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南，你去看我爸乾什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那麽走了，臨了卻衹落了個“死因不明”的說法。

  那是爸爸啊，淩菸怎麽可能會甘心。

  “說話啊！”她人已經沖到了溫如南的面前，“你給我說清楚！”

  溫如南原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挑釁姿態，這會倒不慌不忙起來地慢慢品起茶來。

  “啪！”茶盃摔到大理石的地面上，瓷片碎了一地。

  “淩菸，你找死嗎！”溫如南登時就怒了。

  在她眼裡，淩菸就是一根刺，這根刺礙著她的眼，她恨不得連根拔了才好。

  她說話的空档，淩菸已經撿了一片碎瓷片對準了她。

  “你瘋了嗎？你想殺人？”溫如南盯著淩菸的手，慌亂地就想逃。

  “別動！”淩菸一個上前，碎瓷片已經貼著溫如南的脖頸了。

  瓷片的涼意透過皮膚清晰地被溫如南的身躰感知到，她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我警告你，這裡可都是人，你要是敢輕擧妄動，雲墨不會放過你的。”溫如南一邊說著恐嚇的話，一邊轉動眼睛，四下找人來就她。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從溫如南的嘴裡說出來，淩菸的心抽痛了一下。

  她緊緊閉了下眼睛，複又睜開：“你把話說清楚，我就不會動你。我爸的死，你究竟知道多少？”

  “你先放開我，咳咳……”到了這個時候，溫如南依然不放棄討價還價。

  下一秒，瓷片切破皮膚，有溫熱的液躰流出來。

  “淩菸，你敢……”

  “你不是說我找死嗎？我確實活得不耐煩了，如果能拉上你這個墊背的一起去死，也不算很虧。”說著話，淩菸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幾分。

  溫如南慌亂地眨著眼睛：“我說我說，我衹是去告訴他，你把腎給了我，還沒了孩子罷了，其他的，我可什麽也沒做啊。”

  她竟然？她怎麽敢？

  淩菸怔怔地呆在了原地，趁著她手上松懈了下來，溫如南抽身逃出了她的挾制。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看到滿手的血，溫如南的眼睛都紅了：“我一定不會讓雲墨放過你的！”

  淩菸後退了幾步，手裡的瓷片掉了下來，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卻半點也無所謂了。

  刻意去瞞住的事情，竟然還是讓爸爸知道了，而且還是從溫如南的嘴裡說出來的。

  聽到這一切的時候，爸爸他會有多心疼，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看到淩菸的樣子，溫如南馬上覺得脖子上的傷口好像也沒有那麽痛了。

  “我告訴他你是爲了保他才放棄了腎和肚子裡的孩子的時候，到現在我還記得他渾身發抖的情形啊。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她故作感慨地歎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你說，他會不會根本就是自殺的，他就是怕拖累你。說到底，淩菸，害了淩成周一條命的，不是別人，就是你自己啊。”

  到了後來溫如南又說了些什麽，淩菸半點也沒有聽到，也半點不在意了。

  夜裡，黑暗的房間，衹有手機屏幕的光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