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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2)





  随即卖弄起来,说得天花乱坠,连盘古开天都扯进来了,把不知道始末之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那救活了吗?”

  “呃……我方才被挤出来了,大概也许可能还得等等吧。”

  相较外头的热闹,里面的人却显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被埋了大半甚至的男子,甚至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唯怕有什么声响他们错过了,心跳都比平时要快些。

  “咳——”

  “爹!”土堆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一直紧紧盯着那土堆的小男孩顿时扑上去叫嚷起来。

  众人顿时欢呼起来,冬子的舅母直接咕咚晕了过去。

  庄重哭笑不得,这距离救活还有段距离呢。他不敢怠慢,等了一会让那人把水吐完,便命人将人从土里挖出来,又让那郎中把脉,看需要吃什么药,对于后续的工作他可就没有医生在行了。

  那郎中搭脉手都是颤的,整个人说话都不利索,“活,活了!”

  ☆、第11章

  溺水男子这时睁开了眼,整个人还是懵的,目光呆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刚苏醒整个人有气无力。

  男子身边小儿见此又是嚎嚎大哭,“爹爹,你终于醒了!吓死森儿了。”

  男子见此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来,庄重便道:“现在可以将他抬回了,后边怎么治便是看郎中的了。”

  郎中连忙拱手行礼,“还请这位公子出手,在下才疏学浅,不可再草菅人命。”

  这位郎中年纪不大,也才刚出师不久,方才误诊对方没气已让家属准备后事,现在哪里还敢开药,方才搭脉也不过是确定那男子是否真的活了过来。

  庄重摆摆手道:“这后续之事我便没有你在行了,你无需过于自责,此人方才是假死,从外表看几乎和死人一样,呼吸、心跳、脉搏等都十分微弱,用一般方法查不出,可若能积极救治却是能活过来。你尚且年轻经验不足一时出错在所难免,只是今后需更加谨慎,人命贵重不可轻率。”

  那郎中虚心听教,忍不住问:“公子可否教导在下如何辨认是真是还是假死?”

  说完这话郎中也觉不妥,耳根都红了起来。这世界不管哪行哪业都会藏一手作为自己的独门绝学,若什么都对旁人说了去,便是要饿死自己,医术也同样如此。可郎中实在好奇,人命关天,不管如何也想试一下,所以虽然觉得不合适也没有将话收回。

  身为法医见过很多各种各样死法的人,更是会珍惜生命,不管是从人性还是刑侦角度,活着要比死了好得多。就算这郎中不问,庄重也会告知,便是道:“你先给这对夫妇瞧瞧,需要什么药先让人去置办,一会我在与你说假死之事。”

  郎中大喜,连忙给那晕过去的夫人把脉,将药方写好命人去抓药便赶忙凑到庄重跟前,生怕庄重反悔。围观之人也未散去,都竖起耳朵想知道如何辨别。

  庄重也想让更多人知晓什么是假死,若能因此救助更多人也是功德一件,便用最大声音说道:“假死常见于各种损伤,如溢死、扼死、溺死等等,以及中毒、过度寒冷以及一些疾病等,简曰:溺、溢、冻、暍、魔、惊等。在生活中有时候会遇到,若能辨别出而及时救助,尚有一线生机。而如何辨别病人是真死还是假死,方法很简单。只需用手指压迫病人的眼球使瞳孔变形,松开手指后,瞳孔能恢复的,说明病人没有死亡。”

  话落,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庄重在那男子面孔按来按去,就是用了这法子。有人还与身边人尝试起来,见果真如此,至于死人如何便是不知了,料想人死尸僵就应无反应才是。

  郎中受教,庄重又道:“这是其一,还可用绳扎结病人手指,如果指端出现青紫肿胀,说明病人有血液循环,也并未死亡。”

  “血液循环?可否是《黄帝内经》中所述的人体内血液流行不止,环周不休?”郎中问道。

  庄重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那被人壮汉突然开口问道,“这般说来生前伤与死后伤也应有区别?”

  庄重想也没想便是回答:“当然。”

  “公子这般笃定,可是知道辨别之法?”

  庄重这么一听顿时谨慎起来,这才仔细打量这壮汉,发现其气势装扮并非市井小民之辈,英武非凡只怕有些来头。

  庄重合手阿弥陀佛,“法海无边,世间之事皆是知晓。”

  等庄重再抬头时,那壮汉已是不见。

  “小的该死,让大少爷久等了。”舅舅溺水病弱,舅母激动晕倒,家中只有五岁小儿,一片混乱冬子只能出面安排所有事。

  “无妨,救人要紧。”

  冬子对着庄重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大少爷出手相救,否则我舅舅肯定没命了!我们家也脱不了干系。”

  冬子的父亲最贪杯,舅舅也是同道中人,所以两人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舅母和冬子的母亲不知道说了两人多少次,两人都不以为然。舅舅还好些,冬子的父亲每天恨不得喝死,昨夜舅舅并不想喝这么多,毕竟第二天还要起早开面馆,不似冬子父亲如今是个管事相对清闲。可冬子父亲愣是拉着舅舅喝了不少,没想到就出事了。若舅舅真有个好歹,他们家虽不受律法惩罚,自个心里必会内疚一辈子。

  “也是你舅舅命不该绝,只是以后莫要这般贪杯了。”庄重没少见过因为贪杯最后枉死的命案。

  “是,是,我今儿回去必是禀明我爹,让他知晓贪杯也会送命。若非昨夜我父亲硬拉着,我着舅舅也不会喝这么多的。”

  这么一闹,炸酱面是没法吃了。不过这附近都是各式食摊,是京城中最为著名的一条小吃街,就连达官贵族也会派下人到这里买吃食。有的还微服私访吃喝一路,一边游逛望江河。官家都曾来过这里,有些店里还摆着官家曾坐过的椅子桌子,当时官家点的食物成了那店中的招牌菜。

  庄重和冬子美美的吃了一路,全都是冬子掏的腰包。庄重哪好意思,冬子说:“这钱是我爹该掏的,要不是你他这一辈子都没法心安。咱们多花点也让他长长记性!”

  总归花不了什么钱,庄重也就没推辞。冬子得了借口,一路吃得痛快,虽他们家还算宽裕,可家里人口多,爹娘又都是节省的,除了一些大节日极少有机会这么敞开肚子吃。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虽都是每样吃一点,也直把两人撑得快走不动。

  “大少爷,怎么样,这里的东西不错吧?”冬子拍着自己明显鼓起来的肚子道。

  庄重觉得都吃到嗓子眼了,自打工作他就没工夫这么休闲逛街了,每天都忙得要死,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根本没有真正的节假日。局里像他这么光棍的不多,没有父母也没有伴侣孩子,所以经常一出事第一个就会找他。

  “嗯,咱们今天就吃到这吧,记得这个地方,下次再往下继续吃,非写出个京城美食攻略来不可。”

  冬子对于庄重时不时冒出稀奇的词汇已是习惯,大致都能猜出是什么意思,笑道:“这活儿小的最擅长!”

  吃饱喝足两人便去买礼物,京城和庄重之前待的山旮旯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冬子对这些礼仪十分清楚,庄重第一次上门,也不知对方是何喜好,便全都按照冬子说的置办。男人逛街速度就是快,不过一会就买齐了。一百贯钱买礼物花了五十贯,在大佑五十贯钱可以够普通人家四五年的嚼用,所以这些礼物已经不算轻了。

  庄重和圆觉这两年倒买倒卖挣的家当也不过五十贯,本打算等主持圆寂了就还俗下山做些买卖,哪晓得全被大水淹没了。因全都是铜钱,重得要死一点都不好携带,所以都藏在寺庙里,结果悲催了。庄重现在没有来钱的营生,得给自个留着点,否则不好活动,未来再慢慢孝敬吧。

  “大少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