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霜寒扫了黎萱一眼，轻声回道：“想回去了。”

  “那我叫陈池过来？”黎萱问道。

  慕霜寒点了点头，远远的看了看担忧的看着她的苏染，看着苏染眸光里除了担忧之外再无杂物，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些人都要那么认为的苏染。

  这些人是见过太多各式各样的人，所以不相信这世间还有这样干净简单的灵魂了么，可又为什么要让苏染来为他们买单。

  慕霜寒径直走到苏染的身边，宠溺的揉了揉苏染的脑袋，柔声道：“没事了，别担心。”

  苏染微微低了低头，任由慕霜寒揉着，轻声的问：“真的么？”

  慕霜寒轻轻点了点头：“不相信我的话么？”

  “没有！怎么会！”苏染立刻回道。

  “乖，”慕霜寒笑的有些疲惫：“安心，没人会再欺负你。”

  苏染并没有跟慕霜寒聊过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但听到慕霜寒的话，苏染眼前微蒙。

  慕霜寒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的人，但是同样的话被慕霜寒说出来，苏染便有些觉得，那些被欺负的委屈，那些忍耐和逃避，似乎都找到了一个发泄点。

  看着苏染的眼泪瞬间噙在了眼眶里，慕霜寒有些心疼的把手指轻轻放在苏染的眼角，柔声道：“别哭，没事的。”

  慕霜寒的声音里是温柔，是宠溺，是难以掩盖的心疼，是属于慕霜寒最难以见到的温情，是慕霜寒这25年来鲜为人知的柔情。

  苏染的泪水顺着慕霜寒的手指滑落，黎萱从一旁拿了纸巾过来，递给慕霜寒，看着慕霜寒温柔的，认真的帮苏染擦拭着。

  黎萱的心里有些隐隐作痛。

  这么多年，慕霜寒待她确实最为包容，也同她最亲近，但也从未像对待苏染时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怜惜。

  看来是真的比不上吧。

  这两个人的感情都太过于单纯和纯粹，所以才会在这样的相遇之后，变成现在这般相互依赖的模样。

  慕老爷子出了书房的门，从二楼的楼梯口看到慕霜寒给苏染擦拭泪水的动作，他从未知道他那年幼便独立的孙女，也会有这般不掺杂表演的表情和行为。

  他干咳了两声，将房间里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慕霜寒只转头看了慕老爷子一眼，就又背过身子，认认真真的，温柔的把苏染脸上的泪痕擦去。

  完全不理会那个给她下马威的爷爷。

  看着慕霜寒爱答不理的行为，慕老爷子不高兴的轻哼了一声，一路走到慕霜寒身边。

  “丫头啊，爷爷错了好不好，这个是奶奶给你的，不是老唐家的送来的，你好好收着。”慕老爷子把玉装进了盒子，连着盒子一起拿给了慕霜寒。

  慕霜寒身子没动，只微微侧了侧头，扫了一眼慕老爷子递过来的盒子，她叹了口气，将盒子收了过来。

  她把盒子打开，当着慕老爷子的面，问苏染：“好看么？”

  苏染还是害怕慕老爷子的视线，感觉到慕老爷子也向她投来的视线，她身子又轻轻颤了颤，慕霜寒便将身子往慕老爷子面前侧了侧，把那股让苏染感到害怕的视线挡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