些方是正道,左右她这投名状对太后和皇上来说都能叫他们满意,对于侍寝,静嘉真是有些抵触。

  她那天中了算计后,除了热和带着酥麻的疼,对具体的过程她是不记得的,但后头躺的那三天实在是刻骨铭心。

  她是想着,自己要做皇上的爪牙,让自己有用比较重要吧?对静嘉来说,她对自己下得了狠手,可若非必要,她也不会自找罪受呀,她又不傻。

  侍寝成为别人眼中钉不说,万一有个身孕,凭她如今的身份那就是往死路上奔,别看后宫都仿佛春风拂面似的和气,暗地里咬人一个比一个狠。

  就还是那句话,没必要,她想走的路跟别的妃嫔不一样,脑子清醒些就够了。

  杜若还是忍不住叹气:“可一直花银子也不是个事儿啊,您就是银子再多,早晚花没了银子,咱们就扎脖儿了。”

  静嘉瞧她这小老太太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好了,你这还伤着就别劳这么些神,份例的事儿我放在心上呢。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咱们日子就好过了。”

  杜若疑惑看着主子,见静嘉只是懒洋洋笑,她只得压下心思。

  可她叫小主过去总报喜不报忧的性子给弄怕了,自打冲了一回在前头,杜若就将自觉站在保护者的位子上,不免要多担忧几分。

  好在静嘉所说的要不了多久倒是真没过太久,第二日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过后,静嘉就叫太后给留下了。

  “哀家瞧着你这脸色还是有些不见好,你若缺了什么,尽管跟哀家说,可别只肚儿里咽着委屈。”太后瞧着静嘉亲热道。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她都冷眼瞧着,没人敢往死里欺负静嘉,可内务府整顿过后,因为端亲王在,太后想要做点子什么倒是比过去还方便。

  丽景轩份例领不全,各处也没多照顾过,静嘉那日子过得跟没宠的常在答应之流差不多少,连一般贵人都比不得。

  可静嘉从没表现过丝毫怨怼,不管是在何处,见了太后和容妃,一直如同还没进后宫时候似的,尽心尽力伺候,永远是个笑模样。

  太后心里很满意,这聪明人也有聪明人的好处,起码她看得清自己的处境,不会多抱无用的心思。

  至于以后压不压的住,太后扫了眼安静喝茶的容妃,心里叹口气,总归她死前怎么也能把这个榆木疙瘩给教开了窍就是。

  静嘉抿出吉利的笑模样,声音如过去般柔婉动听:“瞧老祖宗说的,有您照料着,奴才如今的日子比起过去那可跟掉蜜罐里一样了,昨儿个奴才的丫头还说呢,说奴才比在安国公府时都胖些了,连肤色都养回来些,奴才高兴得很。”

  其实她不只是胖了些,她还白了好些,如今要是再看不出自己调理的药被人换了才怪,只细寻思一下就知道是皇上的手笔,若太后知道定不会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