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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欲灭之(2 / 2)


  可是,瑶玉忽然想起今日这场祸事难以善了,刘天禄这恶人绝不能供出,那么?

  瑶玉方想透彻,瑶草已经替她说出口:“或者,根本无有此人,一切都是堂姐为了恶心妹妹所臆测?”

  田氏见瑶玉出丑,想起丈夫叮嘱,忙着把手里茶水往瑶玉脸上一泼,喝道:“大妹妹醒醒,我早就叫你少吃酒,少吃酒,妹妹偏是不听,这可好,冲撞了祖母三妹妹,还不给祖母三妹妹认错。”口里说着话,暗暗眨巴眼睛,暗示瑶玉顺水推舟。

  瑶玉也甚聪明,这话方才落地,瑶玉已经跪行柯老夫人面前磕头认错:“祖母饶恕,是孙女儿吃多了酒,酒后无德,心里有些吃味儿三妹妹嫁得好,一时嫉妒,信口胡诌,还望祖母原谅则个。”

  方氏正要发话,却见柯老夫抢先怒了,劈手一记耳光,打得瑶玉摔在地上:“新年大节,什么不好说,竟敢咒你亲妹子,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明日就让人送你回去,我看你跟你下贱娘一样,这一辈子改不了了。”

  柯老夫人这一番言语,方氏若再行处罚,就显得刻薄了,在方氏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把瑶玉打出去,生死凭天。可是,当着柯老夫人却要忍气吞声,故作大方道:“冰天雪地,明日如何回去,别病了,不过,瑶玉侄女儿说话低俗,行动鲁莽,这些日子就在房里好生抄写女则,等过了初五,再返乡不迟。”

  柯老夫人嘴唇张了张,到底没说什么,杨秀雅等更是鸦雀无声,行将入定。

  最后,瑶玉被人推下楼去反省不提。

  柯老夫人安慰瑶草几句也下楼而去。

  方氏陪送柯老夫人下楼,旋即返回:“好悬,幸亏我儿机灵。”

  瑶草笑道:“母亲安心,刘天禄不敢出来为证,再者,全天下相信也没关系,只要楚家不信即可。”

  转眼就是初五,方氏正要派人护送瑶玉返乡,忽然杨秀雅来寻方氏,言称瑶玉忽然病了。

  这一切都在瑶草母女意料之中,方氏不再提说遣返之话,反是热心请医延药,照顾周到。

  瑶草甚至在瑶玉落泪请求谅解之时允诺,让瑶玉好了去参观自己妆奁。瑶草知道只有让瑶玉嫉妒发狂,才会更加疯狂,也才灭绝的更加彻底。

  瑶玉却在心头哂笑:“两个笨蛋!”

  却说正月开始,楚家知道柯老爷子到汴京来观礼,烫金贴子到了柯府,楚家初六日大酒大席宴请柯家老小,瑶玉也在邀请之列,却不料,最爱热闹之人拒绝了:“祖母三婶原谅,我委实精力不济。”

  瑶草当即笑了:“如此,姐姐好生养着吧,妹妹出嫁之日,姐姐一定要到场祝福妹妹哟。”

  初七至十二这一段时日,瑶玉每日都到瑶草绣楼走遭儿,头两天观摩瑶草妆奁,摸着瑶草嫁衣上金丝宝石珍珠,瑶玉手儿颤抖了,连咽口水。

  她红了眼睛,再三请求瑶草,让她试穿一次。瑶草答应了,青果青叶大惊失色,忙着阻拦,瑶草却执意让瑶玉试穿了嫁衣。

  穿着嫁衣的瑶玉,只觉得自己已经是楚家大房的当家主母,五品诰命夫人了,她激动的浑身颤抖起来。额上密密汗滴滚落,眼中大颗大颗泪滴滚滚而落:我也有今日啊!

  脱下嫁衣瑶玉嘴角翘翘,理理云鬓,对着瑶草一笑,光华灿烂:“谢谢三妹,我会永远记得妹妹,感谢妹妹。”

  瑶草却一笑:“不过试穿,值什么,他日姐姐出嫁送与给姐姐又何妨?”

  瑶玉一笑,神采飞扬:“当真?”

  瑶草眼睛眯一眯:“果然!”

  后来瑶玉借口观摩景致,在后院逛了两天。

  转眼十三,相国寺庙会,瑶玉又说要给母亲点灯祈福,柯老夫人发话,方氏再次妥协,并派遣马车婆子长随,威仪赫赫去了相国寺。

  随着婚期临近,瑶草也加紧了内外防守。

  要说瑶玉这人也是心肠太狠毒,只想给瑶草方氏狠狠一击,让她们灭有还手也没缓冲机会,好让她以恩人姿态救场,她把发难之日定在十四晚上。

  焉不知她不与人留余地,也掐断了自己生机。

  楚家柯家已经交换了新婚礼服,楚景春如今已是正五品,并且楚家已经提前替瑶草请了诰封。

  正月初十四,楚家三十六人响乐班子,吹吹打打前来下聘,送来凤冠霞披。珠翠满头的凤冠让所有人惊叹连连,个个为瑶草高兴,就连柯老夫人也真心祝福了瑶草一车话,唯独打瞎了瑶玉眼睛。

  柯家已经定了四位送亲娘子,杨秀雅,田氏,灵芝,心兰。而柯家为,柯家才,柯家有,方英勋自然成了送嫁兄长。

  四位年轻英俊举人兄长送嫁,阵容可谓浩大威风。

  出嫁下聘当日,杨秀雅,田氏,灵芝,心兰几人已经去楚家铺了床,挂了帷帐。

  瑶草出嫁,万事俱备。

  正月十四日夜晚,瑶草绣楼。

  却说瑶草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已经摆放整齐,所等就是十五日正日子,新郎带着八抬大轿上门,将新娘子连同妆奁在众人祝福中,接回府去。

  十四日,女方过客,白天,少卿府宾客盈门,来往穿梭,甚是热闹喜庆。

  当日夜晚。

  少卿府花园绣楼瑶草闺房更是人头攒动,方老夫人柯老夫人,方家各位舅母,表嫂以及本家姐妹瑶枝瑶玉,嫂嫂杨秀雅等,另有柯家村几位本家,楠枝婶子,玉兰都来与瑶草叙话。

  直闹到深夜方才罢了。

  一时瑶草卸妆就寝,谷雨上楼言道:“姑娘,贼人已经集结后墙御河边,赵捕快闻讯是否就地抓捕。”

  瑶草摇头:“严密监视,等贼人进园子,有护院将接应之人与贼人一并锁拿,墙外接应之人由捕头负责,他们只是喽啰,应该不知道内幕,将之锁拿,赐字充军发配即可。”

  谷雨声音有些颤抖:“院内捉拿之人呢?”

  瑶草眼神犹如两团烈焰,闪闪烁烁,光华无比:“捉住了直接交给老爷,再行禀报老太爷老太太知道,不必知会与我。”

  谷雨点头退下:“知道了。”

  瑶草又道:“明天是个大喜日子!”

  谷雨点头:“奴家知道了!”

  却说瑶草吹灯歇下,主仆三人哪里睡得着,三人睁着眼睛直至寅正时刻,楼下响起一阵吵吵之声,随即莲子来报:“成了,小姐!”

  瑶草呼出一口浊气,倒头睡熟了。

  却说瑶草放心睡了,柯老夫人这边厢却是震惊万分。

  却说柯老夫人回房,瑶玉服侍周到体贴,亲自陪同柯老夫人,直至柯老夫人睡熟,有呼唤三无声柯老夫人并无动静,她方才回房睡下了。

  瑶玉回房,木香一如既往巴结周到,服侍瑶玉香汤沐浴,又帮着擦干了头发就着熏笼烘干了头发,又把指甲休整的圆润整齐,这方才睡下了。

  木香一天劳累,喝下瑶玉赏赐银耳莲子羹,一下子也睡沉了。

  黑暗中,瑶玉双目炯炯有神,耳听得木香没了声息,他一骨碌爬起,穿上木香衣衫,躲躲闪闪出了门。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一切尽入谷雨眼中。几个婆子激动非常,谷雨回头冷冽一扫,大家方才安静了。

  静静缀在瑶玉身后,跟着她躲躲闪闪去了后花园。

  却说瑶玉进得后花园,满院子亮晶晶眼睛盯着她,却无一人发出声响,但见瑶玉十分机警,躲闪着,就着树荫假山前行,直至后园角门,且不开门,兀自拍手三声,慌忙躲进假山后面,差点踩着脚背。

  只听得角门外传来三声蛙鸣,随后再起三声掌击。

  瑶玉这才凑上前去,拔下了角门三道木杠,只累得气喘吁吁,却见来人一把搂着瑶玉对着嘴:“我的好人儿,让哥哥我疼疼你。”

  瑶玉却厌恶把身子一扭:“一辈子长着呢,肉烂在锅里,迟早有你,是你的总跑不脱,先干正事吧。”

  这两人拉拉扯扯,后面一人捂嘴傻笑,却被刘天禄一脚踢在腿上:“笑屁,干活。”

  这三人来至瑶草绣楼小院,后面一人抽出一柄寒光闪闪匕首,对着院门慢慢拗着。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撬门者甚是奇怪,今日这门甚是轻松啊。却不料进门就扑到在地,三人滚成一堆,叫人那口袋网住脑壳,拖到门外,随即院门自内啪嚓一声落了锁。

  却说三人拖至园中,一阵乱棍捶打,直到三人呼救之声微弱了方才住了手脚。

  却说这边捉住了贼人,早有上夜婆子去敲响了柯三爷夫妻院门。却说方氏睁着眼睛,哪敢入睡,耳听着丈夫鼾声,只觉得时日难捱。孟听得院门被拍的山响,饶是方氏心知肚明,依然吓得手脚抖索。忙忙推动柯三爷:“老爷,老爷,你听?”

  柯三爷被惊醒,听着急切的敲击声,警觉不好,忙着穿衣起身。谷雨已经连爬代滚进了门:“老爷夫人恕罪,有贼人闯入。”

  那边厢菊院门被悄然打开,柯老夫人夜半惊醒,被人告知:“大小姐勾结匪人,意图绑架三小姐,现在被巡逻家院那住,混乱中,被打断了腿脚,肋骨也打断三根。”

  柯老夫人惊恐万状:“这却为何?”

  清明言道:“大小姐想绑架三小姐发买她乡,自家李代桃僵!”

  “孽障啊!”

  柯老夫人闻言,一时眼前金星乱蹦,嘴角一丝血迹蜿蜒而下,仰头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