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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2 / 2)

  “如果我没认错,从这件衣服来看,她是罂粟女王!原来somuns背后的罂粟女王就是水瑶,难怪当年市值远超云起的somuns会突然宣布并入云起,她是在支持自己的女儿。”记者高兴疯了,这样的大新闻,可遇不可求。

  唐天阳擦一擦嘴角的血迹,模样十分狼狈,远远地看着那辆车开走。他低声一笑,水瑶根本没死,一直躲在暗处和唐家作对。母亲不是他认识的母亲,凌清不是他认识的凌清,水瑶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小女人了。

  他需要权势,只有他重新回到权势的巅峰,才能纠正这一切!

  另一间病房,醒来的王凡,看着守在他身边的罗美丽,一下子哭出声来。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嚎啕大哭的模样像是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妈,对不起,我什么都想明白了。其实我一直都明白,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和爸早就饿死了。可我心里就是过不了那道坎,我恨你抛弃我们,我折磨你的时候自己也很痛苦,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罗美丽帮他擦着脸上的泪水,他说:“死过一次,才知道什么是最珍贵的。妈,你等我,从牢里出来,我一定好好孝顺你!做个好儿子。”

  等在一旁的民警,拍拍王凡的肩膀:“别哭了,谁说你要坐牢了?你妈给你写了请愿书,她既然不追究,又恳请从轻责罚,法官决定给你一次机会。你可别再犯了啊,以后每个月都要带着你妈,来警局报道一次,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呢。”

  “谢谢!谢谢你们……”王凡一把抱住罗美丽,“妈,我们回家,这就回家!”

  明渊的病房里,身高足有一米九的明广,坐在医院低矮的椅子上,蜷缩着腿非常难受。他不在意医院条件简陋,握住明渊的手:“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有了严重的抑郁症,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和我回明家吧,治好你的病,橙天娱乐还交给你。”

  明渊嘲讽地笑笑:“从前我盼着光明正大地回明家,为了回明家不择手段,害人也害己,现在我一点都不想回去了。你何止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你算是个男人吗?明明家里有了妻子,还来招惹我妈!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他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

  明广一步三回头:“那你有什么打算?”

  “出家。”明渊只回答了两个字,言简意赅。他已经厌倦凡尘俗世的一切了,原以为这次会死在神秘人手里,没想到只是昏迷了几天。那就出家吧,在荒山老林里,与青灯古佛为伴。

  “也好,山上清静,适合你养病,我让医生和你一起过去……”明广靠在门上喋喋不休,经历过差点失去儿子的痛苦,他才明白有多么在意儿子。

  明渊不愿意搭理他,拉起被子蒙住头。

  医院走廊里,穿着病服的闫紫,身边跟着几位警察,手上戴着手铐。她坐在有光照着的地方吸烟,升起的烟圈围绕,模糊了她精致的面容。

  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响起,走道拐角处,有一位穿着烟灰色长裙的女人,徐徐走来,气质令人惊艳。她停在距离闫紫半米远的地方,“还记得大学第一天入学的场景,没想到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

  闫紫掐灭了那根香烟,“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凌清,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凌清问:“你就没有后悔过吗?即便你讨厌我,可顾鸿是无辜的啊!你害死了他,他还没有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流浪宠物收养中心的那些猫狗,一直都在等他回来……”说着说着,她泣不成声。

  手铐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闫紫从凌清身边走过:“收起你的泪水吧,你的软弱只会让我觉得可笑。给人定罪是要讲证据的,害死顾鸿的人是他堂叔,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是接受调查而已。”

  她高傲的像是一只孔雀,输人不输阵,迎着光走远,恍惚间记起初见凌清的那一幕。那时她来大学报到,刚出火车站,就被招揽上一辆出租车,她想着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打车去学校也好。

  没想到那个司机是个黑心肠的,说好了送到学校只要三十块,却带着她在这座大城市里绕来绕去,欺负她不认识路,计程表硬生生地跳到了三百。

  她是带着钱,可那是她的学费,不能给他。他们两个人在学校门口纠缠,来来往往的学生全部盯着他们看,那个司机嚷嚷道:“名牌大学生了不起啊?计程表打了三百,你只给我三十?”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让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可她死死握着钱包,她家里不算富裕,这笔钱只够交学费,就连她的生活费都要勤工俭学,哪有多余的三百给这个黑心司机?

  她解释:“是你欺负我不认路,故意带我绕远路,说好的从火车站到学校,只要三十的。”

  纠缠得时间越久,围观的人就越是多。那么多人都在看笑话,却有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抽出三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司机开车走了,那个女孩拨了出租车公司的投诉电话,报出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

  “我信你,是他欺负你,从火车站到学校确实只要三十,可是计程表已经跳了三百,只能先付钱,再投诉了。”

  那个女孩就是凌清,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高贵大方,她在凌清面前,像是一个小丑。她听到同学们在夸凌清,连带着贬低她,说她丢了这所学校的脸,说她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说她三百块都不肯掏,堵着大门挡住别人的路……

  在那一瞬间,她甚至不怪出租车司机,她自我埋怨,她蠢活该她受骗。可她恨凌清,世上为什么会有凌清这么美好的人呢?白得像雪,把其他人全部衬成了污泥。

  那时她便想着,总有一天,她要胜过凌清。

  她对凌清伸出手,哭得梨花带雨,“我家太穷了,掏了这笔钱我就交不起学费,谢谢你帮我解围,我叫闫紫,经管大类。”

  凌清递出纸巾:“好巧,我也是经管大类。”那时她并不知道,看似娇娇弱弱,实则心狠手辣的闫紫,已经对她吐出了毒蛇的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