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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2 / 2)


  听到阿休伯的话,我整个人处于震惊中,久久沉默不语。我怎么也没想到,二皇兄会对阿述直接下狠手动粗。难怪阿述第一次回我信时,信上的字体歪歪斜斜的。他受了伤一句不吭,还坚持给我回信,我毫无所知,一直给他写信,让他伤上再伤。

  我怎么总是让他受伤,我不想这样的。我陷入一种自责无法自拔的漩涡境地。阿述处处为我着想,我却没有为他设身处地的着想。可是,若是从此不再相见,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快乐可言!阿述,原来你已成为我生活快乐的源泉……

  我想着想着,默默地留下眼泪。

  阿休伯看着我这幅摸样,十分难过,不断摇头叹气。

  我侧过身去,用袖子把眼泪擦干,而后微微平静心情,对阿休伯说:“这么说二皇兄有可能送阿述回医馆的途中,故意加重了阿述的伤势?”

  阿休伯躬身歉意说:“公主,老奴未曾如此说过。”

  “我明白了。我这就离开。望阿休伯照顾好阿述。”

  “老奴会的。恭送公主。”

  我忍住继续留下来守护阿休的欲.望,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尽量不让旁人看出我流过泪,留恋地看了一眼阿述所在的房子和一旁青嫩嫩的常青藤,转身离去,心里想着,为何我与阿述不能如这常青藤这般情谊长存,四季常青。真的是因为男女有别吗?或许,我该想办法与王奉孝和离!

  上了马车前,我与二皇兄在一家商铺里购买衣服换上后,才坐在马车上入宫。

  二皇兄见我坐在马车里身子摇摇晃晃的,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几次欲言又止后,才说:“阿五,你莫要担心他,他不会有事的。”

  我闻后不予回答,不想理会二皇兄,心里在生他伤害阿述的气,但我不打算把此事摊在明面上说,因为担心说了之后,二皇兄会猜到是谁告密从而找阿休伯的麻烦。我终于明白,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是如何产生的。

  二皇兄再次出言安慰,见我依旧不搭理他,又说:“阿五,二皇兄这么关心你,你不能为个外人而不搭理我啊。再说了,一会进宫,我们还得合力共同整治四皇弟呢。你这样不搭理二皇兄我,父皇母后看后会觉得我们之间出了问题,进而会觉得我们所说的话不可靠的。”

  我闻后想想,的确如此,有些恼怒地看了一眼二皇兄说:“一会进宫,我们如实禀告就好。二皇兄不必劳心劳力地为皇妹着想。”

  二皇兄听到我这冷冰冰不带一丝情感的话后,体会到我恼了他,微微沉吟后,说:“是不是医馆的人对你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我这一听打了个激灵,声音放软了些,说:“二皇兄想太多了。我只是心里担心阿述,才心情不好的。”

  “你老是关心一个外人干嘛,都不关心你二皇兄。我之前在处理书籍的事,听到四皇弟在城内纵马,担心他冲撞到你,立马放下手中的事务来寻你。可没想你居然只念阿述这臭小子的好。”二皇兄绷着脸看着马车外慢慢变化的景色沉默不语,居然生起我的闷气来。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知他终究还是很疼我的,只是对阿述不好。

  我决定对他直言,说:“我希望二皇兄以后别再讨厌阿述了。你不知道,在王家那段最难捱的时光,他与我同病相怜,患难与共。父皇登基后,二皇兄又忙于政务,根本腾不出时间关心我。若不是阿述,我都不知道我能否安然度过那般年华。所以,请二皇兄别再讨厌他了。再说了,他决定与我告别,此生怕再难相见,你何必再为难他。”

  我说着忍不住因阿述的伤势难过起来,真心希望他明日能够醒来,能够平安地离开这里行医四方,哪怕我与他此生永别。

  二皇兄看我难过,心软了下来,轻拍我的肩膀说:“好了,阿五莫要再伤心。二皇兄答应你,待处理好四皇弟的事,让你与他好好地话别。”

  “二皇兄此言当真?!”

  “当真。”

  我转悲为喜,激动地抱着二皇兄,冲着他甜甜而笑,说:“二皇兄最好了。最疼我了!”

  我以为我此生要留下不能送别阿述的遗憾,没想二皇兄会答应我与阿述相见。

  因为二皇兄的一席话,我决定对他的“罪行”暂且放下。毕竟二皇兄如何对阿述不好,对我是好的。

  入宫后,父皇早已下朝。我与二皇兄在宫人的指引下来到父皇所在的别宫。

  还没走进,我就听到父皇拍桌拿书砸人的怒斥声:“杨秀,朕的好儿子。你当街纵马也就算了,还要刺杀你皇妹。你是疯了,还是欠朕一段揍?!”

  当我和二皇兄走进去时,正看到母后拦住手里拿着书欲打向四皇兄的父皇。

  我本以为母后是劝父皇手下留情,没想母后夺过父皇手中的书,挽起衣袖,把书往低头跪着看不清表情的四皇兄背上重重地打去。

  “啪!啪!啪!”连打几下后,母后余怒未消地说:“之前我向元岩询问你在益州的表现如何。他支吾了半天后,说你想强行把蛮人阉了用作太监,又想将活着的死刑犯剖腹,取出苦胆作药,被他劝住。我闻后不信特意派人去调查你。这回好了,调查还没出结果,你就欲谋杀你的皇妹。看来元岩说的多半是真的了!你简直就是个畜生!如此的暴戾!”

  母后越说越气,用书狂砸四皇兄的头。四皇兄一声不吭,直挺挺地跪着,完全不见之前刺完阿述后的癫狂大笑。

  父皇见母后气得有些疯狂,忙抱住母后,劝说:“好了,好了。别为这臭小子气坏了身子。”

  四皇兄见母后被父皇拦住,投头看到我和二皇兄,恶狠狠地向我们瞪来,一脸怨恨阴深深地说:“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呆在益州,这么久都没法回京。都是因为你杨阿五从中作梗!”

  我闻后莫名其妙,我没找他算账,他倒是先和我算账起来。我气愤愤地说:“我如何得罪你了。你去益州是父皇的意思与我何干?”我这是连“四皇兄”都懒得叫了,直接称呼“你”字。

  四皇兄理直气壮地说:“你和父皇母后说让二皇兄、三皇兄回京,独不让我回京,让我呆在益州那个野地方这么久!哪里到处都是蚊子,蚊子!你知道蚊子咬人有多痛多痒吗?!你这个恶毒的皇妹!恶毒的女人!”

  父皇闻后比我更气,抬起脚用力地踹向四皇兄,使他倒在地上:“这个畜生!让他们回京是父皇的意思。你因不满阿五为你二皇兄说好话,就要刺杀她,现在你知道是父皇的意思,是不是要连父皇一并杀了!说话啊!你给我说个明白!”

  父皇上前又对微微呆愣的四皇兄连踹几脚,气得气息不稳。母后上前忙拦住父皇,轻拍父皇的后背,给父皇顺气。

  被父皇踹上几脚,伏倒在地有些发傻的四皇兄说:“原来是父皇的意思?!那父皇为何不让我回京,你就这么讨厌皇儿吗?原来你一点都不疼我!”

  他说着说着,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人儿般“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连哭带叫:“父皇不疼我,母后不疼我!你们只记住我不好的地方,都不想想我的好。你们不想想若不是我这般年幼出镇蜀地,没法聆听父皇母后的教导,我会差点做出那等恶事。是你们不管我,不是我太坏!这次我只是吓吓皇妹,想让父皇母后注意到我而已,并没有刺杀她的意思。我不是坏孩子,我不是臭小子!”

  父皇母后这一听,被四皇兄这副可怜兮兮没人要的模样勾起怜悯的父母心,那还下得了手打四皇兄。

  二皇兄看不过去,冲过去对着四皇兄踢上重重的一脚,大骂:“行了。别装了!想卖哭骗过父皇母后,却没法骗过我!哭得这般惊天动地,连眼泪都不掉一滴!”

  二皇兄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给父皇母后行礼。

  我跟着行礼。父皇母后免礼后,我才注意到一旁还站着形如透明人一般的三皇兄。

  父皇问二皇兄:“你刚才说你四弟他演戏骗朕?!”

  四皇兄闻后激动地站起来,红着眼说:“父皇,儿臣没有演戏,演戏的是三皇兄。他为了留在大兴城里,佯装要出家为僧,其实他对佛主根本就没有敬畏之心,只是想出家为僧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还俗,这样就可以一直留在大兴城了。一切都是他的伪装!都是谎言!”

  “我没有!”之前形如透明的三皇兄,这时跳了起来,和四皇兄相互指着对方开骂:“你才是演戏。你才是大骗子!谁做得出动刀子阉人这等事。问世间还有谁有你这般凶残!你还在这里装可怜卖同情。可笑!可耻!”

  接着,三皇兄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哦!我知道了。之前日蚀凶兆说不定就是上天将大罪过在你的身上,而不是南陈国!是你,你是大罪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