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五角星饺子，还有我的大山饺子，还有我的蜘蛛饺子……”他把霍云琛包出来的那些火星饺子摆在盘子里，乐滋滋地说道：“我要给怀特先生看，怀特先生还买了戒指要送给妈妈呢，我们把这些饺子送给怀特先生好了。”

  “怀特很好啊，这四年多亏他的照顾。”顾家辉故意说道。

  “我会去谢他。”霍云琛接过话，拿起纸巾给顾睿擦嘴角，“以后我照顾他们母子。”

  顾家辉吃不下去了，早早放下筷子回房间。

  顾安安把沾了一身面粉的顾睿抱去浴室洗干净。浴室里有个小浴缸，顾睿坐在里面，小声说：“妈妈，他真的是我的爸爸吗？就是你以前晚上起来骂大混蛋的那个坏爸爸吗？”

  顾安安不知道怎么回答。

  孩子想要一个爸爸，这太正常了。但是她没有把握，为了孩子而复合的婚姻真的会幸福吗？她更没有把握他是为了爱她而重新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她害怕。

  受过伤的人会明白这种感受吗？快渴死了，却不敢碰那杯有毒的水。霍云琛他就是顾安安的毒药，会上瘾，也会害怕。

  她轻抚孩子的小脑袋，轻声说：“是啊，他是你的爸爸。”

  “啊？”顾睿很惊讶，大眼睛瞪得大大的，怔怔地看着顾安安。

  “怎么了？”顾安安不懂他这个表情的意思，是不喜欢霍云琛吗？

  “可是他不会吐丝啊！”顾睿很失落。

  “蜘蛛才会吐丝，人要是会吐丝那就是妖怪，会被抓进去做成标本。”顾安安好笑地说道。

  “那也不会跳到那栋楼上去啊。”顾睿又指对面的大楼。

  “那都是电影，现实里没有那样的人。”顾安安说道。

  顾睿的样子显得特别失落，他在水里推着玩具小潜艇，用英文念叨着蜘蛛侠钢铁侠蝙蝠侠合体……

  “蜘蛛侠钢铁侠蝙蝠侠不能合体，爸爸妈妈合体行不行？”霍云琛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了进来。

  顾安安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和你自己合体去。”她转过身，拿着漱口杯就往他身上泼水。

  哪有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话的嘛！

  一杯水直接浇到他的脸上，还挺烫的。

  他闭着眼睛，抹了把脸，乌亮的眸子沉静地看着顾安安。

  顾睿张着小嘴巴，也看顾安安。

  “脾气越来越大了，我看看别处大了没。”他突然一步跨来，利落地把她环住，转了个身推挤在门上。

  浴室小就这样，你躲也没地方躲，跑也没地方跑。

  顾安安被他挤在屋角，急得冒汗。

  “你别胡来，顾睿什么都懂的。”

  “我什么都懂哦，不要玩亲亲哦。”顾睿从水里站起来，晃着小潜艇大声说道。

  “听到没？放手！”顾安安咬牙切齿地瞪他。

  他别想硬来！顾安安死也不会就这么让他给碰了！

  霍云琛双臂环着她，就是不松手。这么些天过去了，面对相隔了四年再见的爱人，怎么可能不想要她？那簇火就在心里头憋着，随时随地会像火山暴发一样喷薄而出。

  “你松不松开？”顾安安挥起拳头，作势要打他。

  “顾睿，把眼睛闭上。”霍云琛笑笑，扭头看顾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