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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2 / 2)


  “不,不腻!”陈韫玉连忙道,“一点不腻!”

  难得出来一趟的,要是取消了可怎么好?她还指着明年借这机会再看看家人呢。

  晓得她心思,祁徽轻笑。

  马车行到兵仗局在城外的分局停了下来,守门的两个衙役来盘问,长春亮出腰牌, 低声说得一句,两个衙役吓得面色人色,赶紧要跪下来,长春摆摆手:“皇上微服私巡,莫要做出这种样子,叫刘大人过来,领着去看一看火炮,听说是已经造好了?”

  “是,是造好了,小人这就去。”衙役恨不得连滚带爬。

  不到一会儿,兵部员外郎刘显之一路小跑着奔来,行到车前,乌纱帽都歪了,叫道:“皇……皇大人……”都不知怎么称呼。

  祁徽从马车里下来:“别拘礼了,我问你,火炮试过了吗?”

  “回皇上,臣试过了,与波尔国的一般无二。”

  “是吗?”祁徽笑着称赞,“自从先帝买入波尔国的火炮之后,在仿制上一直毫无进展,没想到你在兵仗局不过三年,就找到了关键。”

  刘显之额头上冒出了一点汗,犹豫了会儿,实在不敢隐瞒:“回皇上,臣无能,原本也是没有办法,要不是得臣一位知交的提点,恐怕现在还没有仿制成呢,要说起来,都是他的功劳。”

  出乎意料,祁徽挑眉:“你知交是谁,也是官员吗?”

  “是庐州知府,叫沈谦。”

  “沈谦?”祁徽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前不久他调了一些在地方上颇有政绩的官员入京,其中一位就是叫沈谦,他记得这个人很有名望,两袖清风,得百姓拥戴。关于他的卷宗,里面曾提到五年前,庐州水患,他成功抢救了百余人的性命。

  没想到,这沈谦还懂火炮。

  看出他的疑惑,刘显之道:“微臣以前在庐州任知县时结识了沈大人,他学识渊博,爱好广泛,触类旁通,听闻还喜机关术。”

  “有意思。”祁徽瞬时对这位尚在路上的官员产生了兴趣,走回去敲一敲车厢,“出来吧,去看火炮。”

  居然还有人,刘显之大为惊讶,看样子竟还是跟祁徽坐一辆马车的。

  这是谁,这么大的面子?

  难道是哪位藩王吗?可皇上这态度不像啊,真是藩王,不该一直躲在车厢里。正当猜测时,却看到深蓝色的车帘之后,有一只素白的手伸了出来,手指尖尖,纤细笔直,慢慢放在祁徽的掌中。

  他往后一退,就见位女子款款下了马车,眉目如画,清丽脱俗,登时移不开眼睛,直到耳边听到祁徽冷冷的声音:“还不引路?”

  刘显之惊得变色,急忙忙低下头往前走去。

  祁徽叫长青将帷帽拿来,给陈韫玉戴上。

  刘显之等待的时候偷睨一眼,恍然大悟,原来是皇后驾到了,心想早就听闻这皇后得宠,端午节皇上请了陈家一家陪坐观舟,而今又带着出宫来这里,要说真是头一份了。难怪有些猴儿精的官员已经在巴结陈家,看来很快就会飞黄腾达的。

  他越发恭敬。

  沿着大门往里走,传过一排的大院,后面竟然是一大片的平原,陈韫玉抬起眼,发现并排放着十座火炮,一个个都十分巨大,炮头高耸着,威风凛凛。她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震撼,盯着火炮,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祁徽道:“放吧。”

  刘显之忙叫衙役准备,装填□□,点火。

  只听轰得一声响,有一团东西从炮头射了出来,远远投掷了出去,陈韫玉没个准备,吓得一声尖叫,正当害怕,耳朵却一热,男人捂了上来。

  轰,轰,轰,又是一连串的炮声。

  可她后面都没看了,她想到以前在家中,过年时放炮仗,父亲怕她吓到,也会这样捂住耳朵……她嘴角翘了起来,盯着祁徽看。但男人只是捂着她耳朵,却一眼都没看她。

  他聚精会神的观察着火炮,有时候抬起头衡量下高度,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终于放完了,祁徽送开手与刘显之道:“没有哑炮,准头也不错,明日朕叫人来运三架去别处,你记得将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选六个熟悉这火炮的兵士一起跟着前去。”

  “是!”刘显之高声答应。

  祁徽叮嘱完,便是带着陈韫玉走了。

  雷厉风行,来去匆匆啊,陈韫玉坐在马车上,瞧着他:“皇上做事真快!”

  “那当然,朕的时间比什么都宝贵。”祁徽挑眉问,“刚才火炮怎么样?你说朕有这火炮了,是不是百战百胜?”

  他眉飞色舞,难得有这样得意的轻狂。

  不过后来她真没看了,专盯着他呢,但祁徽这种神情,火炮肯定很厉害,陈韫玉道:“嗯,皇上定会让四海臣服的,不管是金国,还是别国,往后绝对不敢来冒犯!”

  祁徽笑起来:“嘴真甜,但愿如此了。”说着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男人的温热覆盖下来,她心头一荡,反吻了过去。

  比起以前,真的主动多了,祁徽被她小舌一阵勾引,差点就想在马车里按着来一回,跟上次在龙辇上一样,回想起来,仍意犹未尽。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谁料马车一个颠簸,两个人差点将牙齿磕碰了,一下又起了来。

  比起宫里的平顺大道,这道不太行,再说,很快就要到进城门了,祁徽打消了主意。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马车入城,街道上也不再像白日里那么热闹,陈韫玉扒在车窗旁,看着外面,好像一只可怜兮兮,经常被关着的小猫儿,祁徽嘴角勾了勾:“想下去走走吗?”

  “可以吗?”

  “反正都出来了,等下回也不知什么时候,朕寻常无空。”祁徽叫车夫停下,带陈韫玉下车。

  还有一些铺子开着,烛光闪闪,微光流到街面上来,将道路照得斑斑点点。

  两人肩并肩走着,偶尔有行人对面路过,也不曾发现他们是谁,一是天色暗了,一是不认识,只当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少夫人。

  夜风吹过,驱散了一点夏日的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