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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王艳走上前,一把夺过曲亦函手里的矿泉水砸在了地上,“曲亦函,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嫣然的事,嫣然也依然原谅了你,她那么大度,你是不是也该拿出点诚意啊?比如自罚三杯给嫣然好好道个歉什么的。当然,更诚意点,就是下跪自搧几个耳光说你错了。别觉得不好意思,你这样做,大家伙不仅不会瞧不起你,反而会觉得你是个知错能改的好人。今晚一过,咱们依然还是好同学好朋友。”

  “对啊对啊!怎么都该表示一下。”

  “知错能改,善莫大蔫!”

  看着围绕在一旁的众人,曲亦函冷冷地笑了,“道歉?如果我不按你们说的做呢?”

  “曲亦函,我们这是给你机会,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个脸我还就真的不要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曲亦函傲然昂头。

  “同学们,你们怎么想的?”王艳看向其它人。

  “简单啊,她要是不肯主动道歉,那咱们就帮帮她喽!”众人齐齐站了起来,向曲亦函逼近。

  一直没吭声的陆嫣然也站了起来,一脸的焦虑和担心,“同学们,你们冷静点!我和曲亦函之间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都这样吧。你们不要硬逼着她向我认错了,事情都过去了,就这样算了吧。如果友情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必要去硬争个是非曲直呢?”

  “嫣然,你大度是你的事,可是我们却看不过眼!你只管坐着!”王艳将陆嫣然摁坐在椅子上,朝众人说道,“大家时间都有限,别老墨迹了,赶紧让她认了错就散了吧!”

  此话一出,已将曲亦函团团围在中间的众人便齐齐向曲亦函伸出了手。

  早有防备的曲亦函腾地起身站起,抓起桌上那壸开水往四下一挥。

  不少人的手和脸都被开水烫到,不由惊悸地尖叫后退,他们后面的人猝不及防,被他们踩到脚的同时,身体失去重心纷纷往后倒去。

  而在这个时候,曲亦函掀翻了桌子,一大堆碗碟纷纷朝众人砸去。

  顿时,众人全都倒成了一堆。

  在慌乱起身中,人们被碎瓷片割伤,一时之间,惨叫声迭起,乱成了一团。

  陆嫣然皱眉,低骂一声,“一群不中用的东西!王艳,你上,你不是狠有些功夫吗?我听说你那次败在她手下后专门去学了跆拳道,现在正是检测你学习成果的时候了!”

  看着淡然站在那里睥睨着众人的曲亦函,王艳心里禁不住有些发怵,但想到陆嫣然承诺给她的好处,顿时勇气又倍增,深吸一口气,便举步朝曲亦函冲去。

  曲亦函一直暗中注意着她,看她朝自己冲来,便右脚尖微抬,将脚下的一片碎瓷片朝她踢去。

  她正好一脚踏在碎瓷片上,顿时脚下一痛一滑,整个人便以狗吃屎的姿态重重倒趴在了地上,两只手掌因摁在地上的碎瓷片上而鲜血淋漓,右脸颊也被碎瓷片划开了一道又粗又长的血口,顿时痛得尖声惨叫。

  陆嫣然的脸色惨白得厉害,抬头看着步步逼近的曲亦函,心里莫名感觉到恐惧。

  此时的曲亦函太可怕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杀气,像地狱修罗,完全不是昔日那个无论她做什么都对她温柔以对的那个女孩了。

  “曲亦函,你想做什么?”陆嫣然不由自主地后退,因为恐惧,声音颤抖得厉害,一双眸子更是布满惊骇。

  曲亦函将她逼到墙角,右手抬了起来,一道亮光在她的眼前闪过。

  陆嫣然惊骇地叫出声,“你拿着瓷片做什么?!曲亦函,你想划伤我的脸?!”

  “是啊!我的确有这种冲动。”曲亦函捏着瓷片在她的脸上缓缓滑动,瓷片与她的脸皮始终隔着两三毫米的距离,可是已经令陆嫣然惊骇得近乎崩溃,全身抖瑟成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珠大大地爆凸了出来,紧张而惊恐地随着她手上瓷片的滑动而不停地转动着。

  曲亦函挑眉,“是不是很怕?”

  陆嫣然咬唇不说话。

  曲亦函冷冷笑了,扔掉了手里的碎瓷片,举手重重地给了她几个耳光,“放心。虽然我很想毁了你这张丑陋的脸,可我不会真的动手的,因为这太小儿科了,根本就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恨意!我有更好的办法让你后悔与我与敌!不过好戏要慢慢看,从现在开始,你不妨可以开始期待我给你准备了什么。放心,一定高潮迭起惊险刺激。”

  她说完转身就走。

  陆嫣然被她方才说话那腔调吓得灵魂都快出了窍了。

  曲亦函方才那样子太邪恶了,邪恶到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拥有的一切足以迫使曲亦函屈服认输。

  她深吸一口气奔了出去,想恫吓威胁曲亦函几句挽回点尊严,可是门外除了呼呼而过的冷风,连个鬼影儿都没有,更别说曲亦函了。

  走得还真够快的!

  陆嫣然悻悻地跺了跺脚,咬牙切齿地说:“曲亦函,你加在我身上的羞辱,我全都会在你关心的人的身上一点一点讨回来的!看看到底最后是谁害怕担心得夜不成寐!”

  她说着用力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刚要启动,王艳却跑过来用力敲着她的车窗。

  隔着玻璃,看着王艳那流着鲜血的脸,竟如鬼魅般可怕,想到曲亦函方才拿着瓷片在她脸上滑动的情形,不由心悸一片。

  她摁下车窗,迅速地开了张支票递过去,“王艳,先拿着这笔钱去把脸上的脸给治好了。其它的事,咱们慢慢再谈。”

  说完不待王艳说话便一踩油门瞬间将王艳远远抛在了身后。

  此时,天空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街道上一片寂冷漆黑,除了偶尔飞驰而过的车辆,一个行人都没有。

  陆嫣然心不在焉地开着,脑子里始终回荡着曲亦函临走时说的那几句话。

  曲亦函明明处于劣势,为什么还敢那般嚣张地对她说那些话?

  谁给她的勇气?

  翟沛庭吗?

  不可能。据她所知,翟沛庭已经不在国内了,具体去哪里,无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