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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方汐汐身世

第104章:方汐汐身世

宋伍儿当然不会抬手将楚觅儿打得头破血流,即便心内再愤懑,仍是浅笑着安慰她两句,待得楚觅儿不再小声嗫泣,寻了个由头匆匆离去。

或许冥冥之中有所感应,宋伍儿无趣得在宫内四逛,游走片刻后猛然发觉周遭事物比较熟悉,疑惑得抬眼望去,才发觉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得走至歇栖的小屋旁,拉着长脸的方汐汐正怨怒得盯着她瞧。

宋伍儿被盯得有些发毛,轻抖下肩膀,只觉走也不是,不走又尴尬。最终还是掩住嘴巴轻咳一声,旁若无人般自顾自得走进屋内,直闪到屏风后面去了。

坐到床边还未放下珠帘,便听得在门口乘凉的方汐汐发出不屑的轻哼声。

终选准备时常比起复选要紧凑许多,估摸着将近十数天便要在殿前接受皇帝与一干皇室子弟的择选,本届秀女顺利通过考核的数目比起往届较少些,听宫内老人传来的消息,她们这群人怕是要尽数被皇帝分配给皇室子弟,无一例外。

是以,能寻到多大富贵,便各凭本事待终选时大显身手。

不过,这种事对宋伍儿来说毋需在意,反正只要她不愿成亲,饶是淑妃娘娘与南安王再耍些小手段也无济于事,他们总不至于在皇帝面前逼迫她就范吧。

自消息传遍淳秀宫后,三十几位秀女立刻如打了鸡血般,起早贪黑得训练自己最拿手的才艺。琵琶声、吟诵小曲、跳舞声响在宫内不时传出,不大的小院再无宁歇。

相比较而言,宋伍儿的日子过得极为舒畅,完全不必忧心终选一事,整日无所事事得在各宫内闲步,愣是连个能聊天的人也没有。

连平日里总爱黏着她的楚觅儿,亦专注于研究如何令自己在终选大展异彩,与宋伍儿间的走动也变得极少。至于凡事都要争先一步的方汐汐,更是终日不在屋内休息,诺大的屋子可称得上为宋伍儿一人所有。

如往常一般,宋伍儿在空荡房内无聊得摆弄起花草,静静听着院子内嘈杂不堪的声音。忽听门外传来方汐汐猛烈敲门声,似是心内极为不快,朝木门发泄着怒火。

“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又不是偷偷摸摸得在房内搞些小动作,都有病吧!”

方汐汐紧皱眉头,怒气冲冲得往地上呸了两口唾沫,指桑骂槐得嘟囔几句,直躲到屏风另一段,将身体埋得严实,半晌不肯出来。

将门小心关好的宋伍儿,特意探着脑袋朝方汐汐望去,见她闷不做声的,思忖应是在外受了一肚子气不好发作,便轻迈着脚步往桌边走去抄起剪子将杂草裁净。

食过午饭,宋伍儿在外活动几圈后,趁院中杂音不多,忙跑到床上补睡起觉。约莫过了一时辰,待她醒来时却发现方汐汐早没了踪迹。

“还真是勤勉啊,心情不好也要尽力练习舞步技巧,要唤作是我,估计早跑去床上锤起枕头,将棉絮散了满地。”

虽然宋伍儿对方汐汐并无好感,但她毫不吝啬对她某些长处的夸赞。在屋内四下转悠两圈,宋伍儿深觉自己不该再如此懒惰,从木柜里掏出块丝巾,舀了满满一大盆水,耐心擦拭起地面。

两人床铺相隔不过一屏风,宋伍儿在收拾完自己的小隅地方后,索性跑到方汐汐床边,尽心尽力得情洁。

每个屋子配备的宫女,均有固定时辰前来打扫,可待诏秀女入宫前大多被贴身丫环们侍料惯了,难保不会将东西随意丢弃,自然等不到宫女前来,就将屋子搞得狼狈不堪。

或许是方太师对自家女儿管教极严,宋伍儿粗略得朝周围探去,梳妆台上整洁得仿佛刚被翻新一般,规整得井井有条。

没想到看似最娇生惯养的方大小姐,私下里还是个喜好干净的小姑娘。

宋伍儿轻叹一声,将丝巾拧干,正欲捧着污水去井边冲洗,大半块墨字稀释的信纸立时引起她的注目。

揉搓成球的纸团胡乱扔在地上,边角微张的地方满是撕扯痕迹,露出的部位依稀辩得是墨字浸染,宋伍儿见它被蹂虐得凄惨,认定应是方汐汐舍弃之物,遂毫不在意得将纸张捏起,打算发下善心,替她扔了去。

“咦,奇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宋伍儿无意间撇向展露的字迹,立时被上面几个字惊得目瞪口呆。

即便赵氏曾告诫她不要随意翻动他人物品,但宋伍儿实耐不住心底好奇,干脆将信纸展开,仔细起来。

这一瞧,宋伍儿只感冷汗四溢,将将昏倒过去。

信上字迹大多已不清晰,幸好能辩识的地方足以将叙事内容完整呈现,此为方汐汐的生母托宫内太监所寄,满是对女儿的思念与……怨气。

方汐汐自入宫起,便以太师宠女作为炫耀资本,趾高气昂得命令其它出身低微的秀女为其做事,估计在场百位秀女,至今也无从得知,原来这位华贵娇柔的方汐汐,不仅不是方太师最宠溺的女儿,甚至连正房之女的名头也轮不上。

方赫文正妻、亦是太师府主母的刘氏,出身名门,乃前任太傅之嫡长女,与方赫文相识于微时,结发数十年。其育有几双儿女,相貌才华皆是一等一的好。

本以为方汐汐便是刘氏亲生子女中的一位,熟料她竟不过太师府身份最卑微的小妾所生,未入宫前被勒令只能窝在后院破旧木屋,冬不暖夏难凉,十年如一日不可轻易离开院门。甚至连刘氏身旁最可心的贴身丫环也比不得。

若不是三年一度的大选,皇帝有意同时让三位尚未成家的王爷择选正妃,方汐汐恐怕今生都难脱庶女无人怜的卑贱地位。

方汐汐生母寄来的信纸,除却几句宽慰话,余下篇幅满是对她的控诉。比如银两流失太快,导致她在府内难以度日;自入了宫再未理睬亲娘,是否得了荣宠眼里便没了亲情;如果不能成为太子妃让刘氏她们俯身称臣,便要同她断绝关系……

颠三倒四的文字堆了整张信纸,让宋伍儿不禁感慨这哪是正常人家的娘亲,说她神经有了问题都不为过。

“你在干什么,宋伍儿,你手里是不是拿着我的信纸!”

一声爆呵自门外传来,宋伍儿抬眼望去,不知何时归来的方汐汐,正惊恐得望向自己,脸已成了猪肝色,几欲冒出火花来。

未等宋伍儿开口辩解,方汐汐快步朝她冲来,一把将信纸扯过,粗略扫视一眼,气得哇哇大叫出声。

“我……”自觉有愧的宋伍儿正欲朝她老实得道声抱歉,不想方汐汐徒手将信纸撕得粉碎,转身朝屋外奔去,似不想同宋伍儿追究此事。

宋伍儿只感有些摸不着头脑,左顾右盼得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高玥凡,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不就是从宫女那弄来个鹅黄吗,非要大张旗鼓得叫本小姐去看,如今害本小姐在那个宋伍儿面前折了颜面,你说,凭你这条小命能赔偿本小姐我的损失吗?你说啊!方才不是还夸夸其谈得描述你那破玩意吗,怎么现在瘪了?哑巴了?”

恼羞成怒的方汐汐不敢同宋伍儿撕破脸皮,毫无意外得跑去将高玥凡喊出,视为出气筒狠狠咒骂起来,语气愈发恶毒,引得不少正在小憩的秀女争相出房来看。

心内愧疚的宋伍儿见高玥凡因自己的莽撞无故被拎出来撒火气,稍作思考便冲了出来,绕过几个趴在柱子上看戏的秀女,直拦在她二人中间,有些尴尬得盯着方汐汐,直接开口道:

“此事因我而起,都是我好奇心太盛,如果我的行为令你感到不喜,只管朝我发脾气便是,何必对着无辜的人泄除火气,若是你想打我出气,尽管来吧,我不会还手的。”

由于看了那封家书的缘故,宋伍儿对方汐汐倒生出些同情,此事说到底还是她做的太过,无意间戳破了方汐汐自尊防线,换作谁都难免失了神智,四处咒怨。

周围几个秀女不时发出些惊叹,私下里议论起方汐汐来,猜测着她被宋伍儿戳穿何事。零星话语逐渐落到方汐汐耳中,只见她脸上显出青白神色,不知是羞是怒。

宋伍儿稳定心神同她对峙良久,心内实则亦是惴惴不安,万一那方汐汐未防自己将其身世说漏,来个斩草除根把她灭口,那真是避之不得。

“呵呵呵,宋伍儿你厉害,本小姐惹不起你,难道还躲避不得?既然这么愿意做好人收买人心,就给你个面子,本小姐立马滚得远远的,尽合你心意如何?”

方汐汐突然露出古怪笑容,仰天大笑两声,竟是跌跌撞撞得朝院外跑去,口中不停发出哈哈长啸。

“她不会是被逼疯了吧?也不知道宋伍儿究竟知道了什么秘密,能把方小姐弄成这样,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几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秀女小声在旁窃窃私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