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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1 / 2)





  肖樾进组后,难得会有机会回北京,除非是有活动,而他回来的时候,殷遥又未必在,两人连情人节都没见上面,殷遥从香港回来,已经是二月下旬,到这时候才见到她的情人节礼物。

  她想不到肖樾会送她什么,猜测也许是首饰,也许是玩偶之类的,拿到之后,发现都不是,他送的是相机,两款新发布不久的中画幅相机,她还没来得及去看。

  殷遥很惊讶,在微信上给肖樾发了一排感叹号。

  他回过来一句:不喜欢?

  殷遥当然喜欢,问他:你自己挑的?

  肖樾:嗯。

  其实并不是,他自己的确研究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请懂行的朋友帮忙看的,因为不确定她更喜欢哪个,就两款都要了。所以,确切来说,不能算是他挑的。

  但在收到殷遥发来的“猫猫拥抱”的表情之后,他就不打算解释了,回复她:不亲我吗?

  于是,一秒后,如愿地收到了“猫猫亲吻”。

  他心情很好,告诉殷遥:我下月初回北京。

  肖樾回北京是为了电影宣传。

  他去年拍的那部电影《浪静风平》定档在三月,所以会有一系列宣传活动要跑,首映礼和各地路演都缺不了。

  网络上,预告片早已经发出来,作为大荧幕首秀,肖樾这次的角色与以往剧中大不相同,而这部作品背后的拍摄和制作过程本身也很有故事,宣发很好地挖掘了这些内容,又得益于肖樾这大半年里疯狂上涨的人气,电影未播先热。

  首映之后,口碑远远好于预期,票房也出人意料,热搜榜上挂了几次,话题点很多,最好玩的一个是关于摄制组很穷的吐槽。

  有博主发布了视频合集,剪辑了主创们的采访,简直是一盆辛酸泪,比如,很多演员都是被导演一顿火锅骗去的,零片酬友情出演。其中最惨的就是肖樾,投资了一百二十万不说,还另外白借了五十万给导演,积蓄都掏空了。那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觉得这电影能赚,导演压根就不是冲着赚钱去的。还有,拍摄时,车不够,剧组摄像忍痛贡献了自己的越野车,等到拍完就彻底报废了……

  网友在评论区笑得“哈哈哈哈”。

  电影热度太高,即使殷遥上网不频繁,也没有错过相关消息。她还没有来得及去影院看,就已经从微博上知道了很多。

  热搜上挂着“肖樾哭戏”的话题。

  三分钟的短视频转评了几万次。

  电影原名叫《李渠生》,导演原先是个拍纪录片的,取了这样一个接地气的名字,后来宣发阶段才改成了《浪静风平》。

  在电影中,李渠生这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他是一个父亲,失踪了十五年。肖樾饰演他的儿子李旭,他辗转西北,什么都没有找到。

  倘若换成另一个故事,大抵会这样处理:即使没有找到人,也会从其他途径了解到被隐藏的秘密,知道真相,或许是伤感的,或许是温暖的,然后就释怀了。

  但在这个故事里,什么都没有。

  这场哭戏是电影的结局,他处理得很好。

  评论区有条高赞留言:哭得我心都碎了……

  殷遥也赞了这条,如果他在,她真想抱抱他。

  他拍这个的时候,正好是他们分开的那段时间。她听小山说过,他那时处境很糟糕,公司不想要他了,他自己接了这么个电影。

  殷遥决定最近要找个时间去电影院,她关掉了这段视频,另外去找了他路演的采访看。

  他和导演还有另一个胖胖的男演员一起接受采访,说的多是拍摄时的趣事,或是互相吐槽,场面挺欢快。

  殷遥发觉,他现在面对采访像是比以前放得开了,偶尔还能看到他露个笑,回答得也不错。

  看到一半,薛逢逢过来了,殷遥没来得及关掉,被看见了。

  薛逢逢意味深长地拍拍她的肩:“下班就能见着人了,你至于吗?”

  “……就是刚好看到了。”殷遥说,“他天天都有通告,我也不是一下班就能见到。”她退出采访视频,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这么急?”

  “嗯。”殷遥边收拾东西边说,“今天要去接他。”

  薛逢逢啧了一声,“行了,你赶紧走吧。”

  肖樾今天在怀柔那边拍戏,殷遥赶过去,等了一会,七点半接到人。

  肖樾帮相熟的导演客串了一个角色,只拍一天,今天早上三点就起了,从早到晚都没歇,坚持到现在已经很疲惫,他走得很快,没戴口罩,只是将防风外套的拉索拉到了最上面,又是一身黑色,乍一看有点生人勿近的意味。

  其实是累懵了。

  殷遥等他坐进来,发动了汽车,说:“你睡一下。”

  她单手掌着方向盘,空出右手摸了颗润喉糖给他。

  肖樾接了,将她的手牵了一会儿才松开,也的确撑不住,眼阖上,很快就睡着了。

  殷遥在路上开了一个半小时,到了吃饭的地方,她将车停在路边,让他多睡了一刻钟,才叫醒他。

  肖樾真的睡糊涂了,醒来的一瞬眼神很懵,看了她两秒,喊了声“遥遥”,嗓子是哑的,殷遥借着车内灯看他微微翕动的睫毛,心疼坏了。

  “可怜死了。”她说,“我们到了,下去吃点东西?”

  肖樾点了头,朝她笑一下,倒是挺灿烂的。

  殷遥捏他的脸,“笑什么,都累傻了。”

  她弯腰帮他解安全带,被他捞到怀里。

  “遥遥。”他又叫一声,也不说别的话。自从他回北京的那天晚上,亲密时这样叫了她,现在天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