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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第148节(2 / 2)


  正值壮年的萧衍自右腿截肢后,身体一下子败落了许多,瘦得几乎皮包骨头,每天都要用百年老参温养,各种各样的补药更是如流水般往闲卧阁那边送。

  再加上,府里的开支一向大,每日的膳食、四季的衣裳首饰、府邸修缮、几家红白喜事送的礼金、各种仪典开销……零零总总的花销太多了,短短两个月间,侯府已经捉襟见肘了。

  只要殷氏肯回来,他们的手头自然就宽松了。

  太夫人心下欢喜,脸上的笑容就深了几分,笑道:“阿衍与殷氏闹了些‘误会’,倒是让大伯兄见笑了,还劳大伯兄为他们晚辈操心。”

  “改日等阿衍的身子养好了,我让他亲自去府上给您请安。”

  萧勉沉默了,唇角微微地抽了抽。

  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太夫人。

  瞧她这副样子,莫不是还不知道今天城外五里亭发生的事,不知道殷氏去京兆府告了义绝?

  也对。“义绝”意为恩断义绝,夫妻之间恩义情谊完全断绝,从此双方不相往来,不似“和离”遵循的是以和为贵的原则。

  “义绝”甚至不需要夫妻双方都到场,只要官府依证据判了,状告者就能得一份义绝书。

  萧勉想着索性等殷氏来了再说,便没提这事,只是顺着太夫人的话问道:“阿衍怎么样了?”

  一说到儿子的伤,太夫人就两眼发红,露出心疼的表情道:“阿衍的右腿伤得太重,实在是保不住,只能请大夫截了……”

  “右腿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愈合,一直在渗血……”

  说着说着,太夫人的声音便发起颤来,心如绞痛。

  明明右腿都截了,可萧衍还是会觉得右腿疼痛难当,夜里总睡不着,侯府为此又请了不少大夫上门,大夫说这种情况在截肢伤患的身上时常发生,也只能忍着,熬着,时间久了,等萧衍接受了现实,自然会好。

  萧勉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句,说他那儿还有几支老参,晚些叫人送来,看着太夫人的眼神有些不忍,但心念却愈发坚定了。

  说了一会儿话后,就有侯府的门房婆子笑吟吟地跑了过来,禀说:“太夫人,夫人与二姑娘一起回来了。”

  侯府的下人们同样因为这个消息而喜形于色。

  自打夫人不在,侯府的日子太难了,连带这些下人也都只能勒紧裤腰带,各种待遇是一减再减。

  太夫人脸上又是一喜,但还是维持着她侯府太夫人的威仪,只略一点头。

  又过了片刻,就见萧燕飞亲昵地挽着殷氏,不疾不徐地朝这边走来,并肩而行,言笑晏晏。

  母女俩穿着一色的樱草色衣裙,只是衣摆绣的花样不同,萧燕飞的裙子上绣着柳燕图,殷婉的则绣着一片如火如荼的大红牡丹。

  鲜艳的衣料衬得殷婉容光焕发,凤眸如骄阳般璀璨,步履轻盈而不失优雅,乍一眼望去,瞧着像是年轻了好几岁,气色极好。

  太夫人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太师椅的扶手,注视着殷婉与萧燕飞走进了厅中。

  “太夫人。”殷婉略略地福了福,与太夫人见礼,萧燕飞也同时福了一礼。

  时隔多日,再见萧太夫人,恍如隔世。

  如今殷婉不再唤对方母亲,她唤的是太夫人。

  太夫人从恍然中回过神来,没有注意到殷婉称呼的变化,淡淡道:“回来就好。”

  “阿婉,以后可切不要任性了,都是一家人。”

  太夫人端着婆母的架子地训起了殷婉。

  而萧勉和几个族老在一旁几乎快听不下去了,表情古怪至极。

  “太夫人,”殷婉低笑了一声,云淡风轻道,“我与萧衍已经义绝,这是官府出具的文书。”

  说话间,殷婉的乳娘赵嬷嬷摸出了一份有京兆府大红盖印的文书,展开给太夫人看。

  “义绝?!”太夫人如遭雷击般瞪大了浑浊的眼睛,身子如筛糠般颤抖不已,失声道,“你要义绝?”

  一瞬间,她只觉得手足冰凉,眼前更是明一阵暗一阵,有如天崩地裂。

  第89章

  面对大惊失色的太夫人,殷婉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笑得一派云淡风轻。

  殷氏随即又与族长萧勉、族老们也一一含笑打了招呼,就自己在下首的位子上坐下了,笑容自若,优雅从容。

  太夫人在最初的震惊过去后,怒气就涌了上来,气急败坏地斥道:“阿婉,你还没闹够吗?!”

  “你也是有一双女儿的人,就是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孩子考虑!”

  她恶狠狠地瞪着殷婉,眸中燃起熊熊怒火,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萧勉等人全都直摇头,用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殷婉的表情平静依旧,示意赵嬷嬷把那份义绝文书送了上去,道:“萧衍宠妾灭妻,与崔氏合谋以庶换嫡,是为不仁不义不忠不慈,京兆尹关大人已判了我与萧衍义绝。”

  “文书在此。”

  “今日造访是为办理户籍事宜。”

  殷婉的语速不急不缓,从始至终,语气都没有一丝起伏,即便提起萧衍,都仿佛在说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非与她结缡十六年,育有一双儿女的丈夫。

  太夫人感觉萧勉他们朝自己投来一道道刺人的目光,颇有种家丑外扬的羞恼,气得脸色发青,怒道:“阿婉,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与阿衍夫妻十六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你居然闹上公堂,闹什么义绝,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阿衍可是失去了一条腿,他都伤成这样了,你不念一点夫妻情分,竟然还要闹!”

  太夫人越说越气,替长子感到委屈,感到义愤。

  自长子从幽州回京后,殷婉明知他右腿重伤,这段日子却从不曾来探望过他,甚至没问候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