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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鸟儿第52节(1 / 2)





  殷清漪径自走到位于中间的主帅帐篷里,看见她亲手缝制的兽皮大氅被苏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睡榻上,撩开枕头,下面有一撮用红绳缠着的银发,这是苏赫从殷清漪头上亲手剪下来的,他一直视若珍宝。

  灵江站在帐外,望着里面说道:“口粮衣物武器,所有的东西他们都没有带走,这说明他们离开这里只是临时起意,并没有打算不回来。”

  殷清漪将大氅捂在心口,垂着眼,这时候她眼角才终于流露出岁月荏苒的沧桑和倦意,一向温柔的嗓音有些沙哑:“苏赫为人谨慎警惕,即便他们发现了什么,也绝对不会不带武器就离开。”

  灵江望着她,不由自主放缓了声音:“如果出现的东西太快,根本来不及拿武器,或者拿武器是没有用的,反而会占用力气,也是有可能。”

  殷清漪重复他的话:“拿武器是没有用……”她吸了一口气,问:“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他们……会有危险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殷清漪双眸期待的望着他。

  灵江并不喜欢这种猜想,因为不管他觉得什么样,该死的人终究会死,而不该死的人,也自有天助,但当灵江看着她和殷成澜相像的眉眼时,就被她眼里的希冀和温柔的眸光打动了,灵江心想:“殷十九要是也这么要哭不哭的看着我,他说什么算什么,让我脱光了躺着,我都答应。”

  便道:“这周围都没有看见血迹,从一方面来说是好事,你…您…夫人无需过于担忧,保重身体要紧。

  殷清漪点头,微微一笑:“小灵江,谢谢你安慰我。”

  灵江被她叫的浑身发软,扭扭捏捏的走了。

  夜幕降临,队伍在原来苏赫他们扎营的地方重新撑起几只帐篷,比起在雪地里露营,兰纳尔湖附近的环境好上太多了,泛着淡淡热气的小池子将周围熏的朦胧温暖,待在池水旁边,人竟能被沁上一层汗。

  奶白的热气在光洁如镜的池水上袅袅升起,由于热气的缘故,并不能看清楚池子到底有多深、下面危不危险,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灵江毫不怀疑那些伏在池边洗脸的汉子早就忍不住要跳进去泡温泉了。

  一人多高的篝火被重新生起来,火光照着近处的几只小池子,火焰的倒影在凛凛水中扭曲晃动。

  灵江被分了一只不小的帐篷,他正坐在里面厚实的兽皮上,通过门帘缝隙望着夜色下绵延到黑暗尽头的一池池的水。

  每个小池子里的水澄净的很,一点光照上去,都能折射出来淡淡的微光,这本是一种很美的景致,但灵江却没心情欣赏,他总觉得那些泛光的池水就像这片平原的眼睛,在土地深处幽幽的注视着他们。

  灵江和池水没有对望太久,眼前忽然被一张大脸占满了。

  事实证明,好看的人即便离的再近,脸大的出奇,也依旧会很好看。

  但灵江没有被美色迷住,抬手按住殷成澜不断凑过来的俊脸,一把推开:“滚蛋。”

  殷成澜趁机用轮椅卡住帐篷的入口,然后身子往前一顷,顺势倒进帐篷里,压住了坐在帘子口的灵江小鸟,将他压到在了睡榻上。

  殷成澜低头看人,忍不住亲了亲灵江的脸颊:“还不想理我?”

  灵江冷着眼,擦掉了脸上的口水。

  殷成澜也觉得自己有点贱,灵江死乞白赖黏在自己身上时,自己未见得有多稀罕,可等灵江不搭理他时,自己又忍不住贱不唧唧的总想招惹他。

  “我看你刚刚一直看着外面,是想到什么了?”殷成澜压在他身上,一副要聊会儿的意思。

  灵江现在特烦他,他只想一心一意找到解药,什么事都以后再说,偏偏这人非要在他面前晃悠,讨人厌的诱惑他。

  语气不怎么好的说:“这地方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我在想为什么周围没有牧民或野兽居住。”

  殷成澜道:“疆北即便是夏季也很冷,兴许游牧之人习惯了寒冷,反而受不了这种气候。”

  灵江就用一种‘蠢死你得了’的表情看着他,如果牧民习惯寒冷,那跟他们一同来这里的雪漠部落武士就不会看见热水兴奋的随时都想跳下去的样子。

  殷成澜用手指蹭着灵江的唇瓣,然后滑到他的喉结,紧接着胸膛,充满磁性的声音故意压低,吹拂在耳旁,带着某种遥远深邃的蛊惑:“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灵江感受着他的手摸到了自己腰间,冷静的看着殷成澜:“我劝你现在就停下来。”

  殷成澜故意蹭着他的唇瓣:“如果我不呢?”

  灵江眼里忽然闪过危险,不等殷成澜反应过来,便被猛地往一旁掀了过去,翻着趴到了兽皮上,刚要起身,就被随即贴上来的灵江按住了。

  灵江强硬的压住殷成澜,不准他转过身,一把扯掉他的腰带,将自己嵌进他双腿之间,温热的吻细密的落到男人后颈上,犹如擒住猎物的野兽,在他脖颈的动脉上舔舐着,语气低沉道:“我说了我现在没心情理你。”

  殷成澜趴在兽皮上沉沉一笑:“真的吗。”

  侧头含住灵江的耳朵,湿热的舌头钻了进去。

  灵江所做的一切都是凶禽的野性使然,然而殷成澜作为高墙深宫里出来的成熟的男人,逢场作戏的调情手段他没用过,也见过不少,他之前从不屑于沉溺在美色之中,活的甚是清高正直八风不动,可灵江那一次雪地里抵死缠绵的亲吻就像一根小草,钻进了他的血肉里,日夜搔着他的骨头,让他食髓知味,只有靠近这个人,抱紧他,亲吻他,才能止住那股缠绵难耐折磨人的瘙痒。

  灵江被猝不及防的一亲,浑身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顿时软了下来,舒服的轻轻一哼,就压不住殷成澜了,被男人重新翻过身搂进了怀里。

  就在帐中一片旖旎时,外面忽然传来水声和一声刺耳的尖叫。

  灵江瞬间清醒,推开殷成澜冲了出去。

  殷大阁主衣襟大敞,望着尖尖的帐顶叹了口气,也随即拢好衣襟,坐上轮椅过去了。

  他过去后,看见灵江和两个浑身湿漉漉赤着上身的雪漠武士以及同样一身潮湿衣衫不整的连按歌站在一只小池子边上。

  灵江神情凝重,而连按歌和那两个雪漠武士满脸都是惊恐不定。

  连大总管也是上过战场带过百万雄兵的人,竟能被吓成这副德行。

  殷成澜:“怎么回事?”

  连按歌白着脸,说:“夜里我起夜,看见几个人在池子里泡着,看起来很舒服,就、就也脱了衣服下了一个池子。而刚刚,一起泡着的三个人忽然从池中消失了。”

  殷成澜:“消失?”

  “好像水池里有什么东西,将他们拽了下去,速度很快,瞬间就将一个大男人拖进了水里,连挣扎的时间都没给他们。”连按歌忍不住打了个颤。

  “胡闹!不知道水里的情况你们就敢私自下去,嫌命大是不是!”殷成澜厉声道。

  灵江摆摆手:“不怪他们,十九你看,水上的热气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