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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2 / 2)


  又是服药膳又是一阵忙乎后,我躺在床上,问二皇兄,说:“大皇姐呢?”

  “她见天色已晚,怕宫门关闭,让我和你说一声,便回去了。”二皇兄用手搓着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二皇兄是在恼大皇姐,还是昨晚因照顾我太累了,又或是有什么事令你不开心了?”

  “我看大皇姐来看你,便不恼她了。也许父皇是对的,我和母后都把大皇姐逼得太急。”二皇兄说着难过起来,把头扭向一旁,躲避我的目光。

  我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拉着他的袖子说:“是父皇责怪你了吗?”

  “父皇没有责怪我,可是恼我了,怪我没处理好大皇姐的事,还因过失让你受伤。父皇觉得大皇兄昨日的表现很合他意,特让大皇兄准备一番,下个月驻守咸阳防备胡人。我主动请缨被父皇驳回,接着与高熲一伙的大臣上奏说现在大皇兄身为太子,已有所担当,我和三弟还继续留在京中,不合法制,应离京继续任职尚书令。”

  二皇兄因害怕离京,再加上不能施展抱负,不断地用手搓着脸,想以此来摸去眼底的泪光掩饰他内心的失落:“父皇正想回答大臣的话,没想犯了急咳,久咳不止。朝堂一阵恐慌,不得不终止早朝。我待大臣们知道父皇并无险情离宫后,问向母后。母后说父皇因为过度操劳,再加上昨夜秋雨受寒,又因大皇姐和你受伤的事一夜未眠,所以病体发作。”

  “那御医们怎么说?”我没想到父皇会因大皇姐和我的事犯病,心里愧疚、担忧得不行。

  “父皇没事。阿五,莫要担心。御医说父皇需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我和母后说你已脱离险境。母后便让我来照顾你,她需照顾父皇,便不前来王家了。”

  “那你可以和母后说要照顾我,便不用离开京城了。”我说完后,在心里念起了佛经,希望佛主能保佑父皇平安无事。

  “可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二皇兄把头埋在床边,双手支着头,泄气地说:“不但没处理好大皇姐的事,现在连你也因此受伤。主动请缨想为国效力却没有机会。因为不是太子,还得因年长离京,不得侍奉在父皇母后左右。有亲不能近,有勇不能施,每日拿着俸禄度日和一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二皇兄莫要气馁。我的事不是你的错,是我担心大皇姐所以执意破坏母后的计划,才致使受伤。现我大隋开国不到三年,正是用人之际,就算不能在京都任命,二皇兄也可以在并州做出一番才干让父皇母后看看。这样一来,待你每次前来朝觐,父皇母后都会欣喜异常的。”我说到后面有些困了,又开始眨眼抵制睡意,因为我还有话要问二皇兄。

  二皇兄因我这一番话,陷入了沉思,我不忍去打扰他。没过多久,被现实拉回来的二皇兄一脸欣喜地握着我的小手说:“阿五,懂我!是兄之大幸!”

  我微微笑了,对他说:“二皇兄能想明白就好。我想问问你,昨日那些贼人可曾抓到。还有那个暗蓝长衣的少年,可曾寻到?”

  “那三个贼人,早有预谋,见人追来便跳入河中潜水逃走。我所派之人还在继续搜寻,不过情况不乐观。至于你说的那个少年,也没找到。阿五,你看,我是不是很没用。连个人都找不到,难怪父皇会恼我。”二皇兄说完开始懊恼地抓头发。

  这是又绕回来了,我说:“寻人的事是你属下办事不利,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人寻不到说明我不会用人,用人不当。”

  好吧,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二皇兄了,这是他的死结我打不开。得到我想知道的事,我昏昏沉沉又睡了一会,再次醒来,二皇兄不在。

  之前二皇兄在,我不敢命人前去打听阿述的消息,这次让绿丫派人前去,我也不管现在的天色开始暗沉,我就是想知道阿述的消息,谁让我是病人得事事由得我。

  我还让绿丫派人告诉公爹王谊和婆母罗氏一声,说我有要事对他们说。

  没一会,王谊带着有些拘谨的罗氏前来,自从知道自己的亲儿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后,罗氏见到我就是这副模样,完全没有之前魔怔时的疯狂,让我很不适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主要写杨广,不喜可跳看。是说明一下他是如何滋生想当太子的念头。我没有特意美化他,他在隋初的确很优秀,如果他太假,是假优秀,杨坚和文献皇后这么精明的人会觉得他比杨勇强而废太子?

  ☆、第023章 高丽献奇药

  公爹王谊因为愧疚,对我也甚为小心,生怕说了什么令我不高兴的话影响我的病情。

  几句相互问候之后,我直奔主题,说:“昨天我纵马出城,遇到了贼人,幸得一名身穿暗蓝长衣的少年所救。他很像洗净脸庞后白白净净的阿述,而且明显比阿述大上一两岁。我当时就在想这人会不会是二叔!”

  我话语一落,公爹王谊和婆母罗氏两人似乎没什么反应,估计还在消化我说的内容,接着罗氏像受了刺激般,激动地搓着王谊的手,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不停地说:“是奉年,一定是奉年。奉年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接着,她越发激动,不断地拍打王谊,责怪他:“我就说,那个脸被泡肿的人不是奉年,你偏不信,还说我疯了。肯定是有人见奉年长得好生模样,弄了个死尸把他的衣服换了下来。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王谊看罗氏有不受控制的倾向,不停地安抚她:“是,是,是。奉年还活着,还活着,你先别激动。”他也控制着激动的情绪,较为平静地问我:“公主此话当真?”

  “定然是真的。我昨日没昏过前就让二皇兄去寻了,可惜他没寻到,也没机会告诉您。今日身体好转便让绿丫立马叫人把公爹和婆母叫来,特意告知此事。望公爹能尽快地找到二叔,莫要再怪阿述。昨日夜雨他跪于府门前近两个时辰,现在也不知道他如何了。哎~~”说完这些话,我又有些累了。

  王谊一脸诚恳地说:“若真能寻到奉年,定不会再责怪阿述。多谢公主把此事告知。王谊在此给公主行礼了,祝愿公主早日康复!”

  说完,王谊竟然给我行了个大大的敬礼。若是普通人家,这公爹给儿媳行礼是万万不行的,我毕竟是当朝公主,身份与普通人家自然不同。

  “是啊,是啊,谢谢公主!”罗氏激动地说,感激地看着我,见王谊对我行礼,也要跟着对我行礼。我向绿丫使了眼色,她把罗氏给拦住了。罗氏只好作罢,说:“祝愿公主早日康复,也谢谢公主的宽宏大量,对我往日不恭的行为既往不咎。”

  “不必言谢。伺候公婆本就是阿五的本分。”我说到最后眼皮开始打架,开始半阖半睁着眼睛。

  王谊和罗氏见我已有倦意,便告了退。

  再次醒来已是清晨,绿丫告诉我昨夜阿休伯来过,见我昏睡不醒,便在绿丫的建议下回许医馆了。他让绿丫转告我,说那日夜雨,他就在一旁却怎么都没法劝阿述离开王家大门,幸好我让二皇兄把阿述打晕,要不然阿述现在不是受寒卧病这么简单了。

  想到我和阿述都病了,不知为何我有一种休戚与共的感觉,看着院落外枯黄的飘叶,不知阿述以后会不会因为愧疚不敢进王家探望我。

  我这一躺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的,真希望公爹王谊能寻到王奉年,这样阿述就能无愧于心了,我也便能在王家见到他开怀的笑容。

  想到这,我有些疑虑。虽我说长了个子,模样也长开了不少,但基本的容貌并没有改变太多,若那人真是王奉年,他怎么会认不出我来,难道他也和我一样忘却了过往,所以被人所救后没有回到王家。

  ……

  ……

  我又躺了一日,随后得知二皇兄拿我当挡箭牌,和父皇母后说要好好照顾我,故而没有离京。正当二皇兄喂我药膳的时辰,绿丫禀报说阿述求见。

  二皇兄拿着汤碗,哼了一声,十分不喜地说:“他来这里干什么?不是愧对王家就连跪都不敢进王家的吗?怎么还跑进来?”

  “二皇兄,阿述是来看我的。让他进来吧。”我睁着大眼睛,讨好地扯着二皇兄的袖子,语态里尽是撒娇。

  二皇兄被我扯着袖子,手里的药膳在汤碗里不断地左右“荡漾”。他努力地护着药膳,微瞪着眼睛,嗔怪地对我说:“就知道心疼那个阿述,不知道心疼你二皇兄。我都半个大男人了,还得伺候你照顾你,生怕你身体再次不适。你倒好,转眼就把你二皇兄的好抛到一边,去关心一个外人去了。”

  “哎呀,没有啊,二皇兄。我是有事要问阿述。”我眼眸一转,机灵地说:“你老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改日待我病愈,定会向父皇夸赞你的胸怀大志,是当下的好男儿!”

  二皇兄这么在意父皇母后对他的看法,定不会拒绝我的美言。

  果然,二皇兄被我这一夸,飘飘然起来:“那是当然。你病愈后必须向父皇夸赞我,否则,哼哼~~不过,现在得喝了这药膳才能见那臭小子。”二皇兄吩咐身后的绿丫:“你去转告阿述那小子,让他候着!”

  我知道这是二皇兄最大的底线,不敢再提要求,乖乖地吃了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