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翻报纸的手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将它折起来放到桌上，拿起手边的杯子刚要喝，看到绿色液体后想起来这是阿尔弗雷德今天给他特供的蔬菜汁，又不动声色放了回去。

  心疼孙辈的老人家是不讲理的，但他也不想喝这玩意儿为难自己，所以只好假装遗忘掉，只要他不喝，就可以当没有这个东西。

  “都完成了？”布鲁斯开口，把面前的碟子往外推了推，示意苏莫把笔记本放过来，“比我想的要快。”

  “那你就不该把时间定那么紧。”

  苏莫吐槽归吐槽，还是老老实实把电脑拿过去，让布鲁斯随意查看，她则随手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准备吃自己那份早餐。

  如果说蔬菜汁是阿尔弗雷德对布鲁斯的态度，那么鲜榨橙汁和一碗热腾腾的三鲜小馄饨则是给苏莫的犒劳和安慰。

  苏莫之前住唐人街，周围邻居里就有干餐饮的，她偶尔会在对方收摊后，买一点当天剩下的打折食物吃，多半是一些不好存放且容易被察觉的，品相稍微好一点的，都到不了她手里。

  苏莫也不介意，味道好就行了，偶尔她也会尝试自己做，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她的饮食外包了，自己家里由阿尔弗雷德负责，在纽约则根据梅的工作来决定是吃她做的，还是和彼得一起叫外卖。淑刺

  总之，苏莫的确有段时间没吃到中餐了，尤其是在早晨，阿尔弗雷德端来的这碗小馄饨不但给了她惊喜，还很好地抚慰了她的胃。

  苏莫美滋滋咬开一只小馄饨，不愧是阿尔弗雷德出品的，面皮劲道、馅料鲜香可口，她都顾不上馄饨微微烫嘴，一边“嘶哈嘶哈”吸着凉气，一边真诚地赞美阿福。

  “说真的，我好久没吃过中餐了，阿福，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阿尔弗雷德微笑：“我猜的，忙碌了一晚上的人，应该不会想吃冷餐——慢点吃，还有很多。”

  闻言，那边正验收苏莫工作成果的布鲁斯缓缓抬头，眼神中带着控诉：刚才我也想来一碗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阿尔弗雷德微笑：压榨童工的人，没有挑选早餐的资格。

  布鲁斯读懂了阿尔弗雷德的微笑，沉默片刻，他选择低头继续看电脑，只是肩膀微微塌了下去，腰也有点弯，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把自己团成团的大号猫猫。

  第77章 夜巡

  在自己擅长的事情上, 苏莫一贯有信心，即便甲方是只挑剔的蝙蝠侠，也不能找出她上交工作中的漏洞。

  事实也是如此，布鲁斯对苏莫的工作非常满意, 然而给了对方“继续保持”的评语。

  苏莫：……夸我一句做得好, 很难吗？

  苏莫发现, 随着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久, 参与的义警事物越来越多, 她爹原本已经长出来的嘴，有很明显的退化趋势。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苏莫想，她可不想成为“碎碎念小分队”的正式成员。

  苏莫假装没听懂那句话的意思：“dad，你觉得我工作完成得怎么样？”

  布鲁斯挑眉：“还不错？”

  苏莫歪头：“仅仅是还不错——难道你还能找到比我做得更快并且更好的人吗？”

  钢骨或许可以, 但钢骨不会接这种既需要熬夜, 又跟联盟事务没什么关系的工作，他虽然对睡眠需求不大, 但更愿意用这个时间去玩xbox。

  布鲁斯认真思索几秒, 发现苏莫说得对, 而且他忽然觉得后背有些痒, 那是一种名为“阿尔弗雷德的凝视”的东西刺在脊背时所产生的精神错觉。

  “好吧, 你做得很好。”布鲁斯叹了口气, 哥谭宝贝布鲁西瞬间上线, “甜心，我敢保证，再没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的了。”

  “下次你可以直接这样说, 我会非常开心。”苏莫笑眯眯开口，“我吃完了, 想去补个觉——dad，麻烦你帮我问一下蝙蝠侠，他不会再给那个熬了通宵、眼皮都要开始打架的可怜女孩其他工作了吧？”

  布鲁斯严肃点头：“去睡吧，我不会让他打搅你的。”

  苏莫长出了口气，她昨天工作的时候就觉察到了，那些任务其实并不紧急，最好的状态是她利用这个周末完成，而不是将时间压榨到一晚上。

  然而既然是蝙蝠侠亲口说的，她就觉得对方应该是有什么特殊计划，所以本着不拖后腿的念头，苏莫还是按照约定完成了任务。

  哪怕是晚上睡觉了，人吃饱的时候也容易犯困，何况苏莫熬了一宿没睡，此时更是哈欠连天，泪珠不断从眼角挤出，睁眼看人的时候觉得世界都朦胧了。

  阿尔弗雷德催促苏莫快点去睡，见布鲁斯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于是苏莫直接回了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就睡死了过去。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下午5点，还是阿尔弗雷德过来敲门，提醒她最好起来，再过不久要吃完饭了，苏莫才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简单洗漱过后，她去了客厅那边，此时家里人该回来的都回来了，不过彼此之间并没什么交谈，都在各自做各自的事。

  “下午好，哈欠——”苏莫懒洋洋地跟他们打招呼，“今晚我做支援，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