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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2 / 2)

  想来他运气不错,应该是熟透了的果实,小孩子或许也会喜欢。

  想到这点,沈长聿原本的那点麻烦上身的烦恼便烟消云散,他搂着怀里的少年,一边又努力的将他的手从他的背上扒下来,这样完全保护着对方的亲昵姿态很容易就软化了对方的态度,除了手还要抓着他的手腕之外,已经算是给了沈长聿自由。

  沈长聿松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维塔。

  维塔第一时间给了回答,他在沈长聿的怀里仰头看他,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些许情绪来证明他或许还记得自己。

  但很遗憾的是,沈长聿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维塔失落了一瞬间,又想到那时候的长聿还年幼,不知道他也是正常的。

  维塔愣愣的看着他,黑暗中他依然能清晰的看清一切。

  上一次见到长聿似乎是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个头小小的肉嘟嘟的小婴儿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而他却还是当年的样子。

  他从实验室里那些死去的人们身上汲取到了足够的知识,在孩子出生以后,孩子与母亲之间就不再是生死相依的了。

  那个女人一直在欺骗他,长聿本就是她用来束缚自己的手段而已,能成功的瞒过他,她心底一定得意得很。

  如果那时候,他就从那个女人的手里把长聿抢过来,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黑暗中,维塔靠在沈长聿的胸口,又轻轻的叫他的名字:长聿,长聿。

  少年有着和同龄人截然不同的沙哑声音,说话似乎又磕磕绊绊的,唯独他的名字念得再熟练不过。

  沈长聿心里那点烦恼又因此散去了些,他将维塔的手抓进手里,试图牵着他,柔声说道:那维塔,跟我回家吧。

  牵手是一种很独特的体验。

  和方才拼命地抱着长聿不一样,维塔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们捏在一起的手指上,哪怕他已经从长聿的怀抱里脱身而出,夜晚的风肆意的吹拂着他的身体,交握的手上还在源源不断的传递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这让维塔没有抗拒,轻易的被沈长聿拉着离开。

  他很安静,也很听话,沈长聿一路牵着他往回走。

  谁也没说话。

  很快,沈长聿就走到了家门口,门口感应的灯瞬间亮起来,照亮了不大的一块地方。

  少年很粘人,他开门的功夫也不愿意放开,沈长聿一边开门一边回头看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看到了对方的模样。

  这是一个身形很漂亮的少年,微长的头发湿漉漉的,此刻正低着头顶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即使是这样也难以掩盖他的俊秀,似乎是个很羞涩的人。

  难怪先前那些混混会打起他的主意。

  门开了,沈长聿开了门口的灯,温柔的暖黄色的光照出来,他又回头招呼道:维塔,进来吧。

  被他点到名字的少年愣了愣,缓缓的抬起头来,脸上是温驯的依赖感,已经非常熟练的缠上了他的手臂。

  长聿。他这么叫着靠过来,紧紧的盯着他,脸上的神情格外的满足。

  沈长聿也看着他,将他红色的眼眸看的清楚。

  鲜红色的,和他曾看到过得录像上的野兽一样的眼睛。

  第38章

  怎么了?

  看到原本正要带着他往屋里去的沈长聿没动, 维塔有些疑惑的仰头去问他。

  头顶的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脸白的几乎透明,甚至能隐约看到皮肤下透明的青色脉络, 正是年少的、美丽的年纪。

  只是她的声音依然那样的沙哑, 如同长久没有开口, 连自己的声音都无法控制的样子, 和他的模样根本无法联系不到一起。

  以及他的红色眼睛。

  一瞬间沈长聿的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那个被咬了一口以后倒在地上抽搐死亡的男人, 画面中一闪而逝的野兽背影,被击杀的与幼年体征不相符的庞大的野兽尸体以及26号车站站牌上锋利的爪印......

  据说,被那些疯狂的野兽咬了以后, 那些活下来的人的眼镜都变成了红色的。

  沈长聿伸手在维塔的后背上摸了摸,又抓着他的胳膊检查了一番:你......被咬了?

  他一边想着就这孩子的小身板真要被咬一口怎么可能还活着,却又觉得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首都星人流来往, 能见到不同星球不同种族的人, 的确有些种族的眼镜是红色的,沈长聿曾经见过,只是和维塔的眼睛比起来却又不是同一种红色。

  没有感情的鲜红色。

  维塔仰头的模样,沈长聿看出了几分天真的残忍。

  没有, 维塔摇了摇头,他敏锐的从沈长聿的情绪中从察觉到了对方对他眼睛的在意,因为它是红色的吗?

  在那个实验室中, 人的眼睛可以是很多种颜色的,黑色、棕褐色、蓝色、紫色......只有他和那些活下来的实验体才有红色的眼睛。

  维塔对此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长聿的眼镜是深邃的黑色,而他此刻似乎又不是很喜欢自己眼睛颜色的样子,这让维塔有些为难。

  如果可以的话, 他也想和长聿一样,可惜这种红色是他与生俱来的本来的色彩,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改变。

  维塔问道:长聿不喜欢吗?

  如果不喜欢的话,他一时之间又没办法改变,也不可能离开长聿,维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有些忧虑。

  简单检查了少年的身体,发现确实没有伤口的沈长聿松了口气,看他似乎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烦恼,有些过意不去,带着他就往屋里走。

  沈长聿:没有。

  只是一种颜色而已,并不会影响他对人的感觉。

  被他牵着手的少年乖巧的跟着他的步子,进门时还想学着他的样子换鞋,直到这时候沈长聿才注意到他没有穿鞋子,前面的路他都是光着脚跟着他走,脚上脏兮兮的,露出来的地方带着不健康的白色。

  只是紧接着,沈长聿又发现虽然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但脚上却并没有任何的伤口。

  沈长聿拿了东西给他擦干净,看似柔软的皮肤连擦痕都没有。

  维塔乖巧极了,他让抬左脚就抬左脚,抬右脚就抬右脚,似乎只要和他有所接触就会很安静,但一有分开的趋势就会躁动起来。

  原本沈长聿还想弄块热毛巾给他擦擦,迫于对方紧紧抓着的手只能用了门口架子上擦手的布。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明明是该懂事自立的年纪,却像小孩子一样黏人,沈长聿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烦躁吗?好像又不是。

  他还没给自己找到答案,时间就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已经带着维塔到了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

  沙发是沈长聿的养母挑选的,柔软的布艺沙发,上面铺着黄棕色的毯子,沈长聿一直没换。

  维塔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柔软的东西,他该是有些好奇的,但视线还是紧紧的跟着沈长聿,半点不肯松开。

  乖乖的,在这里别动。沈长聿开始了第一次尝试,刚才为了给维塔收拾,他买的水果还挂在门边的衣架上,我过去拿下东西。

  他一有要离开的动静,维塔便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沈长聿越是抗拒,他抓的就越紧,最后整个人又挂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