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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新生笑道：“小方医生，这中药调理身体是好，但不能立竿见影，你说她这身体这么虚弱，脸色都成这样了，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还有什么别的法子，能让她立即见效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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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患者也捏了一下自家母亲的手，笑道：“妈，这都换好几家医院了，我想试试！再说了，保和堂的声誉真的是挺好的。”

女患者的母亲看着沉默不语的方素清，最终点头：“那就试试吧。”

方素清低垂着眉眼，听到这里笑了笑。

患者家属不相信她。

但吴新生这一句接着一句，都是让她治的意思。

方素清也明白过来了，吴新生把这病人介绍到保和堂，不是真的为保和堂好，不过是想看看方素清的医术到底咋样。

是不是真的得了何老的真传。

是不是真的天赋高。

方素清请了女患者在里面一张床上躺下，拉上帘子，遮挡住了外面那些人的视线。

女患者解开头上的头巾，小声问：“是要把衣服都脱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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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患者还有些不好意思。

方素清摇头：“不用，你趴着，把衣服往上撩起来，我先在你的背上给你行针，然后是肚子。”

女患者点头。

先把自己的衣服松开了一些，往上撩开衣服。

趴在床上。

方素清在给她行针之前，问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掉的？”

问起这个。

女患者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我公公婆婆想要一个男娃。”

方素清挑眉：“所以呢！”

女患者苦笑道：“孩子三个多月，我公公婆婆找人帮我看了看，说是女娃子，我公婆就说这孩子不能要，打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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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容易，打掉吧！这可是我肚子里的一块肉，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你不知道，我跟别人不一样，我就特别喜欢女娃娃，我就想着要是婆家允许的话，我愿意生三个闺女，真的，女娃娃多好啊，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可他们不听啊！”

“小方医生，你说人咋能这么残忍呢！”

“是她绊了我一脚，我才会摔的！才会把孩子摔没的！”

方素清冷声问：“谁绊的你？”

“我婆婆，这事儿没人知道，我谁都没说，我家男人也不知道，其实我家男人也喜欢闺女，真的，但是我婆婆他们一点都不听！”

“他们不听！一门心思就要求我生一个男娃！”

“我婆婆说是我自己肚子不争气！别人家都能生男娃，就我不能！”

叫英子的女人不敢大声哭。

拽了自己的衣袖咬在嘴里，低低的，呜呜的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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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素清静静的坐在床边：“生男生女都好，是咱们跟孩子这辈子的缘分，你是妈妈，要坚强。”

这女人的病，一半在身体，一半在肝气郁结，不把情绪发泄出来，即便是用药了也不会有太大的起色，这病会反反复复。

方素清之所以问女人这些问题，也是源于此。

等女人哭够了，把心里的那股子怨气发泄了出来。

方素清才开始行针。

拔针后。

女人在床上又躺了半个小时。

血已经止住了。

女人的丈夫和亲妈对着方素清是千恩万谢的。

吴新生面上一阵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