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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2 / 2)


  瞥着瓷盂里,撒了消蛊粉而渐渐失去活力的水蛭,郁容默默地又泛起了恶心。

  忽然就对研究蛊毒失去了所有兴致了怎么破?

  “容儿。”

  郁容闻声看向来人,思及适才的惊险,连忙迎了上去,上上上下下将男人打量了一通:“没事?”

  聂昕之伸手,在他的脸颊上轻抚了抚,似若安慰:“安心。”

  郁容便当真安心了。

  聂昕之忽唤了声:“赵是。”

  郁容下意识地看向面色茫然的娃娃脸青年。

  “老大有何吩咐?”

  聂昕之没理会他,注视着郁容,目光沉静:“劳容儿再累一回,给他辩治一下。”

  赵烛隐“咦”了一声:“给我吗?”

  郁容也有些不解。

  聂昕之淡声说明:“赵是极有可能中了蛊。”

  赵烛隐:“……”

  郁容:“……”

  第102章

  郁容有点囧。

  赵烛隐中了蛊吗, 他怎么一点儿没察觉?

  想到当日,暗自腹诽周昉祯纸上谈医误人误己, 现今于蛊毒之证方面, 感觉自己也是只知理论的“空谈派”。

  赵烛隐也囧了,睁大眼,反问:“我中了蛊?”

  聂昕之略作解释:“刘氏为养蛊人。”

  此“刘氏”是为清河坊的乐伎蓝儿。

  “怎么可……”

  赵烛隐下意识地张嘴欲反驳, 忽是想起什么似的,倏而怔忡了,愣愣不得言。

  郁容听了他家兄长的说法,不由得皱起眉,也不犹豫了, 对神思不属的娃娃脸青年道:“烛隐兄过来正坐,我为你切脉。”

  诚如聂昕之所说, 逆鸧卫擅蛊者不在这, 一时能给中蛊者解蛊的眼前只有自己了……虽为纸上谈医,他有外挂可以防万一。

  尽管,大营那边有技艺精湛的医者,可快马加鞭少也得半个时辰。

  如是不巧, 赶上医者出门了,救治的时机便越发延误。

  ——同样是这个缘由, 适才中蛊毒者数人, 就近赶急,来这别院寻求自己的帮助,回营只怕来不及。

  赵烛隐回神:“哦?哦……”

  郁容瞥了他一眼, 感觉这人怎么越发地傻了,吐槽着,待对方坐好了,遂敛回跑马的思绪,认认真真地把起脉。

  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虚不实……脉象和缓,节律整齐、强弱一致。

  健康到不能再健壮的程度。

  居然没有阳亏或者阴虚,莫非因其只是四分之一的聂家血脉?

  从面相气色,到切脉辩诊,皆没发现异常。

  精神不由得松懈了几分,郁容朝聂昕之微微笑道:“没有中蛊。”

  一直魂不守舍的赵烛隐忽是舒了口气:“我就说嘛,怎么可能被……下蛊了?”

  聂昕之闻言垂目,半晌,仿佛想到了什么,忽道:“容儿且为赵是针刺百会穴。”

  郁容黑线。兄长简直在瞎指挥,人体穴位是能乱扎的吗?

  赵烛隐同样汗颜:“老大,百会在头颠上,最好别乱扎吧?”

  郁容附和颔首。

  所谓“头为精明之府”,百会则是“诸阳之会、百脉之宗”,没病在那个穴位瞎扎什么针?尽管针刺一下,只要手法得当,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聂昕之遂沉默。

  见状,郁容想了想,道:“兄长稍待,容我再为烛隐兄切一次脉。”

  这男人行事素来不是毫无缘由的,他既然坚持认为赵烛隐有问题,那么有可能……

  第二次为赵烛隐把脉,耗费的时间是头一回的接近两倍。

  一开始觉得其健壮过头的郁容,渐渐察觉出一丝违和。

  可到底哪里不对劲,怎么也无法辩明。

  想到聂昕之说他极有可能中了蛊,立时有些不安,蛊这玩意儿太邪门了,跟慢性毒什么的还不一样,说爆发就爆发,好好的一个人说不准突然就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