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早在他关灯的那一瞬间，杀手知道自己暴露了，应该就借助仪器判别出他当时的位置，当场开枪了。

不过他现在就是要这么说，忽悠这个小柠檬。

果然，赵萌檬被唬住了。

她怕暴露目标，不敢再乱动，只好努力无视自己离他这么近的事实。

小姑娘想要找件事做，转移心思，于是问，“我可以用手机上网吗？”

“做什么？”

“去我表姐的粉丝后援会玩。”

丹尼斯：“……”

表姐表姐表姐，她就知道她表姐！

被他抱着，都只想着她表姐！

丹尼斯气不打一处来，“不可以！上网的信号，会暴露位置！”

说完，又故意吓唬她，“普通的手机信号也不行！”所以也别想跟她表姐发短信！

小姑娘点头，很配合地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真的连普通信号都关闭了。

……可是那她也不理丹尼斯。

为了打发时间，她翻起了手机里存着的照片。

纤细手指，一下下划过手机，屏幕上变幻的照片，在她脸上映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看得出，她很喜欢这些照片，看着看着，会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无声笑容。

从丹尼斯的角度，看不见她手机里存的都是什么照片，只能确定，那是一个多姿多彩，但是没有他的世界。

她不是当初的可怜巴巴小柠檬了，她不需要他了，她有了家人，认识了新的朋友，她在没有他的地方，生活得很好。

心里打翻了醋缸一样，酸得厉害。

只是丹尼斯不知道那种异样的情绪代表了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他刚刚关灯、扑人的动作太过利落迅速，院子里那个杀手估计是怂了，一时半会儿不敢动手，正在判断形势。

丹尼斯知道，他还有大把的时间。

他不甘心自己被忽略，突然强硬地扳过赵萌檬的手机，“在看什么？”

小姑娘被他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是在默默吐槽——这样看人手机，很没礼貌的！

丹尼斯就当自己没看见。

他就看，怎么着吧！

再不看，小柠檬都要没了，他还要什么礼貌！

他厚着脸皮装冷酷，大_爷似的指着屏幕上的图片，“这是什么？”

小姑娘想抢回手机，却没成功，只好气闷地回答，“是同学写的毛笔字。”

“字这么丑，是男生吧？”丹尼斯没意识到自己声音多酸。

“是男生，但是字不丑！他最近对Z国文化感兴趣，刚学的毛笔字，写成这样很好了~”

呵呵，是对Z国文化感兴趣，还是对Z国小柠檬感兴趣？

丹尼斯继续泛酸气，辨认着图片上鬼画符似的几个字——

“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这是什么意思？”丹尼斯会说会写中文，不代表他也懂古诗。

圆圆的大眼睛默默看他，“你咋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