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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2)





  鸽子还是活的,在男人手中不老实地挣扎,每次挣扎,施傅兴就被吓得浑身僵硬,抓着鸽子翅膀的手青筋绷起,邬颜甚至怀疑,那鸽子之所以扑腾,就是因为被他抓疼了。

  “夫君,这只鸽子从哪里来的?不会是信鸽吧?”

  施傅兴摇头:“不是信鸽,路上碰到一个猎户,从他那儿买的。”

  邬颜有些狐疑,她走进了点儿,看着鸽子白色的羽毛,总觉得像电视剧里的传递密文的信鸽,但听男人信誓旦旦,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道:“…不是就好。”

  对面,施傅兴抬起手,试图将手中的鸽子递给她,不料邬颜只是满眼稀奇地看了看,并没有接过的打算。

  施傅兴只觉得头皮发麻,刚才那一扑腾,他感觉鸽子的嘴巴离自己的手只剩咫尺,忍不住出声:“颜娘,你……”

  “哎呀,居然还有山药豆!”

  邬颜看完小鸽子,转头看到宁邵和宁父手中的东西,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见状,施傅兴张了一半的嘴巴紧紧闭上,脸色又白又黑。

  邬颜没有注意到,就算注意到,她估计也会装作没看见,实在施三郎害怕鸽子的样子太搞笑,她还想多看一会儿呢。

  山药豆是好玩意,成熟的山药被看作有食补作用,也可入药使用。

  中医上说它补肺益气,健脾补虚,滋润血脉,宁嗽定喘。正好连着赶路好些日子,邬颜觉得,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给几人补补。

  “把这些都给我吧。”

  “哎呀,哪里能让嫂夫人一个人忙活,虽然在下不会做饭,但洗一下山药豆还是会的。”宁邵没有把山药豆给邬颜,兀自抱着去井边清洗。

  宁父也不好意思麻烦一个小娘子,正巧看见施傅兴手里拎着的鸽子:“施侄子,把鸽子给我吧,我老宁会处理。”

  闻言,施傅兴赶紧递过去,用时松了口气。

  余光瞥到邬颜正在看自己,被发现后也没有躲,反而问:“宁公子和宁叔都帮忙了,夫君要做什么呢?”

  施傅兴被问住了,他会刷碗,除此之外几乎不进厨房,对于做饭更是一窍不通。

  搁在往常,男人绝对不会做,但前有宁邵和宁父的主动,后有邬颜“殷切”的目光,他这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宁邵还在那儿瞎起哄:“施兄哪里会做这种事情,在斋舍的时候,他连衣服都不会洗呢。”

  “真的吗?”邬颜讶然,当然这幅样子是她装出来的,因为她可是见过对方在大雪天将衣服晾在院子里的糗事。

  施傅兴被人这般“瞧不起”,尤其邬颜还在现场,只觉得自己在妻子面前的形象有所损失,当即哼道:“宁兄可能是记错了,我什么都可以。”

  “啊,施兄会做饭?”

  “自然可以。”

  邬颜眼睛眨了眨,差点儿被笑死,果然还是那个死要面子的施三郎。

  不过既然他这么主动,自己也不好拂了男人的面子,便招招手:“既然夫君这般厉害,就跟颜儿过来吧。”

  没办法,施傅兴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老伯家的房子有些年岁,厨房破旧不堪,墙壁被烟火熏成黑色,做饭需要的材料都是她们自己带的,包括油盐之类的必需品。

  说来,像邬颜这种出门还要带锅碗瓢盆的,怕是全大颂独一人。

  施傅兴原本还觉得麻烦,后来在船上吃过一口邬颜做的饭,所有的麻烦都变成了心甘情愿。

  哼,她那么犟,不答应又如何呢?

  有鸽子有山药豆,邬颜从脑中搜出一份菜谱——正好做山药药膳汤。

  打定主意,动作麻利地准备好所需要的食材,切成块的鸽子肉,去掉皮的山药豆,此外还有马车上带的枸杞、麦冬,本是备好的常用药材,没想到会用来做饭。

  做完这些,邬颜转头瞪了一眼像根木棍似的男人:“夫君不是要帮颜儿吗,怎么不动。”

  施傅兴抿了抿唇,他哪里知道要干些什么呀,还未想好的功夫,女人便把所有的事情忙完,只能硬着头皮问:“需要为夫做些什么?”

  “什么都需要啊,厨房里帮忙最重要的就是眼神劲,不能等我说了才动手,那样就晚了。”邬颜故意拿上辈子家里厨师教训帮工的词,教训施傅兴。

  语气凶巴巴的,如若不是面若桃花的样子,还真以为她生气了。

  施傅兴头疼无比,可刚才在院子里已经将大话吹下,这会儿反而不好反悔,斟酌片刻,用谦虚的语气道:“做事情讲究主次,为夫作为一个帮厨,胡乱动手的话,反而帮了倒忙,还是颜娘给我指派一个活吧。”

  听着施傅兴讨扰的语气,心里笑开了花,没想到施傅兴也有向自己求饶的这一天。

  她花了好半晌欣赏完施傅兴的样子,终于大发慈悲般指了指黑布隆冬的灶台:“那夫君去把火烧起来吧。”

  “……”

  这下施傅兴彻底傻眼了,他宁愿去洗山药豆!

  偏而邬颜还在旁边询问:“夫君不会?夫君不是说什么都会吗?”

  男人扯了扯嘴角,硬生生从嘴中挤出来一个三个字:“自然会。”

  “那就好。”邬颜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施傅兴将衣摆撩到身后,回忆着零星几次撞见施母做饭的场景,皱着眉,像模像样将几根树枝捡起来,然后找来老伯家里的火引子,点火。

  因为常年待在书房读书,男人的手又白又长,指骨挺直,像竹子似的,此刻拿着脏兮兮的枯树枝,衬得越发葱白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