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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无盐第66节(2 / 2)


  “你腿愈到底是件好事,该赏的一个都不会少。不过,对于佥都御史这个职位,彧儿可是满意?”梁淮帝忽然换了一个话题,抬眼笑道。

  奉天殿里,是或明或暗的针锋相对,虞山脚下的老宅后头空地处,便直截了当的多。

  “王妃,不知喊我来是何事。”言玄亦今日是休沐,昨晚得了苏璃的信,虽说只一个址处和时辰,还是让他一晚上都合不上眼。

  “你难道不知道我喊你来何事么。”苏璃冷淡地开口,她袖口处藏着七彩,转身看向言玄亦,不知为何,不过是半年未见,看起来却似乎老态了许多,眼尾的暗褶虽不掩他的清峻,到底还是有些憔悴。

  不过,这又关她何事。

  “我。。你的娘亲。。”言玄亦的声音忽然有些不自觉地颤抖,哪怕是当年去北拓当使臣之时,一句话之间都是生死的时刻,他都没这般的慌乱和词穷。

  “她死了,你不是应该已经知道了么。”苏璃不给他机会,往回走了几步,拉开了与言玄亦的距离。

  苏璃突然笑了一声,那声音太过苍凉,让言玄亦心下一凛,他有些害怕听下去。

  “她就死在我的怀里,吐的血能沾透你现下这件衣袍,可是你那时候大概是在陪你的夫人和儿子吧。”

  言玄亦心里一阵绞痛,声音沙哑,“璃儿,我其实。。”

  “我知道,你是为了南朝。”苏璃对上言玄亦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像是一把钝刀,割着他的心,“这就是你思考再三的借口么,可是我娘凭什么是牺牲品,她做错了什么,要用命来成全你的国.家大义?”

  言玄亦站在苏璃对面,看着她满眼通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能说什么,对着自己的女儿说那个所谓的儿子不过是褚流阮与外人所生,还是说他找了洛绾十几年却一直没有音讯,他能说什么。

  洛绾死了,这便是结果,他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言玄亦有些脱力地向后扶着一旁的矮树,眼里似乎失了神采。

  “你没有其他的解释了,对么。”苏璃将手伸进袖口,七彩便缠上她的手腕,她也有一刹的心软,因此才会多问这一句,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便不能收手。

  “没有,是我负了你们。”言玄亦低垂着的眼眸里满是死寂。

  “好。”

  苏璃低头咬牙下决心松手,七彩便顺着她手一路游了下去,就在这关键的当口,她心里一紧,无意识地拉扯了一下快脱手的七彩的尾巴,也是在这一刻,一旁的草堆突然发出了一个声响,让她瞬间收回了七彩。

  “谁?”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有些犹豫。。应该算是正常吧。。毕竟有血缘,而且多少她也知道一半理由,虽然如果没那个响声,我估计她还是会松手,谁知道呢,又不是我写的,是电脑自动打的啊!

  你们猜猜是谁来了,我觉得你们猜得到。

  第85章

  草堆处的声音有些细碎,是谁踩上了枯叶的那种脆脆的声响。

  苏璃喊的那一声,也喊醒了一旁有些怔怔的言玄亦,下意识的,他怕有什么危险,便一步往前挡在了苏璃面前。

  只是当他们二人看过去时,那人已经逃开了。言玄亦望向那熟悉的淡粉色外袍的背影,皱了皱眉,难道是她?

  “璃儿,怕是要出事了,我要赶回去,你快些回王府,记得不要出府。”

  言玄亦心知不妙,来不及再多说什么,便跟着那背影一道离开。

  苏璃站在在他身后,见他说完便急急地跑开,心里额外生出了几分疑惑。她没看到那人是谁,可是言玄亦怎么会如此紧张。

  不过如今有人看到了,她自然是杀不了言玄亦的。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言玄亦赶回到言府,拉过门口的一个小厮。

  “长公主呢!?”

  “刚才进,进宫了。”小厮从没见过言相这么急慌的样子,此时也有些结巴。

  言府离宫门口不远,半柱香之后,褚流阮已经到了皇宫。她面无表情地经过一个个向她行礼的宫人,脑海里却全是不久前看到的画面。

  他竟然还有个女儿,和他最爱的人的女儿,那她又算什么呢。浪费了十几年最好的年华,将他留在身边,却到底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扯不上。真是可笑啊,她毁了自己一辈子,就做了这些无用功么。

  阳春三月,为什么连这风还能吹得她的脸生疼,褚流阮眼里划过恨色,言玄亦,要不是今日有心跟踪,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自己的女儿。

  “陛下,长公主在外求见。”飞霜殿门外,通传的宫人高声回禀。

  “皇姐,怎么今日得空过来了。”梁淮帝放下奏折从龙椅上起身,笑着走近,“彧儿才走,你便来了,今日朕的殿里实在是热闹的很。”

  梁淮帝褚流璟与褚流阮一母同胞,感情颇好,夺嫡那些年,她对他这个亲弟也可谓是倾囊相助,因此他对她的要求,基本都是有求必应,当初赐婚言玄亦一事便是她所求之一。

  褚流阮却没有似往常一样回应,而是突然跪地,抬头看向梁淮帝。

  “陛下,我有事要向你请罪。”

  梁淮帝脸上笑意失了一半,眉头渐蹙,“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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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人来言府宣旨要求言相入宫之时,言玄亦正端坐在书房之中,他恢复了平常神色,已是做好了打算。

  “老耿,将这封信交给璃王。”他面容平静,声音如往常淡然。

  与之相反的,却是老管家眼里满含着浑浊的泪水。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老爷,您就不能现在离开锦城吗?”

  “只要活着,便有痕迹。”言玄亦释然地笑笑,“我赚了这十几年,够了。”

  老管家抬头,声音有些颤抖,“可是老爷,小姐,小姐只有您一个亲人了啊!”

  “是啊。”言玄亦眸色暗暗,想起苏璃,也想起了洛绾,“我从来都是对不起她的。”

  幸好,幸好璃儿那么恨他,他其实看到了那条白蛇,听褚彧说过,该是咬死了劫匪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