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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我还嫩第48节(2 / 2)


  她说:“不行,得挽救。”站起来,撑住桌面俯身,她特别爽快地开口,“可劲儿喝,算我们请的。”

  “呦,女主人有魄力。”吴璃好笑,双手抱拳拜了拜。

  张生迟匆忙又倒了一杯,敲着下巴问:“做得了主吗?”

  “当然。”

  说出来心里才叫没底,万一做不了主怎么办!?

  她转一圈眼珠,抿着嘴角装乐,觉得大概应该最好还是跟叔报备一下,万一……也好坦白从宽,负荆请罪。

  “那啥,你们吃好喝好慢慢来,我先走了。”她跑开,又退两步给自己灌了一口,捏了块面包,这才闪身离开。

  “宝贝,你慢点儿,看台阶。”

  她将嘴里的葡萄酒一点点顺下去,就这么背着身子抬高手给后面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小餐厅里的聊天还在继续:“霍湘刚跟叶子好的时候脸皮也这么薄。”

  被提到的人挑了挑眉毛。

  张生迟从落地的玻璃窗望出去,小朋友的背影越来越小,他咧嘴:“这个早晚也得被同化。”

  吴璃踢他:“小心陈顾返neng死你。”

  沈与尔慢吞吞在一条小路上晃晃悠悠地骑车,想着措辞,又望了望去时满载的,回来时空空的双手,用下嘴唇裹住嘴巴。

  再抬起眼皮时,忽然眼前就是一亮。

  左边一大片草地,在整齐分布着花坛跟长椅的石子路尽头,孤零零挺拔着一颗青苹果树,虽然不大,涨势却相当不错。她用虎牙咬咬嘴唇,微笑,将小自行车靠在花坛边。

  这么蓝的天,这么灿烂的阳光,这么清爽的空气,还有这么漂亮的苹果,哪一个都十足的诱人。

  绕着树转了一圈,她满意地拍拍树干,树上飘下几片叶子,零零星星落在草地上。紧接着,她后退几步,比了比高度,袖子一撸,头发随意在头顶团了球就开始爬。

  坐到从下面就找好的树杈上,沈与尔捧住一颗在太阳下青到发亮的小苹果,摩挲半天,才从树枝上摘下来,塞到嘴边咬一口。

  “好酸!”

  她闪了闪睫毛,一阵倒牙,咽下去又觉得酸里还有些甜,忍不住又来一口,这种纯天然又漂亮的东西,无法拒绝。

  点着食指数了数,附近勉强可以够到的差不多十多颗,她决定都弄回去分给刚才餐厅里的几个。可就这么伸长胳膊往下边草地扔到第8颗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

  她匆忙把腿缩回来,蹲在树杈上,又觉得不妥地抱住一颗最粗的树枝,哭都哭不出来,叔没说酒庄里养了大家伙,还是两只!

  它们就蹲在下面,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黑到发亮的背部,跟张开的嘴巴里尖锐的牙齿。她将食指在嘴巴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双手合十做了几个揖,放低了声音,跟它们打商量:“乖,别冲动。”

  下一刻,“汪汪”两声,一个比一个响亮彪悍。

  沈与尔下意识就捏着耳朵闭眼,心尖都是一颤,眯开一条缝,要疯!

  “你们……你们别往上扑!”她蹲在树上欲哭无泪地跟两只家伙瞪眼,默默数了数,第四次要交代到大家伙手里。

  她干脆又爬高了一枝,略细的枝条开始像皮筋一样上下摆动,惊的她又匆忙溜回去,腿发软地跪坐在树杈上,抱住上面的用脸贴着,眼角不住撇下来弱搓搓观察情况。

  忽然远远就听到一阵车子的声音,她激动地快哭出来,伸长脖子眼巴巴望着,开口喊:“哥们儿,帮,帮个忙!”声音都颤巍巍的。

  车里人略困惑。

  她眯起眼睛这才发觉是一个棕色皮肤的人,于是用英语重复一遍,态度诚恳极了。工人放下葡萄车,慢吞吞走过来,她就望着那人的脚步,急一下再急一下。

  树底下,大家伙警惕地瞅了瞅来人,片刻就放松,继续抬头盯住树上的人。沈与尔不满地直拍树干:“你们……过分啊!”

  工人开口:“小偷?”

  她连忙摆手。

  “那怎么在上面?”

  “我是……”她抽了抽嘴角,咬咬牙狠狠心丢人就丢人,说“我是陈先生的太太。”

  工人耸肩:“抱歉,我是新来运葡萄的,不能确认。”

  “别!走!”沈与尔伸长手,诀别一样惨兮兮喊住他,指着后面建筑,“麻烦去找小七也成啊,就是那个……”她比划了一下身形,“那个特别高壮的,脸上三道刀疤的。”

  工人说,ok。

  胆战心惊听下面大家伙狂吠了约莫十分钟,他的声音远远传过来的时候,她的耳膜朦朦胧胧好像幻听一样,不怎么确定地转头,眉毛一下子就撇下来,一脸衰样。

  带着哭腔,她可怜巴巴,回他:“叔……”

  他就站在花坛边,在恰到好处的阳光里,轻声跟她说:“别怕。”头发还任意搭在额前,显然刚睡醒就出来的模样。他对小七偏偏头,小七一声口哨,两只家伙颠颠地跑到他们跟前,趴在那儿邀功一样一个劲儿摇尾巴。

  他说:“先牵住。”

  小七给它们套上两条漂亮的链子,牵在手里。链子一看就是这个酒庄主人的风格,精致的艺术品。

  陈顾返眼睛里都是这个窝在树上面的小朋友,知道她最怕什么,神色间难得溢出急迫的情绪。他说:“是的,我太太。多谢你,今天你可以休息,工钱加倍。”

  说着,他稳稳走过去,站在树下,抬手对她笑:“小尔,跳下来,我接着你。”

  沈与尔毫不犹豫扑过去,接着就被他强有力地托住腿侧抱在身上,她环住他的脖子,眉毛依旧撇着:“叔,你怎么没说有两只大家伙。”

  这拥抱跟冬日的阳光一样暖人,让人立刻心安,

  他将人往上托了托,旁若无人贴着她的鼻尖,说:“我的老朋友了,一直在它们的地盘圈着,可能看到陈太太比较激动,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