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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是倒退是倒退的景色，因为深冬而凋零的翠绿枝叶如今在初春也慢慢长了回来，谢故瞧了几眼觉得没意思后，便才回了上一个问题，“大概是…男人的直觉？”

什么嘛，这算是什么答案。

姜嫚自然是不高兴的，“你敷衍我啊谢故？”

男人低声笑了下，“这也算敷衍么？”

“当然啊。”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才是真的宋湘芜，而姜嫚确实也是几乎认为骗过了所有人，现在转过头来，谢故却告诉她，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这是一场骗局。

仿若，这些天她沾沾自喜的把戏在谢故眼里不过是一些漏洞百出极度拙劣的手段而已。

这简直是高段位的降维打击。

看着面前女人因为不高兴而鼓起来的半边脸蛋，谢故眼底笑意更深，“至于这么生气么？你好像挺希望我生气来质问你一样。”

一开始并没有这样觉得，但是现在却的确如他所言，如果他替她解围后再劈头盖脸质问她为什么要隐瞒真相时，姜嫚或许也不会这么生气了。

大概是被人挑战了某种权威一般，是恼羞成怒。

见她还是不说话，谢故才收起了笑意认真和她解释道，“你弄错了一件事，嫚嫚。”

闻言姜嫚才肯抬头去看他，她一边在脑子里回想自己走的每步路一边翕动红唇，“什么事？”

“是这样的，一个正常人，再明确得知自己是被无意间丢失的，她的恨意不会如你一般强烈，而亲情的认同感更不和你一样冷漠，你把两种情绪值弄反了，所以这才显得你很可疑。”

她以为会是什么证据暴露她，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姜嫚很是讶异，讶异过后又是好笑，“这算什么？心理的细节？”

“嗯哼。”谢故盯着她的眼眸，“罗曼．文森特．皮尔说过，细节决定成败。”【1】【6】【6】【小】【说】

姜嫚也盯着她，只是没有在说话，只是想要通过那深邃眸底剥开重重雾霭得到一些什么。

但，都无果。

身体四肢开始在微暖的车厢里无端发凉。

其实，隐瞒真相这件事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个问题谢故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而这个问题便是——

姜嫚，小怡，宋湘芜三个人在同一所孤儿院长大，为什么姜嫚在看到龚玲拿出的那张照片用伤疤去试探她时，姜嫚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一同长大的话，这道疤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又怎么会被龚玲随随便便利用？

除非——

姜嫚根本不是在孤儿院长大。

虽然谢故跟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过，如今他喜欢的人成了自己，但是仅仅是喜欢就能改变所有么？

结果显而易见的不行。

姜嫚喜欢谢故，但是她无法把她最终要做的事告诉谢故，哪怕透露一两分都不行。

而同样的，正是因为谢故喜欢她，他才会睁一眼闭一只眼，不去深挖女人背后的秘密。

比起姜嫚要隐瞒的东西，姜嫚这个人更重要。

商人惯用的权衡利弊取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