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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家致富奔小康[九零]第11节(2 / 2)


  没一会儿,江爸就拎着一桶小龙虾回来了,拿着刷子去池塘边刷小龙虾,怕赶不及去镇上的船,喊江柠过来和他一起洗。

  两人一个刷小龙虾,一个给小龙虾去除虾头和虾线,洗好后,又急急忙忙去烧香辣小龙虾。

  江柠给他切了不少黄瓜条、青椒、蒜叶拌在里面,“有人买小龙虾,你就送些黄瓜条和青椒给人家,汤也免费,要是没人买,就去姑姑家借个碗,拿几个出来给人试吃,尝过了知道好吃,总有人买的。”

  “行了,我知道。”江爸笑着说:“我得走了,一会儿该赶不上船了。”

  他拎起装着小龙虾的木桶,盖上盖子,又挑起两个大塑料桶的鱼,赶忙走了。

  江柠急忙拿了一罐螺肉酱过来,给江爸带上:“帮我带给姑姑!”

  江柠初中三年,经常饿极了的时候往姑姑家跑,在姑姑家蹭一顿饱饭,姑姑和公婆住在一起,她的到来,给姑姑添了许多不便。

  江爸又是挑,又是拎,都没手拿了,十分为难。

  江柠就跟着他,接过他手上的桶:“我给你送到船上去。”

  其实她想跟着一起去的,她在山上藏了很多小龙虾呢。

  路过稻场的时候,江爸抽了点稻草,快速的搓了个草绳,系在瓶口上,然后挥手赶她:“回去吧,过些天就开学了,赶紧回去把书多看看。”

  回到家的时候,江妈已经走了。

  江柠见天色还早,戴了帽子起身去地里摘长豇豆。

  这些都是她上学后要吃的菜。

  学校食堂有菜,可家里给她定的每月三十斤粮票,根本吃不饱,粮票都用来打米饭了,菜得自己带,不然不够吃。

  说来很神奇,江妈和江爷爷腌制的酸菜也好、缸豆也好、萝卜也好,通通都是烂的。

  从小到大,人家吃的酸豇豆都是又脆又酸,只有他们家的缸豆,是软烂发苦的,颜色也特别感人。

  黑灰色的腌缸豆你们见过吗?

  江柠吃过。

  江爷爷还非常喜欢吃这些发苦的烂酸菜、烂萝卜,不费牙,觉得用菜籽油烧了,特别香,特别有味道。

  用形容臭豆腐的话就是,臭香臭香的。

  反正江柠是欣赏不了。

  她喜欢吃的东西家人都不会做,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现在想想,她、她爸、她两个哥哥都那么会做菜,说不定就是被江爷爷和江妈做饭的手艺给逼的。

  有句话叫差生文具多。

  江妈虽然厨上的手艺不行,但她一年到头几乎没有闲的时候,没活都能被她找出活来,什么腌萝卜腌咸菜腌豆角,人家会做的,她一样不落,家里各种坛子罐子摆了一排。

  她什么都舍不得丢,吃完的罐头瓶,挂水用的吊瓶,通通洗干净放在厨房墙壁的台子上,冬天可以当暖水袋用。

  江柠找出两个空坛子,洗干净后用烧开的水烫过,又放热锅里滚过一圈,将洗干净的长豇豆,加上姜片、大蒜头、小米辣等,放坛子里腌上,再用两块洗干净的鹅卵石压紧,浇上江爸偶尔小酌的白酒。

  *

  江妈走的时候,挑着两个桶走的,回来又挑了两个桶回来,里面装满了娘家兄弟妹妹们给她的鸡蛋、笋干、米面等物,回来看到在那里腌鱼的江柠,不知是不是回了娘家,心情好,她放下担子后,走到江柠身边,居然想要摸摸江柠的头发,被江柠避开了。

  江妈叹了口气,说:“唉,你也别怪我打你,我那也是被你气很了,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哪里舍得真打你哦~”

  她说:“你怪我不疼你,可你看看全村,哪家的姑娘能像你一样,读书读到初中毕业的?家里除了让你做做饭扫扫地,也没叫你做什么重活累活吧?挑水挑担子的这些活都是你哥他们在做,你看村里其他姑娘,哪个不是从小就砍草放牛割稻插秧挑担子,家里家外一把抓的。”

  江柠抬脸看江妈一眼,将腌制好的鱼吊起来挂在屋檐下:“你就说说什么事吧。”

  江妈又是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你大哥要复读,你二哥马上也要读高三了,明年家里有两个要上大学的……”

  江柠心里呵呵了一声:不好意思,一个都没有呢。

  “我和你爸两个人,养你们三个人念书,是真供不起,你就是把我们血肉都榨干了,我也供不起你们三个人读书。”

  说着,江妈呜咽地哭了出来。

  江柠就看着江妈哭,看了一会儿,才笑着说:“爷爷说了,爷爷供我。”

  在江妈眼里,江爷爷是分给他们养老的,那江爷爷的钱就是她的钱,用江爷爷的钱和用她的钱有什么分别?

  她哭着说:“你就不能懂事一些?我也不指望你心疼我,可你大哥都十九了,复读一年明年都二十了,农村结婚早的,二十岁都成家了,他再耽搁,那就把他一生都耽误了。”她红着眼眶好声好气的跟江柠说:“当是我求求你,出去打工一年,一年后你再回来复读,那时候你也才十六,都来得及。”

  见说不动江柠,江妈哭的越发伤心:“你现在怎么这样不听话?你以前也不知道有多乖多听话!”

  江柠说:“那么乖,那么听话,不还是被你从小打到大?”

  第13章 13

  江妈气的伸出手指在江柠额头上用力一戳:“你就记得我打你,我打你两个哥哥怎么没见你说?”

  她是带着怒气戳的,戳的江柠头像皮球一样,往侧面一倒,再往回一弹。

  江柠摸摸被戳疼的额头,又笑了,“是吗?我还真不记得你有打过大哥。”

  二哥是被打过的,整整嚎了一天,后面谁再敢动手打他,就都得掂量着你受不受得住他那持续不断的哭声,你到哪儿他哭到哪儿。

  二哥是那种平时看着不声不响,谁要敢欺负他,他就能偷摸弄死你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