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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2 / 2)

  但古人不知他们的教条和所提倡的观念毁灭了多少年轻女子的少女情怀,摧毁了她们所有关于情爱的信任,甚至磨灭了她们的性情,让她们变得不是哀怨闺中,便是麻木不仁看似大度地让怀,冷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与她人好合。

  若天下男子皆为多情,那天下男子又有谁值得我们女子去爱?!女子无爱,又怎会有幸福之家,无幸福之家的男子又怎能一心一意地施展抱负呢?!

  古人错咦!天下多情的男子错咦!

  我渐而想起那个被我遗忘许久的梦想,梦想着终有一日,女子也能如男子一般,能凭借自己的才能,不受世俗的眼光,为国出仕,为国效力。

  我不敢把我的梦想告诉任何人,因为这个梦想太过远大而不现实,若是让他人知晓,定会认为我野心极大,妄想把持朝政。

  但若这个梦想真能实现,女子的地位定能提高,那么三皇嫂崔氏的悲剧也许将不会发生。至少当三皇兄有别的女人后,她能凭此向世人展现自己的才华,她有选择的余地,能活着自己的色彩,而不是呆在闺中做一个怨妇,失去自我。

  三皇嫂崔氏见我沉默不语,失意地对我道歉,说:“瞧我这张嘴,没事竟说瞎话。阿五皇妹未来的夫君定对你极好,才不会变心。”

  我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说:“我未来的夫君西梁国王爷萧玚,他的儿子都已经出生了。”

  三皇嫂闻后惊讶地张大嘴巴,老半天才说:“怎么会?!西梁国怎么会这般对你?若你嫁到西梁,岂不是成了后母。天啊!这真是太过分了!”

  看到为我打抱不平的她,我才找到一丝她往昔的模样,接着说:“多情男子不值得女子专情。三皇嫂,有些事情若不值得珍惜,便放下吧。你还有孩子可以依靠。”

  她听后趴在我的肩上痛哭流涕,边哭边说:“阿五皇妹,可是我不甘心,我放不下啊!呜呜~~皇上贵为帝王,都能做到独宠皇后一人,为何他的皇儿会如此的风流多情,为何,为何?难道是因为我不够好,所以才留不住他的心?!”

  看到她这般痛苦,这般失去自我,我引以为戒,发誓要守住自己的本性,不会因情爱改变自我,变得自我厌恶,面目全非!

  女人为何不自私一点,守住自己的心,只爱自己就好,这般便好。

  三皇嫂离开不久,二皇兄专门来找我,与我走到花丛中,和我说萧玚新生儿的事。他一直劝我看开些,让我别再记恨萧玚。这一切错在萧琮,而萧玚只不过是被设计的受害者而已。

  我看着那些桂花树上盛开的点点花骨,笑笑说:“二皇兄,女人的花季就如这树上的花儿,盛开时沁人心脾,惹人怜爱,开败后人走心走,百步不回头。而我的花季,却要终结在善待他人之儿上,落落寡欢不得终日。”

  二皇兄停下脚步有些激动地说:“阿五信我。萧玚会对你好的。若他对你不好,我便亲手杀了他!皇兄说到做到!况且那个为萧玚诞下孩儿的女子,已死于难产之中,将来不会有其他女子影响你与萧玚的感情。若他萧玚敢有别的女人,皇兄我第一个要他好看。”

  “阿五多谢皇兄的好意。”我心中充满疑虑。萧玚的女人真的死于难产吗,还是因西梁国恐惧我大隋国威,让那女人死于非命?若是后者,当我嫁给萧玚后,他的孩子有一天明白真相,定对我恨之入骨,若是如此,我善待那孩子,又有何用。哎,若我能不嫁给萧玚该有多好。

  不知为何,我又想起王奉年在城楼下冲我挥手灿笑的场景。若我能嫁给他,他以后会对我一心一意永不变心吗?

  想到这,我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也许他到了洛阳便见异思迁了呢,还说什么永不变心。

  我忘了二皇兄还在身旁,低头自语说:“也许他以后便不会喜欢我了吧。”

  我说的是王奉年,二皇兄却误会我,以为我说的是萧玚,对我说:“阿五怎么对自己这般没信心?”

  “情爱之事与自信无关。再自信的女人也挽留不了变心男人的心。”我随口回答,蹲下身子采集地上飘落的桂花,说:“就如这一地的落花,我们挽留不了男人的变心,但能挽留我们自己的心,凋零后捡起,盛在手心,细细珍藏,自爱自强!”

  “阿五,没想转眼你已长大。”二皇兄感慨地说。

  我看二皇兄的眼底有如父皇般对我疼爱的眼神,笑着说:“那二皇兄要慢点老去,不让阿五少了依靠。”

  二皇兄闻后哈哈大笑,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就如同小时候一般。

  还好,还好,他还是那个疼爱我的二皇兄,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变,永远对我这般好,永远这般眼底清澈……

  作者有话要说:

  ☆、第094章 晋江网独发

  转眼又过一年。开皇七年,父皇终于下定决心在部分地区推行科举制,确立分科考试制度,取代九品中正制,自此选官不问门第。

  当然,父皇怕朝政大臣们极力反对,他不敢在经济繁华的地区推行,只敢在较为落后地区推行。毕竟繁华地区世家大族势力太强,对此政策会反弹厉害;而落后地区,世家大族不屑一顾,父皇更是说朝中无人愿意去那些地方受苦,朝堂的世家大臣就算有心反对,看到父皇苦于无合适人才管理落后地区,也不好多说什么。

  父皇对母后说万事开头难,科举制终有一日能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执行,只不过他有生之年怕是难以实现了。

  我明白父皇的难处,世家大族毕竟太强,科举制完全伤害他们的利益,能够在落后地区推行就已经不错了。

  父皇认为他穷尽此生都无法让科举制在他手中真正诞生,那未来的帝王,我的大皇兄,这个每天只知道饮酒作乐的人,他怎么可能有那般魄力去继续推行科举制呢。

  科举制不能成为国策,那么我的梦想便不可能实现。

  我因此开始心怀忧愁,觉得我的梦想很有可能要断送在大皇兄的手上,待大皇兄从洛阳回到大兴的东宫,也没有一点能再见王奉年的喜悦。

  不久后,父皇开始与各大臣商议南下攻陈的策略。大臣们都认为欲攻打南陈,必须想办法让西梁先归顺我大隋,这样不但能为攻陈造势,而且还能解除后顾之忧,不陷入前后备战的危机中。

  这年八月庚申日,现任西梁国主萧琮因愧对于我,怀着忐忑的心来我大隋朝拜,同行的还有我的未婚夫萧玚。

  他们一同来求见我。萧琮一直对我道歉,说他不该听信谣言,害得萧玚这般左右不似人。

  我回避萧玚炽热的目光,对萧琮这个西梁国主的态度是疏远而有礼。我就算再有意见也不能表现太过,若我真嫁到西梁,得罪了他对我全无好处。

  萧琮见我如此的善解人意,拉着不肯离去的萧玚向我告辞。

  待他们走后,云昭训又请我去东宫游玩。我心情沉闷便随了她的意。没想途中云昭训因她孩儿突然不适,和我打了声招呼便疾走奔回东宫,让留在原地很是无聊的我见到一年未见的王奉年。

  他行至我面前向我行礼说:“一年未见公主,没想公主眉宇间充满了愁容。是不是那个西梁国的萧玚欺负了公主,公主才这般……”

  “本王爷与公主的事无需外人操心。”去而复返的萧玚快步上前,一脸敌意地看着王奉年,把我拉到他的身边,让我远离王奉年。

  我挣扎一下甩开萧玚的手,皱着眉不悦地说:“本公主还未嫁给你,不想与你当众拉拉扯扯。”

  萧玚脸色一僵,没想到我当众不给他面子,估计想到对我愧疚,又好声好气地对我说:“难道阿五还在生我的气。刚才皇兄向你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言笑晏晏举止有礼,我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

  “我原谅萧琮,不代表我能原谅你。”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对萧玚同意充满敌意的王奉年,突然觉得无趣欲转身离去。

  萧玚不愿放我离去拦住我,一脸深情地对我说:“为何?阿五到底要我如何做,才肯原谅我呢?只要你肯原谅我,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公主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王奉年双手环胸,仰着头插话说:“公主去东宫酒宴,从不用婢女帮她夹菜,更不喜别人碰她的酒杯。公主的洁癖症十分严重,对待事物都这般斤斤计较,更何况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