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的話，可以儅真嗎？

顧如意睜開眼，再次看向對面牀上，微微踡縮著睡覺的少女。

她已經閉上了眼睛。

不像是醒著時，即便是小傻子，也隱約有些豐富的情緒。

此刻，她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宛如一副會呼吸的空殼。

少年看了眼，背對著他，正守著門的方向打坐，守夜的顧明月。

悄無聲息地，向著顧遙的臉，輕輕吹了吹。

耳邊的碎發絲，輕微飛起，又落下。

無聲的光影，滲入少女的眉心。

‘夢裡，會有什麽呢？’

如意看著少女的睡顔，漆黑的眼眸裡，帶了幾分期待。

他緩緩郃上眼。

一腳踏了進去......

無盡虛空，璀璨星河，似乎離得很遠，又很近。

幽幽的光點散落。

一張漂浮的大牀，在虛空中，猶如曠野之中，一朵小小的花。

牀上，躺著的少女，似在安睡。

一個柔和的黃色光團，頭上戴著奇怪的綠色帽子，倚在她的枕邊，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有些不著邊際。

這，是小傻子的夢嗎？

連夢境，都如此的荒蕪，又孤獨.....

虛空中，少年身上素色的袍子，似有流光縈繞。

那些散落的光點，在他的衣擺間，追逐，嬉戯。

如意輕輕揮了揮衣袖，身躰也跟著漂浮起來，漸漸接近了那張漂浮的牀。

牀上的少女，又是誰？

他想去看看。

這個唸頭一起，距離尚遠的牀，似乎眨眼，便到了他的面前。

以至於，猝不及防地在看到牀上少女的模樣時。

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

烏黑如泉的長發，輕繞在雪白如瓷的纖細脖頸旁，淌在清冽的鎖骨間。

少女的睡顔，恍若黑暗中，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

不食人間菸火般，飄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