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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9(1 / 2)





  舒刃的喉头微动,手中的清疏被她攥得发出微不可闻的‘咯吱’声。

  挺好,来的挺快。

  “慎王殿下。”

  阴森的声音从破碎的佛像后传来,令舒刃着实一惊。

  她在这殿内伏了许久,竟没有发觉佛像后有人。

  那她的动作岂不是早就暴露了?

  看到救她的人都来了,秦茵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声嘶力竭地辱骂着身边的男子。

  “臭东西,快把我放了,我爹爹会把你们通通杀了的……唔!”

  那外族男子似乎嗤笑一声,抬起大掌便给了秦茵一耳光,打得她瞬间没了声息。

  “!”

  舒刃惊得下意识向前迈上半步,提剑便要开打。

  那可是小倒霉蛋最喜欢的女孩子,他都舍不得碰一下,怎能叫人随便打了去?

  “侍卫兄弟……”

  外族男子散漫地靠在身后的柱子上,身前的两指微勾,秦茵失去知觉的身体便被吊得更高。

  舒刃的视力不好,此时仔细看过去不免微怔,怒色浮于脸上。

  他们竟将残云丝捆在秦茵的身上。

  那残云丝不用时柔软无比,可一旦接触了血肉,便能够生根一般牢固,坚不可摧。

  忒毒了。

  细密的血珠从腰际缓缓渗出,痛得秦茵低吟一声。

  “可要慎行啊。”

  暗自吸了口气,心中揣度着这外族人的阴狠恶毒,舒刃收剑回鞘,后退了几大步,伸出双手翻掌向前,示意他不要再动秦茵。

  怀颂早已心疼得眼角微红,长眉拧在一起,似是要将那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但无奈秦茵仍在他的手上,只能忍气吞声地伏低做小。

  “你想要什么?只要本王有,都可以给你。”

  “慎王殿下倒是大方,那我便不客气了。”

  佛像后面的人鬼鬼祟祟,藏了这许久都没有现身,好奇心勾得舒刃太阳穴突突直跳。

  余光扫到天干地支的暗卫都跟随在怀颂身后,便也放心了许多,悄声地执剑向人群后面溜去。

  破庙后的高墙上有一扇纸窗,舒刃从大门出来,极为缓慢地摸到那处的屋顶上隐藏起来,借着屋檐轻盈转身,顺势从怀中摸出一排半指长的小巧银针。

  金疮药忘了带,杀人的暗器倒是下意识装进了口袋里。

  他们在殿前谈条件,无论谈不谈得拢,秦茵都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毕竟她的死所带来的益处对外族人来说,能将云国搅得天翻地覆,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如果要秦茵活,他们就必须死。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隐藏起来的那人,如若可以一击即中,将这一排银针都插进他的脖子里,让他无法求救,并且不被前面那人发现他遭受攻击,秦小姐才有命活。

  她的轻功在暗卫中说不上数一数二,但最起码凭借着身轻如燕,也能在暗卫排名中落得个前五名。

  无声无息地趴在这里需要极大的耐心,舒刃向来缺少这种东西。

  正欲动手的时候,那人刚好转身,仿佛在配合她的动作一般。

  舒刃出手极快,破空声传到那人的耳中之时,银针已尽数刺入他的哑门穴。

  虽未迅速致死,但暗器中是淬了毒的,他今日定是无法活着走出这庙中了。

  昭阳跟丢了秦茵,本就是重罪,此时更是想要戴罪立功。

  心知舒刃向来不走寻常路,从跟着主子进来时,便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时刻盯着,以备不时之需。

  看到佛像后的人影晃动了一下,昭阳瞬间跃起,踢向外族男子的人迎穴,顺手夺过他手中的细线,将人踹到殿后。

  佛像后被刺中哑门穴的男人分辨出暗器所来的方向,勉力回过身来,濒死朝着高窗扬过一柄短刃。

  舒刃眼瞳紧缩,迅速避开致命之处,却仍被正中左肩,穿骨而过。

  剧痛之下还没忘偏头看眼殿前的情况,怀颂正手忙脚乱地从秦茵身上解开绳索,小心翼翼地躲过还未取出的残云丝,搂在怀中柔声安慰。

  “没事了茵茵,爸爸在呢。”

  舒刃不禁失笑,这小倒霉蛋,还想着做别人爸爸呢。

  手上没了力气,舒刃意识也随之一空,从屋檐边重重摔落到冷硬的青石板上。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流云阁的卧房里。

  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屋顶,舒刃漫不经心地转了转眼珠。

  那把刀是扎到她的脑子了么?

  怎的会如此的难受想吐,而且竟然连床栏处的雕花都看不清。

  “阿刃,你醒了?伤口还痛吗?你已经睡了三日了。”

  卧房门正好被打开,重光端着碗逆光走进来,晃得舒刃急忙阖上眼睛。

  “重哥,”舒刃清清嗓子,“伤口不怎么痛,只是头晕得厉害。”

  “那正常,服用了九里香后,都会有些副作用的。”

  舒刃认同地点点头,九里香镇痛,吃些也不为过,头晕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喝了重光喂到唇边的药汁,舒刃送走重光,刚闭上眼准备再睡一觉,门却又被大力打开。

  昭阳端着个小瓷盅走进来便拽起她,“来,阿刃,喝药。”

  想着多喝点药有利于伤口的恢复,舒刃压下无奈,就势被他拥着坐起身,顺从地喝掉了小盅里的液体。

  “这是什么?”

  舒刃抬手擦去嘴角的湿润,拿过小盅仔细闻了闻。

  “你睡着的时候喊着伤口痛,我便去膳堂给你熬了点药。”

  感激地看了一眼昭阳清俊的面孔,可下一刻眼中的他却逐渐变成了两个,又慢慢变成了四个。

  “这……什么药?”

  舌尖有些发麻。

  “三分三,止痛的,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喂你喝了两日了,身体有没有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