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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曲亦函往里缩了缩,空出一大半位置让给时小柔,笑着问:“这个时候,怎么舍得跑我这里来?”

  时小柔脸一红,笑嘻嘻地说:“曲伯母来了,翟大哥又睡着了,我便趁机溜过来和你说会儿话。我哥呢?他怎么不在这里陪你?”

  “他出去和朋友谈事去了。”曲亦函看她,“一切顺利?”

  “顺利。”时小柔点头,伸手紧紧抱住了曲亦函的腰,“曲姐姐,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曲亦函心里有些酸涩。

  “谢谢你鼓励我走出了勇敢的一步。如果不是你,我哪里会得到他的吻?曲姐姐,和他亲吻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你知道吗?当他吻我的时候,最开始,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也像缺氧一样紧张得像随时随地都会晕厥过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适应了,感觉立即就不同了。好像我整个人都飘在了云端里,说不出的美妙和惬意。真的恨不得就这样一直吻下去,哪怕在那一刻就此缺氧死掉,我也心甘情愿!”时小柔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少女浪漫的梦幻色彩,一双原本变得呆滞无神的黑眸也在这个时候煜煜生辉,亮若星辰。

  美好的爱情,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化妆品。

  看到时小柔这样,曲亦函只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她真的真的渴望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能够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她想让她重回昔日的美好。

  “加油啊!”她也用力搂紧时小柔,真心实意地说,“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害怕,一定要坚持知道吗?一定要相信,风雨过后,一定能见彩虹!”

  “嗯嗯。我一定会努力!一定!”时小柔用力点头。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林晓书打来的。

  时小柔顿时有些不安,“伯母怎么会突然打给我?该不会是翟哥哥有什么事吧?”

  “别急。先接电话。”曲亦函提醒。

  “哦。”时小柔忙不迭地滑开接听键,胆战心惊地问,“喂?伯母,您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不是我有事,是你翟哥哥有事。你跟他说吧!”林晓书将手机递给翟沛庭后起身站起,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的同时,时不时地打量翟沛庭。

  “你到哪里去了?还有,现在突然出现在我房间告诉我她是我老妈的这个陌生女人是谁?你是我女朋友,你应该认识她。赶紧回来帮我确定!”翟沛庭劈头盖脸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扔给了林晓书。

  林晓书手忙脚乱地接住了,皱眉瞪他,“翟沛庭!你在搞什么鬼?!你别跟我装啊!惹火了我,我可真的会揍你的!”

  翟沛庭冷冷看她,“你也得看看你是不是能打得过我!女士,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在没确定你的身份前,你要是敢对我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来,你会后悔的。”

  翟沛庭的眼神极其冷酷又陌生,让林晓书的心莫名一凛,便闭了口没再说话,转身在沙发上坐下皱眉打量他。

  翟沛庭毫不示弱地瞪她,“这么苦大仇深地看我干嘛?一看你那眼神,你就不像我妈!”

  林晓书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禁不住啼笑皆非,“你觉得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才是你亲妈?”

  “自然是温柔又亲切。总之不是你这模样!”翟沛庭冷哼一声,往床上一倒,拉着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盖了个严严实实。

  他的话他抗拒的动作都让林晓书心里很不好过,却不得不承认,这些年她给予翟沛庭的母爱真的真的少得可怜。

  而且她的确一贯强势惯了。

  眼见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有些缓和了,可现在他这一受伤,他们的关系再度一落千丈。

  不。不是一落千丈。而是她的儿子完全忘记了她……

  另一间病房里,时小柔掀开被子跳下床趿上鞋就跑。

  没跑几步,不小心撞到茶几,立即痛得抱着脚直跳,嘴里不住吸气,眼泪都冒出来了。

  曲亦函急忙下床扶住她,“哎呀。撞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没事没事。”时小柔用力揉了几下忍痛推开了曲亦函的手,忙不迭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曲亦函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曲亦函摇了摇头,转身取了颗安眠药扔进嘴里送水服下,然后上床继续倒下蒙头大睡。

  在这个时候,似乎睡觉是唯一幸福的事情……

  再醒来时,已是半夜三点半。

  她上了个卫生间,再回床上便怎么都没法再睡着了。

  脑子过于清醒,完全没睡意了,而且饿得难受,她得起来找点东西吃,顺便出去转转耗费一点精力,要不然漫漫长夜很是难熬。

  曲亦函翻身下了床,随便在床头柜上抓了几块饼干在手里,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寂寂,灯光昏黄,人们皆入睡了,四周静谧得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存在。

  她坐电梯下楼,走出大厅,直接往后花园走去,一边走一边拿出饼干慢慢地吃着。

  在后花园里慢吞吞地溜达了两圈,耗去了一个多小时,感觉到些微的疲倦,这才举步往回走。

  快走到大楼前时,远远地看到楼前阶梯上坐着个人。

  那人低着头,右手上夹着支明灭不定的烟,一圈圈的青烟正从他嘴里缓缓地吐出来,然后弥散开来,将他层层笼罩。

  明明看不清他的五官,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他在干什么?怎么半夜三更地坐在这里?还只穿着一套单薄的病服?

  他忘记了他是个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