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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挖掘机一起穿越了第117节(2 / 2)


  几堂课下,来大家的反馈不一,有人欣喜有人失望。

  这也在尹新舟的意料之中——有不少人是抱着“从中学些术法剑招”之类的心态,而她这边要么在教认字要么在交数学,起点低到了扫盲的地步,自然会令有些人不如意。

  “我的授课水平其实一般。”

  尹新舟说:“如果还想听得更明白一些,日后可以去临城寻找当地的书院。印象里那儿的束宥很便宜,而且算学的讲法也和我这边一脉相承。”

  “临城?”

  这些浑沦派的弟子们并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个新城的地名,只不过大部分人都还没有亲自去看过:“那儿不也是凡人的城镇吗?”

  “是……但至少教你们眼下这些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尹新舟总结道。

  讲道这件事,包括李才良在内的浑沦派上层也保持着礼貌旁听过一两次,对于他们而言,尹新舟所讲的内容就过于粗浅,完全是另一种形式的消磨时间。

  而那些在门内压根扶不起来的弟子,在他们心中也不值得耗费如此精力——将时间精力浪费在这里完全是不务正业,想来还是这姑娘心中有顾虑,不知为何不肯提升修为。

  他们曾经尝试过直接将这个话题挑明了去问尹新舟,得到的却是对方敷衍:向门内弟子们讲道怎么能算是浪费时间呢?你们既然拜我做掌门,那我自然是要为这个门派出一份力。

  “届时仙门法会,你又当如何?”

  李才良拧起眉头,几乎要将此前的恭敬都抛掉了:“若是修为低微无力抵挡,对上仙门大派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

  尹新舟发出摆烂的声音:“更何况三境突破四境,对上那些摇光真仙照样是不利,倒不如忽悠他们真对我动手会触发兽王本身的求生欲——诸如此类的说辞应该有很多,实在不济就临场乱编,总有办法的。”

  李才良看着她:“你当真觉得如此?”

  “不然呢?我总不能心甘情愿地坐以待毙,脾气再好的人也有三分气性。”

  她不动声色地偏过头,视线虚浮地看向远处,突然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吃那种药?”

  “……自然是为了能修仙。”

  李才良莫名其妙,不知为何到了现在她还会突然问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

  “你方才瞧不起的那群人,我此前认真听过他们的愿望。”

  尹新舟注视着远处连绵的群山,凡人所困居的法阵之内是牢笼,而这浑沦派的秘境,不过也就是更大一号的牢笼罢了:“而他们最初想要求得的愿望,不过是祈活罢了。”

  *

  据传,兽王能够千般变幻,万种化形。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过。

  这段时间里,蒋钧行的纸鹤时常“苏醒”,当事人似乎带着一种比尹新舟还要迫切的焦虑,她经常就能看到纸鹤莫名其妙地“活”过来,却仍是一言不发,甚至会在桌案上没头没脑地来回绕圈。

  尹新舟:“……你自己平时也经常这么转?”

  那当然不会。

  纸鹤靠着茶杯坐下,要是在怀里加根烟的话就活像一个愁苦.jpg的表情包。

  “前些天我看了他们的料库,好消息是,他们此前召令妖兽的材料并不是来自于哪个大宗门。”

  尹新舟说:“而坏消息是,浑沦派的历史大概可以追溯到上一次的征伐之前,他们私自保留了一部分兽王的小块骨骼残骸,想方设法地培育,一直留存到了现在——就是你此前看到的那些东西。”

  它们最终成为了那个复杂召唤阵的根基。

  更离谱的是,这群人还曾经尝试过用这些残骸来入药,搞疯了许多人之后才“退而求其次”地选择用妖兽的丹核来制作那种奇诡的药物。

  有一部分人在入门之后迅速融入了这个大环境,同样也有一些底层弟子挣扎在痛苦和迷茫当中,却只能随波逐流地接受这种“不继续服药就会带来生命危险”的命运。

  “关键还是在于你的神魂。”

  蒋钧行说:“根据师兄分析出来的结果,被请魂的神魂会成为兽王神魂的养料,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兴许接下来的情况还要更糟。”

  这也是尹新舟记忆缺损的最大可能,但“神魂”在她的眼里又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从小到大生长在唯物主义的土壤当中,连调息入定都极难做到,更别说这些复杂的术法技巧——虽然在凡人看来领域十分接近,但实际上,布阵画符和自己动手施法是截然不同的三种范畴。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蒋钧行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便是,像“斩除心魔”那样将兽王的一部分神魂斩草除根,可惜这需要相当坚韧的道心和强而稳固的实力,前者他不知道新舟师妹是否具备条件,但后者显而易见无从可想。

  “……那我从现在开始学法术还来得及吗?”

  尹新舟问。

  蒋钧行摇头,挖掘机在这三年当中的进步速度几乎可以说是和尹新舟的修为增幅同步,而在同等的条件下,一个缺乏锻炼的修士显而易见无法抵挡兽王的侵蚀。

  他在心中又默默为浑沦派多记了一笔,恶债累累,罄竹难书。

  第137章

  仙门法会的举办地点最终定在了明镜宗。

  这儿地势辽阔平坦, 湖泊众多,拥有适合开会的各类条件。

  蒋钧行对于这个结果并无多少意外,只是没想到除了邀请师兄张飞鹤以外, 明镜宗竟然还特地给了自己一张指名道姓的名帖——原本这种法会的出席人员都不记名,除了门派的主事人必须要亲自前往以外, 剩下的参会人员全靠门内自由决断,也就是所谓的“不记名名帖”,而像这般敲定了名字, 就是隐晦地表示“请务必前来”。

  名帖当中盖着明镜宗叶同玄老前辈的私印。

  蒋钧行将这张薄薄的名帖翻过来倒过去看了一遍,里面并没有夹杂着什么符文或者术法, 仿佛单单只是将这张名帖交于自己,让他一定要亲自前往这场法会。

  当然, 就算没有这一张,他也竟然会代表霞山派前往,但作为“霞山派的一员”和作为“叶同玄亲自请来的客人”, 在这场法会当中兴许有着不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