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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 / 2)


  蒋蓠便站在离他不远处,她心知方才裴云起许对自己有几分恼怒,可一面又忍不住地期待他能赠花给自己。不论是太子的身份,或者是江锦的身份,她都是最好的赠花人选。

  她如此想着,面上便渐渐展露出完美的笑容。

  果然,裴云起略一沉吟,便拿着花向她走来。

  蒋蓠心中狂喜——不论如何,她终究都是相府唯一的女郎,他的心里,总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可裴云起却拿着那洛阳锦,与她擦肩而过。

  蒋蓠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她不可置信地抬起眼去,看到裴云起拿着花,径直上了花厅的二楼。

  江苒正百无聊赖地摧残着手中的花枝,忽然看见眼前垂下一只白色的袖子。

  那布料极好,不知是如何把金银丝混纺进去,瞧着平平无奇,细看倒像是有月华流动其上,气度高华。

  她顺着那袖子,慢慢地往上看。

  裴云起拿着洛阳锦站在她面前,见她懵懵懂懂,眼里便不禁流露了些微笑意,“娘子国色,与这牡丹,当是绝艳相照。”

  起先,大家心里都觉得,这江四娘子虽然生得姝艳,到底家世不显,不比在场的其他女郎。

  随后,他们就被现实打脸了——

  别管什么家世不家世的,好看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江苒脸上笑容凝滞了片刻,旋即便伸手,想要接过花。

  裴云起却往边上让了一让,他无奈地瞥过一眼,她终于明白过来,迟疑着低头,旋即便觉发间一空,裴云起将那孔雀簪抽出送到她手中,旋即又亲手为她簪上那洛阳锦作为替代。

  他的手指修长而温热,仿佛不经意间拂过她耳畔,她那迟钝了许久的心便忽然又跳动了起来。

  扑通扑通,一声声的,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再抬起头,便见那白衣青年已然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远了。边上娘子们的贺喜酸涩之语不绝于耳,她却都没听进去,只是怔怔地抚着胸口,良久,才捋顺了自己的呼吸。

  簪花过后,花宴才正式开席,先头虽然出现了些小插曲,后头却也还算平静无波,等到傍晚,游乐得疲倦的郎君娘子们才齐齐散去,只剩酒香和脂粉香气,还缠绵地停滞在春日熏暖的风中,久久不散。

  裴云起虽然身份高于旁人,却也叫劝了几杯酒,因而早早离席散去,到书房中翻阅公文。

  不时,暗卫来禀,说蒋蓠求见。

  蒋蓠是带着满心满眼的委屈进来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先头的孔雀簪也好,今日的洛阳锦也好,裴云起悉数都赠予了江苒,更不明白裴云起为什么要逼自己向江苒道歉。

  “我是宰相之女,她不过一个五品官员的女儿,”她话语之中隐有指控之意,“太子哥哥,你为什么反而向着她?”

  见裴云起一时不语,她愈发气急了,只道:“她的确生的美丽,可是小家子气不上台面,惺惺作态,虚伪丑陋,难不成你要选这样的人做你的太子妃?”

  若说先头的孔雀簪,让她恼怒,那么今日的洛阳锦,则让她害怕。

  她比旁人都清楚得多,他是裴云起,不是江锦,太子殿下口中称道一人“国色”,其背后的隐喻之深,让蒋蓠不敢细想。

  裴云起将狼毫笔拿起来,缓慢而仔细地批阅着眼前的公文,闻言淡淡反问,“孤行为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诘问?”

  蒋蓠白了脸,正要辩解,便见他忽地抬起眼,冲着自己看了过来。

  那双眼依旧清冷彻骨,看得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咬着唇,不情愿地低下了头,“是臣女冒犯了。”

  裴云起低下头,继续批改公文,吝啬于再给她一个眼神,“下去吧。此后若无传召,不必再来。”

  蒋蓠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放到数九寒天的冷水里滚了一滚,冷得不像样,她忍着眼泪,往外走去。

  心里却更恨那江四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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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太忙啦!

  今天也是努力帮苒苒找场子的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