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攻略御史大夫第50节(2 / 2)


  “基本不准时,文相总是走很晚,”她心里发笑,“小谢相公走的倒准时,如果是回御史台,只怕更早。”

  一提谢珣,中书舍人那张脸上就显露出些微妙的柔和表情来,他点了点头:

  “知道了,劳驾你去告诉文相公,我今日和他一道走。我怕相公们在议事繁忙,就不进去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7-26 08:01:04~2020-07-27 00:3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缘愿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离离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秋日连翘 8个;boba奶茶 6个;becky、琳琅1943、碧玺玉玉、柚柚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天的宝贝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两相处(25)

  等到文抱玉, 说明来意,两人一路从河北谈到开春的水利治河,再到河西秋防, 一年到两头的大事几乎一网打尽。走半天,没急着回府,而是到东市一家酒楼坐了。

  钲声响过, 坊市开张,道上贩夫走卒熙熙攘攘,叫卖不断。文抱玉选了个雅座, 清清静静,从中书省出来的晚, 会食有段时间, 稍觉饿感, 两人要了红烧鸭肝、陈皮清酱炖的蹄髈、金华火腿,全是下酒好菜, 文抱玉拿手巾揩了揩手,笑说:

  “学士, 等河北的事安定,再约上户部几个人,一定要到小谢曲江的宅子里痛快饮一场。”

  崔皓心里一动, 点头问:“小谢相公那处宅子,我早有听闻,清幽的很, 是个消暑的好去处。”

  “岂止是消暑,他那个宅子,这个时令,松花满目, 梅芳四溢,另有青石温泉,泡上一泡浑身脉络都通畅了。”文抱玉为他斟酒,崔皓忙起身去接。

  本不知怎么起头好,这一说到谢珣,崔皓倒便宜了,问:“小谢相公这过了新年,我记得,该二十有七了吧?”

  “不错,金乌长飞玉兔走,他可不是当年的少年郎了。”

  “是,这个年纪确实也该成个家了。”崔皓抿口小酒,不动声色把话题引出来。

  文抱玉手底双箸挑了块糯烂的蹄髈,慢慢咀嚼着,噙笑说:“学士知道,他之前定亲的事极其不顺,总是出岔子,坊间都说他克妻。要我看,也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话,不过巧合罢了。”

  那些事有所耳闻,崔皓本也犹豫,但和谢珣共事几载相处和睦,两人政见理念相差无几,很是投缘。他是英年才俊,若能做了东床快婿,门第出身、官职品阶,怎么算,跟清河崔也是般配的了。

  这么一合计,崔皓暗暗较劲,他偏不信这个邪,女儿是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懂事礼,通人情,无论嫁给谁都会是个贤良人妻。

  “我倒听过安乐公主跟小谢相公的一段,”崔皓这么说着,文抱玉轻轻瞥来一眼,他老脸一红,咳两声,“小谢相公这两年没什么动静了,你是他老师,就不替他急吗?”

  文抱玉笑了:“看来,学士替我这个学生急了。”

  崔皓的脸更红,连连摆手:“那倒不是,小谢相公人放在这儿,何愁无好妻?”

  说完,又有点后悔,若是提及自家女儿,有先造声势自卖自夸之嫌,未免不够谦逊。崔皓最擅撰写计簿,四十一个藩镇,二百九十五个州府,这里朝廷能收上来多少税赋,他都一清二楚。但一到子女上的事情,总有一种老父亲无能为力的感觉。

  转头看着外头街上走过背着稚子的年轻妇人,崔皓忍不住轻叹:“我有时真羡慕文相,女儿出了阁,再没心事了,不用操儿女那份心。”

  后头的话没好意思说,仙蕙人十七岁了,却未能定亲,儿子死活不愿意出仕……

  文抱玉闷声笑:“羡慕我这个鳏夫?”

  崔皓的老脸已经涨的微红,全然没在翰林院的从容,支吾开口:“我家中有一小女,年方十七,为能给她结一门好亲事,我同夫人没少商量过。我那孩子,人很温顺但也有点小傲气,非要个自己十分心恳的郎君才愿意嫁。”

  话都说到这了,文抱玉心知肚明,双箸一点,招呼崔皓吃鸭肝,“学士,你我也算相识多年的老友,直说了吧,是不是看上了小谢?”

  一下戳破了说,崔皓简直要结巴了。

  文抱玉放下酒盏,笑道:“以你我的交情,如果你是想让我去做媒人,我本不该推辞。”

  崔皓心里一凉,脸上有些挂不住:“文相是觉得……”

  文抱玉岂不了解他,一摆手:“两人自然是匹配的,只不过,小谢似乎已经有意中人了,以你我的关系,我就不隐瞒你什么了。这件事,我十分乐意帮忙,只可惜晚了一步。”

  听完这些,崔皓脸上难以掩饰那股失望和尴尬,只能连忙举杯:“那是,那是,我不知道小谢相公原来心有所属,这么冒失,让文相见笑了。”

  后头潦草结束,但崔皓吃了许多酒,有些微醺,跟文抱玉苦笑说:“就当我今日没提过,好吧?儿女的事非得到合眼的那天才能不操心。”

  人落寞地回到家中,不知该怎么跟女儿说,犹豫半晌,刚要转身走,被恰巧出来的崔仙蕙喊住:

  “阿爷,今天翰林院不值夜?”

  崔皓一身酒气,忙抖了抖袍子:“今天不该我,你母亲呢?”崔仙蕙狡黠的目光把他一打量,笑问,“阿爷,你今日跟谁这么好兴致?”

  “哦,文相公,这两日忙河北的事,有些疲累,大家小聚散散心。”

  崔仙蕙转头吩咐奴婢去端解酒汤,请父亲进屋。

  “蕙儿,”崔皓看她忙里忙外,解衣奉茶,更觉伤怀,“下一次的春闱,听陛下口风,想让我来主持。”

  她扭过头,是个莞尔模样:“阿爷,你是想说,春闱里头指不定还能出个像小谢相公这样的探花郎是吗?”

  崔皓直叹气:“你太聪明了。”

  崔仙蕙在父亲面前一点也不忸怩,心中微涩,可脸上却一派淡泊:“世事难料,破镜尚能重圆,我跟小谢相公今日无缘,也许,日后有了呢?就是没有,那也无妨,人活一世谁没有些得不到的梦?”

  崔皓苦笑:“看来,阿爷不用开导你了。”

  父女两人低声叙话良久,崔皓出来,看天幕上已经挂上了又冷又亮的星子,北风呜呜作响,他摇摇头,就当是场偶然,准备把这个事还是忘了的好。

  朝廷选在上元节这天,下了诏书--册封孙思贤为魏博节度使,赐旌节,中书舍人崔皓将携册封团不日抵达魏博,举行册封仪式。

  天下强藩顿时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