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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2 / 2)


  陆一鸣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一大包东西,挑起眉梢, 不明白他的意思。

  陆哥,前段时间我们家的事儿连累了你们,让你们受惊了,这是欠礼。

  马场和元宵的事情起因与陆一鸣无关,又有些关系。

  县丞有一位二儿子很是受宠,为人却很傲慢无礼,结党营私还欺负弱小,被冯廷玑他们排除在江州府官学的居水镇小队里。

  这人在官学里不仅不受他们待见,还不受江州府本地学子的待见,他怀恨在心,将源头归于居水镇的领头人冯廷玑,派人暗杀他。

  至于陆一鸣,前段时间他在马场进步飞快,纯粹是嫉妒心作祟,想将冯廷玑的死顺利嫁祸给对方,准备来个一石二鸟。

  县丞的二儿子和冯廷玑有仇,而县丞与县令也不对付,他是大皇子的人,只不过犯了一点儿小错被贬为县丞,而县令是三皇子的人,两人自然互相警惕。

  最重要的还是这几年税收的事情,自从这位县丞上任,暗自加大税收力度说,还经常贪污钱财,拉帮结派。

  这职位好使,还真拉拢了不少镇上的一些商人和秀才,为其效力。

  作为一个还算廉政的县令,当然看不惯这些事情,他暗地里找人寻找县丞贪赃枉法的证据,已经有些眉目。

  估计是最近的举动被人发现,对方展开报复性反击,父子俩仇上加仇一起算,找上头人要了两个影卫,对县令最爱的儿子下杀手。

  没想到第一次任务失败,让他们损失惨重,怀恨在心,打算对这位农家子也展开报复。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县丞的二儿子已经招了,至于县丞和那位影卫,还是疯疯癫癫的样子,找大夫看了,也束手无策。

  陆一鸣听完他的解释,眉头都没皱一下,绑架裴星这件事对他来说不可饶恕,那两位对他来说,已经是两个死人了。

  当日他下的致幻剂足够将人的脑子烧坏,虽说听着残忍,但他不想让人直接死去,便宜了对方,让对方每天活在痛苦之中,才是该有的归宿。

  刚才那番话,冯廷玑隐含意他懂,但他不想给解药,死有余辜的人为什么要可怜对方?

  更何况,这两人想伤害他捧在手心的小星星,没当场千刀万剐已经很仁慈了。

  陆一鸣没有客气,接过他手中的盒子,直说道:罪有应得罢了。

  冯廷玑见陆一鸣无动于衷的模样,知道这事没戏,但这欠礼还是真心实意的。

  这段时间多亏了陆兄的指点,我们几人才有今日的进步,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陆兄收下。

  这个木盒子比之前那个小一些,陆一鸣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回到船房,从书笼里取出姜先生给的武经七书。

  这是姜先生的注本,对你们的策论或许有帮助。

  姜润山的注释全面,更适合他们,而陆一鸣的思考方式和他们有些差异,反而让他们难以进步,甚至误入歧途。

  多谢陆兄。

  早就想见姜先生教陆一鸣的内容,能让陆一鸣的策论如此灵活,即使没有讲学,这本有姜先生的注本,也值得他们精度。

  几人告辞后,陆一鸣拿着两个木匣子折返木板床边,发现裴星并没有睡着,而是一直静静地等待他。

  怎么不睡?

  裴星拉过他的手垫在自己脸颊上,缓缓说道:夫君不在,睡不着。

  他说完这话,见陆一鸣迟迟未开口,抬起头溜着杏眼看着他:夫君怎的不说话。

  陆一鸣撩开他的秀发,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我最近才发现,我的小星星如此会说情话。

  这解释裴星更是不解:我没有说情话,只是实话实说。

  那便是夫郎所有的话对我来说都是情话。

  裴星苍白的脸精神了一些,害羞地偏过头嘟囔:夫君所说的话才都是情话。

  陆一鸣摸一摸他的头,没有与之争辩,转移了注意,这会儿心情好了,肉眼可见身体状况也好了不少。

  现在还睡吗?

  躺在床上的人摇摇头,之前想睡也不过是因为身体难受,如今好一些了,自然想同夫君多待一会儿,不想一个人睡去。

  陆一鸣将他的枕头垫高,现下无事,他想了想,拿过冯廷玑赠的两个木匣子,两人一起开。

  小木匣子率先被裴星打开,里面是一张居水镇的房屋地契,裴星将之取出,递给陆一鸣细看:这,太贵重了吧?

  居水镇虽说不是什么大地方,但买一间店铺的银两也不便宜,特别是正中商业街附近的店面,少说一百两。

  冯廷玑他们给陆一鸣的这个店面不大不小,怕是也要二百两,他们不像谢承和顾焕那般,已经官位在身,或者有其他收入渠道,他们如今还是个学子,估计是将自己的大部**家拼凑在一起,给他买下这间店铺。

  自从上次他将葡萄酒送给他们,隔了两日,喝了葡萄酒的四人组向他订购剩余的葡萄酒,他只各卖了一坛,还有一坛多一些的他并未售卖,他打算自用和分装送人。

  他们还没有店铺,这是知道他缺什么,对他所好,诚意十足。

  陆一鸣思索道:到时候再送两坛葡萄酒给他们,倒是可以替他们看一次病。

  自从陆一鸣向裴星坦白小苗的事情,说话越发无所顾忌,小苗的治愈功能他也说与对方听,当时他还从裴星脸上看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问就是微囧。

  夫君会受累吗?

  不会。受累的是小苗,与他无关。

  陆一鸣将手中另一个木匣子打开,这东西说不上贵重,但能找来定是费了一番功夫,对每一位武科生都意义重大。

  这是一盒往年各地解试、省试和殿试的策论考题与前三的考生答案。

  看到内容时,不只是裴星沉默,陆一鸣也陷入沉思:县令大人有心了。

  虽说有种现代收到五三的即视感,但这到底是有所区别。这里不像是现代,科技发展迅速,这些册子都是人为誊写,工程巨大。

  朝廷的卷宗,普通百姓无法查看,普通官员是无法带走的,只能托人摘抄。这期间花费多少人力物力人情世故陆一鸣虽无法得知,但绝对不会那般容易。

  这样看来,县令对自己的幺儿是真的重视和喜爱,否则也不会因为陆一鸣救了对方两次就舍得这般下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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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干呕声打断陆一鸣的思考,他赶忙转过头扶着裴星的身体,手忙脚乱地将木盆凑到他的面前。

  怎么了这是?

  裴星想要回答,但那恶心感越发强烈,苍白着脸,陆一鸣顺着他的背都没有任何作用。

  头晕乏力、恶心干呕。

  一系列熟悉的词出现在他脑海,他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时手指僵硬。

  结合现代他仅有的一些生理知识,他神色复杂地将视线落在对方平坦的肚子上,缓缓向上移动,视线定格在裴星苍白的脸。

  他斟酌再三,小心翼翼地问道:夫郎,是有喜了吗?

  虽说他有些期待心爱的人能够为自己孕育后代,但这有些突然,他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说不上喜悦,总觉得有些难以言述。

  裴星脸上闪过一阵迷茫,他低下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起头视线聚焦,有些难以置信:我有了?

  哥儿不易有孕,两三年常有,他阿爹也好几年才有了他,他自然也以为自己没这么快就有孩子,现在反倒有些迷茫无措。

  陆一鸣也不是很确定,之前夫郎说有些不适时他通过小苗尝试治疗,但并不能让这种症状消失,现在更是干呕,就算不是怀孕他也该找个大夫来瞧一瞧。

  你在这儿躺一会儿,我去问问船上是否有大夫,能缓解一下症状。