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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娇第31节(2 / 2)


  得找个严密人少的地方,离他近还没人发现。

  “当初入幽州,是我自愿的,”虞媗喃喃自语。

  萧复沉默不语。

  “我嫁给你,不仅仅是为了稳住你,我想过要做你的夫人,相夫教子,以你为天,”虞媗幽幽的说,随后是很长一段时间停顿,接着她继续道,“你对我做任何事我都能忍,可是,你非要当皇帝。”

  她过不去那道坎,要她像没事人一样再跟他你侬我侬,那是犯贱,她的心死了,不想再爱他,无论他怎么逼迫,她都不愿回头。

  萧复面皮绷紧,半晌伸手碰她,她累的抬不起手抵抗,被他像抱孩子般搂住,四下太监都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敢窥探他们。

  萧复就这么抱着她回了含凉殿,放人到床上时,她已经睡熟了,脸苍白的毫无血色,他难得耐下心来观察她,其实这几个月下来,她瘦了不少,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是什么样,像朵芙蓉,娇媚入骨、香艳动人,一眼入人心。

  皮囊这种东西,最是迷惑人,他喜爱她的颜色,又防备她背后捅刀,纵使后面知晓她温驯,也还是对她轻视,他从根子里就没把她当回事。

  所以就如她说的那般,是他将她逼成这样,但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不后悔。

  虞媗再醒来时屋内掌了灯,萧复坐在摇椅上,张怀在说话,“京里凌虚观离皇宫很近,去那儿的人也少,地方不大,正适合藏人。”

  萧复摩挲着手指,问他,“道馆里有男人?”

  张怀赶紧回他,“那道馆里都是女冠,京里夫人小娘子悟道参经都会去那里,寻常男人想进去也难。”

  萧复颔首,“下去打点,务必保证那里住的舒适,仆婢全部送过去。”

  张怀连忙拱手退走。

  萧复在灯前坐了良久,听见身后响动,回身见虞媗趿着鞋走过来。

  她走到他跟前,他抬手抚摸她的脸庞,她就屈膝坐到他怀里,仿佛先前争执都没发生过,他们还是亲密无间。

  “我不想出宫,”她细细道。

  萧复静静看着她。

  虞媗抿起唇,“你不是要我给你生孩子?你把我送去道观,我怎么跟你生?”

  她变得圆滑了,会说好听的话,哪怕萧复知道她说的假话,也笑了起来,“托你的福,你皇兄跑了,我得尽快即位,我舍不得打断你的腿,但还是怕你跑,我送你去道观,那里也能生孩子。”

  虞媗蜷着手依靠在他胸前,脸贴在他颈窝里,一如从前般示弱。

  萧复抱紧她,轻声道,“你的张嬷嬷还有素瓷都会跟过去,你想见我,每天都能见到。”

  虞媗打了个哈欠,不再求他。

  萧复吹灭蜡烛,抱着她躺回龙床睡下。

  ——

  萧复的动作很快,隔日傍晚就将人送进了凌虚观中,凌虚观在镐京以东,离皇宫确实很近,坐马车半个时辰就能到,道馆不大,屋舍没几间,不过好在清静。

  虞媗被安置在道观中最隐秘的静室里,这间静室很大,大的不像修道人居所,等奴仆们打扫好住进去,全然是另一个瑶华殿暖阁,只是它更像一个华丽的牢笼,虞媗出不去,房门紧锁,吃喝用物都是从外面送进来,每日柳锦衣会按时来给她把脉。

  萧复会过来,但天不亮就走,两人话说的很少,虞媗探听不了外面的情形。

  她无事可做,最喜欢的便是坐在窗前发呆。

  这天柳锦衣如常进了静室,那扇小窗开了一半,虞媗伸着脖子听外面钟鼓声,她的脖颈细长秀气,伸直了会给人感觉羸弱与坚韧,很矛盾。

  柳锦衣由素瓷领到桌前,他一面用余光偷偷瞄着虞媗,一面跟素瓷道,“劳烦请夫人坐到胡床上。”

  素瓷小步到窗边,对虞媗笑,“殿下,柳大夫来了。”

  虞媗便由她搀到胡床坐好,这天冷,冷风吹进房内人容易着凉,素瓷抬手准备关窗。

  “别关,”虞媗阻止她。

  自那晚后,虞媗说不怪她们,但素瓷也能明显感觉到她变得疏离了,纵使素瓷想跟她亲近,她也是不冷不热,素瓷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再不敢像以前那样在她面前吱声。

  素瓷悄悄退到角落里。

  柳锦衣坐到胡床旁边的小凳子上,和虞媗柔声说,“夫人请伸一下手。”

  虞媗伸出右手。

  柳锦衣娴熟的按着她手腕处脉搏,细心诊看。

  这时有繁重乐声自远处传来,伴着鼓声,庄严肃穆。

  虞媗扭过脸眺望着远方,她什么也看不到,耳边乐声响彻云霄,她呆呆问道,“谁在奏乐?”

  柳锦衣凝视着她的侧脸,上面有迷蒙懵懂,大抵从她被萧复抓回来后,她这个人就仿佛魂丢了,每见一次,都能察觉到,她很落寞。

  自己的夫君造反,她被关在这样狭小的地方,落寞很正常。

  “今日陛下登基,这是登基大典的奏乐,”柳锦衣解释道。

  其实不用他解释,她也知道这乐声代表着什么,皇兄登基那次,奏了整整一天的乐曲,她早听熟了,她只是不想相信,萧复竟然真的当了皇帝。

  用他捏造的退位书,名正言顺的当皇帝。

  她骤然道,“有点冷,关窗吧。”

  素瓷忙到窗边拔了木栓,窗户啪的关住,屋内火墙散出来的热气很快将室内熏热。

  虞媗支着腮靠到凭几上,举止妩媚,她冲素瓷笑一下,“去让她们给我做个樱桃毕罗,多加点糖。”

  她是对着素瓷的,明明再普通的举止,都让她做出了一股勾魂意味,柳锦衣不免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