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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贝尔维特传说.使命之日(2 / 2)

  不行,您并没有尽兴!

  话才刚说完,爱妮德马上把手中的酒瓶上的软木塞拔开,硬是把新的酒倒进理斯还没喝完的怀子里。

  哇,要满出来了!

  理斯慌慌张张地拿稳酒怀,红酒几乎满到杯缘,上头还不时摇晃着波纹。

  怎么啦?不用在意我,你也去和大家一起狂欢啊?

  为了不让杯子摇晃,理斯只好用双手紧紧握着,而爱妮德则是噘着嘴摇摇头。

  外公都告诉我了,理斯大人的父亲过世了,然而国王陛下却不让理斯大人回国!

  理斯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把自己的食指伸向嘴唇,示意要爱妮德别再说下去。

  非常感谢你的关心,不过现在还是暂且忘了那件事吧!

  被他这么一讲,爱妮德马上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只见她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似地,这种表情不由得让理斯想起了人在希农的莉妮特。

  她们两人外表或许并不是非常相似,但是爱妮德的表情却与撒娇央求的妹妹颇为神似。

  啊~!你们两个人在这边做什么?

  由于修女不能饮用酒类,所以莎菲雅只好和伊洁尔娜两人在一旁帮忙侍从打理事务。这下正巧让她发现在一旁拉拉扯扯的理斯和爱妮德,所以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嗨,莎菲雅。尽管不能喝酒,你还是可以吃东西呀,非常好吃喔!

  好,谢谢!不是啦,唉呦!爱妮德小姐、理斯大人,你们在做什么!

  呃没有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突然被这么问,不知为何爱妮德的脸颊稍微红了起来。

  因为理斯大人似乎没怎么在喝酒,所以我过来帮他添酒。

  哎呀,怎么可以劳烦罗兰公国的公爵千金亲自做这种事情呢!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都别管我了,快去玩吧。

  是啊,爱妮德小姐!

  莎菲雅一边用力地点头同意,一边伸手抢走爱妮德手中的酒瓶。

  来,理斯大人就由我来斟酒

  让我来啦,你很自私耶!

  说着说着,爱妮德又将酒瓶从莎菲雅手中拿了回来。瓶子被抢走的莎菲雅又马上加以反击就这样,一支酒瓶在理斯的眼前来来去去被抢个不停。

  双方谁也不让谁。

  理斯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理斯大人?

  爱妮德和莎菲雅一起歪着头齐声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今天我也来玩个尽兴。这样总行了吧?

  爱妮德和莎菲雅一起露出了满脸笑容并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4

  庆功宴结束后几天,理斯出席了一场在纳尔维亚城会议室所召开的定期会议。

  这场会议大致的流程,主要是由议长班米利恩说明纳尔维亚的现况,随后再由各战线的负责人各自报告详细战况。

  依现状来看,罗兰公国已经完全落入敌人手中。再加上帝国方面已经加派三万兵力前往雷马根要塞,据推测是为了进行桥梁的修复作业,之后将转为对纳尔维亚发动总攻击。

  班米利恩心有不甘地紧紧握着用来指点墙上地图的指挥棒。

  西部战线已经完全崩溃,目前正处于失去联系的状态。

  据闻,与西部诸国同盟对战的帝国西部军目前已经侵入巴摩亚地方,并在该处重整军备,伺机进攻纳尔维亚。

  从巴摩亚地方来到纳尔维亚这里,途中只需越过理佳沙漠,之后不需多远的距离便可到达。

  接着请威斯达公子报告波尔尼亚方面军的状况。

  经班米利恩点名后,一直坐在位子上的威斯达便轻轻地点头并站了起来。

  目前我们正率领五千兵力进军波尔尼亚首都梅拿斯,试图将其夺回,然而却在途中的卢安要塞遇到了棘手的状况。

  确实,倘若依照当初的预定行程来看,目前就算没有夺下梅拿斯,至少也该兵临城下。

  若以纳尔维亚为起点的直线距离来看,卢安要塞就位于前往首都梅拿斯路上的正中央地带。也就是说,就连智勇兼备的威斯达率领的五千大军,目前也只完成一半的预定进度。

  目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消耗,我们不打算直接攻击卢安要塞,仅是将周边城乡区域置于控制之下。

  你打算切断补给线吗?

  不论多么坚固的要塞,只要当中还有人在,就必须进行补给。既然无法利用武力正面攻下要塞的话,不如切断对方的补给,等待资源耗尽后逼迫他们自动降服。就算届时还是得要直接动用武力,缺乏物资的守军士气势必也会下降。因此断绝补给确实是化解困局的一个有效方法。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里的时间,指的是拉兹帝国向纳尔维亚发动全面攻击之前的这段缓冲时间。

  利用这种方法持续下去的话,确实是可以将要塞攻下,可是

  在攻下卢安要塞并夺回梅拿斯之前,纳尔维亚恐怕早已被攻陷了,如此一来贝维克同盟便宣告败北。在拉兹帝国攻入纳尔维亚之前,若不迅速收复波尔尼亚,并率领其军力投入战场的话,贝维克同盟恐怕毫无生机。

  你们谁有好主意?不管是什么主意都行,任何天马行空的提案都没关系!只要有计策,我就会想尽办法来实现它!

  威斯达用力拍着会议室的桌子大声疾呼,然而每个人却保持沉默,唯独理斯除外。

  威斯达公子,卢安要塞是否有后门可走?

  当然。

  那么就由我们希农骑士团秘密配合公子的军队,从卢安要塞的背后潜入吧!

  威斯达摸了摸下巴,陷入一阵思考当中。

  想必他也正在脑海中进行沙盘推演吧。

  经过一小段沉默之后,威斯达嗯的一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没错,敌人想必相当清楚我方的战力有多少。我们只有五干人,若用五千兵力从正面布阵的话,对方便会认为我们是全力进攻,届时后门的防守势必会相当薄弱吧不过,理斯公子,后门还是交给我来进攻吧!

  可是

  理斯欲言又止。由后门进攻的部队相当危险,如果一切都依照计策顺利进行的话那倒还好,假使不是的话,恐怕会遭受到敌人的包围。正因如此,理斯才打算由自己来负责进攻后门。

  不,卢安的后门所在很难用口语来描述,而且负责指挥要塞的人是谁,我也心里有数。要是我的预感没错,说不定有办法可以说服他们投降。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正面进攻就交给在下负责了。

  嗯。剩下的部队就交给您来指挥。

  威斯达将率领少数人员从后门攻入,剩下的多数部下则由理斯代为指挥。

  我明白了。虽然我还少不经事,但必定努力代替威斯达公子完成任务。

  您这是什么话,只要有您在就绝对没问题。只要能将战线维持一段时间就够了,一切就拜托您了。

  在讨论执行细节之后,会议便顺利结束了。

  这将是通往未来的道路吗?还是说,这场战争将会帮助他发现那条道路?就在尚未找寻到那条道路的状况下,理斯前往迎接新的战局。

  5

  卢安要塞正前方的平原上,正是波尔尼亚方面军的营地。

  行军时,倘若无法在城市或村庄中借宿的话,通常都会像这样搭起帐篷,进行扎营的动作。特别是像这次攻城或攻打要塞的情形,由于必须长时间停留在同一个场所,营地所扮演的角色便显得相当重要。

  由于营地较少被卷入战斗之中,所以战力低的补给部队通常会在这里待命。此外像是由本国派来视察的文官们,实际上也不会亲临战场,而是在此地听取前线传来的报告加以掌握现况。

  波尔尼亚方面军的营地拥有理斯从未见过的广大面积。

  数不尽的帐篷林立其中,虽然只是将木桩打入地面的简单设施,理斯站在树立防壁的营地入口,竟然还看不见营地的尽头。

  此外,在营地之旁,大军以直立姿势集合待命。数量约五千的士兵,除了部分侦察队与传令兵之外,波尔尼亚方面军全都集结于此。他们正在等待的是自纳尔维亚返回的威斯达,等待他带回可以打破目前僵局的方法。

  威斯达在五千士兵的面前站上了临时搭建起的司令台。

  士兵们一同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而威斯达则是不为所动地迎向众士兵的视线。

  各位,听好了。我们的使命是解放波尔尼亚,让波尔尼亚军再度在贝维克同盟军的先锋扬威!

  威斯达洪亮的声音响彻了整片草原。

  我们的责任相当重大。这个使命的成败与否,可说是足以影响整个贝维克同盟的命运。然而眼前我们陷入了苦战之中,原因就出在这座卢安要塞的阻挡。不过,我已经从纳尔维亚带回攻陷卢安要塞的秘策了!

  士兵们一阵欢声雷动。

  波尔尼亚方面军里面,有不少成员其实是因为景仰威斯达而投靠的波尔尼亚人。也就是说,他们被迫与同胞手足自相残杀。这理应是容易导致身心俱疲的处境,然而,士兵们的士气却相当高昂,大家的眼神中都充满力量。

  上来吧,理斯公子。

  威斯达突然转过头去,一把抓住正在台下听讲的理斯的手腕,硬是把他拉上了司令台。

  我将率领少数士兵,由卢安要塞的背面突击。你们就遵从这位年轻司令官的指示,从要塞正面进攻,引开敌人的注意力。他就是希农公国的公子,理斯公子!

  五千位士兵瞬间安静了下来。

  理斯马上感到胃部开始有种相当沉重的感觉。起初本想负责后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若要实行声东击西的作战策略,不只要靠希农骑士团,这五千名波尔尼亚方面军也必须一起配合行动才行。毕竟敌方指挥官早已知道除了希农骑士团之外,还有这五千名士兵的存在。

  如果攻打卢安要塞并非全军投入,敌方可能也会察觉到正面只是虚张声势,而保留足以应变的兵力。正因如此,威斯达才会决定把自己的部队交由理斯代为统筹指挥。

  军队就像生物一般。更换主帅如同换掉头颅,很有可能会造成行动失常。如果士兵们没有认同理斯为指挥官,并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的话,就会连像样的战斗力都无法发挥。

  若还有几天缓冲时间也就算了,然而作战近在眼前,只要部队开拔便如同宣告开始。他并不认为士兵们能在短期间内认同自己,但这阵出乎意料的沉默未免让人感到沉重与心痛。

  士兵们注视着站在台上的理斯,并且开始出现交头接耳的私语声,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欢迎的气氛。

  6

  理斯怀着不安的心情,率兵前往卢安要塞。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是相当希望能再多一些时间准备。只是威斯达早已出发,而且理斯如果表现出不自然的困惑,恐怕只会徒增士兵们的不信任感而已,这种情形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卢安要塞建于小湖畔的一座低矮山丘上。

  要塞本身的建筑物受到牢固的城墙所包围,所以在理斯的视野中完全看不见内部。从这个角度所能看到的,只有三座貌似用来瞭望的高塔。唯一可以一目了然的事,就是这座要塞的易守难攻之处。

  要塞周围虽然有一些零星的森林,但是视野却相当良好。这意味着如果不使用少数部队,就无法进行奇袭。此外最棘手的地方,就是这座要塞同时拥有两道城墙,其中一道位于山丘的外围,另一道则位于山丘下广阔的平原上平原上的城镇刚好围绕着整座要塞。

  由于要塞周围有河川经过,如果要利用大军操作复数破城槌来破坏城墙,这里自然没有足够的空间可供他们使用。因此能进行攻击的点就被限定在城门上,但门内照理说随时都有敌方骑士团在待机等候。

  当理斯一行人接近要塞时,城门突然开启,从里头涌出数十员骑兵。那是由备有巨大长枪的长枪骑士,以及弓骑兵所组成的混合部队。

  要塞的城墙与环绕其周围的河川之间,并没有太大的空间。对于迎战敌军刁钻灵活的骑兵本身就有其难度,倘若我方是命令系统并不完备的部队,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理斯大人。

  理斯在河川对面停下进军的脚步,开始观望局势,此时拉伦提亚靠了过来。

  请先派属下前去进行侦查吧。如此一来,就算这段时间内停下进军脚步,也不会有人认为您有所迟疑。

  听取拉伦提亚的提案之后,理斯默默地点头。

  不好意思,多亏有你出主意。老实说,我也很想预先掌握敌方在城中的部署。究竟该引诱多少敌人的注意力才好在人数上应该还是我方占优势吧。

  遵命,请交给我吧。

  拉伦提亚像是在鼓励理斯似地露出了微笑,随后便离开了现场。

  命令飞龙着陆在不远处的拉伦提亚,任凭那头苍蓝秀丽的长发随风飘扬,紧接着便飞上了天空。

  对于未曾见过龙骑士的波尔尼亚方面军来说,这一幕不仅让他们发出惊叹声,同时也夺走了他们的目光。

  威斯达无法获知理斯这边的情况,所以他只能依照事先约定的时间进行突击,因此理斯不能继续在这里干瞪眼下去了。话虽如此,但也不能草率地发动攻势使得士兵平白遭受损失。虽说只是暂时接管,不过既然受到威斯达的托付,这个部队就等同于理斯的部队,而这些骑士与士兵们就算是理斯的部下。

  可以的话最好能够毫发无伤,不然至少也希望能够减低他们的牺牲。

  一边在马背上叹气,理斯一边用目光追随拉伦提亚的身影。眼前只见在空中悠悠飞舞的飞龙,仿佛化作苍穹的一部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一阵像是拉扯木头的诡异声音,乘着风响彻战场。

  叽哩叽哩叽哩叽哩。

  怎么了,这阵声音是?

  理斯开始用视线环顾四周。空中几乎呈现无风的状态,这种风势下,照理说不可能有树木因风势吹袭而发出声响。

  此时从要塞中飞出了一道银光,伴随着锐利的破空之声,袭向拉伦提亚。

  危险!

  理斯不假思索地在马背上大喊。拉伦提亚所驾驭的飞龙似乎意会到理斯的喊叫声,立刻变换姿势并转动身体,有惊无险地闪过了那道银光。

  也许是在警戒对方的第二击,拉伦提亚旋即改变方向并掉头撤回部队。

  敌军备有弩炮!

  不久之后,归队的拉伦提亚用紧张的表情说道。

  弩炮,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巨大的弓。它是一种比人类高大数倍的巨弓,利用木头组成的框架加以固定,配上强韧的弓弦,将小树干去掉树枝及根部后,装上箭头制成巨箭并加以射击,是一种十分强劲的远程兵器。此兵器据说是由帝国所开发,在其领土内的要塞中随处可见。理斯也仅止于耳闻,从未看过实物。

  敌军居然连弩炮都有?

  某个士兵骚动了起来。未曾有过空中侦察经验的波尔尼亚方面军,这回也是头一遭得知弩炮的存在。

  拉伦提亚,知道敌军总共有多少弩炮吗?

  是,所幸对方只配备了一座而已。

  恐怕是从拉兹帝国那边运过来的吧。

  能推估射程吗?

  拉伦提亚思考片刻后回答:

  射击范围应该最多只能及于外墙。不过,虽然属下是在相当近的距离才发现弩炮的存在。现在仔细回想,那一击确实有些失准。不过当然如果属下当时没有立刻闪避的话,仍会被击中

  也就是说,操作的人应该是还不熟悉使用方法的要塞驻军?

  没错,所以我们只要待在城墙外,就不需太过警戒,再加上有城墙阻隔,弓箭不得不以曲射轨道飞行。据我所知,瞄准上方射击的话相当难以命中目标。

  换句话说,卢安要塞的城墙相当讽刺地成了理斯一行人的屏障。

  背后隐约能感受到士兵们的动摇。理斯深深地吸了口气后,提高音量让周围的士兵都能够听见。

  明白了吧!既然对方还不熟练就没什么好怕的!我心里已经有底了。

  说着说着,理斯旋即让爱马掉头,向屏息以待的波尔尼亚士兵发下号令。

  现在开始攻打要塞!

  事到如今已无踌躇的闲工夫了,必须早早认清事实。

  临时更换司令官,再加上你们还得和半数以上的本国同胞对战,我想你们的内心一定很混乱,所以

  士兵们被这句话拉回了注意力。恐怕,他们是真的感到相当不安。一边为此所苦,一边又逼着自己不能这么想而焦虑不安。但是他们至少没有恶意,只是在身为士兵的义务与本能之间摇摆不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