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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鸟儿第63节(1 / 2)





  自打灵江有孕怀子,他家那呆子为了当一只鸟崽子的义父,整日就围在灵江身前忙活,伺候的比自己生病时还殷勤,严楚本就性子阴沉,气量小,看着季玉山忙的汗都顾不上擦,心里更是烦闷心疼。

  见床上大爷似的小黄毛,真想一把揪起来扔到谷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了。

  灵江懒洋洋从被窝里爬出来,飞到桌上去啄汤药了。

  初春,清风流云,神医谷中一片绿意盎然,夜里山谷潮湿,露水滚在满地草丛里,等太阳出来一照,绿雾朦胧中便闪着晶莹的水光。

  季玉山挽着袖子和裤腿,手里端了碗肉骨头,蹲在草丛里寻找又胖又橘的野猫。

  严楚坐在不远处的石块上,撑着侧脸看他。

  草丛深处:“喵?”

  季玉山开心:“喵!”

  草丛深处:“喵喵喵?”

  季玉山激动:“喵喵喵!”

  严楚:“......”

  他悄无声息走到季玉山身后,就着他蹲下的姿势,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到他瘦削的背上,闭上眼,深深吸着他略带纸墨清苦的清香,说:“这么喜欢孩子?”

  季玉山用力点头:“软绵绵的小孩子,谁会不喜欢。我以前一直想等我成亲了,有了孩子,我就不让他读书了,教他习武练剑,练刀也行,不需要他熬夜苦读,有个学艺傍身,开个铺子,一家人热闹而又平静的过一辈子,我就知足了。”

  严楚收紧了手臂,脸抵着他的后背,沉默了一会儿,不咸不淡道:“我让你的希望落空了。”

  季玉山笑了笑:“现在也挺好的。”

  严楚抬起头,眉头一皱,冷淡道:“哪里好?你爹娘是不逼你娶妻生子了?还是你得偿所愿能去开个铺子清淡过一辈子了?若不是我强迫你留在这里,你怕是早都想走了吧。”

  季玉山背对着他笑容一僵,垂下了眼,摩挲着装肉骨头的碗:“你想多了。”

  严楚一把将他推倒在草地上,随即附身压了上去,双手撑在季玉山身侧,垂头看着他,严楚背对着天光,脸上一片阴暗:“是我想多了还是你心虚?”

  季玉山抿起唇,卷翘的睫羽颤了颤,低声说:“阿楚,事已到此,我不会负了你的。”

  说到这里,他抬眼微微一笑:“虽然如今的生活超出了我所期所想,不过能陪在你身边,我也知足了。”

  他总是那么温和,笑容里满是真诚,不管自己如何冷言冷语,季玉山都好像没生过气,有时候严楚觉得他迂腐善良的可笑,一点脾气都没有,根本不算个男人。

  可有时候严楚又会想,如果他不迂腐,不善良,不可笑,那自己爱他的还有什么?

  严楚眼睛发疼,闭上眼,松开手上的力气,靠到了季玉山的胸膛上,男人握笔的食指和拇指有茧,粗糙的抚摸他的头发。

  “阿楚你怎么了?”

  严楚睁开眼,怔怔看着眼前的草地,说:“我替你生个孩子吧。”

  季玉山啊了一声,严楚从他身上撑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屋舍走去,微不可闻的轻声说了句:“我会找出来原因的。”

  季玉山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连忙爬起来去追,严楚手指一动,一根银针飞入了茂密的草丛里,一只野猫喵嗷的倒了出来,在浑身麻痹的前一刻,气愤的挠了地面一爪子,奶凶奶凶的瞪着已经走远了的严楚。

  季玉山捡起被下了麻药的橘猫,发现神医谷养的猫和严楚的脾气真像。

  见季玉山二人如此煞有其事,连按歌不由得琢磨起来,狐疑的瞪着小黄毛的肚皮:“真的是鸟蛋?”

  还想伸手戳,被小翅膀截住了。

  灵江鼻孔朝天,冷冷瞅他一眼,伸出小翅膀,颐指气使道:“水。”

  他满脸都写着老子现在最大,老子最牛逼,老子一公的连蛋都能生,你们都要听老子的,要好好伺候老子。

  连大总管丧权辱国给他倒了一杯水,发自内心的不想相信。

  四天后,殷成澜终于抵达神医谷,灵江和连按歌出谷迎接。

  一见到人,话还没说,嘴一张,殷成澜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灵江连忙幻成人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仰头对连按歌道:“你看他高兴的。”

  连按歌:“......”

  明明是受了惊吓。

  殷成澜收到消息之后就一路奔波,中间几乎没合过眼,他身上本就有毒,平日里压制在骨血深处,现在奔劳过度,就有些控制不住了,费力让蠢蠢欲动的毒血蛰伏回去,殷成澜按住胸口静了片刻,就迫不及待的抓住灵江的手臂,嘶哑说:“你信上说......”

  灵江将他打横抱起来,往谷里走:“嗯,我肚子里有个蛋,估计是你的种。”

  说完才又想起此事,直接把殷成澜丢给连按歌,然后自己变成小鸟坐到他身上,认真说:“我要安胎,不易搬动重物。”

  ‘重物’:“......”

  这突如其来的心塞是怎么回事。

  回到房间,灵江还算没忘记殷成澜的毒,将严楚叫过来给他把脉下针。

  几根细长的银钩针扎在殷成澜额头,他就这么顶着满脑袋的亮闪闪的银针,递给灵江一截细细的木头,把灵江从头到尾摸了遍。

  先查小肚子有没有肿胀,发硬,分辨腹中是否有蛋。再看羽尾是否下垂,母鸟有蛋时,习惯垂下尾部走来走去,之后观察母鸟可有在磨牙筑巢。

  灵江仰脸躺在他腿上,两爪朝天抓着小木棍,尖尖的鸟喙在上面啄来啄去,他毛茸茸的小肚子明显硬邦邦的,殷成澜一摸,他就笑,漆黑的小圆眼里好像闪烁着星子:“怎么样?”

  殷成澜收回了手,用力闭上眼,然后像是不相信似的,又猛的睁眼,将灵江放趴,撩开他的尾羽,盯着他小屁股中央的雏菊花,倒吸一口气。

  这是他翻来覆去睡过的男人,是他哪哪都摸过、亲过的雄鸟,可看着他的肚子,殷成澜恍然跟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