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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好像有大病第19节(2 / 2)


  她奔进了兴隆当铺,不住喘气。前头还有几个人,她等了一会儿才到自己。朝奉见了她,道:“姑娘,又当什么东西?”

  李清露把当票递过去,道:“我赎昨天的那对镯子。”

  朝奉觉得她慌慌张张的有点奇怪,但没说什么。他接了钱,把东西取了出来。李清露见玲珑锁完好无缺,松了口气。她把东西揣在怀里,道了一声多谢,转身往外走去。

  她走出兴隆当铺,迎面见一个穿黑袍的男人站在路旁,双手抱臂看着这边。灯笼的光照在他脸上,映得他眉清目秀的,虽然好看,却又透着一股阴鸷的气场。

  李清露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道:“你……你怎么来了?”

  当铺里的人听见了声音,探头一望,见了那黑衣人立刻恭敬起来,打躬道:“恭迎教主。”

  ……这鬼地方前有狼后有虎,到处都是敌人,简直没有片刻让她放心。

  李清露知道跑不了了,一脸倒霉的表情。徐怀山缓步走过来,道:“你偷跑出来干什么?”

  李清露憋着气,小声道:“不用你管。”

  徐怀山道:“你是本座的人,我当然要管你。”

  他说着把手伸过来,自然地拿走了李清露揣在怀里的玲珑锁,一边扯了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天覆堂走去。

  院子里的灯笼亮起来了,仆役和侍女穿行在其中,见了徐怀山便行礼道:“拜见教主。”

  徐怀山的态度淡淡的,走到西厢房跟前停了下来,道:“你要吃晚饭么?”

  李清露憋了一肚子气,没有胃口,皱眉道:“不吃。”

  徐怀山漠然道:“本座一般过午不食,你不吃正好。”

  他一手拉了李清露进屋,道:“休息吧。”

  李清露大费周章跑了一趟,反倒把玲珑锁交到他手上了。她坐在自己的矮榻上,十分懊恼,早知道还不如不去呢。

  徐怀山拿起玲珑锁端详,镯子在灯光下放出璀璨的光芒,上面镶嵌的宝石十分瑰丽,缠枝莲和牡丹的花纹也很精美。他扬了一下眉,觉得美则美矣,但是为了这么个小玩意儿打的头破血流,很没必要。

  不过既然金刀门的人看中了这东西,自己攥在手里,也能气一气姚长易他们。

  他扬起嘴角一笑,从金刀门的地盘上救下了这个小姑娘,还能得个宝贝,倒也不算太亏。

  李清露不知道该怎么办,良久叹了口气,躺在榻上睡了。徐怀山知道她没有这么老实,必然还藏着小心思,却也不说破。大家忌惮他是业力司的教主,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已经好久都没有人敢跟他这么斗智斗勇的了。

  他把玲珑锁扔在床里头,吹熄了灯火,闭上眼又睡着了。

  这回李清露老实到了半夜,再一次悄悄地摸到了他的床头。她借着月光,看见玲珑锁在床头发出淡淡的光芒。她屏住了呼吸,把手缓缓地伸了过去。

  徐怀山眼皮也没抬,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道:“干什么?”

  李清露差点被他吓死,道:“你怎么不睡?”

  “这话该我问你吧,”徐怀山睁开了眼,“大半夜的,你摸到我床边干什么,想行刺本座?”

  李清露没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的神色里带了点可怜,又有点执拗,小声道:“把东西还给我。”

  徐怀山漠然道:“回去睡觉。”

  李清露没什么办法,只好回去了。她暗自腹诽这人简直有八百个心眼子,好像是在狼窝里长大的似的,睡觉也睁着一只眼睛,一点也不好对付。

  次日一早,李清露起了身,徐怀山坐在床边上,衣裳已经换好了,但还没洗脸。

  两个人面面相觑,李清露对自己的身份还没有自觉。徐怀山道:“去打水来,怎么服侍人还要本座教你么?”

  李清露没办法,端着盆出去给他接了水,看着他洗漱了,自己也洗了脸。徐怀山看在她是第一天伺候自己的份上,对她也没有太挑剔。他坐在镜台跟前,把梳子递给了她。

  李清露接了过去,默默地把他的头发束了起来,一边寻思着怎么才能把玲珑锁拿到手。他的武功这么高,一般人都打不过他,要是在他的茶饭里下毒,自己又下不了这个手。她毕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不能做这么下三滥的事。可他要是把那宝贝带回无量山,自己就再也没机会拿回去了。

  她心事重重的,给他梳完了头,自己也把头发梳了起来。她没有戴徐怀山给她的簪子,只把姜玉明送她的那根钗子戴在了头上。

  侍女送了早饭过来,李清露沉默着吃了。徐怀山发现她今天比昨天安静多了,不知道心里在寻思什么。

  玲珑锁留在这边不安全,他打算先把它带回无量山。就算没什么用途,看着金刀门拿不到这东西干着急,他心里也快活。

  徐怀山打定了主意,道:“收拾一下,跟我回无量山。”

  李清露小声道:“我能不能不去?”

  徐怀山一脸漠然,道:“你觉得呢?”

  李清露说不出话来,只好沉默了。赵鹰扬准备了一辆马车,送徐怀山出了城。两人面对面坐着,李清露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如坐针毡。徐怀山也没理会她,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出了洛阳,马车往西而行。徐怀山身为魔教的头子,不说话的时候脸色严肃,身上很有些压迫感。李清露跟他坐的这么近,有点不自在。她道:“昨天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抓了?”

  徐怀山淡淡道:“洛阳城中有一半是我的耳目,有什么事能瞒的过我?”

  李清露喔了一声,又道:“你来洛阳做什么?”

  徐怀山道:“本座过来巡查堂口,顺便逼一个人出现。那人一直藏头露尾的,我去城西打他属下一顿,也能震慑他一番。”

  李清露道:“你是要对付花如意和石奴的主人吗,他怎么得罪你了?”

  徐怀山道:“深仇大恨,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他说完闭上了眼,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马车在路上颠簸,走了半个多时辰,他们离洛阳越来越远了。李清露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要是再不想点办法,她就要这么被带回无量山了。

  她掀开帘子往路上张望。路边有个茶棚,她的心思一动,道:“我渴了,能停一下车吗?”

  徐怀山把水囊扔给了她。李清露忘了他随身带着水,只好拔开塞子喝了一口,又道:“我饿了,想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