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米娜应该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就好比站在凡人的角度，他不能提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提起来一样。”

  小精灵米娜也正色了许多，她努力的尝试着去说明。

  但即便是说这样一段话，她整个状态都明显受到了剧烈的影响，以至于连凝聚的状态也都模糊了不少。

  这种情况，也让苏离的双眼微微的眯了眯。

  他的天机神算能力让他生出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快要完成了！

  只要挖出这一部分来，很多事情就彻底的释然了。

  “如今，我大抵上已经走到了真正的尽头，感悟到了真正的因果。”

  “天枢晶石的来历……”

  苏离想着，忽然，又一道神秘的念头油然而生。

  这一次，这种念头甚至直接动摇了他的身心，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超脱感。

  “天枢晶石的来历无需深究，到时候自然就会明白。”

  “天机神算让我看到黑曜石，是让我解决米娜的困境和危机，而并不是让我来质问米娜，逼迫秘密的！”

  “秘密之所以能成为秘密，是因为德行、德才兼备才可以明悟——如果还不能明悟，就是资质还依然不够！”

  这一刹那，苏离就明白了。

  天机神算的强大愈发厉害，也连带着三千大道都变得更加的敏锐和强大。

  大因果术和大命运术没有在此时发生作用，这就意味着这些信息不能继续深挖。

  “嗯，我明白了，抱歉，是我唐突了。”

  苏离语气温和了几分，说着，随手拍了拍小米娜的肩膀。

  小米娜是虚无存在的，如一道光影。

  可苏离出手，却无比真实的触碰到了小米娜那柔软的香肩。

  这般情况，也让小米娜一个激灵，随即有些傻眼的看着苏离，似乎非常非常的好奇，这次的主人为什么就可以拍到她的肩膀了。

  苏离也微微错愕，随即便再次于心中有了答案。

  “原来，我之所以可以和她触碰到，那是因为，我活在当下，同时我也活在真虚之中。”

  “我本身的存在，既真，也虚。”

  “而且，似乎我也越来越虚了。”

  莫名的，苏离想到了真正的圆满，想到了所谓的‘圆寂’，想到了方月凝所提及的‘消散’，他心中微微凛然。

  “一切已经都处理得近乎完美。”

  “为什么反而越来越虚化？是要将这一切炼真还虚吗？”

  “总觉得，越是完美，越是会发生天大的事情。”

  苏离心思万转，他觉得，很快就会有更全面的答案了。

  而眼下，既然天机神算没有给予答案，那就是时机还没到。

  “或许，只要激活系统，就可以……”

  “一切真相大白。”

  “算了，再继续忍一忍，最多三天，就可以见到最终的结果了！”

  苏离深吸一口气，接着他近乎于本能的抬手搓出六道蓍草，对他自己卜了一卦。

  这一卦下来，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震。

  下一刻，卦象开始剧烈的变化了起来。

  苏离认真的看着，连一旁的天枢小精灵米娜都完全的忽视了。

  而小精灵米娜则是傻傻的看着苏离，同时看着苏离卜卦的卦象，陷入了某种思考之中。

  “到底会发生什么？”

  苏离深深思索之中，渐渐地，他万道至尊的状态自行溃散。

  他的所有感应能力全部中断，天机神算的能力也平息了下去。

  他放开了一切，处于一种彻底无法无念的状态。

  于这般状态，他意识到了什么。

  “大成若缺，大象无形。”

  “或许我做得太圆满了，我解决了所有的隐患。”

  “时机成熟过分了，溢出了。”

  “没有遗憾，会不会成为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